30 認錯學長第三十天

認錯學長第三十天

這, 這些人都在幹什麽啊?

郁純僵持站在客廳,突如其來的棘手現狀讓他有些後悔出門了QAQ!

他剛剛到底怎麽想的,出門了呢,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 郁純就是死死扒着門,也絕對不會出來的!

郁純想, 大概是剛剛學長叫他名字太急了,他沒辦法才出來幫忙的。

郁純下意識向後縮了縮, 學長們的進攻卻沒有半分停歇。

郁純被沙發削蘋果江祁稚叫住:“郁寶, 吹吹。”

郁純也被躺在地上季迎叫住:“郁寶, 抱抱!”

郁純甚至還被翻書的江祁應叫住了:“郁純, 來看這。”

QAQ?

嗚嗚嗚嗚嗚。

怎麽這麽多學長。

很忙很忙的郁純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他腦袋都亂了。

郁純還在發呆, 剛剛叫住郁純的季迎卻好似不甘示弱似的,再度開口:“我在地上, 郁寶先抱我。”

江祁稚也委屈巴巴, 看向郁純:“我在削蘋果, 我最痛, 郁寶先給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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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貨叫郁純的架勢比誰都大,原以為江祁應不會參與戰場, 沒想到江祁應卻面無波瀾的翻動書頁, 叫住了郁純:“郁純, 過來。”

郁純也不知道怎麽反射一般, 跟着最冷漠的人去了。

被郁純擦身而過的季迎、江祁稚:“……”

眼睜睜看着江祁應擡手拉走郁純往卧室走去, 順便拉着郁純踏過季迎身體的江祁稚和季迎:“……”

“碰。”

郁純卧室的門被江祁應淡然關上。

明明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兩人聽得清晰。

帶走了?

郁純這就被帶走了?

捏嗎!江祁應!我和你拼了。

此時, 躺在地上“痛”到郁純不抱抱,就不肯起來的季迎蹭得一下起來了。

此時, 坐在沙發上“痛”到郁純不吹吹,就不肯起來的江祁稚,也蹭的一下在沙發上站起來了。

兩人前腳還打的熱火朝天,明争暗鬥。

此時卻誰也沒搭理誰,只是江祁稚撞了季迎,季迎撞了江祁稚,誰也不肯相讓,讓對方走在前面的……走到了卧室門口。

江祁稚快一步去拉門。

門把手下拉。

……

季迎慢了一步,把手搭在了江祁稚手上。

再度将門把下拉。

下拉。

下拉。

打不開。

季迎緩慢的腦袋仿佛此時才開始運轉,他僵硬的扭頭,将視線轉移上了江祁稚身上。

“門鎖了。”江祁稚冷靜判斷,表情不太好看。

他最了解他的哥哥,“我哥不會開門的。”

他們兩個人喊破嗓子都不可能打斷他哥哥的判斷。

江祁稚冰冷的視線掃向季迎還搭在他手背的髒手,也不演了,攤牌似地擰眉,“夠了嗎?”

季迎看着自己被江祁稚掃過的手背,後知後覺起手,撓了撓頭後腦勺。

江祁稚卻像是有了潔癖似的,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骨節分明的手指。而後,打開了手機,極度冷靜的撥通着管家的電話。

對面的管家秒接。

“李管家,找一個開鎖匠。”哥哥說不通,可以另行找辦法……

江祁稚嘴角微勾,他根本沒指望季迎這家夥能想出什麽好主意,卻不想擡眼間,看到了季迎鬼鬼祟祟附身,不知道在口袋裏拿出了什麽,朝着門縫看去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江祁稚有點讨厭這個行為。

“……”江祁稚微微蹙眉,“你在幹什麽。”

江祁稚的聲音不高,門內聽不到,門外聽得足以。

江祁稚朝着一遍邁了一步,剛好撞到了季迎貓着腰,拿着鐵絲,往門縫裏塞鐵絲的畫面。

“?”江祁稚蹙眉更深。

“少爺,要叫去哪裏?”對面李管家的聲音還在聽筒響着,江祁稚已經沒了聲。

江祁稚上下打量似得看向季迎,雖然不敢相信季迎眼前明顯在幹的事情,卻還是下意識咋舌了一些,看着季迎,出了聲:“看不出來,你這人挺變态啊。”

“……”被突然攻擊的季迎。

“哈?”季迎轉過身,看着江祁稚,“你說什麽?”

