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66.Chapter2:你可知道我的心在動(二十五)
Chapter2:你可知道我的心在動(二十五)
孟時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道:“真沒寄到該賠的我會賠你……我下來再說。”
她說完接起了電話,語氣是非常客氣的。她送快件的時候都會先打電話确認人是不是在家,人打電話來問她到了沒有的。要準備出來一下。
餘江阮沒攔她,孟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居民樓內。他收回視線,翻看着車內剩下的快遞,還要跑好幾個地方,她還真挺忙的。
餘江阮站了沒多大會兒電話就響了起來,是董家合打來的,估計也是為了剛才他急匆匆走的事兒。
餘江阮接了起來。董家合就問他剛才是怎麽了。餘江阮笑着說一點兒小事,讓他忙他的不用管他。
他剛了電話孟時就下來了,他拉開車門上了車。這破車還真是夠讓人無奈的,連暖氣都沒有的。寒氣都侵到骨子裏了。
孟時發動車,餘江阮就睨了她一眼,問道:“現在去哪兒?”
他連外套都沒穿的,臉都凍得發青了。孟時沉默了下,就說找個地兒坐坐。附近就有茶樓的,她說着又拔了鑰匙,打開車門下車。
還太早。茶樓裏的人并不多。暖氣倒是足足的。餘江阮點了幾樣吃的喝的,孟時只點了一杯紅茶。服務員要下去時她問有沒有紅糖姜水。服務員說沒有的,但可以問問大廚能不能煮。她說了聲麻煩了。
沒多大會兒點的東西就端了上來,餘江阮那凍青的臉色也漸漸的緩了過來。孟時将紅糖姜水推到他面前,他倒沒客氣,端起來啜了一口,皺了皺眉。握着杯子似笑非笑的道:“我可是受寵若驚……不過,你是不是也得告訴我,為什麽不聲不響的就搬了家?”
孟時知道要沒有一個說法給餘江阮,今天應該是別想脫身了。她低着頭,抽了抽鼻子,就道:“我闖了點兒禍……上次不是去老鬼哪裏麽,被人認出來了。他們在找我……”
餘江阮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杯子上摩挲着,依舊是似笑非笑的,“你又沒犯什麽事,他們找就讓他們找呗。你那麽心虛,換我我也覺得你有問題。”
賭場上的事情餘江阮不太懂,也沒去玩過。他也是不沾那些東西的。但他知道,孟時連家都搬了,應該不是小事。雖然她話是真是假還不确定。
他又瞥了她一眼。道:“你是怕老鬼通過我找到你,所以就悄悄兒的搬了?”
孟時不吭聲兒,餘江阮冷笑了一聲,接着道:“我在你眼裏就那麽混蛋?連丁點兒信任也不值得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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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時擡起頭來,也冷笑了一聲,道:“你值得我信任麽?”
她的話說得還是很有底氣的。一開始碰見餘江阮的那會兒,他做的可不就是混蛋事?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倆這緣分,不知從哪輩子開始的了。東青好歹那麽大,竟然那麽輕易就碰見了。
餘江阮也想起了,輕哼了聲,不說話了。心裏的火氣也漸漸的平了下來。姜水紅糖的味兒好像也沒那麽難以忍受了。
他慢慢兒的吃着東西,将茶點往孟時的面前推了些,道:“那你現在住哪兒?老太太搬過去還習慣嘛?”
他的語氣是自然而熟稔的,孟時聽着有些不習慣,還是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說了個地名。
餘江阮滿意了,道:“你滿口謊話的,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待會兒我和你一起過去,順便去看看老太太。吃了老太太那麽多好東西了,怎麽也該拜訪一下不是。”
微微的頓了頓,他接着道:“你不用擔心他會從我這兒得到你的消息,我和他只有生意上的來往,并不是多熟。我以後也會多加小心,保證一個字也不會透露出去。老太太對我那麽好,我還沒那麽狼心狗肺。”
他說着就瞥了孟時一眼,這也算是一種保證了。明明這一個多月來,是已經打定主意不和他有半點兒牽扯了的。卻又被他幾句話就化解開來。孟時是有些郁悶的,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茶。
過了那麽會兒,她才開口問道:“那天你走得挺急的,後來電話也打不通,沒事吧?”
餘江阮樂了,嗤了聲,道:“難為你還記得啊,托你的福,都挺好的。”
孟時琢磨着‘都挺好的’這幾個字,就是還是有事的了。不過她沒再問下去。
餘江阮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快遞公司的制服,道:“你重新找工作了?”
