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聽八卦

“毛料，什麽毛料？”不等明無相回應，易行好奇的湊了過來。然後掃視一下身處的地方，不等人回答，直接說道：“道爺你是說這裏的石頭是毛料？”

這次明無相總算有開口的機會了，點點頭，回道：“對，我剛剛跟顧哥走到這裏，然後看到這顆石頭樣子挺有趣的，顧哥說是毛料，然後就遇到姜老板。”說到這裏，明無相轉頭看向姜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取青靈竹的事情明無相無是不可能說的，所以只把後半段說出來。

人家姜老板是開私房菜館的，又不是開翡翠毛料店的，加上對方一看就不是差錢的主兒，明無相這樣開口問人家賣不賣毛料，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雖然姜老板對他的态度很和善，不過剛剛才在對方家裏順走一棵青靈竹，心中有鬼的明無相，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姜老板對着向他露出不好意思表情的明無相笑了笑，在聽到明無相說出顧哥這個稱呼時，視線在顧唐身上掃了一眼。

姓顧嗎？不過這天下姓顧的人何其多，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氣勢逼人，然而他沒聽到帝京那邊傳來什麽消息，所以應該不是。

講真，如果眼前這個青年真的是那位顧大少，身邊絕對不會就這麽幾個人跟着，還是普通人，而且他到山市的話，在山市裏他們這個階層的人，絕對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種種念頭在腦子裏迅速轉了一圈，姜老板就把懷疑放了下來，也許真的是人有相似而已。

想通了的姜老板，對着明無相微微一笑，“小友多心了，就像剛剛我說的那樣，石林裏面的石頭，一兩塊我這個主人還是做得了主的。”

太多的話就不行，誰知道下次師兄來的時候看到石林少了這麽多石頭會不會用幽怨的表情控訴他。

咳咳，師兄什麽都好，就是愛演，動不動就學人淚灑三千裏。

另外一旁，聽到明無相指出想買他身邊那顆蛋型的毛料，易行就好奇的湊過去，得到姜老板同意還把石頭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發現，嗯，表皮很光滑，在上面畫些色彩缤紛的圖案，可以拿去當複活蛋用了。

聽到對方答應，明無相雙眼馬上一亮，不過想起毛料的價錢問題，有點捉急了。他現在就剩下百來萬，雖然還有一些，但是那些錢不能随意亂動，等七叔把藥材苗送過來的時候，他也是要留着些流動資金去請人的。

明無相臉上一閃而過的焦心被姜老板捕捉到，姜老板很快想明白眼前年輕人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

擁有觀人之力的姜老板，哪能看不出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什麽有錢人，也許家裏不用為錢而慌，但是絕對不會輕易讓一個孩子花錢去買一塊不知道裏面有沒有翡翠的石頭。

想到這裏，姜老板宛然一笑，直接開口道：“這位小友，我比你年長，今天就占你便宜稱呼我一身姜大哥吧。難得能夠在山市遇到小友如此合我眼緣的孩子，這毛料就當姜大哥送你的見面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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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姜老板一說完，明無相馬上開口阻止。讓對面的姜老板愣了愣，明無相想起知道自己這話很有歧義，迅速開口解釋道：“難得姜大哥如此盛情，我就不推托了，不過毛料的錢，我是一定要給的。”

原本他打算買毛料是當做青靈竹的補充，對方如果白送的話，他這是欠對方的因果越來越多了，這是事情明無相的絕對不會做的。

明無相拉過身旁的易行，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小李子，這次幫哥一下。”

“說啥呢。”

易行一聽明無相的話，馬上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翻了個白眼，用手錘了下他的肩膀，“不要忘了，哥還等着你幫忙打那張少的臉呢。”易行不知道這顆蛋型毛料裏面有沒有翡翠，但是明無相開口，他絕對不會拒絕就是了。

“打臉什麽的等下再說，但是錢就當哥我借你的，別磨叽了，就這樣說定了。”買毛料的錢，明無相肯定是要自己出的，看到易行想給錢，明無相非常嚴肅的拒絕。

易行無奈，只能點點頭。

身為武者，明無相跟易行兩人交談的聲音雖然小，他依舊能夠聽到，看到明無相這麽倔強的樣子，他也無法，只好開價。

“石林裏面的毛料是我師兄送的，姜大哥一分錢都沒花，所以你給個十幾二十萬就行了。”

十幾二十萬的價格，簡直就是白送，明無相就算是今天才開始學賭石知識也能夠看出這裏的毛料皮相一點也不比陳老板那裏的毛料差。

而且他選中的那顆蛋型毛料，重量絕對是之前買的那顆的翻倍。

“這不行，姜大哥這價格你這是看不起我了。”

