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我承認我的确有病,還病得不輕。我喜歡在我哥身上尋找一些新奇的東西,忍不住去想他在幹什麽,和什麽人在一起,有沒有好好吃飯。

所以,某天晚上。我趁他去洗澡,偷偷拿過他的手機。我哥這人有個毛病,他不愛設密碼,屏保是幹幹淨淨的初始畫面。

我們倆之間沒有秘密,我毫無負擔地打開他的手機,像是練習了上千遍。我給我哥安裝了一會定位系統。

我發現自從他回來以後,他表現的和原來很不一樣,我認為這是他談戀愛導致的。所以我從來不會談戀愛,不像學校裏那些早戀的人,既影響學習,還要藏着掖着,像做了賊似的。

這天,周五放學,老師把周末作業發下來,我遲到了幾分鐘,同桌已經幫我收拾好了,放在我桌上。

我走過去,對她說了一聲謝謝,把卷子胡亂塞進書包裏,和在教室後門等着我的兄弟下樓。

他們問我要不要去吃飯,我低頭看着手機,說不行,我哥今天來接我。

他們幾個悻悻地走了,我蹲在校門口旁邊的梧桐樹下等我哥。

期間,我哥一直沒來。我從對面的小賣部裏買了一瓶冰水,正準備結賬,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那個周、周焱。”

我回頭,說:“有事嗎?”

我只是覺得這個說話的女孩子長得很熟悉,後來一想,她是班裏的文藝委員。

她說起話來有些磕巴,聽起來很緊張:“我們班要、要報名下個月的表演大會,你有興趣來嗎?”

我捏了一下水瓶,委婉地拒絕了。我什麽也沒想,我怕一個不留神,我哥見不到我,就走了。

臨走之前,我給文藝委員買了一盒冰淇淋,然後離開了。

我看見她臉蛋紅紅的,低着頭接過來。

Advertisement

我哥還沒過來接我,我給他發了消息,半個小前的。他到現在都沒回。

我眼神漸漸冷下來。他忘了這件事。

我對着空空如也地對話框看了一會兒,随後打開定位系統的指示标,上面一個綠色的圓點停在一家酒吧地址。離這兒不遠。

看來我哥是真把我給忘了。

我關掉手機,打了輛車,沒幾分鐘就到了那家酒吧。我付了錢,背着書包朝裏面走。

天黑下來,酒吧位置偏僻,隔了一條幽暗的巷子。我不明白我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我朝裏面走,經過一群蹲在地上抽煙的男人時,其中一個人沖我吹起了口哨。

我徑直走過去,沒理他們。

我只想找我哥,我點開手機,要給他打電話。突然我的後背被猛地撞了一下,我踉跄一步,險些摔倒。

剛才那個對我吹口哨的男人走到我身後,抓住了我的書包。他一臉淫|笑的看着我,嘴裏滂臭的煙味撲面而來:“弟弟,這麽晚了自己一個人過來的?你家大人呢?”

我把書包從他手裏奪過來,冷着臉說:“不用你管。”

我擡腳要走,他卻從背後抱住我,一雙油烘烘的鹹豬手要掀開我的校服衣擺。我紅了眼,一拳砸在他下巴上,他吃痛往後退,嘴裏罵着髒話:“小兔崽子敢打老子?!你還是個學生吧,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賤鴨子!”

我知道他口中的“鴨子”指什麽。我聽他罵着,又擡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力道不輕,他疼得躬下腰,張開嘴嘔吐。

我看見他嘔出難聞的酒水混着食物,小巷裏瞬間充滿這個味道。

我踹完想走,剛撒腿要跑,口哨男身後又跟來幾個男人。他們面色不善,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我眼神冷漠,像一個初出茅廬的狼崽子。

他們把我圍起來,對我拳打腳踢,嘴裏不斷突出污穢的髒話,逼着我聽進去。我抓住一個人的頭發掄在牆上使勁砸,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似乎沒料到我下手狠毒,其他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拽着我的一條腿,把我拖在地上,一下下踹在我身上。我全身被他們揍了一個遍,他們把我按在地上,四肢被挾持,動彈不了。我喘着粗氣,眼球布滿血絲,試圖反抗。

他們發洩一般狠狠将拳頭甩在我臉上,我腦袋嗡嗡作響,似乎被尖銳的聲音貫穿,器官叫嚣着疼痛。我失去了知覺。我迷糊聽到他們要揍死我,這裏沒有監控,任他們發揮。

我希望我哥不要出來,我害怕,我害怕他看到我被按在地上挨揍的樣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眼淚卻一滴也流不出來。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我哥了。所以當我睜開眼,看到我哥坐在床前盯着我看的樣子,我擡手想要打自己一巴掌。

我哥攔住我,我看見他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對我說了什麽。我心中一驚,我發現我聽不見我哥的聲音了。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不再開口說話,倒了一杯水給我喝。

我眼神空洞,嘴唇幹裂,我沒接。我哥把被子放回桌上,抓着我的手不說話。

直到房門被打開,我看到我媽和周泯臉色凝重地站在門口,朝我看了過來。

我媽瘦弱的肩膀不停發抖,她再也不掩飾,捂着嘴抽泣起來。周泯則在一旁怕她的肩,臉色烏黑。

我不知道我現在什麽樣子,我開口說話,嗓子幹澀,如吞了刀片般撕裂疼痛。

我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索性閉了嘴。然而過了一會兒,我擡起頭,對着一團充滿酒精味的空氣說:“我是個殘疾人。”

因為我聾了,聽不到了。

我媽哭得更加絕望,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哥把我抱進他懷裏,他眼底布滿了紅血絲,臉色發青。他胸膛震顫,嗓音泣不成聲:“焱,是哥對不起你。是哥害了你。”

回想起那一天,我的人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帶上了助聽器,我媽對我的更加呵護。

哥和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質的變化。因為我是他弟弟,是個殘疾人。

他要照顧我,呵護我,愛我,對我負責。

我一邊感到慶幸,一邊痛罵自己。我享受着我哥特殊的待遇,內心陰暗龌龊的心思再也藏不住。

我哥似乎察覺了我異于常人的心理,可他沒說什麽。因為一切緣由都是他,他一直這麽覺得。

我是他心裏過不去的坎兒,是年久失修的傷疤。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