孟時點點頭,嗯了聲,站了起來,道:“我還要送東西,你自己先過去。”
餘江阮也跟着站了起來,抽了張鈔票放在桌上,手抄在褲袋裏也跟着往外走:“我和你一起。”
孟時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你确定?”
餘江阮只穿了件V領寶藍色羊絨毛衣,再怎麽抗冷也抗冷不到哪兒去。從剛才那被凍青的臉就能看得出。不過他長得好看,就算是臉被凍青了還是很好看的。
餘江阮點點頭,出了茶樓看了看,讓孟時在原地等着。他也不看牌子,直接進了一家服裝店,沒多大會兒就穿了件暗紅的羽絨服出來。
身材好穿什麽都是好看的,孟時移開了視線,然後朝着車子走去。拉開車門時餘江阮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來。”
孟時應了聲好,直接坐到後邊兒。餘江阮是開好車的人,孟時以為他會開慣的,但他一點兒也沒表現出來。
開着車不覺得,坐着坐着的孟時就冷了起來。她尋思該把這車送去修修了,有暖氣那是躲享受的事。
送快遞倒沒多久,還沒到中午就送完了。孟時并沒有急着去開門,而是帶着餘江阮去四合院。餘江阮搶眼,一路都有人在打量。偶爾有人打招呼,說小孟帶朋友回來了。
孟時進屋的時候老太太在廚房裏忙着,廚房比原來小了三分之一不止。老太太的身影在逼仄的空間裏顯得更是蒼老。
孟時到門口換了鞋,就叫道:“外婆不是讓您等我回來做嗎?您看看誰來了。”
“我閑着也沒事。”老太太回答着,走到廚房門口看到餘江阮,喲了一聲,笑眯眯的道:“小餘來了,什麽時候過來的?”
她說着就走了出來,招呼餘江阮坐。房子雖然小,布置得卻是很溫馨的。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只是屋子裏的光線有些暗。
餘江阮笑着叫了聲外婆,老太太就問道:“上次你走那麽急,我讓小時給你打電話,她一直說打不通。後來就沒你消息了,我一直以為不會看到你了。”
原來她是真的打過電話的,餘江阮看了孟時一眼,禮貌的笑着道:“回去手機就被偷了,等給小時打電話的時候她的手機也打不通了。”
老太太點點頭,要給餘江阮倒茶。餘江阮趕緊的站了起來。廚房裏炖着湯的,孟時邊拿了圍裙系上邊去看。
小客廳裏一老一少在聊着天,時不時有老太太的笑聲。孟時就想,老太太果然是喜歡餘江阮的……
餘江阮在四合院裏待到下午,老太太午睡了他才去巷口找孟時。有人在寄東西,孟時幫人麻溜的填着單,她的字很清秀的。
她做得聚精會神的,填完了才發現餘江阮過來了,邊坐着事邊道:“你自己來的?”
餘江阮嗯了聲,等寄東西的人走了這才打量小小的店。十幾平方米,擺了一大大的貨架,一張辦公桌,一臺很久的臺式機。裏面還有一間,關着門的,不知道幹什麽用的。屋子裏有些潮,燈光卻是有些刺眼。
見他站着,孟時就道:“你随便坐,桌上有茶葉。”邊兒上還有幾張椅子的,看着都很老舊了。
餘江阮自己泡了杯茶拿在手中,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麽。今天的人少,孟時很快弄完了。餘江阮在這兒她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她也找不到話,想來想去問道:“寄你的東西真沒收到?”
餘江阮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真關心嘛?”
孟時不說話了,她哪是真關心。她是沒話找話說。
餘江阮也沒為難她,頓了頓,道:“收到了,弄得亂七八糟的。還全是灰塵,你得替我洗幹淨擺上。”他睨了孟時一眼,又道:“就今天。不然你以為我等那麽久幹嘛呢。”
孟時覺得自己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就不該問這事的。她接了杯水慢慢的喝着,道:“下班很晚的,只有等晚上。”
餘江阮點頭,道:“行,我等着你。”
孟時:“……”他還真是夠不客氣的。
餘江阮真的在店裏坐了下來,天氣陰沉沉的,人也沒一個。孟時沒等到下班時間就下班了。然後和外婆打招呼,就去給餘江阮收拾那些東西。
孟時沒開她那輛破面包車了,兩人打車過去的。下車的時候餘江阮伸手去拉孟時,孟時沒掙開。餘江阮住的別墅也是獨門獨戶的,請了鐘點工按時打掃的,很久沒有人住院子裏也是幹幹淨淨的。
進了門冷清的味兒就撲面而來,屋子裏沒開暖氣,兩人都沒脫外套。餘江阮遞了一雙大拖鞋給孟時,然後道:“先去那邊坐着,我去燒熱水。”
房子的裝修并不奢華,簡潔大方不失小溫馨。以天藍色和米白色為主。地板也是很幹淨的,一點兒灰塵也沒有。孟時在沙發上坐下來,打量着茶幾上的擺設品。聽到餘江阮的腳步聲才收回視線。
餘江阮将杯子遞給她,道:“家裏的茶葉有些潮了,将就喝,明兒出去我再去買。”
孟時應了聲好,喝了兩口水後站了起來,道:“在哪兒,我去收拾。”
餘江阮唔了一聲,帶着她往儲藏室。他扔進去後就看也沒看一眼,東西确實是亂糟糟的。孟時挽了袖子就開始整理。然後邊問餘江阮該擺放在哪兒。
餘江阮偶爾也幫忙,收拾了一半後他看了看時間,說了句我出去一下。孟時也沒去管他,說了聲好,然後又繼續收拾。
待到全收拾出去的時候餘江阮正皺着眉頭看他買回來的菜,孟時走到他身邊,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幹嘛?”