江祁稚優雅的神情掃向季迎,雙手環胸,手機早已放下:“季迎,沒人說過你很變态嗎?”

又是趁着他和他哥不在,哄騙郁純穿小裙子。

又是撬鎖。

江祁稚蹙眉,拿起了手機,故意朝着客廳的方向走去,壓低了聲音:“李管家,叫一個安鎖的師傅,要最厲害的,要鐵絲撬不開的,不管用什麽歪、門、邪、道都撬不開的那種。”

江祁應的聲音壓得很低,卻足以讓季迎聽到:“咱家主宅那種也可以,或者附近住所的那種也可以,讓師傅看着戶型來。我給你發地址。”

季迎聽着江祁稚明顯針對自己,特地給郁純安鎖,懷疑自己半夜撬鎖來找郁純的行為,瞳孔地震:“江祁稚,你!”

他們都是一條船的螞蚱,他竟然诋毀他。

江祁稚挂斷了電話,清冷掃向他的眼神有些厭棄,不過一刻快速離開。而後,極為優雅的坐在了沙發上。

季迎:“你怎麽能覺得我是變态,你哥才是吧?背着咱倆鎖門。”

江祁稚懶得搭理他。

他哥才不是這種人。

江祁稚連個眼神都沒給季迎。

季迎更無語了,要不是江祁應鎖門,季迎才不會學會這種東西,“他昨晚也是這麽背着我,把自己跟郁純鎖在屋子裏的。”

昨晚?

江祁稚微怔,視線難得落在季迎身上。

季迎繼續說:“昨晚他避開我,跟郁純一起睡的。”

【一起睡的】

江祁稚:“……”

季迎才是有苦說不出,他一心為了郁純,怎麽就變态的帽子扣着上來了?

季迎:“我不過讓郁純穿個小裙子,你哥冷着臉,昨晚還不一定怎麽欺負郁純呢。”

江祁稚微怔,看向季迎:“昨晚,他們一起睡的?”

季迎:“我在門外撬鎖撬了一晚上,才學會撬鎖的。不然我學這個幹什麽?還不是為了救郁純。”

江祁稚根本對季迎功勞毫無興趣,“睡在一間卧室裏?”

季迎:“是啊,見不得人似的,特地把我關在門外。”

江祁稚起了身:“……”

季迎:“你現在相信了吧?你哥才是變态。”

江祁稚徑直快走,根本沒搭理季迎這個變态。

“……”被無視的季迎還沒回神,就見江祁稚快步走回了門前。

江祁稚的身形颀長,190cm的個子無論走到哪裏都極為顯眼。

他明明穿着校服,特別處理過的校服版型穿在他身上,卻莫名不止沒有紮在人堆裏看不見的感覺,甚至有一種莫名優雅的感覺。

尤其是江祁稚冷着神情,微微側過頭時,一縷柔順的發絲落在金絲的眼鏡細框,緩緩落下時,季迎甚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不知怎的,房間太靜了。

靜得好似一根頭發絲落地都能聽清。

靜到還是黃昏,季迎感覺背後的背脊不禁發寒。

季迎站在原地,張口剛想說,你打算幹嘛啊?門是開不開的。

就見江祁稚冷着臉,鋒芒的眼睛略過了門前。

季迎有種不祥的預感。

江祁稚還沒等他回神,修長的長腿快速屈膝,“碰”的一下,沒有任何猶豫地踹向了門。

草,好帥。

??

草。

江祁稚有這麽帥嗎?

哈哈哈哈。

季迎試圖分散注意力,嘲諷江祁稚。

江祁稚這架勢,不會想踹開門把?

季迎發笑提醒細胳膊細腿的江祁稚:“不行的,昨晚我踹了一晚上…也…沒……”踹開。

季迎笑着笑着,嘴角僵硬。

他還沒反應過來,視線就落在了……

“哐、當……”

被踹翻的門上。

季迎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瞳孔地震地看向江祁稚。

江祁稚的視線卻平靜掃向前方,漫不經心的抽出一張濕巾緩慢擦拭手指。

“……”這架勢,就像是那跌倒在地上的門,跟他毫無關系似的。

季迎懵了:“不,不是。”

季迎站在客廳,一臉茫然,他急匆匆朝着卧室門的方向跑去。

沒想還沒走到,就眼睜睜看着江祁稚一個反勾腿,一個後踢,把門踹回原位置。

……

季迎被關在了門外。

他大腦宕機。

腦海裏不停的回放着剛剛眼前閃過的畫面。

江祁稚從客廳走向前。

江祁稚走到門前伸腿。

江祁稚踹門。

“碰!”

