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結局】永遠不會變卦的愛

【結局】永遠不會變卦的愛

晚上，大金一直盯着那發黃的信紙，淚水順着下巴滴到衣服上，衣服濕透了一大片。他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滋味，林一清真的是一個可憐可恨的人，可憐的是他經歷了那麽多的磨難，可恨的是他最後讓自己替他難過。

“大金，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這就是命，是別人都控制不了的。所以說呢，你一定要活得比他還幸福，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人活着離不開別人，就靠自個兒。這點你得必須要想開了，等哪天有空你去趟他的墳頭，跟他講兩句吧！”

已過雨水節氣，外面下着牛毛般的細雨，大地彌漫着一股濃濃的霧氣，可依然有些春寒料峭。

清明節，大金來到了永安公墓，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他的墓地。之間墓碑面前樹立着一大圈大理石護欄，長青的松柏種在其中，把墳墓安置的猶如私家庭院，地面用名貴的大理石板鋪砌而成，幹幹淨淨。

“對不起，我來晚了！雖說給平輩人掃墓不太吉利，可你是我心裏重要的人，所以我還是來了。”

大金取出一捆花花綠綠的紙花和紙錢，在墳前點了三支香，放了一碟白皮點心和水果，又把紙花小心翼翼地插在竹竿上，風兒吹過紙花随風擺動。

“阿清，雖然你死之前過得很難受，受了很大罪，但我還是不會原諒你的。畢竟你也向我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你騙了我這麽多年，能原諒你就……就才怪呢！”

他恭恭敬敬地三鞠躬，淚水也在眼眶裏打轉。突然，方俊點燃了一大捆的炮竹，震耳欲聾。這聲音打破了郊野的寧靜，緊接着又是一陣噼裏啪啦聲，煙霧彌漫，燃着熊熊的火焰。“放完炮我先走了，你再說幾句，我在車裏等你。”

“我答應你的最後一個請求，會把你哥揭發出來的。這點你放心，但我完成後就再也不會來看你了，不會再給自己一點念想。”

大金用袖子使勁擦掉眼裏的淚水，又接着自言自語道：

“我已經找到了真命天子了，他叫方俊。我和他一起長大，這期間分離了好幾年，不過我們還是在一塊兒了，這也是緣分吧。他沒有你那麽優秀，可他總是為別人着想，他收養一個孩子，用摩托艇救了好幾個快淹死的人，拉着一堆血次呼啦的人去醫院。他對我特別好，從小時候就是，他帶着我去贏方包，拉着我去躲人販子，如果沒有他，我得挨多少欺負。可樂的是，這麽好的一個人，竟然在十幾歲時會在監獄裏蹲過五年。知道為什麽嗎？他為了不讓自己媽媽被別人騷擾就把人打殘了。一個人的前途就因為這五年就廢了。唉，他人是好，可他也真的是一個莽撞的人，這些年他受過太多的苦了，我用我所有的愛意來守護他，不會讓他再像你一樣再受苦受難了，我會愛他一輩子。這也是應了你的願了。”

最後他又在墳前鞠了三個躬。

“必須找到‘小環波波’這個人，管他到底是不是沾親帶故的。”

他點擊“小環波波”的主頁，并順着他的信息欄找到了他的聯系方式，并發送了好友申請。

沒過一個小時，申請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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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博取信任，大金并沒有立刻詢問關于岽倫集團的相關內容，他看看對方的興趣标簽，“非主流”，“有為青年”和“大齡人類”出現在他的眼前，大金就開始懷疑此人的真實性了。

“依我看，‘大齡人類’是真的，你看他的賬號位數就知道了，一看就是老號了。”方俊在一旁提醒道，“換我來吧，我感覺你說話太正式了，一下子就引起懷疑了。”

“不了，你還是給我好好看書去！”

大金在聊天界面上閑七雜八地瞎聊，終于找到一個機會問他的名字了。他趕緊用鍵盤敲了好幾下。

“剛才你猜拳輸了，既然你選擇玩真心話，那就告訴我你的大名是什麽？”

