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城主

城主

江黎又一次陷入了那個詭異的夢境之中, 回到了那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而最讓江黎感到驚訝的是，明明距離上一次夢到這個畫面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依然是上一次的延續。

江黎還記得上次, 那只長得神似薩摩耶的大白狗告訴他，院子已經修好了，但正在去院子的路上江黎被系統叫醒了。

這一次, 畫面中沒有在前面帶路的大白狗，卻并不妨礙江黎朝着目标前進。

江黎很确定自己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可又好像對周圍的一切很熟悉似的, 每次路過分叉時，他不需要思考，身體會自動替他做出選擇。

然而看到目的地的一刻，江黎卻不禁開始懷疑了。

眼前不是環境優美的小院, 而是一棟被無數藤蔓和枝丫覆蓋的小木屋, 若不是門口還圍了一圈栅欄, 江黎幾乎沒有看出這裏本身的模樣。

他多少覺得有些意外，畢竟當初大白狗提到院子時, 一副炫耀又羨慕的模樣，江黎還以為是個非常精美的地方呢, 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原始森林的畫風。

談不上失望, 但江黎的爪子已經在往後退了。

盤踞在院子中的樹枝突然發出“沙沙”的抖動聲，江黎腳步一頓, 注視着它們的移動。

只見樹枝好像收到了某人的命令一般, 集體緩緩後退，讓出了一條能供人行走的通道。

“回來啦？”

熟悉的聲音響起, 身穿白衣的秋子眇笑盈盈地從院子中走出來，只不過這一次跟在他身邊的不再是先前的大白狗, 而是一只通體金黃的小肥鳥。

第一次見到這個品種的鳥，江黎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修真界的妖獸和他在現代接觸的不完全一樣，眼前的這只胖鳥雖然長得一副長尾山雀的模樣，但卻是江黎從未見過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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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并不能準确形容他的模樣，不像江黎本身擁有金色的絨毛，這是小鳥的金色更像是在純白的羽毛上鍍了一層金光，整只鳥都散發着高貴的氣息。

察覺到江黎專注的視線，肥啾睨了他一眼。

“啾！”

看什麽看啊！

猝不及防聽懂了肥啾的叫聲，江黎直接吓得兩條腿站了起來，他往後退了一步，一個重心不穩害得自己當場表演了一個後滾翻，翻過身爬起來後，江黎整個貓躲到了籬笆的外邊。

肥啾被秋子眇拎了起來，縱使他努力想要抓住秋子眇的衣襟，最後還是沒躲過被放在一旁樹枝上的命運。

秋子眇修長的手指在小鳥的頭頂上點了一下，無奈地開口道：“你兇他幹什麽？”

肥啾滿臉不服氣，自己飛到了更高的位置，不讓秋子眇摸他。

秋子眇并不慣着肥啾，他在院門口蹲下身，朝江黎張開雙臂：“小五到我這裏來。”

江黎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先一步開始跑動，直直地往秋子眇的懷裏撲去。

秋子眇順利接住江黎，把小貓從地上抱起來朝着院子內走去，邊走邊說道：“你的院子重新弄好了，看看喜不喜歡？”

眼看秋子眇要走，原本站在最高一根樹枝上的肥啾迅速跟上，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回到秋子眇的肩膀上，就被随後趕來的大白狗一爪子摁在地上。

鳥犬之戰一觸即發，就連江黎也忍不住擔憂地往後看了眼，可秋子眇仿佛完全聽不見後方尖銳的鳥鳴和大狗的低吼似的，專注于給江黎介紹：“給你做了個新玩具。”

他一揮手，原本盤踞在院落裏的樹枝自覺往後，挂在樹枝上的藤蔓最後離開，順便帶走了地上的落葉。

直到這一刻，江黎才看見了整個院子的全貌。

可以看得出設計者非常用心，專門給小貓設計了這個院子，到處都是貓爪的花紋，草坪中還有一條專屬于小貓的通道，可是這些都比不過在院子中央巨型秋千來得震撼。

和一般的秋千不同，這只秋千并沒有座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剛好能夠裝下一只小貓的籃子，一看就是為江黎設計的。

從看見籃子的一刻，江黎的眼睛明顯有些移不開了。

看出了江黎的渴望，秋子眇将他放在籃子裏，确認江黎坐穩之後輕輕地推動一旁的鎖鏈。

小幅度的搖晃并沒有讓江黎感到恐懼，一對小爪子搭在籃筐的邊緣，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是驚喜。