江祁稚擦手進門。

江祁稚反勾腿踹門回原位。

他被拒之門外。

後知後覺,慢了半拍的季迎經不住痛罵:“你嗎!”

季迎:“合着剛剛您揍我還是下手輕了是嗎?”

季迎:“這他嗎哪來的怪物啊。”

季迎:“寧是人?”

季迎:“恐怖如斯!”

季迎:“江祁稚!人類進化你怎麽瞞着我!!你怎麽忍心!!!”

*

室內。

郁純有些恍惚。

卧室的門是被突然踹開的。

郁純整個人吓得一抖,身邊的江祁應卻是面無波動似的,從門被踹開,到門被揣上,到江祁稚坐在了郁純的身旁,江祁應批改試卷的手都沒有半分停歇的樣子。

郁純:“?”學長……好淡定。

郁純突然被人搭肩了。

他下意識縮了縮。

膽怯的眼神隔着厚重的眼鏡框以及偏長的劉海,剛好撞上了江祁稚溫柔的笑意。

江祁稚的突如其來的善意,更讓郁純害怕了。

郁純再度下意識縮了縮。

身體不由朝着一旁的江祁應湊近得更近了一些。

江祁稚不介意,他還在笑着,手臂雙手環住了郁純。

江祁稚湊得太近了。

淡淡的木質香在鼻尖環繞,郁純有些恍惚。熱烈的江祁稚倏然湊近,陡然地拉進他和狹小的将他圈固的行為,仿佛只打算讓他看到江祁稚一個人似的,很不安。

郁純開始有些害怕。

江祁稚越是湊近,越是在笑,郁純越是背後發寒。

江祁稚将郁純的反應映入眼簾,狹長的眼睛微微彎起,聲音些許壓低,卻足以讓江祁應聽清,“我哥昨天沒欺負你吧?我可以給你撐腰。”

江祁應:“……”

江祁稚明明看到了江祁應陡然變冷的視線,卻還是倏然略過,将掃過江祁應的疏離眼神,轉移到了郁純身上變的溫和,“你可以偷偷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

江祁應:“……”

郁純連忙搖頭,“江……江學長很好的。”

江祁稚嘴角忍不住微勾,微微揚起下颌:“我還可以更好。”

郁純:“……”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說的是江祁應?

郁純站在原地,江祁稚太開心了,開心地湊近了他,郁純沒敢繼續說。

江祁稚卻湊近了試卷,炫耀似地抽出了紅筆,“不錯啊,八十八分,郁純,你這次成績不錯啊。”

雖然沒有及格。

郁純有些窘迫,縮了縮腦袋。

江祁稚卻很溫和地探出寬大的手掌,附上了郁純柔軟的頭發,“別氣餒,這次的題型很難,變化有點多,比你上次的月考試卷難度高了一些,你還能做的比月考的成績高,已經很努力了,郁純。”

學長的聲音太溫柔,郁純的心都快化了。

只聽到了試卷被陡然抽走的聲音。

郁純循着聲音下意識朝着抽走試卷的江祁應的方向看去,他的神情很冷,審視試卷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讓人有些不安。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江祁應:“學長是不是覺得,考的太糟糕了?”

郁純下意識縮了縮腦袋,江祁應真得很冷,坐在他身旁,郁純甚至覺得,像是坐在了天然空調的旁邊似的,冷的下意識縮了縮了衣衫。

江祁應:“這道題,”

拉長的尾音在郁純的耳旁響起。

郁純更不安了。

他下意識屏息,将視線落在了江祁應身上。

江祁應:“做得不錯,是上次錯過的題。”

郁純瞪大了眼睛。

江祁應溫暖的手疊在了郁純的頭上。

突然被兩個學長摸腦袋的郁純甚至恍恍惚惚,感覺自己生在夢裏。他下意識僵硬點頭,卻沒想頭還沒點下。

“碰”的一聲,門被季迎粗暴的撞開了。

季迎踏着門板,淡淡地走向前,宣告主權似的将手撐在了狹小的木質書桌前,“你們休想趁着我不在欺負學弟。我的學弟我來守護。”

郁純:“……”

江祁稚、江祁應:“……”

三人皆是看了一眼季迎,淡然別開了視線。

由此,僵持在原地季迎,笑容僵直,“不是,你們都不理我,是心虛嗎?”