“業一林。”

這明明是他找樂呢！

“林老總上大號說話。”

“我就叫業一林，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再有，不要再提那個人了。我很煩。”

“那你真的……”

大金還沒敲完字，那邊就回信了。

“我和他的确是義兄弟關系，我再說一遍，我是迫不得已的，不想提他，請你不要再幹涉我們家裏的事了，OK？”

“去，又是一個棘手的采訪對象啊！”大金無奈地嘆口氣，可他也經驗豐富，沒一會，這個人就進到大金的“話術陷阱”裏了。

這些日子裏，這個所謂的業一林把他家裏的事一股腦地往大金輸送，大金聽得是目瞪口呆，這是要他幹這行以來聽得最勁爆的新聞了。

三年後，小瑞到了十八歲了，他終于不用再以黑戶的身份生活下去。

生日前夕，方俊領着小瑞來到一處墓地：“去，給你的父母磕個頭。”

小瑞從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他知道自己與方俊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方俊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他們。他很茫然地站在墓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快去，你爸爸雖然是一個死刑犯，但他們畢竟生你養你，終究是血濃于水的親人，況且你的媽媽為了把你生下來，把命都丢了，你可千萬不要恨他們。再有，明天登記的時候，取哪個姓氏是你的自由，必不在乎我的面子。”

晚飯後，小瑞突然在方俊面前跪下了。

“爸，感謝您十八年來的養育之恩，養恩大于天。沒有您，我哪有這麽快樂的生活。您就讓我姓方吧，我想繼續和您生活在一起，求求了！”

小瑞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方俊想給小瑞開一個隆重的生日會，特意在耳朵眼會館預約了一個包間，把小老的同事還有大金李姬蘭全叫了進來。

“哎呦呵，小方，今天你夠稱的，點了十道全是硬核的，那我們哥幾個就不客氣了！”

幾個人哄哄鬧鬧地大吃大喝，那場面簡直是熱鬧極了。“瑞子，現在你有戶口了，高興不？”

“高興！”小瑞正撒嘛着嘴裏的奶油蛋糕。

“那你不喝一杯白的，給叔叔伯伯們表示表示！”全場爆發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對，你還得再給我們唱幾首。”

“你們可別鬧了，明天他還得複習功課呢，還有半年他就要去高考了！”大金一臉不滿地對老掰講道。

“是的呢，小瑞你可別藏着掖着，有什麽不會的就趕緊問，你李嬸理科倍好，想當年是全市前十，但要問文科……”方俊又喝高了，他又開始說胡話了，“你必須得問張伯！什麽古今中外，小說散文，你張伯伯是全都會！”

李姬蘭聽後直哈哈大笑，“小方你又開始吹你媳婦了！”

大金聽後羞得臉都紅了，懊惱地掐了一下方俊的大腿。

酒足飯飽後，小瑞無奈地看着癱在桌子上的方俊，他又喝得不省人事了，只好費力地把他擡到車裏。

“張伯，這個世界真神奇，我爸像我這個歲數，已經把我抱回家了！”小瑞對着開車的大金講道，“都說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會扭曲，我要以後上學，他們會不會排擠我？”

“誰排擠誰就是傻蛋！”大金給小瑞彈一個腦瓜嘣，“我還沒看見我爸呢！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跟你說，有的人給他八個爹娘，他也長不出一塊腦子！”

小瑞笑着講道:“之前我還嫌棄你有點刺頭，現在不會了。我爸他也挺喜歡你的，你要不然跟我們一塊住，這樣咱就是一家人了！”

大金突然把車停下來了，“這得看他心氣。再有，你再把第一句話再說一遍!”

