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42

39-42

39

卡卡西難得有這麽暢快的時候。

其實他不太喜歡切磋，至少不喜歡戰鬥切磋，但有時候也會被邁特凱帶到溝裏，一起進行無意義的比試。

他其實也不喜歡見血的感覺，他是個很正常的人。

所以，他和人比試全都是點到即止，根本不會因此而使別人受傷。

他很懂得把握這個分寸，只是比試也并不暢快。

旗木卡卡西很久沒有全力切磋了，他難得這樣解放了自己。

束松希的實力太強了，只憑借劍術，他難以取勝，所以也并不用擔心傷到她，她之劍術，已是宗師的程度，是他所不能及的。

“希，謝謝你。”

他這樣說着，眼睜睜地看着面前銀發的少女露出興奮的目光，她好像被解開了什麽封印一樣：“要說謝謝的是我！卡卡西！謝謝你願意與我切磋！”

卡卡西噎了一下，動作也不自然的停頓一瞬間：“……不用謝。”

呃，被她這麽一說，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啊……

他打起精神繼續接招：束松希的劍術太高超，切磋對他來說也是有益的。

他完全可以取這套劍術之所長，融于自己的劍術之中，塑造出超脫旗木劍術的東西。

嗯……也是件好事。

卡卡西聽到前面的少女在大聲喊着自己的名字：“卡卡西！與我一同起舞吧！”

就算之前見識過少女瘋狂的樣子，這也不如當面的沖擊更大。

卡卡西有些恍惚：“希，你可以不用這麽努力的。”

不如說，稍微收一收，反而能讓人安心呢……

太努力了，會讓人覺得像是個繃緊的弦，擔憂她的精神會不會突然被壓垮，這種感覺……和忍者的朝不保夕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卡卡西也總想讓束松希休息一下。

束松希看着他：“……”

40

從風之呼吸的一之型·塵旋風·削斬到九之型·韋馱天臺風，束松希全都用了個遍。

而旗木卡卡西全部都接了下來。

當然，反之亦然。

束松希的劍術已經形成身體記憶，她又有斑紋，活不過25歲讓她的身體細胞極其活躍，擁有着能夠以人類之軀媲美鬼的體質。

而且她的呼吸常年保持着全集中的狀态，所以完全應付得來卡卡西的速度和刀術。

速度再快，也沒有用雷遁強化身體，不會到肉眼無法捕捉的地步，況且氣息是很難說的，也是能被感知到的。

因此，束松希游刃有餘。

她的笑容就沒有從臉上消失過，整個人狀态極好：“卡卡西！看着我吧！”

卡卡西差一點平地摔跤。

他無奈的說：“好好好，有在看着了……”

直到戰了個痛快，身上有薄汗出來，兩個人才停止了打鬥。

這場切磋，到此為止。

夕陽西下，已經到了該回家的時候。

旗木卡卡西和束松希并肩走着，這個時候的兩個人都已經冷靜下來了。

盡管他們的鬓發還壓在額角，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他們之間更加尴尬的氣氛讓他們無暇關注鬓發了。

卡卡西覺得自己那麽直白的回答對方的話，哪怕是順着話回答的，也未免有一些太過光明正大了。

希是個很敏感纖細的女孩，她一定會記住的，也許那敷衍的态度已經傷到她了……

他這樣想着，殊不知束松希也這麽想。

卡卡西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看上去有些冷酷，但是他真的太溫柔，太會隐藏自己的真實了……

讓人忍不住也想要變得像是他這樣，能夠隐忍一切，把溫柔展露給別人。

要是讓別人聽見，會覺得很可笑吧……溫柔展露給別人？誰？卡卡西？

腦子沒有出問題吧？！

走在木葉的街道上，束松希總覺得周圍全是別人關注的目光，她縮了起來，沒有再說話。

41

卡卡西離自己的女孩太遠了。

這并不是什麽文藝的說法，而是束松希距離他真的很遠。

明明是并排走路，中間卻有時候還能有路人通過。

卡卡西好無奈，只能出聲說：“希，你可以不離我那麽遠的。”

束松希看了看他，緩緩搖頭，然後又目視前方，沒有說話。

卡卡西：“希……”

少女把頭側過來，表明她有在聽。

“我其實——”不介意你的生命短暫，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話語剛剛開了頭，迎面他就被在隔壁店裏吃飯的邁特凱他們隔着簾子叫住。

不是，你們是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嗎？為什麽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發現他？

哪怕稍微晚上那麽幾秒，卡卡西都不會這麽難過和生氣。

就是說，他身上難道是有什麽buff嗎？

銀白發的青年在幾位交好的人看來，十分冷漠地看過來，然後試圖再次和身邊的少女說話。

然而，氣氛已經沒有剛剛那麽好了。

他懊惱地攥緊拳頭：“沒事。”

不然他能說什麽呢？

也幸虧他的女孩不太喜歡追問，也很少說話，給人留有一定的餘地。

卡卡西沒有理這幾個人，然後在送束松希回家之後，憤怒地找上邁特凱決鬥。

別的不說，就沖着剛才那個情況，他生氣也是正常的。

但是邁特凱并不知道，也沒有卡卡西會看氣氛。

不如說，邁特凱正是經常把氣氛破壞的人之一。

……他相當擅長破壞氣氛。

他只感受到了對手的熊熊戰意，他高興的做出起手式：“很好！卡卡西，讓我們暢快淋漓的戰鬥吧！！”

卡卡西的面罩下，是扭曲的笑容。

幸虧他的表情管理能力還算是強，忍住不要太過猙獰。

……幸虧他小時候算是個面癱，不然在這種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他們進行了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

至于結果？

那肯定是卡卡西贏了。

畢竟這一次卡卡西身上有憤怒加成，也只有這一次的切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輸的。

卡卡西：我贏了！

42

束松希很喜歡旗木卡卡西。

這是無法辯駁的、不争的事實。

然而，事實并不能代表如願。

束松希無法和卡卡西在一起，因為她的壽命短暫，不想讓卡卡西自己難過。

就算卡卡西和她說過喜歡，她也只是在害羞過後，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的心情，頓時就被潑了冰水一樣，迅速冷卻下來。

“你有什麽好害羞的呢？”

“你難道不會害了他嗎？”

……

從失去父母就開始訓練的自閉少女，無法從自己塑造的心牆中走出來。

自己不配、不可以，反正就是不行……

她在不斷的否定自己。

——就像卡卡西也不斷的在否定他自己一樣。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真的很有夫妻相。

……特質還蠻像的。

束松希在不斷的肯定卡卡西的價值，肯定他的存在不是沒有意義的。

卡卡西也在肯定束松希，不斷的為她灌輸“你很棒”“你很厲害”“你是英雄”的想法。

但是自我鑄造的高牆遠比別人鑄造的要更加牢固，別人是無法輕易打破的。

至少，卡卡西無法原諒親手殺了同伴的自己，就像是束松希無法原諒自己、一直在貶低自己，否認自己是英雄。

——這是無解的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