郁純慌張的眼神撞向季迎。

嗚嗚嗚,他不認識這個學長啊QAQ。

季迎看着發抖的郁純,安撫似地揉了揉郁純的腦袋,“沒說你,別害怕,郁純。”

郁純點了點頭。

季迎針對的視線游走于江祁稚和江祁應之間。

兩人卻對他的注視視而不見。

江祁應冰冷低沉的嗓音像是中提琴一般多了幾分柔和:“還有這道題的題型,也是上次我教你的,你也做對了。”

江祁應接連炫耀兩道。

江祁稚根本不知道自家哥哥什麽時候勾搭上郁純的。

江祁稚也不想服輸,跟着越過季迎,笑臉相迎。江祁應指了指試卷另一道題,故意湊近了郁純低哄将郁純攬入懷裏,他的下颌都順勢抵在了郁純的肩頸上。

江祁稚:“郁純,這道題記得嗎?是我教過你的,你也作對了呢。看來我上次特別教你的方法有用。”

郁純根本不記得,他怯怯的看向江祁應。

江祁應的聲音淡淡:“這道題也是我教過你的題型,我出了一道更有難度的,你來試試,我看看你的基礎掌握的怎麽樣。”

聽到江祁應的聲音,郁純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江祁應的方向湊去,乖乖應聲:“好。”

郁純滿腦子只想逃離,這些學長都是誰啊的困擾裏。

他臉盲擡筆埋頭寫起了試題,完全不知,就在他滿腦子逃脫時,江祁應冰冷的視線掃到了江祁稚的身上。

滿屋火藥味。

由江祁稚先行發出攻式:“哥哥不知道吧?這道題的題型也是我教的。”

江祁應冰冷的視線掃過江祁稚,莫名輕笑的聳了一下肩,完全無視了江祁稚和季迎的看他竟然笑起來的驚愕,“巧了,”

江祁應的手指極為平穩地順着江祁稚的手,滑到了下一道題,“這道題是我的教的。”

他冰冷的視線輕飄飄落在江祁稚身上,毫不留情的拿起了紅色的鋼筆,極為隽秀的文字在紙張上疏冷落下,“這是你教的?”

江祁應在解題過程上畫了圈,“繁瑣了一些,花很多時間在這種易做題上,後面這道題沒做完,丢了題目。”

身為江祁稚的哥哥,他完全沒有留任何情面,反倒在腦海裏極為游刃有餘的回想着剛剛江祁稚炫耀過的題目,無情的在過程上依次畫了圈,“這道,”

“這道。”

……

江祁應冷淡的語氣極為平靜。

平靜到每一道題目他都仿佛構思已久一般,極為流暢地在試卷上畫着圈。江祁應畫過的每一個圈快到讓人眼花缭亂,連江祁稚都沒怎麽看清,江祁應到底畫了哪個步驟,就看着江祁應的手已然滑在了另一道題目的問題點上。

周遭都屏住了呼吸。

郁純還在乖巧的做題,還全身心都撲在題目上。

江學長就是江學長!

江學長教過的題目,郁純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看到變了形式的題目,他感覺腦海裏像是陡然只剩下了一條流暢的直線,很輕易的提筆就寫下了相關的步驟。

他太投入了,像是學語文似的,整個人都投入進去,根本沒能聽到別人的聲音。

更不知道此時江祁稚落在江祁應身上極為冰冷的眼神。

以及整間卧室,完全掩蓋不住,充斥的火藥味。

江祁應的語氣太平靜了:“還有這裏。”

每一道的速度都仿佛在他的節拍上,勻速,有力,抓點直白。

可又太快了。

快到坐在江祁應身邊緊緊盯着的江祁稚和季迎都跟不上。

江祁應:“都可以簡化。”