餘江阮回頭看她,道:“你幫忙收拾東西,總不能不請你吃飯吧。”
他說着拿起了圍裙,要自己動手。他在老宅也住了那麽長一段時間的,孟時自然是知道他有幾斤幾兩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沒黑,本來是想說不用的,想着他一個人也是要吃飯的,就道:“我來吧,你去看看哪兒沒弄好的,自己收拾一下。”
圍裙是嶄新的,鍋碗雖開封了,但還挺新的,并沒有用過幾次。餘江阮自己當然是不會動手做的。
孟時粗粗的看了下他買的菜,還挺多的。不過也吃不了多少,她就打算做兩菜一湯。
餘江阮也沒偷懶,在一旁幫忙遞東西摘菜。他的廚房很大的,并不像四合院裏的那麽逼仄。他這樣半年也不開一次火的人用這樣的廚房還真是浪費了。
做着做着的餘江阮就問道:“你做菜是外婆教的嘛?”兩人做的東西味道都是差不多的。
孟時點點頭,道:“對,外婆會很多東西,我不及她的一半。”
說起老太太,孟時的聲音也柔和了下來。臉上的神情也是柔和的,微微的笑着。
餘江阮有些失神,他挺想問問她家裏是不是只有她和外婆的。最終還是沒能開口。他很清楚的,有些事情,就算是他問,孟時也是不會說的。
她看着生活在市井底層,舉止有時候很粗魯,但能看得出來,是受過很好的教養得。他有時候恍然間會覺得,她以前不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的。
他微微笑笑,道:“是麽,我外婆也會很多東西。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
他一點兒也沒誇大,外婆出生書香門第的。琴棋書畫廚藝女紅沒有不通的。說話的時候都是溫溫和和的,他就沒見過外婆罵過人。有時候生外公的氣了,也只是不理外公。
孟時嗯了一聲,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沒再說話。她的動作很快的,沒多大會兒兩菜一湯就出來了。屋子裏稍稍的有點兒煙火氣。
菜端上桌,孟時摘下圍裙就要走。餘江阮叫住了她,道:“忙這一時嘛?一個人吃沒胃口,陪我吃點兒,我一會送你回去。”
他打了個噴嚏,又補充道:“外婆也不是不知道你在這邊。說不定你這時候她都已經吃過飯了。”
孟時微微的猶豫了下,就被他推着到飯桌旁坐下。他很殷勤的盛了飯。
孟時沒再推辭,開始吃氣了飯。兩人都沒話說,默默的吃着飯。飯桌上竟然沒一點兒聲音。飯吃到一半,餘江阮拿了瓶紅酒出來。要給孟時倒她拒絕了,他就自己倒了杯,抿了口後看着孟時微微笑着道:“那麽久……你就沒想過我麽?”
孟時握住筷子的手頓了下,夾了塊青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自如的道:“想你能當飯吃嘛?”