“就不！”

“你要再不說，我就把你扔到大馬路上！”

夏日的一天，大金就聽到了結果。。

正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經過三年多的調查，大金暗中采訪了多位被岽倫集團詐騙的受害者，并把所有的資料收集了起來，又通過那位業一林的口述，撰寫了一篇文章，并匿名投稿在一個醫學領域的公衆號下，文章引起社會巨大的反響，很快政府就成立了聯合調查組，經調查後發現，岽倫集團在經營活動中，涉嫌傳銷犯罪和虛假廣告犯罪，公安機關也依法立案偵查，批準逮捕了高層部門人員十五名。經過公開審理，依法分別判處被告人五年至十五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至于他們家裏人的破事，大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有錢人的生活，少摻合就對了，反正自己用親身經歷證實這一點了。

還有一個就是，小瑞去了一所民辦三本，方俊自考到一所職業大學，雖說是考得不算太好，但對于遠離校園生活的兩個人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大金還記得方俊向監考員交材料，把面具摘下的時候，監考員看到他臉上可怖的傷疤，驚得下巴颏都快掉了，還有他從考點出來時罵罵咧咧的樣子，真是太滑稽了。

“我去，我會的它一點兒沒考，我不會的它是一樣也沒落下，真是缺了大德了！”

“你想的也太天真了，要是所有人題都會做，那北大清華還能盛得下嗎？還想試試嗎，明年咱選文科。”

“不了不了！”方俊連忙搖了搖頭。

“大金，想什麽呢？”方俊打斷了大金的幻想，“最近那麽多好事，而且正好你趕上長假了。把鐘姨叫過來，咱們去坐趟游艇，你不一直想坐什麽加勒比郵輪嗎。”

“你不帶着小瑞？”

“我叫他了，他不去！”方俊無奈地說道，“他說他要跟對象一塊去西餐廳打零活，掙點錢當學費，畢竟三本的學費也是夠貴的。都那麽大了，愛幹嘛就幹嘛。”

“他對象去哪了？”

“你說那個小閨女啊，她去了財大，就在小海地那頭，真有出息，瑞子能有她一半就行了。”

“別這麽說，小瑞都沒怎麽上過學，不錯了。”

“唉，他倆成不成還不一定呢，人家能看上他？”

“沒那麽絕對——”大金湊上前吻了吻方俊的臉頰，“我不也是嘛，還是那麽愛你。”

郵輪簡直就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城市，琳琅滿目的服裝店，各種風味的美食，還有檔次不一的房間，花樣繁多的活動，總之衣食住行是樣樣齊全。三個人玩得不亦樂乎，鐘珍歲數大了體力跟不上，實在沒辦法，就回房間休息了。只剩下大金和方俊在船的各個空間上蹿下跳。

兩人接着在甲板上瞎溜達，突然方俊一臉壞笑地指了指宣傳冊上的“CASINO”，“想玩點大的嗎，大金？”

“想找抽就直說。”大金語氣很是平和，但手上的動作就不是了，他照着方俊腦袋來了一爆栗，“你是想再來個二進宮嗎？”

“真是的，我不就是開玩笑嘛，不跟你說了，我現在是五好青年，怎麽能幹這種事呢！”方俊看到了大金臉上的怒意，立馬捏捏他的臉來哄哄。

“這種玩笑不許開！想都不要想！”

“我知道錯了，你別急眼啊……哎，你看明天早起咱吃這家吧，我平常不吃甜的，正好換換口。”他立馬換了話題把剛才的不愉快岔開了。

“行，不過這是‘Portofino’，它可是要另收費的，可能還提前預定。”

“你之前不了解這些？”

“不啊，我的同事可能知道，他們還去那做專訪呢！不過我對那種燒錢的地方不感興趣。”

“別摳門了，該玩就得玩！”

晚上，方俊和大金在浴室裏纏纏綿綿，“乖，把嘴張開。”方俊喘着粗氣引誘着大金張嘴，大金很聽話，張開了小嘴，兩個人的舌頭纏在一起，相互奪取口腔裏少有的空氣。

大金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別.....我媽在隔壁呢......”

