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77.Chapter2:你可知道我的心在動(三十六)

Chapter 2:你可知道我的心在動(三十六)

孟濤進了廚房就沒出來,在廚房裏幫着老太太,順其自然的留下來吃晚飯。晚飯很豐富,有孟時喜歡的紅燒魚,還有四喜丸子。油焖大蝦,鹵豬腳,蒜泥小白菜,蝦仁紫菜湯。

孟濤很給面子的吃滿手是油,多一個人熱鬧了許多,老太太樂呵呵的,直讓他多吃點兒。

孟濤收拾好碗筷才走的。孟時腿受了傷,老太太什麽事都不讓她做,她早早的就上了床。

四合院裏安靜極了,院子裏的其他兩家人應該是走親戚串門還沒回來。連小孩子的吵鬧聲也聽不到。孟時生出了幾分恍惚,仿佛又回到在老宅的日子。

她閉上了眼睛,腦子裏想着最近發生的事。腦子漸漸的鈍了下來,她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夢靥中。

“你覺得你還有什麽資格站在家合身邊?”

漆黑的夜空下傾盆大雨滾滾而落,打落在窗棂上發出沉悶的噼裏啪啦的聲響。聲音是由倚在門邊妝容精致的女子發出的,她穿着一件真絲睡衣,肚子微微凸起。

房間裏瘦小的女孩回過頭。剛經歷了失父之痛,她的一張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烏溜溜的眸子暗淡沒有一絲光芒。她的表情是平靜而麻木,像一尊沒有靈魂美麗的瓷娃娃。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隔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回答。

聲音暗啞得像是被撕裂的裂帛,帶着些微不可察的顫抖。

女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在家合心裏算什麽?”

她特地的加重了現在兩個字,手撫在微凸的肚子上,一步步的往外退出。漆黑的夜空裏頃刻間電閃雷鳴,炙亮的閃電刺得人睜不開眼。

女孩子的唇控制不住的顫抖着,一雙清亮的眼眸裏是化解不開的悲哀。女人的身影從門口消失,她才驀的反應過來,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瘋狂的沖到門外。

可是已經晚了。

女人已經站到了扶梯旁,朝着她露出了一個美麗得詭異的笑容,然後松開了手,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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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刺目的血像玫瑰花一般滿地綻放,她驚恐的一步步的往後退。最後一下子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奢華的別墅裏一片混亂,雜亂的腳步聲,尖叫聲響成一片。她被人拖着下樓,還未站定。臉上就挨了一個火辣辣的耳光,尖銳的女聲的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白眼狼,你好歹毒的心!芙蘿要是有什麽事你一萬條賤命也不夠抵!”

“媽,媽,她,她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自己不小心……”董芙蘿仍是在血泊中。一張臉疼得皺成一團,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卻不忘虛弱的急急的解釋。

“你就是心軟!還替這個賤人說話!”董母氣極,啪的一耳光又打在了女孩的臉上,惡狠狠的道:“你怎麽不去死!馬上叫家合回來,讓他回來看看他做的好事!現在他滿意了!把她給我關起來!還有世輝,給姑爺打電話。這是你和世輝的第一個孩子,李醫生什麽時候到,一定要保住……”

瘦小的身體被傭人拖了起來,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躺着的董芙蘿。用眼神無聲的詢問為什麽。

董芙蘿那疼得扭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嘴唇微微的啓動,唇形勾勒出幾個字:“你不配知道!”

兩個傭人将她拖進了漆黑的地窖裏,沉重的鐵門啪的一聲關上,将外面的一切隔絕開。

她蜷縮着身體靠在牆壁上,臉上已經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痛着。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呆滞任由着眼淚滑下。

再次見到光亮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一夜後,沒有進食,甚至連眼淚也流不出來。

鐵門晃铛一聲被打開,她虛弱的回過頭。男子英俊的面孔出現在逆光中,她那晦暗的眸子終于有了一點點兒焦點,幹啞着聲音費力的道:“家合哥,我沒有。”

董家合的面容冷峻,掃了她一眼之後淡淡的對身邊的兩個傭人道:“把她帶出來。”

她慘然的一笑,恍恍惚惚間終于明白了董芙蘿的那句話。

董家的大廳裏早坐了幾個人,才從黑暗的地方出來,她的眼睛一時适應不了明晃晃的燈光。

“你這個賤人,你還芙蘿的孩子!”董母像是瘋了一般的尖銳的叫罵着沖向了她。

“媽,我會給姐夫一個交代。”董家合攔住了董母,他從外地趕回來,眼中布滿了血絲,英俊眉眼間是深深的疲憊。

“一命抵一命,這種賤人就該殺了她償命!你姐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孩子,都是你,要不是你将這個賤人帶回來!孩子怎麽會沒了!”董母的神色激動,對着董家合又錘又打。