餘江阮笑了聲,偏着頭想了想,道:“我怎麽覺得你是沒心沒肺的。”
孟時看中碗裏的飯,認真的點頭,道:“對,我就是沒心沒肺的。”
她說得鄭重極了的,聽着也是很較真的。餘江阮搖着紅酒,凝視着她。過了會兒,他才慢慢的道:“沒心沒肺挺好的。”
孟時瞅了他一眼,沒吭聲兒。在她眼裏,餘江阮就一蜜罐裏長大的孩子,說這話聽起來純屬就是沒事兒做空虛了傷春悲秋的。
餘江阮看見她眼神兒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嗤笑了一聲,道:“多大點兒年紀,裝什麽深沉呀。”
孟時不想和他耍嘴皮子,就沒再說話兒。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她急着回家。很快扒完了碗中的飯,放下筷子就道:“天兒冷,不用送了。我走了,吃完你自己收拾啊。”
餘江阮放下酒杯,道:“急什麽,我送你。這時候不好打車的。”
孟時想說沒事,他已去拿外套去了。她猶豫了下,還是站在門口等他過來。不知是熱的還是喝了酒,餘江阮的臉上紅紅的。
他換了鞋,擡起頭的時候見孟時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麽,貝齒咬在下唇上。他的心思兒一動,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就吻了上去。
她的滋味美妙得讓他近乎迷失自己,像一道精心制作怎麽吃也吃不夠的甜點。他握住她瘦弱的肩膀,又将她摟入懷中,緊緊的貼着他。屋子裏暖氣很足的,但她的身體卻是冰涼的。
餘江阮近乎貪婪的啜着那嘴唇兒,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松開她,将她的頭摁在他的胸口。低頭去吻她的發梢兒,被頭發遮掩住的白皙的柔軟的耳垂……
孟時是微微顫抖着的,被餘江阮禁锢着動不了。她張嘴去咬他的衣服,鋒利的牙齒蹭着他的胸膛。引來餘江阮滋氣兒的聲音。
餘江阮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兩人都吓了一大跳。餘江阮低低的罵了句shit,孟時幾乎在同一時間掙脫了他的懷抱,臉紅得滴血。叼縱妖號。
她的衣服已有些亂,手忙腳亂的整理好。然後就四處的看,大概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餘江阮忍不住的微微笑笑,低啞着聲音道:“別動……我看看是誰。”
他說着就去看,外面的人竟然是何瑜霏,擰着個保溫桶,正不停的眨着眼睛。不得不說,她一直都挺會煞風景的。餘江阮的心裏有了股氣兒。他回頭對孟時道:“我朋友,你要是樂意就見一見,要不樂意就先去洗手間躲着。等會兒我讓她上樓去,然後我再送你回去。”
他這話像是完全在征求孟時的意見,完全聽不出他到底願不願意她見她的朋友。
孟時沒有猶豫的,小跑着往洗手間。好在她是已經換上鞋的,沒留下什麽能被抓住的把柄。
看着她進了門,餘江阮這才将門打開。孟時在進入洗手間的瞬間才想起桌山的碗還沒收,心裏暗暗的着急,但想出去收起來也來不及。只能暗暗的祈禱餘江阮不會帶着何瑜霏往飯廳那邊去。
何瑜霏一進門就使勁兒的到處嗅着,眼睛骨碌碌的轉着打量着屋子裏,邊換鞋邊問道:“你在幹嘛呢,怎麽那麽半天也不開門?”
餘江阮沒回答,看着她手裏的保溫壺,道:“你怎麽突然就過來了?董家合又加班了?”
何瑜霏嗯了一聲,道:“不是煲了湯嘛沒喝完嘛,給你捎過來。順便也來看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
她笑着,又往樓上看了看。餘江阮接過了她手中的保溫壺,道:“喝咖啡還是水,家裏沒茶了。”
何瑜霏說不用,視線往飯廳那邊一掃,見還擺着菜,咦了一聲,就道:“你還在家裏做飯啊?請了鐘點工的嗎?”
餘江阮瞥了她一眼,将保溫壺随便一擱,就道:“那不是你能管的……去客廳坐着。你不知道剛來就四處打量別人家裏是不禮貌的嗎?”
何瑜霏嗤了聲,道:“你是別人嗎?”
餘江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也沒多想,往客廳方向去,然後道:“湯得趁熱喝啊,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喝了。”
餘江阮睨了她一眼,道:“你什麽時候那麽賢惠了?還會煲湯了,以後謝謝了啊,荼毒董家合一個就夠了。”
何瑜霏最見不得人那麽說她,柳眉倒豎,道:“餘江阮你別不識好歹,想喝我煲的湯的人得排隊從京都到這兒。我願意給你喝,那是你的榮幸,榮幸知道不。”
餘江阮很幹脆的回答說不知道。他的視線停留在飯桌上,改變了主意沒去煮咖啡,接了杯溫水遞給何瑜霏,尋思着找什麽借口将她弄到樓上去。
何瑜霏沒發覺餘江阮轉了心思,哼哼着道:“狗咬呂洞賓。難怪阮姨常說你是冷血的了。”
“是是,我冷血,你熱血行了吧?什麽時候走?不是要在這兒過夜吧?”
何瑜霏狐疑的看了餘江阮一眼,道:“你不是有什麽事吧?我才剛來就趕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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