“鐘姨已經睡下了，別害怕。”方俊将他抱在浴缸裏，把大金放在自己的腿上，又反手打開浴缸上的花灑，熱水散發的蒸汽模糊了二人的視野，可剛好能看見彼此。

方俊有些急躁地解開大金身上的睡衣紐扣，那渴望的目光恨不得立馬将大金吞于腹中。大金沿着方俊的視線看去，輕輕笑了一聲，一腳蹬掉了下身的所有衣物，可上半身的睡衣下擺擋住了重要部位，熱水将白色的睡衣浸濕成半透明的狀态，那塊地仿佛也是若隐若現。

這般模樣更是刺激方俊的神經。他關掉了水龍頭，讓大金坐到自己身上，以面對面的姿勢看着他，他一手捏着大金的小朱砂粒，另一只手用指節戳進大金的後面，輕輕地按着，熱水也順着手指進入體內。

“別在這兒弄……”身體被不輕不重地刺激，明明自己是去浴室給他遞毛巾，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啊……啊嗯……”摁到體內一塊地方時，大金猛地顫了一下，方俊見狀更是得意忘形，對着那個地方反複蹂躏。

大金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他靠在方俊的肩頭，悶悶地哼着，手搭在方俊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紅痕。

“還撓我。”方俊也不甘示弱，他把頭靠在大金肩膀處，一個淺淺的牙印拓在那裏，像是宣誓主權一樣留下了痕跡。

因為在水中，大金很快就适應了，方俊找到了機會，把自己的那話怼進大金的身體裏，“真棒啊……我的好媳婦……這十幾年了……我真的好想你……”

大金伴随着方俊耳邊的甜話和體內的快感，也漸漸達到了狀态。可不知怎麽這，大金被這樣頂弄着，就突然想哭，想喊，他的嘴裏發出來哼哼唧唧的聲音。

“我……我……”

方俊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別鬧得太大，你不是怕鐘姨聽見嗎？”

“讨厭！”大金“撲哧”就笑了，他倆幹事時最常說的話。有時候鐘姨并沒有在現場，方俊也這樣說，他只是逗逗大金罷了。

方俊還是在忍着，按以往他早就滿嘴葷話滿屋子喊了，當然也有時是告白的肉麻話語。這不，他又沒有摟住，開始一陣猛攻了。

大金被頂弄得身子發軟，只能閉上眼睛享受這個激烈的快樂，他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沒的意識。

大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清晨了。昨天的巫山雲/雨讓他腰酸背痛，到最後又斷了意識，他懊惱地穿好衣服慢慢挪起來。“我剛才看見鐘姨了，她還沒醒。咱兩在屋裏多呆會。”

方俊給大金穿好衣服，又神秘地從包裏掏出一張白紙。

“這是意定監護書，雖然我們兩個人都是男的，可能一輩子都領不到結婚證了，但對于咱倆來說，也算是一種無形的契約。現在就差咱倆簽字和去公證處鑒定。”方俊認真地講到，“你不一直嫌棄我告白不夠誠意嗎，那我就認真來一次。我愛你，我想與你走到天荒地老，你答應嗎？”

大金已經感動得嘩嘩掉眼淚了。他們這樣的人等十年，等幾十年，甚至等一輩子都換不來一張結婚證。想要過得和尋常人家一樣，活着的時候手術能簽字，死了能簽字收屍，只能花掉比結婚證多幾十倍的錢換來一張意定監護。

“快說，你答應不答應”

“誰會拒絕啊！”大金激動地撲上前，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久久也不撒手。

“你還知道我昨天最後說了什麽了？”方俊一臉神秘地笑着。

“什麽？我沒聽見。”

“你是我的人，只有我才能夠一輩子這麽上你，懂嗎？”

“這是原話？”

“對啊，一個字都沒帶變的。”

“讨厭！”大金聽不得這麽葷的話。

“所以說我得再正式地說一次……難道你喜歡，我可以再說一次哦，只不過得必須現場還原！”

方俊說這話的時候又開始捉弄大金了，兩個人的笑聲傳了整個屋子，直到最後鐘珍被吵醒了，怒氣沖沖地跑到面前，兩個人這才罷休。

“讓你上我一輩子，我也願意....."此刻大金心裏就只有這一句話。

繁華都市，總有一個真命天子靜靜地等候着你！

【全文完】

正文撒花！

以後大金和方俊一定能幸福地活到地久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