江祁應漂亮的字跡在白淨整潔的試卷上漾開,張揚有力,隽秀漂亮,每一個字都恰好在賞心悅目的極點,“改成這樣就可以了。”

江祁稚:“……”

季迎:“……草。”

季迎整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卧槽,這裏竟然可以這麽解的嗎?卧槽,還能這樣?太誇張了。”

他跟江祁稚是一個解題思路。

完全沒想到江祁應竟然如此。

事情出現得太突然,季迎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游戲大神用1分34秒刷新了全服最高記錄最快4分鐘超人類的副本記錄一般,驚豔到完全忘記了剛剛的針鋒相對,“你這麽牛逼?以前放學花了多少時間學習啊。”

季迎驚呆了,他小學是個數學學渣,後來勤奮努力,比別人放學多學,早上比人早起,起的比自家的狗子都勤奮,才成績提升,穩坐學霸位置的。

他難以想象,江祁應這種程度,要付出到什麽程度。

太牛了。

江祁應。

季迎還在感嘆,滿心期待的眼神看向江祁應。

卻極為鮮少地看向了江祁應詫異的眼神,“學習嗎?”

季迎:“……”他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江祁應明顯不打算說這個話題了。

季迎一臉求助的表情看向江祁稚。

江祁稚無奈抿唇,就算是他,也是猛學習了一段時間,才學完所有進度的,“嗯,我哥,從來不在課下學課上的內容。”

季迎地鐵爺爺看手機:“?”

都是地球人,怎麽您的語言如此小衆。

小衆到,他都有點聽不懂?

江祁稚完全看懂了季迎的迷惑,語氣淡淡:“嗯,我哥平時都會在課下看一些課外書,或者休息。”

季迎:“……媽的。”江祁應我鯊了你。

他承認。

他開始仇視學霸了!!

江祁稚乖乖抽回了試卷,他的情緒很穩定,被江祁應抓出弱勢的他沒有半分心情不悅,反而在翻書中進入了平靜的狀态,極為專注的出了幾道類似題,然後仿照江祁應的方式進行解題。

季迎看着此時不是常人般沉着的江祁稚:“……”寧也不是人啊,江祁稚。

江家是有什麽超人基因嗎?

季迎真得倒吸氣了。

他試着抽過試卷,也想興奮看看郁純的成果。

季迎是完全帶着笑容抽出郁純的試卷的,正當他也想在試卷上找找有沒有自己交的題,也開心一下,欣賞一下成果豐收的喜悅的時候。他從上到下,把江祁稚和江祁應的成果都看了一遍。

……

直到,他反反複複看了多遍。

他才恍惚想起來。

他好像沒有正經教過郁純做題。

季迎:……只有他是外人的世界誕生了。

*

郁純的題目又做對了一道。

今天的收獲頗豐,收獲了江祁應的優化步驟,也更清晰的有了解題思路。郁純真的很感謝江祁應,“謝謝學長。”

離開是季迎提出的,江祁稚安排的修鎖工也很快替換了門,做完題,三人也跟郁純在門口告別。

郁純都不知道要怎麽感謝江祁應了,他怯怯的看向江祁應:“學長有什麽我需要幫助的都可以說哦。”

他被江祁應幫助太多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江祁應,江祁應只是面無波動地浮現了一句:“嗯。”

郁純沒等當江祁應的回答,有些不安,“是還沒有嗎?學長不要不好意思。”

江祁應掃向郁純,郁純顫動的睫羽早已無聲宣告了,今天必定聽到他的要求才能心安的想法。

不然江祁應都懷疑,今晚郁純會因為得不到他的回複,反複思來想去,睡不着。

江祁應能想到那個畫面。

他不想讓郁純這樣。

江祁應都沒察覺,自己無聲輕笑了一下。

他的笑轉瞬即逝,完全沒察覺自己的樣子到被一旁的季迎和江祁稚看到,只是放柔了些許的視線,落在了郁純身上,“下次單獨出去吧,我有東西想讓你幫忙挑挑。”

郁純愣了一下。

等了許久,才像是消化過來似的,點了點頭。

江祁應柔和的視線看着他。

江祁稚也不肯放手,他反手環住了郁純的窄腰。

小學弟的腰真得很細,環住的時候,江祁稚甚至都感覺到了輕飄飄的感覺,好似一個用力,就能掐斷似的,惹人憐愛,“我的呢,郁寶。”