籃子裏還鋪了厚厚的棉花，江黎不敢想象如果這個夢是真的，能在這樣的秋千裏晃着曬太陽會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秋子眇推秋千的手沒有停下過，他低下頭笑着問道：“喜歡嗎？”

江黎瘋狂點頭，翻了個身躺在柔軟的墊子上，将一條後腿搭在籃筐邊緣，整個貓惬意得不行。

原本在遠處打鬧的白狗和肥啾對視一眼，沒有一句交流，卻齊齊改變了方向，朝着江黎所在的方向跑去。

秋子眇好像早就猜到他們的想法一般，默默地松開手讓出秋千旁邊的位置。

肥啾和大白狗一個蹲在籃筐上，一個接替了秋子眇推秋千的職責。

對于這一犬一鳥，江黎沒有多少信任，他停止了翻肚皮的姿勢，眼神中多出兩分警惕。

事實證明江黎的直覺是正确的。

和秋子眇溫柔的手法截然不同，白狗每一次都會故意将秋千推到最高，肥啾則是在籃子上和他打配合，找準時間用力，不斷增加秋千蕩起的高度。

随着高度不斷增加，江黎不禁抓住了秋千的邊緣，心中難免有些慌亂，他無聲地安撫自己：這是在夢境中，不會摔出問題的。

克服了最開始的慌亂後，江黎很快從不斷升高的秋千中品出了樂趣森*晚*整*理，原本握緊的爪子逐漸松開，眼中滿是興奮，最後竟然敢往外伸個腦袋。

肥啾湊到江黎的身邊，翅膀推了下小貓腦袋，把他往籃子內趕了一點。

“啾！”

好玩吧？這才是秋千的正确打開方式。

肥啾身上的毛毛被風吹得淩亂無比，但他并沒有松開爪子的意思，依然跟着秋千在半空晃蕩。

秋千越蕩越高，江黎逐漸有種快要被甩出去的錯覺，他努力找準平衡，卻不想身後的肥啾突然松開了爪子，一嘴把他從籃筐中頂了出去。

“喵！”

伴随着江黎撕心裂肺的叫聲，想象中的失重感并沒有出現。

江黎悄悄睜開了一只眼睛，這才發現他已經穩穩地落在了一只巨鳥的後背上，鍍着金光的羽毛提醒江黎這就是那只個頭比他還小的肥啾。

“啾！”

叫什麽，又不會摔了你。

巨鳥的叫聲中滿是不耐煩，但江黎卻沒有一點害怕，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語氣。

嘴上不饒人，但巨鳥的後背卻很是平穩，雖然在百米高空，可江黎感受不到一點疾風。

心中的慌亂逐漸被撫平，江黎的爪子抓在金色的羽毛上，慢慢開始有了往下看看風景的膽量。

小貓謹慎地往巨鳥的頭靠近，兩只爪子無師自通地抱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個腦袋。

這是江黎第一次看到這片土地的全貌，和他預料中截然不同，這片寧靜而茂盛的地方竟然是一座被水圍起來的小島。

盡管對這裏的一切都非常陌生，但江黎心中卻莫名而堅定地冒出了一個名字——龍島。

*

在江黎醉倒之後，顧清瀾和李叔姜姨打了聲招呼便把他帶回了房間。

不像昨晚的江黎那樣只能等待酒精代謝自然醒來，顧清瀾當即煉制了一枚解酒丹喂到江黎的嘴裏，盡管江黎喝得不算多，可顧清瀾還是怕他醒來會不舒服。

把小貓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又坐在床邊守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江黎的表情露出任何不适，顧清瀾才回到桌邊，拿出一摞丹方翻看起來。

醒酒丹很快起了效果，在顧清瀾看完第五張丹方時，原本還像個雕塑似的江黎小幅度動了動腿揉着臉睜開眼睛。

雖然眼睛是睜開的，可他依然目光呆滞，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江黎的眼神飄向坐在一旁的顧清瀾，身體自動判斷周圍是安全的，又一次閉上眼睛。

顧清瀾并不催江黎醒來，他蹲在床邊，勾起手指蹭了蹭江黎的臉頰，手指一擡點了簇火焰加熱給江黎帶回來的魚湯。

随着魚湯的溫度逐漸上升，鮮美的香味開始在房間中彌漫，江黎動了動鼻子，饞蟲擊敗瞌睡讓江黎徹底醒了過來。

他翻個身壓在被子上面，懶洋洋地叫了一聲。

“喵。”

好香啊。

顧清瀾給江黎整理了下他臉頰旁邊的被子，免得小貓把自己捂住，溫柔地問道：“要起來吃點東西嗎？”

