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郁悶

那天跟顧唐提起的事情，顧唐雖然沒有直白的點頭應下，明無相依舊把兩瓶一共十三顆鍛骨丹硬塞到顧唐懷裏。

明無相這種強買強賣的舉動，讓顧唐只感哭笑不得，卻也把推銷丹藥的任務接了下來。

看着露着一臉得意的明無相，眼中只有滿滿的寵溺與縱容。

丹藥的事情，明無相丢給顧唐就不管了，後山的靈藥開始成熟，明無相之前答應過姜爺爺把種好的藥材賣給他，就不會食言。

姜牧雲接到明無相電話的時候，沒有在花市而是帝京市姜家本家。這段時間姜家正在舉行家族內部醫學交流研讨會，姜牧雲雖然是姜家分支，也是有資格參與。

醫術交流研讨會正進行到最後階段，姜牧雲正在跟幾個老夥計讨論之前主家提出的病歷案例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

因為參與交流會的人的身份比較特別，所以就算是交流會中，也不會把手機關掉。要知道交流會裏都是一群醫生，如果突然遇到急診卻找不到人怎麽辦。

醫生是一種24小時都處于待機狀态的職業。

聽到姜牧雲的手機響起，在場幾位姜家人全都停下嘴，看向姜牧雲。姜牧雲也沒有耽擱，當着老夥計的面拿出手機，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是明無相。

“小相？”姜牧雲雖然跟明無相這孩子接觸不多，辨人本事不弱的姜牧雲，知道明無相這個孩子如果不是遇到重要的事情，都不可能會聯系他。

姜牧雲對身邊的老夥計們抱歉一聲，接通了電話，不等明無相開口，主動問道：“小相突然聯系姜爺爺，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呃……沒有的姜爺爺。”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聽到對方語氣緊張的詢問，明無相不由得自省一下，他究竟做了什麽，才讓姜爺爺留下這樣的印象。

“真的？”姜牧雲眉頭微皺，有點不相信明無相的回答。

“真的，姜爺爺我發誓，我這邊很好。今天找姜爺爺，是因為我後山種植的藥材，有一批可以收成了，就不知道姜爺爺有沒有興趣來看一下。”

就在明無相快速的把話說完，對面的姜牧雲臉色都沉了下來，開口呵斥道：“胡鬧！”

不是胡鬧是什麽，姜牧雲又不是不知道老七是什麽時候把第一批藥草苗送到落葉村，才一個月就成熟了？

因為姜牧雲這段時間要參加姜家內部的研讨會，所以老七沒有把明無相種植藥材的情況告訴他。因為老七想着，那些藥材長得是挺不錯的，但是距離收成還有一段時間，等老板交流會結束回來後，再告訴他也不遲。

然而老七根本想不到，明無相種植的靈藥，居然在一個月就成熟可以采集了。

“雖然姜爺爺知道你對自己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小相，你那些藥草苗，只種植一個月，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成熟了？”姜牧雲是不願意相信明無相在種植藥材的時候走了彎路。

或者應該說，姜牧雲對明振昌的品性有信心，但是明無相這次還是有點讓他失望了。

明無相聽出姜牧雲這話的意思，不禁有點哭笑不得，“姜爺爺，我好爺爺哦，我怎麽可能……”

明無相無奈的擡頭撓了下額頭，算了，再多的解釋也不夠讓姜爺爺親眼看一下他家後山藥田的情況更清楚。

“要不這樣吧，姜爺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到我家後山藥田去實地考察一下那些藥材的情況。”

這個世界，有時候想送人情都很難送得出啊。講真，明無相如果不是想着姜爺爺與爺爺的交情，還有爺爺離世後，姜爺爺對他的幫助，後山那些靈藥，他真的不想賣出去。

他拿來煉丹還不夠呢，不過這些靈藥也只是普通的靈藥，送給姜爺爺明無相還不是很心痛。

明無相這麽篤定，姜牧雲也不由得生出一絲懷疑，難道小相這孩子真的能夠在一個月內把藥材種出來？

只是這個想法很快又被姜牧雲壓下，因為實在是太過天荒夜談。

不過對明無相的邀請，姜牧雲還是點頭，說過兩天會親自到落葉村。如果明無相這孩子真的走了歪路，姜牧雲表示，就算讓明無相那孩子生出怨氣也要把他拉回正道。

姜牧雲語氣很重的跟明無相說好到落葉村的時間，就把手機收起來。就算如此，表情依舊陰沉沉的，讓一旁的幾位老夥計們露出疑惑的表情。

“老雲啊，怎麽回事啊？臉都黑成墨汁了。”第一個開口詢問的是姜牧雲的堂弟。

“哎，還不是振昌家那孩子。”姜牧雲無奈的嘆一口氣。

明振昌這位待在落葉村的醫師他們都是聽過的，明爺爺的醫術在那一帶挺有名的，加上跟姜牧雲的關系，姜家這幾位聽過也見過有過幾次交流。

明振昌走的時候，這些老人家們也不由得唏噓，老夥計們一個個的離開，留下的人也只能從回憶中懷念曾經。

“那孩子怎麽了？我記得振昌家那孫子今年考高吧？這是考砸了？”這次接着開口問的是另外一位姜家老者。

“不是？”高考成績雖然出來了，但是姜牧雲還沒有問，所以不清楚，他先是搖搖頭，才把事情告訴在場幾位老夥計們。

“那孩子前段時間，花了錢把他家後面的後山買下了，說是種藥材，藥草苗是老七幫忙弄的，現在才一個月，居然告訴我說他的藥材已經可以收獲了，這……你們說這不是胡鬧嗎！”