江祁稚:“只陪哥哥,不陪我?郁寶,你是不是讨厭我啊。”

郁純平時不見人,哪裏見過這種追問架勢。

郁純根本就不擅長回答這類問題,慌張的整張臉都漲紅了都不知道,只是急急的擺手,“不,不是……”

郁純還沒說出口,季迎就學着江祁稚的模樣,一起抱住了郁純。

只是一會兒,郁純就被兩個高個子的大學長環住了。

這種突然被抱緊的感覺太突然,他都要喘不過氣了。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

還沒想出策略,就聽到了江祁稚蠱惑的嗓音:“也陪我出去逛好不好?單、獨的那種……”

江祁稚聲音拉長,視線悄然飄到江祁應身上,盡數都是挑釁。

江祁應面色淡淡。

季迎也跟着起哄似的,抱郁純更緊了。

季迎全然沒有理會,被疊着手,厭棄他髒暗自上移避開與他接觸的江祁稚,

只是滿眼笑意,像個巨型狗狗似的,笑得燦爛,“陪我去吃烤肉吧,我們單獨去,我知道有一家,比我們上次喜歡的還好吃!”

郁純:“QAQ……”

郁純覺得這個兩個學長怪怪的,他有些害怕。

尤其是學長的弟弟,剛剛私下要讓他繼續穿小裙子的畫面,讓他很害怕。

郁純求助似的眼神看向學長。

江祁應冷淡的語氣悄然飄向兩人:“該走了。”

江祁稚散散得看了他一眼,興致缺缺,被哥哥管教的雖然不服,卻也松開了郁純,“好嘛。”

他悄然看向郁純慌張不知所措的模樣,嘴角不由噙起一抹笑。

郁純也太可愛了。

江祁稚已經松開,卻還是悄然掃向了郁純,倏然湊近拌合着wink,用極度溫和的語氣開口:“那郁寶下次偷偷告訴我答案。”

他附耳,用僅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不告訴我哥的那種。”

季迎看着江祁稚不知道起了什麽壞心思,趴在郁純耳上鬼鬼祟祟的樣子,擰眉:“?”

搞什麽,酸唧唧的。

他才不搞得像江祁稚那樣見不得人,只是拍了一下郁純,“想吃的時候叫哥。”

季迎這家夥下手絲毫不動輕重。糙漢似的一把下去,拍着郁純的後背,郁純五髒六腑都快被拍出來了。

郁純整個人急匆匆向前傾,一把跌入了江祁應的懷裏。

江祁應掃來的視線很可怕。

季迎下意識縮了一下頭,“抱歉啊。”

郁純擡眼撞上了極進的江祁應。

早已忘記了剛剛的事情。

他整張臉都漲紅了。

綿綿的嗓音只剩下了順從似的,僵愣似的回應江祁稚和季迎:“嗯……”

郁純下意識将視線掃在了江祁應身上。

他記不住人的臉,卻近距離看清了江祁應的臉。

江祁應的五官很深邃,那對眼瞳的神情有些冰冷,讓人看不穿,仿佛一眼望去,能陷進去一般。

郁純不由多看了一眼。

江祁應只是平靜看着他。

直到江祁稚無視了想做錯事情小狗一般垂下頭的季迎,看向郁純開口:“郁寶,你還要在我哥懷裏待多久?”

郁純才恍然從出身中慌張反應過來。

他急匆匆起身。

視線全然埋在了偏長的劉海下。

他下意識将手擰在了一起,視線落在了腳尖上,語氣低低的,乖乖的:“對,對不起……”

江祁應只是揉了揉他的頭,看向了江祁稚和季迎,“走吧。”

季迎雙手撐在後腦勺上,“可不,天色晚了,我們也別打擾小學弟了。”

他掃了一眼郁純。

下意識壓低聲音,湊近了郁純一眼,“可以找學長哦,我一直都在線的。”

郁純乖乖點了點頭……

雖然根本不記得自己有加別的學長。

季迎第一個走出了郁純家。

江祁稚又湊近了過來。

郁純有些害怕,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為什麽,他一靠近江祁稚就會反複想到江祁稚突然撲過來,壓着他,問他能不能再穿女裝給他單獨看的樣子。

郁純下意識縮了縮。

江祁稚也湊近過來,低聲:“你也可以線上找我,我也随時都在。”

他看着郁純有些發抖的模樣,狹長冰冷的眼神微微輕彎,漾開的盡數都是溫柔,“這可是你的特權,別人我都不理的。”

郁純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特權不特權的他不知道QAQ!