最後兩方推托了一番，誰都不肯點頭，易行無奈，只能開口說飯菜已經送過來，再浪費時間飯菜就要涼了，這時顧唐也開口勸了明無相一句。

“無相，姜老板既然在山市開了這麽一間私房菜館，以後有什麽也方便聯系。”顧唐說着，還跟明無相打眼色。

易行跟姜老板聽不出顧唐這話的意思，明無相卻聽明白了。原本只想用買毛料來還人情，現在看來，只能用另外的辦法了。

加上他對這位姜老板的感官還是不錯的，點點頭，想起忘了告訴姜老板他的名字，開口道：“姜大哥，我叫明無相，就住在花市市郊落葉村，如果你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到落葉村找我。”

明無相說完，拿出手機把電話號碼說了出來。

聽到明無相的話，姜老板只感覺到好笑，如果遇到他也解決不了的事情，眼前這個孩子怎麽可能解決得了。不過落葉村還姓明的人家，姜老板隐約有印象，卻沒有深究，笑着跟明無相交換了電話號碼。

最後毛料的價格，雙方折中了一下，五十萬成交。這個價格，明無相知道自己依舊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但是既然想到用其他辦法補償對方，明無相也懶得繼續争了。

正所謂債多了不愁。

蛋型毛料明無相他們不方便帶着走，最後請姜老板幫忙送到陳老板的店裏。就在賭石街不遠開店，姜老板對賭石街的情況也了解，那位陳老板他也認識，點點頭表示一定會送到，讓明無相放心。

事情辦妥了，姜老板也不再打擾明無相他們去享用午餐，回包廂的路上，易行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而明無相跟顧唐兩人則安靜的得多了。

明無相是想着應該怎麽去補償姜老板，對方既然是武者的話，丹藥應該是需要的，而他身為煉丹師，補償對方貌似不難，不過這些都要等自家後山的藥田弄出來才行。

普通的藥材雖然能夠煉丹或者煉藥，但是效果真的不好，除非他能夠不在意靈力的消耗，然而這樣，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些。

顧唐一路上則更加沉默，微垂着的眼簾下，不只是在思考着什麽。

一行人終于回到包廂裏，不等李家華開口問怎麽這麽久才回來，易行就像倒豆子一樣，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給李家華聽。

尤其聽到明無相入了那位姜老板的眼，一旁安靜的聽着的葉助理也不由得側頭看向明無相。明無相這年輕人葉助理也稍微有了解，怎麽說都是少爺的同學，還是同宿舍的，之前沒感覺這孩子招人這麽啊，而今天居然入了貴人的眼？

讓葉助理看向明無相的眼神多帶了幾分好奇。

石緣私房菜館的老板當然是貴人，別看對方在山市只有一人，然而他背後可是有四大家族之一的姜家，以及在帝京市的石緣藥膳館做靠山。就算是本地的權貴都沒幾個敢招惹石緣私房菜館的。

要不石緣私房菜館哪能在賭石街旁邊占了這麽大的一片土地就拿來做私房菜館還種了一大片青竹。這片土地如果拿來開發成商業區，絕對是塊黃金地。

明無相一邊吃着飯菜，一邊聽着易行吹噓石緣私房菜館的背景，聽到那位姜老板跟帝京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姜家有關，不由得擔心。

“顧唐，姜老板沒認出你來吧？”對面三人都沒留意明無相跟顧唐，兩人小聲交談，另外三人都沒聽到。

“放心，我跟他雖然有過幾面之緣，不過是六年前的事了。”

姜老板見到顧唐的時候只感覺面善，是因為時間太久，而且六年前顧唐才十九歲，是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就算顧唐變現得成熟穩重，但是六年前跟六年後的容貌相差不小。

聽到兩人還真見過面，明無相不由得好奇起來，對面的易行也直說姜老板身份不凡，但是詳細的不清楚，難得顧唐知道姜老板的身份，不好奇一下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顧唐看出明無相對姜老板的好奇，神色微斂，不過明無相也只是純粹好奇而已。

“姜老板不會是姜家主家一脈的人吧？”

主家一脈跟旁支的身份可以說是兩個級別的，當然現在又不是古代，這種等級不會搞得太誇張，還有別忘了，明無相認識的姜爺爺也是姜家的人，不過是旁支，跟主家的關系挺遠的。

顧唐沒有買關子，點點頭，“他叫姜子墨，現任姜家家主的外孫，不過姜子墨他爸是入贅姜家的，所以也算是孫子。”

姜老板他爸居然是入贅的，明無相眼中流露出來的好奇越來越多了。顧唐看着明無相一副快說快說的閃亮眼神，心底越發柔軟，臉上的笑意更加迷人，沒有賣關子，直接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姜子墨一家的事情，帝京上層人都知道。

姜子墨他爸是石緣藥膳館現任老板的徒弟，一手藥膳可以說是風靡萬千饕餮。加上藥膳的功效，在某些群體裏，姜子墨他爸很有名氣。而姜子墨他媽是姜家現任家主最小的女兒。

雖然是女兒，然而這位姜阿姨不學習姜家醫術而是姜家千年來最出色的練武奇才。

“等等，你說的是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