客廳裏的另一個男人站起來拉住了董母,啞着聲音道:“媽,不關家合的事。是孩子和我們無緣。”

“我苦命的女兒……”董母嚎啕大哭了起來,任由着孟世輝将她扶着坐在沙發上。

董家合揮手示意兩個傭人退下,回頭居高臨下的看向那女孩,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漠然的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這句話就已定了她的罪。

沒有了那兩個傭人的支撐,女孩虛弱的跌倒在地上。她擡起頭看向眼前的英俊的男人,閉上了眼睛,嘶啞得刺耳的聲音像是宣誓一般一字一句的道:“我沒有任何可說的。”

董家合喜怒不明,一步步的走向了她。他的腳步聲陷入了新鋪的地毯中,如鵝毛一般輕得沒有一點兒聲息。

黑色锃亮的皮鞋停留在白皙纖細的手指旁,燈光明亮刺眼的客廳裏突然靜了下來——讓人窒息。

他擡起腳,沒有絲毫猶豫的踩壓在了那白皙的手掌上,碾壓中仿佛聽到骨節斷裂的聲音。

沒有預想中的慘叫想起,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匍匐在地上因疼痛臉色慘白,額頭上落下滾滾汗珠的女孩。

她像是沒有感覺木偶一般,烏黑的眼眸沒有任何情感的看着他。許久之後幹裂的唇微微的輕啓。

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蒼白淡漠的笑容。

無聲的家合哥。

董家合對上她的視線,一雙如深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子中冷酷得不見任何情緒波動。

對峙了那麽兩三秒,他移開了視線,薄唇微啓,漠然的道:“于管家,訂一張去加拿大的單程機票。”微微的頓了一下,他一字一句的吐出:“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回來!”

他轉身,燈光下只留了一個模糊冷硬的背影。

她保持着卑微的姿勢匍匐着一動不動,慘白的臉上笑容那麽燦爛,又那麽的絕望。

漆黑的夜空下雨水如瓢潑般滾落,平地積水。昏暗暗淡的路燈下,一道瘦削薄弱的渾身濕透的身影立在董宅門口。手上簡易包紮的白色繃帶已經濕透,指縫間雨水不停的滑落。

“已經快到點兒。走吧,少爺不會出來見你的。”舉着大傘的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的身後,語氣中帶着憐憫及無奈。

她從被趕出來就一直站在這兒,已經站了整整兩個小時了。董宅的大門一直沒開過,就算再站上幾小時,又有什麽用?

水霧蒙蒙中那雙漆黑的眼眸沒有焦點,雨聲太大,司機以為她沒聽見,正想再重複一遍時,她擡起了包紮着濕透繃帶的手,顫顫巍巍的将左手中指上的素戒一點點的摳了下來。

孟時從夢靥中驚醒過來,四周依舊是一片黑暗,四肢也是冰冷的。她擡起手時,才發現竟然已是淚流滿面,像是打了一場仗一般,渾身虛脫得厲害。她在黑暗中睜大眼睛,過了好會兒,才伸手将臉上的淚水擦幹。

再次閉上眼,她再也睡不着。腦子裏反反複複的全是過往的片段。她坐了起來,摸出了一支煙點燃。

餘江阮進四合院的時候孟時坐在屋檐下打着瞌睡,頭伏在膝上一動不動的,跟吃飽喝足的懶貓似的。院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人,他有些好笑,上前踢了踢她的鞋子。

孟時過了會兒才擡起頭,眼中還有些迷蒙。見到是他,手撐在石梯上站了起來,道:“你怎麽過來了?”

他不是說還有兩天的嗎?

餘江阮伸手用力的揉了揉他的頭,道:“幹嘛那麽驚訝,想來就來了呗。也沒多遠。”就幾小時的飛機。

孟時哦了一聲,問道:“吃飯了嗎?”

“吃過了。”餘江阮往門口掃了掃,道:“老太太呢?”

“出去遛彎去了。”孟時抽抽鼻子,一瘸一拐的往裏走。

餘江阮的眉頭皺了起來,伸手扶住了她,道:“你這是又怎麽了?”

“沒怎麽。”孟時有些不自在。叼他狂圾。

餘江阮終是什麽也沒說,進了屋,孟時要給他倒茶,他沒讓,自己倒了杯水,也給孟時倒了一杯。

待到坐了下來,他瞥了孟時的膝蓋一眼,道:“腿怎麽了?摔着了?”

