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心動初起

心動初起

兩日假期匆匆而過，返校時間已到

路上李星瑤收到陸小雨發來的消息，說是姥姥不太舒服，再加之身邊沒有人照顧，便請了一個禮拜的假。

沒有了陸小雨的陪伴，李星瑤回學校的路上都是蔫蔫的，打不起一絲精神來。

正準備進學校，迎面走來沈君行。

也許是因為還沒有睡醒，這會他還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瞧着有點可愛。

“早，”李星瑤率先打了個招呼。

沈君行一秒精神，瞬間也不困了，勉強打起精神來看着還有點呆萌。

“早。”

他特意走快兩步，只為和李星瑤并肩而行。

兩人慢悠悠行走在小院小道上，雖表面看着平靜，但內心早已波瀾驚闕，都是強裝鎮定罷了。

心思游走時，李星瑤再次想起周五沈君行遞過來的那張卷子。

“對了，謝謝你幫我解開了政治卷子的答案。”

沈君行有點得意，傲嬌勁上來了：“倒也不用客氣。”

他只盼着能幫上忙就好。

李星瑤仍然記得那天試卷交上去時思政老師的驚訝表情，不用說些什麽就知道他對這份答卷很滿意，畢竟看完卷子之後他就很爽快地讓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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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嘆的同時更是心神羨慕：“政治大神。”

沈君行被誇得有點臉紅，笑意不由得開始腼腆：“哪有。”

随後解釋道：“我有一個也是同樣教這門學科的小姨，平日裏看得多了，多多少少有點了解他們的出題套路而已。”

這個理由李星瑤也認同。

畢竟出題的人都是很可惡的，只要裏面有他們想要的答案就行，從不管答題學生的死活。

但還有一個不可否認的主要因素就是：沈君行本來就很優秀。

上午課程中

沒有了陸小雨陪伴，李星瑤硬是呆坐了一個早上，無聊得很。

就連午飯去食堂吃飯都是自己一個人。

排隊打飯時，李星瑤不小心被路過的兩個女生給撞到。

手中的飯沒拿穩，不小心給撒了一地。

而那兩個撞人的女生非但沒有愧疚的意思，自始至終都保持着一副高傲姿态，就連道歉的話語都是冷冰冰的：“呦，抱歉，不小心把你的飯給碰掉了。”

李星瑤沒想着追究的，但見那兩個女生那樣說火氣噌一下子就上來了。

擡頭凝望那兩人，只覺厭惡。

她沒有說一句話，大步走上前去将兩個女孩的飯碗同樣給打掉。

“嗙”的一聲，她們手中的飯也被推倒在地上，飯菜全部傾灑。

事後李星瑤還裝作一副無辜模樣：“呦，真是抱歉，我也是不小心的；你也不小心，我也不小心，正好扯平了。”

李星瑤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女生并非善茬，但她已經不再是七年前那個懦弱的自己，現如今再受欺負勢必發誓要狠狠地打回去。

那兩個女生驚了，完全沒有意識到李星瑤會有這樣的反擊。

方才她們還以為李星瑤是好欺負的，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但目及她那冰冷且決絕的姿态，一時間開始懷疑是不是惹錯了人。

她們沒再敢說些什麽，就連地上的飯也顧不得了，畏首畏尾瑟瑟轉身離去，生怕李星瑤找自己麻煩。

李星瑤沒有去追，也沒有再多做些什麽。

只是望着被灑了一地的飯覺得有點可惜。

“可煩！”

不僅浪費了吃飯的錢，還要找東西來打掃。

這事過後，李星瑤也沒有心情吃飯了，轉去小賣部買面包墊肚子。

小賣部裏

貨架上的面包已經沒剩多少了，只剩下一包。

李星瑤餓得慌，想着趕緊拿下，卻不料與此同時有一個女生也将視線落在了面包上。

伸手同時拿下面包那一刻，兩人都感到尴尬。

猶豫之後，何佳佳将手給縮了回去，唯唯諾諾道：“同學，你吃吧，”

她有要讓的意思。

只是，肚子裏傳來的一聲聲肚子咕咕叫卻出賣了她。

李星瑤拿起面包，提議道：“一起吃吧，我請你。”

迅速利落拿去結賬。

宿舍樓前的草坪上

兩人坐在樹下一起啃着面包。

見何佳佳始終保持一副警惕模樣，李星瑤看着充滿疑惑。

這種感覺就是，總覺得随時都有人要害她。

“噎不？”李星瑤将多餘的牛奶給她遞了過去。

何佳佳有點不好意思，沒敢接過。

“不，謝謝。”

雖然有點噎，但她還是勉強能啃得下去。

草草吃完後，她不再逗留：“謝謝你的面包。”

話還沒說完，就跑得沒影了。

“真奇怪。”李星瑤沒看懂，但也沒有追問，稍坐一會過後便也就回宿舍去了。

寝室裏

一個寝室的人倒挺多的，她們寝室就有十個。

但李星瑤平時只和陸小雨玩，和其他人沒有過多接觸，即便是見面也是微笑打招呼，再無其他，除了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幾句。

回去時，這會寝室裏的女生正聚在一起說八卦。

“哎，你們知道嗎？高三年紀有一個女生可兇了，仗着外面有人撐腰整天欺負人。”

“我聽說了，聽聞有一個女生被欺負得好慘，我有一次遠遠地看着，那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對了對了，我還聽說那個被欺負的女生和她就是同一個寝室的，聽聞在宿舍裏不僅被罵，還偶爾被打；什麽垃圾丢到床上，被子被弄濕等等，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李星瑤聽着，并沒有說話。