江黎揉了揉眼睛，翻個身跳了起來，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迅速鎖定到桌上正在加熱的小碗中。

他擡起爪子指着小碗詢問。

“喵？”

那是留給我的嗎？

顧清瀾點頭，他将江黎放到桌子上，順便用手背試探了一下瓷碗的溫度，将它從火上取了下來放在小貓面前：“溫度正好。”

鮮美的香氣不斷沖擊着江黎的鼻腔，因為喝醉酒錯過晚餐的遺憾還沒有升起就被沖得一幹二淨。

江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毫不客氣地一腦袋紮了進去。

顧清瀾被他這副急匆匆的模樣逗笑，他放下手上的丹方了，專注地觀察江黎吃飯，嘴角上揚勾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顧清瀾留在碗裏的飯量恰到好處，既能讓江黎飽餐一頓，又不會讓他覺得太撐以至于在以後失去對魚湯的欲望，精準拿捏了意猶未盡的尺度。

江黎小小地打了一個飽嗝，整個碗舔得幹幹淨淨的，滿臉惬意地癱在桌子上。

生活就應該如此。

就當江黎感嘆生活的美妙時，總有不長眼的東西打破他的好心情。

【滴，請宿主完成主線任務：“剝奪主角資源”，任務獎勵：50積分點。】

好久沒有聽見這個沒有感情的播報聲，江黎小臉瞬間一垮，一下子高興不起來了。

自從完成坦白心魔的任務之後，主腦沒有再給他分配過任務，江黎樂得清閑，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卻不想主腦還是想起了他的存在。

【咦？怎麽會這樣……】

腦海中，系統奇怪地嘟囔一聲，聽起來很是不解。

“怎麽了？”

【宿主稍等一下，我先去看看。】

江黎不明所以，可當他再次詢問時，系統徹底沒了聲音。

不知道自家小系統又在鬧什麽，江黎索性不再去管，反正解決之後系統肯定會回到他身邊的。

江黎閉着眼睛，新的任務化為一行紅字懸在系統商店上方，江黎仔細看了一眼，不悅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反正主腦沒有給出具體的任務限時，他就幹脆當作沒有看見，轉瞬就将這件事抛在腦後。

只是有這麽一出之後，江黎的好心情被打斷，就算重新躺回去也找不到剛才的舒适感了，他幹脆坐直身體，去看顧清瀾在做什麽。

顧清瀾還在對付放在他面前的那一摞厚厚的丹方。

“喵？”

在看什麽？

江黎迷惑地湊了一個腦袋上去，發現顧清瀾看的幾乎全是輔助化形的丹方後，他更加不理解了，忍不住拍拍顧清瀾的手臂問他。

“喵？”

之前雲子倉不是給了你一枚化形丹嗎，不能用嗎？

顧清瀾動作自然地把江黎攬到自己面前，指着丹方慢慢解釋道：“高等妖族化形可不是一枚丹藥就能做到的，需要不斷地根據實際情況調整。”

說着，顧清瀾将丹方一張一張地展開，方便江黎看得更清楚：“每一枚丹藥都有獨特的作用，只有在正确的階段服用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見江黎還是一副不太能理解的模樣，顧清瀾反問他：“否則以雲子倉的實力，怎麽會沒有提前煉制笙笙需要的白焰丹，而是在窮途末路之時求我？”

江黎恍然大悟，望向顧清瀾的眼神中滿是膜拜。

“喵！”

你好厲害啊！

被小貓如此直白地誇獎，顧清瀾小幅度地彎了下嘴角。

江黎跟着他笑，團成一團滾進顧清瀾的手心。

【宿主，不好了！】

系統的電子音難掩慌亂，江黎心中咯噔一下，立馬翻了個身從顧清瀾的手中站了起來。

128號很少有這樣極其反常的情緒外洩，這讓江黎不得不先和顧清瀾告別，進入意識海抓住了六神無主四處亂竄的小光團。

他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聽見江黎的聲音，系統賽博朋克眼淚瞬間飛濺出來，直接撲到江黎的身邊，大聲哭嚎：【主腦找上門了！我最近的業績在所有系統中裏倒數第一，他肯定是來找我算賬的！】

江黎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大：“主腦？他在這附近？”