孟時嗯了一聲,道:“上醫院上了藥的。”

餘江阮嗤了一聲,道:“你還真是能耐啊,每次見你事兒都多。”

孟時不吭聲,餘江阮的口氣軟了下來,道:“怎麽摔着的,嚴重嗎?”

對餘江阮自然不像騙老太太那麽簡單,孟時簡簡單單的将事情說了,只是忽略了老鬼的環節。餘江阮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淡淡的道:“以後出去別想方便,自己搭公車。摩托車穿來穿去的多危險。”

餘江阮有時候真像個嚴肅的老頭,孟時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是小題大做了。誰的運氣會一直那麽背?東青的電瓶車數量是很壯觀的,任何一個大街小巷都能看到。也沒見有多少事故發生。

餘江阮知道孟時是沒放在心上的,她的膽子大着呢。哪會将這點兒小事放眼裏。他也懶得再說,看了看時間,道:“腿受傷就別亂跑,我有點兒事,晚點兒老太太回來了再過來。我覺得有必要帶老太太去醫院檢查一下。”

最後一句他說得很認真的。孟時自然知道有這個必要,可老太太的脾氣她也是知道的。沒那麽好說服。

她點點頭,應了聲好。餘江阮站了下,手機響了起來,他邊接着電話邊出去了。

才到門口,他又走了回來,看向孟時問道:“想吃什麽?一會兒我帶過來。”

孟時說沒有,他這次沒再啰嗦,關上門走了。

孟時坐了會兒,剛要拿起手機打電話,手機就嗚嗚的震動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起來喂了一聲,章卿就告訴她她明天過來。

孟時沉默了一下,問道:“你一個人過來嗎?”

章卿說不是的,那位也會跟着過來。孟時又問他知道嗎,章卿說他從來不過問她的事,她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孟時想說什麽的,終是什麽也沒說,告訴她過來再談。

章卿在電話裏安慰她,讓她不必擔心。一切有她在。孟時的心裏酸澀無比,仍是嗯了一聲。

章卿這些年應該是被保護得很好的,這些事不是普通的事,誰會願意卷進那麽個漩渦裏。那人應該是知道的,只是睜只眼閉只眼的看情況。如果章卿真的有什麽動作,他未必不會阻止。

孟時沒有點明這些,問了章卿的身體好不好,又閑聊了幾句才挂斷電話。孟時是閑不慣的,等了會兒見老太太沒回來,就忍不住的去尋人。大過年的,小巷裏并不冷清,時不時的有人騎車經過。孟時一瘸一拐的走着,尋思着給老太太也買個老年機。去哪兒帶在身上方便,只是不知道老太太用不用得慣。

才走了沒多遠,她不經意的擡起頭時,就見董家合站在小巷裏的不遠處。那樣子,顯然是來找她的。

孟時停住了腳步,董家合快步的走了過來,關切的道:“腿怎麽了?”

孟時沒回答,冷冷的看着他,道:“你來這兒幹什麽?”

董家合僵了一下,過了會兒,才低低的道:“我過來看你過得好不好。”

孟時的唇角微微勾起,譏諷道:“那你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董家合唇動了動,終只是道:“你去哪兒,我送你。”

“不敢勞煩。”她說着繞開董家合一瘸一拐的繼續走,董家合沉默的站着,正要跟上去,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過了會兒才接起來,喂了一聲,然後輕輕的道我馬上回來。

他的視線停留在一瘸一拐的孟時心上,有那麽一瞬間心像停止跳動了一般。電話那端的人又喂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孟時還沒到老太太愛去遛彎的公園就見老人顫巍巍的走着回來了,手中抱了一束滿天星。她迎了上去,老太太直皺眉頭,“怎麽出來了,傷口裂開怎麽辦?”

孟時接過老太太手中的花,笑笑,道:“我小心着呢,院子裏沒人,悶得發慌。出來散散心。”

老太太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呀,就是閑不得。”

孟時只知道笑,又陪着老太太去旁邊的小菜市買了菜和水果。草莓已經上市了,孟時嘴饞,纏着老太太要買些。老太太說新上市的水果不能多吃的,不過還是買了些。

回去的時候董家合已經不在了,孟時沒由來的松了口氣。她是不想讓董家合出現在老太太眼前的。

餘江阮這次來是确定店的地址的,東青的古玩市場行情不錯,他打算在這邊開個分店。反正也不用他守着。

他一連看了幾個店鋪,最後确定在市中心。他當即就聯系了人,準備裝修。談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正打算回去洗澡換衣服就接到了何瑜霏的電話,讓他去董家合那邊,她有事兒找他。

餘江阮看了看時間,略微思索了下就應下了。過去的時候只有董家合一人在客廳裏,他四處看了看,還沒問何瑜霏在哪兒,邰音芮就從廚房裏出來了,微笑着打招呼:“過來了。”

餘江阮就看了董家合一眼,董家合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他嗯了一聲,道:“什麽時候來的?”