她之前也被欺負過，但也僅僅只是在學校外被其他學校的人欺負，只要能避開不見就能避免被霸淩。

但這次聽聞自己學校也有，不由得感到惡心。

“鈴鈴鈴，”午睡鈴響起。

見宿管就要來巡查，其他人也就沒再說話，馬上回到自己的床鋪上去睡覺。

她們的寝室漸入安靜。

但在三樓樓層最右側的一間寝室中，荒唐和嬉笑卻在無盡上演。

312寝室

在宿管走後，睡在上鋪的女生打了一個眼色，陰眉窄眼壞心思昭然若揭。

她們一起下場，五六個女生走向靠近後門處的那一個床鋪。

床鋪裏，何佳佳瑟瑟發抖。

每到這個時候就是她最絕望的時候。

她妄想有人來幫幫自己，但是同寝室裏剩下的那幾個女生都不敢動，生怕遭受牽連。

欺淩小團隊裏，為首的人叫林嘉怡。

雖然膚白貌美生得一副好樣貌，但心思卻壞得很，冷漠且無情。

她不耐煩地用腳踢了一下何佳佳：“起來！”

何佳佳被這一腳吓得渾身冷顫，但她深知林嘉怡的性格，若是不起來、只怕把林嘉怡激怒以後又想其他辦法來折磨自己了。

因此即便再不情願，她還是照做，慢慢起身來。

林嘉怡等得有點不耐煩，一把薅過何佳佳的頭發就直接将人給拉到地上。

她有點生氣，對着何佳佳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而旁邊一起來的女生也同樣收到眼色就開始下手，狠辣且無情，沒有一絲要收手的意思。

躺在地上的何佳佳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過一句聲，哪怕痛到五官扭曲也沒有喊一聲。

這樣的辱罵和虐打，她早已習慣。

一頓發洩後，林嘉怡累得直喘氣，腳踩帆布鞋就坐在何佳佳的床上休息。

目測到那放在床頭的書包，拿過來以後就是一陣熟練地翻找。

即便錢已經全部到手，但她依舊不滿足。

“死窮鬼！”

只有這麽點，吃頓飯都不夠。

在翻找書包的同時，那個被藏在書包暗格裏的學生證引起了林嘉怡的注意。

她将學生證拿在手上細細端詳着，戲谑諷笑：“高二七班，李星瑤，你朋友？”

在地上茍延殘喘的何佳佳聽到這個名字瞬間驚滞，一秒回過神來。

下意識就是想要去将李星瑤的學生證給搶回來。

她本來是想着找機會還給李星瑤的，可中午的時候走得太急給忘了。

這會學生證落在林嘉怡手上莫名讓她心慌，就是被打時都未曾那麽心慌過。

“把學生證還我。”

林嘉怡才不呢，轉手就将學生證給收在校服袋子裏。

冷聲戲谑：“既然你沒有錢，那我只能找你朋友拿咯。”

“不，不要......”何佳佳對此感到絕望。

她想要起身将學生證給搶回來，奈何身旁的幾個女生将自己給摁得死死的，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看着林嘉怡那高傲且充滿戲谑的冷聲嬉笑，她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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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周一下午最後一節課，如無其他特殊安排都是勞動課。

除卻早已定好的公區之外，班主任陳倪實給額外加了個任務：“星瑤，你帶幾個男生來将辦公室的門窗都給搞一搞吧。”

還沒等李星瑤開口，同樣在後排的沈君行率先報名：“我去。”

與此同時他還将張洋給拉上：“他也去。”

“行，”李星瑤估摸着搞幾個門窗兩人也就差不多了，馬上工具便往辦公室走。

辦公室外

三人放下東西就默契開始搞衛生。

兩個男生去弄門，李星瑤便搬起凳子過來準備擦窗。

有身高優勢，再加之凳子加持，李星瑤也算是勉強能夠到窗。

她本想着就這樣瞬移過去将一排的窗子全部擦完，然而這會沈君行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提議道：“我來吧，站在凳子上不安全。”

“好，”李星瑤沒有推脫，同時因為他的主動幫忙而感到喜悅。

沈君行站在其後，等到人完全從凳子下來才放心。

借着身高優勢，只要伸長手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夠到門窗。

這會李星瑤還沒有走遠，在旁邊站着想着有需要的話可以幫忙。

然而當下一秒沈君行往右挪移擦玻璃時，好巧不巧剛好憑借身高優勢覆蓋住面前的李星瑤。

兩人就差那麽一個掌心的距離，相近得就快要碰上。

李星瑤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她本以為還有足夠的時間撤離，殊不料沈君行動作還挺快。

不僅是李星瑤，就連沈君行也微微驚愕，他一心想着擦窗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幕。

現如今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強裝鎮定繼續将頭頂那塊玻璃擦完。

咫尺之近，讓他心亂又慌張。

只要李星瑤稍微往後退一點點，頭就足以碰到自己的肩膀。

前面的李星瑤可急，等待着沈君行将玻璃給擦完，在這過程中備受煎熬。

不知怎地，她覺得這時間過得非常之慢。

好不容易等玻璃擦完，兩人都深深呼吸一口氣。

因為剛才一幕都變得有點拘束，不敢對視彼此。

眼見氣氛越來越微妙，李星瑤借口要去打水。

“你先忙，我去換水。”

她抄起水桶就跑，心慌慌，步匆匆。

沈君行默默注視着李星瑤離去的背影，久久追随。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亂情迷讓他為之着迷，漸漸為之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