他只知道,他絕對不會私下見這個學長的!!

太可怕了!!!

郁純巴不得趕緊送走他,他甚至開了口:“好,學長快走吧。”

江祁稚:“?”他怎麽反而覺得自己被趕了?

他歪着頭,看着郁純,下意識确定。

郁純卻用極為真誠的眼睛看着他。

完全沒有任何壞心思。

江祁稚不由輕笑出聲:“好,我快走。”

江祁稚邁出步子,再次轉頭,撞上了郁純淺淺松了口氣,像是終于度過難關的模樣,更迷惑了,可他還是笑着:“下次見。”

郁純連忙繃緊身子,瘋狂點頭。

江祁稚也離開了他的家。

郁純深深松了口氣。

擡眼,卻撞上了依舊在看他的江祁應。

郁純看着他,下意識放松了一些,露出了溫和友善的笑意:“學長。”

江祁應轉頭。

郁純:“路上小心。”

江祁應微怔。

隔了許久。

微微點頭。

關上了門。

沒有人知道,他在門口下意識站了許久。

站到走了一段路的江祁稚轉頭看他,他才恍惚半夢半醒,僵硬的身體有了反應。

路上小心。

江祁應的腦袋裏都是這句話。

他有多久沒聽到過這句話了呢?

江祁應下意識走向前。

季迎雙手拖着後腦勺,按下電梯:“今天一定要回家大吃一頓。”

江祁稚和江祁應也太有心機了,背着他教了學弟那麽多題。這麽一看,最先被小學弟找上門的他竟然吃虧了?

他必須要想想辦法了。

季迎的視線悄無聲息撇向了江祁稚和江祁應,見兩人沒反應,繼續開口:“我家的狗子估計等我也等急了,我得快速回去了。”

江祁稚也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歪了歪頭,“對哦,你這麽說,我今天也要看我最新追的新綜藝了。”

季迎:“啊?”什麽玩意?

季迎:“追綜藝?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高三生?”

江祁稚挑眉,他知道季迎想說什麽,卻還是調侃,故作聽不懂,推了推眼鏡:“勞逸結合的高三生?”

季迎迷惑了:“你回家不學習?”

江祁稚卻聳了聳肩:“你是說提前預習大學的內容嗎?”

季迎:“……”

萬惡的…學習天才家族……

季迎學習辛苦,是季家比江家少了些學習基因嗎?

不然怎麽都是人,自己活得這麽苦?懷疑人生了。

電梯門開。

季迎惡狠狠瞪着兩兄弟。

行吧。

他還好。

他沒哭。

他氣鼓鼓的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但季迎沒有很快走。

今天他低調了一些,家裏開的法拉利,開了一圈,在确定江祁應兩兄弟離開後,季迎才松了口氣,讓司機叔叔把車倒回郁純家。

開玩笑。

眼看着江祁應和江祁稚的好感度比他還高了,他怎麽可能坐以待斃,就這麽心大回家了?

當然是趁着兩人不在,偷偷給學弟補習啦!

最好還能跟江祁應似的,給小弟準備一頓好吃的晚餐怒刷好感。

季迎打的算盤比誰都大。

卻不想正當他興奮沖回郁純家按門鈴時——

“叮咚。”

他的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謝謝你幫我按門鈴,阿迎。”

什麽聲音。

季迎下意識轉頭,僵硬的脖子轉動了一下,剛好掃到了……前腳剛跟他分開的……

江祁稚……

江祁應……

這兩兄弟像是剛剛互相演得急着回家看綜藝,回去吃飯看狗的人設都是假的似的,互相回事,友好微笑。

只是季迎笑得格外心虛,格外僵硬。

季迎想着剛剛自己說走,想都沒想就幹脆答應自己的兩兄弟。

露出了安詳的笑容。

好好好。

确認過眼神……

都是同樣心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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