邰音芮給他倒了一杯水,笑着道:“和霏霏一起的……還沒來過東青,有時間帶我逛逛?”

餘江阮點點頭,說了聲謝謝。他的态度是疏離的,邰音芮也不覺有什麽,微微笑着道:“先坐會,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她身上系着碎花圍裙,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但餘江阮卻是知道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說了聲好,轉過頭和董家合說話。

他并沒有提起何瑜霏叫他過來的事,就說着最近的事。兩人坐了沒幾分鐘,何瑜霏就端着大蝦從廚房裏出來了,和餘江阮打過招呼後就抿唇笑着道:“今晚你有口福了,芮芮親自下的廚。做了好幾道你愛吃的菜哦。”

餘江阮瞥了她一眼,道:“叫我過來什麽事?”

“吃飯呗。吃飯不是事嗎?”何瑜霏扮了個鬼臉,吐吐舌頭。她是怕餘江阮生氣的,很快又回了廚房裏。

董家合笑着打圓場,“坐吧,都來了。怎麽也得吃了東西再走。”

廚房裏的菜陸陸續續的端了出來,何瑜霏心情很好的拿了瓶紅酒出來,吆喝着今晚一定要喝個痛快。

餘江阮清楚她的小心思得很,也不說什麽,任由着她。邰音芮是最後從廚房裏出來的,直接就在餘江阮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端起酒杯敬大家,往餘江阮的碗裏挾了菜,笑着道:“嘗嘗,應該還是能吃的。”

菜的顏色看起來有那麽誘人,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餘江阮客氣的說了句謝謝,卻沒有吃。

何瑜霏挾了一塊,直豎起拇指說好吃。還往董家合的碗裏也夾了一塊。董家合自然不會不給面子,嘗了之後微笑着道,“挺好吃的。”

邰音芮手托着腮靠在桌上,視線轉向了餘江阮,道:“毒不了人的,那麽不給面子啊?”

餘江阮夾起菜來,放到嘴裏嚼着。菜的味道确實不錯,只不過味兒是有些熟悉的。餘江阮的味覺何其靈,只嘗了點點就知道是悠然居打包回來的。她們倆還真是演了一場好戲。不過他沒有揭穿,笑着也說挺好吃,就沒再多說什麽了。

酒他倒是喝了不少,誰敬都是來者不拒的。他随便喝點兒臉就很紅,吃過飯何瑜霏就讓他上樓去休息。他沒推辭,進了樓上的書房。

才進書房沒多久何瑜霏就端着酒進去了,他擡擡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眼睛假寐。

何瑜霏将茶放在茶幾上,道:“你不會真醉了吧?喝點兒濃茶解解酒。”

她推了餘江阮一下,餘江阮就擡眼看着她。他的眼神有些冷,何瑜霏沒敢和他對視,悻悻的垂下頭。

“你這樣有意思嗎?”過了一會兒餘江阮才開口道。

何瑜霏沒吭聲,過了會兒才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音芮其實一直都記着你的……我只是想我們大家都像以前一樣。”

餘江阮看着她,怔了下道:“早回不去了,以後別瞎操心。”

“為什麽回不去?就算是分手了不也可以做朋友嗎?你怎麽那麽小氣,人音芮還是女生。”何瑜霏嘀咕道。

餘江阮嗤了聲,道:“何瑜霏,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覺得我和她還有可能回到做朋友的時候嗎?我小氣?我他媽的要小氣當初就不會那麽輕易善了。她訂婚,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你敢說你比我提早知道多久?我說你那是什麽腦子?”

說到這兒,餘江阮的語氣緩了下來,自嘲笑笑,接着道:“換作誰可能也沒那麽大度,你把我想得太好。”

提起以前,何瑜霏不說話了。她找不到可辯解的,邰音芮訂婚,她知道得确實不比餘江阮早多少。她當時也是震驚的,問邰音芮為什麽,邰音芮說餘江阮的性格不适合結婚,只适合戀愛。

結婚,是需要安全感的。

當時她沉默了,過了許久才說阮阮不是不負責任的人。邰音芮就說,負責人和有安全感是兩碼子事。她無話可說,也知道邰音芮已經鐵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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