【是啊是啊，我剛才還以為是我感覺錯了，結果它真的在！】

小光團圍着江黎一個勁地轉圈，眼淚不要錢似的流，以至于光團看起來小了一圈，可憐巴巴的：【早知道我這幾天就不偷懶了，倒數第二的業績都是我的好幾倍，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江黎抿住嘴唇，他不覺得這件事情會像系統想得這麽簡單，系統的業績說白了就是他完成任務的數量，主腦與其說是來找系統算賬，不如更像是來處理他這個消極怠工的宿主。

想起曾經被主腦懲罰的痛苦，江黎輕輕抖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問道：“你能确定它在附近嗎？”

【當然了！我們系統是能感覺到主腦的磁場的，就跟老板視察工作一樣，會有很恐怖的氛圍！】

系統信誓旦旦的話讓江黎的爪子無意識地抓緊雪地，主腦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他原本的計劃，可無論主腦的目的是系統還是他，繼續留在木南城似乎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拿不定主意，江黎幹脆把顧清瀾叫進意識海中，将現在的情況和顧清瀾說了一下。

反正早就坦白了系統的存在，江黎也沒因此受到懲罰，此時毫無負擔地将主腦的所作所為全都告訴顧清瀾。

“你的意思是，系統的主人一直試圖讓你傷害我，而它現在就在附近？”

和江黎說話的時候，顧清瀾的聲音依然溫柔，可是眸子中卻逐漸覆蓋了一層寒冰。

顧清瀾自然相信江黎不會傷害他，但如今主腦出現在他們附近，無論它的目的如何，這都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顧清瀾面色凝重，看得江黎不禁有些緊張，他的确沒有做過對不起顧清瀾的事情，可他的出現的确是主腦的安排，江黎怕顧清瀾會将他和主腦判為一邊的。

而事實證明，江黎純屬多慮了。

察覺到小貓的情緒，顧清瀾伸手把他抱到腿上，輕聲問道：“你沒有完成任務，它會傷害你嗎？”

顧清瀾的懷抱讓江黎的安全感瞬間拉滿，但他的提問也讓江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會的，是嗎？”

小貓的沉默已經從側面給出了答案，顧清瀾眼中的冷意更深一層，抱着江黎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緊。

江黎的小爪拍了拍顧清瀾的手背，想要安慰他。

“喵！”

沒事的，我可會打擦邊球了！

江黎故意起身轉了一圈，向顧清瀾展示自己毛茸蓬松的身體。

“喵！”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太擔心了！

顧清瀾捏捏江黎的耳朵尖表示知道了，可他心中的憂慮并沒有因此減少。

江黎是聰明的，所以才能長時間鑽空子躲過主腦的懲罰，可是顧清瀾不敢拿江黎的身體冒險。

若是之後出現意外了呢……

如今擋在他們面前的不但有似乎正在謀劃大事的魔修，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主腦，敵在暗我在明，對他們而言實屬不利。

顧清瀾低頭看向懷中滿臉單純的江黎，認真地提議道：“阿黎，我們離開木南城吧。”

意圖不明的主腦出現在附近，無論它是否是沖着他們來的，都沒有必要繼續冒險留在木南城。

江黎也正有此意，一人一貓一拍即合，他們都不是拖延的人，迅速決定盡快動身。

出門在外帶的東西并不算多，沒兩下就将行李全塞進了儲物戒中。

和姜姨李叔留了字條告別之後，顧清瀾抱着貓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木匠店。

深夜的木南城很是寂靜，街上幾乎看不見人影。

顧清瀾帶着江黎一路往城門方向走去，中途沒有碰上攔路的人，但他并沒有掉以輕心，時刻保持着高度戒備。

江黎腦袋左右觀察，直到看見城門後，他眼中才浮現出雀躍的神情。

守衛靠在城牆上打盹，并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哪怕顧清瀾已經擅自開啓城門，守衛依舊睡得香甜。

一把妖骨制成的長刀橫空插在守衛的面前，吓得他連忙站直，兩股戰戰地盯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黑衣人：“大……大人。”

黑衣人沒有分給守衛一個眼神，他一擡手打暈了守衛，目光直直地落在一旁的顧清瀾身上。

江黎本以為他們的離開還算順利，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在最後插一腳。

江黎心下慌亂，但還是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兇巴巴地沖着來人呲起雪白的乳牙。

顧清瀾摸摸小貓腦袋，波瀾不驚地望着面前攔路的兩人，眸子裏沒有半分意外。

“顧仙人，你可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其中一名黑衣人擡起頭，露出了藏在帽子下的長角和猩紅的眸子。

這是屬于魔修特有的體征。

黑衣人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暴露，他朝着城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家城主請你到府中坐坐，顧仙人可不要讓我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