種藥材又不是發豆芽，幾天就能夠發好可以收獲。

果然，姜牧雲這麽一說，在場的幾位老者眉頭都皺起，跟姜牧雲所想的差不多，都以為明無相這孩子走了彎路，對那些藥材用了違禁的催生劑。

“正好交流會差不多要結束，我一定要親眼去看看。”

其他老者也同時點頭，表示應該是要去看看的，雖然知道現在的年輕人，不愛聽老人的教誨，但是如果能夠勸得回來，他們都願意盡量勸。其他幾位老者雖然跟明振昌的交情雖然不算深，不過都開口表示要一同去落葉村。

可憐在家裏一臉無奈看着斷了通話的手機，如果不是想給姜爺爺一個驚喜，他應該先聯系七叔的……

然而原本想給姜牧雲驚喜的明無相，卻不知道姜牧雲正準備給他一個驚吓。等他接到姜牧雲的時候就會發現，準備把他這位走上歪路的年輕人拉回正道的，不止一位老爺子，而是一共四位！

被四位老爺子包圍，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怎麽？，這麽一副表情。”從客房走下樓，準備接一杯水的顧唐，看到坐着客廳的明無相一臉苦逼的表情，疑惑的走過去，低頭關心的問道。

“哎。”

明無相無奈的嘆一口氣，把拿着的手機放到前面的茶幾上。鼓着嘴，跟顧唐抱怨道：“我剛剛打電話給姜爺爺，準備給他一個驚喜，告訴他我後山的藥材成熟了。”

說到這裏，真的很郁悶啊有木有！

“但是姜爺爺說我胡鬧，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認為我給那些藥材加了催化劑什麽的。”

他真的好冤枉啊！後山的靈藥，除了定時噴灑的地下水外，根本什麽都沒加好不好！

看着明無相露着的一副幽怨的小表情，顧唐忍了忍，才把嘴角的笑意忍下去，擡手拍拍明無相的肩膀，安慰道：“等他親自看到你後山裏那些靈藥的情況就不會這樣了。”

“咳咳，不過一個月可以收成，确實挺讓人誤會的。”安慰完明無相，顧唐還是說了句公道話。不怪姜牧雲懷疑，如果他不是知道明無相的身份，也會懷疑的。

“好吧。”明無相也知道是這麽一個道理，但是還是感覺很郁悶。

顧唐看到明無相整個人都怏怏的，坐到他身邊，随意找了個話題道：“後山的靈藥，你打算怎麽處置？”

這些是靈藥，顧唐不是醫師也知道那些靈藥的價值，加上明無相塞給他的鍛骨丹，顧唐不認為明無相這位煉丹師舍得把靈藥賣出去。

“我準備分十分之一給姜爺爺。”十分之一，真的不能再多了，而且靈藥在他手中起到的用處更大。

十分之一，也不算少了，顧唐點點頭，要知道外界出現的靈藥，都是天生天養，能夠遇上一兩棵已經是鴻運當頭了。

最近為了幫明無相把丹藥推銷出去，顧唐也沒少收集這方面的資料。因此知道靈藥對炎黃國那些中醫師們，吸引力究竟有多大。

然而只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來找明無相的，不止一位老爺子，而是有四位，而且他們都是資深的中醫師，認得出靈藥更加知道靈藥的價值，所以對明無相後山藥田裏的靈藥，就算不要臉這幾位老爺子也要争一份。

算是被顧唐安慰到的明無相，才留意到顧唐手中拿着的水杯，“你下來是要倒水？”不等顧唐點頭，明無相就直接把被子拿到手裏，“我幫你倒吧。”

坐在沙發上，看着恢複精神的明無相，顧唐嘴角微微彎起，沒有等着明無相把被子送到眼前，而是同時站起，跟着明無相走進廚房。

不再糾結的明無相，專心的等着姜牧雲的到來。當然，在這兩天裏，明無相有事也會上後山，把一些能夠收成的靈藥收到白玉空間。

剩下一部分，足夠讓姜牧雲觀察了，而且靈藥的數量太多的話，明無相也擔心會引起懷疑，剩下五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另外一邊，交流會一結束，姜牧雲以及另外三位老者就及不可的乘坐飛機，飛到花市，然後坐上老七的小車，開往落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