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

第 49 章

惠嫔是個極其敏銳的人。

織霧若在這個時候和太子發生了奇怪的關系, 被惠嫔知曉……

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也許越是怕什麽,就會來什麽。

景寧宮裏來了一名宮人,隔着門說是惠嫔要見織霧。

這無疑提醒了織霧, 眼下竟還不是最困難的時候。

昨夜的事情, 就像是一灘爛賬, 還等着她去惠嫔跟前做出交代。

因而在極致的緊張情緒下。

織霧在初時的震驚過後, 反而立馬開始想法子讓自己冷靜下來。

“昨夜……”

“只是誤會。”

她張口喘|息的同時, 搶在一切都還無法挽回之前, 将他們的關系定性。

他只是在她藥性之下被她糾纏, 最後因為無法抽身, 而好心地幫她解決了這場麻煩。

“我不會讓旁人知曉……”

織霧說着,将“太子殿下”幾個字眼在唇畔打轉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裝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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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人知曉……您進來過。”

織霧背對着對方, 看不見對方的臉。

好像這樣,就可以假裝什麽都t沒有發生過。

等會兒惠嫔的人一定會進來打量,他在對方進來之前離開,她自會極力僞裝成什麽都沒有存在過的痕跡。

果然,在她做出承諾後。

在察覺到對方離開她時, 她握緊指尖。

隐忍地感受着一些暧昧摩擦帶來的黏漬水聲……

可她身後的男人卻慢條斯理地問:“你為何會清楚有人要給曲醫女下藥?”

他顯然更關心曲晚瑤是否果真毫發無損。

織霧為了讓他放心, 縱使白嫩腳趾都難捱地蜷縮起, 也強作尋常語氣。

想要在這種情況下,也繼續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因為……”

“這都是惠嫔一手安排。”

“惠嫔……惠嫔讓我給曲醫女下……下藥……”

“而且曲醫女在惠嫔的安排下,好幾次都……私底下和徐公子…在一起做事……”

這多半也是惠嫔當時所準備的後手。

如果這次沒有成功,惠嫔也依然可以随着自己心情選擇讓人制造出流言。

事實上,比起撮合曲晚瑤和徐修安私底下誤發生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多費一些力氣讓他們名聲受損,這也不失為另一種有效的方法。

織霧一邊回答, 一邊指尖繃得更白。

太慢了。

在他徹底離開之前。

織霧正欲用自己和徐修安娃娃親的事情安他心時。

“我和徐公子”幾個字眼才将将說出口,唇畔的聲音便猝不及防被頂的破碎。

美人迷離的眸光,瞬間盛滿不可置信。

她以為……他是要離開的。

若昨夜還情有可原,可現在……

在他們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

他竟……

她無法回頭,自也看不見她身後的男人沉淪發暗的黑眸,以及頗為莫測的臉色。

如之前在洞窟裏半途而廢的事情,顯然不會發生第二回。

織霧的呼吸隐忍發顫,即便忍不住時,聲音也都含咬住自己的指節含糊吞咽下。

她甚至不敢想象,被惠嫔身邊的人發現她和太子這樣不堪,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

惠嫔身邊的宮人足足等了兩炷香的功夫。

腳底都站得酸麻,更不敢相信,這段時日以來一向對惠嫔恭恭敬敬的顧小姐,竟然膽敢這樣不給惠嫔的面子,還敢晾着自己。

宮人忍不住将耳朵貼上去偷聽。

在聽見屋裏似乎有什麽奇怪動靜時,她試着蹑手蹑腳将房門推開。

宮人徹底推開門後,擡腳邁進屋裏,一進來,便險些被一個花瓶砸到。

帳簾裏的顧小姐語氣似喑似怒,帶着輕微未完全消散的泣音。

“我昨日做的一切,都算什麽?”

“為什麽太子過來帶走了曲醫女,惠嫔娘娘也不派人阻攔?”

宮人一愣,看到地上的碎片後随即心頭直冷笑。

就說怎麽半天都不出門。

感情是大小姐脾氣發作,那蠻橫的性子藏不住了。

宮人道:“顧小姐自是可以在奴婢這樣的下人面前随便亂發脾氣,不過,您若有那勇氣,還是去惠嫔娘娘跟前發作,也許那樣會更有用吧?”

她說完又唯恐被這位千金小姐給遷怒到,說完風涼話後自是腳快地離開。

織霧伏在榻上,看着吹拂涼風的窗口,心裏還在砰砰直跳。

這當口卻是沉香打外面進來。

方才為了避免被宮人逼着進屋來催促小姐起身,沉香特意假借熬醒酒湯之名想拖延時間。

沉香發現屋裏只剩下織霧一人,連忙就要上前查看。

“小姐可有旁的妨礙……”

豈料沉香話都尚未完全問完,在撩起簾子時,榻上美人眸光倉促地轉過身去,卻還是被她瞧見了……

織霧羞赧到阖起顫抖的眼睫,在背過身後才有勇氣同撞破這一幕的沉香開口吩咐。

令對方去備水……

畢竟,太多了。

星星點點的雪色從她手指縫裏漏出來。

多到根本擦不完。

沉香反應過來,忙壓低了腦袋下去為她準備熱水。

尤其是在要攙扶小姐沐浴時,期間弄髒的衣物巾帕更多。

沉香想到徐公子那麽瘦弱的身量……

想他別是被小姐給榨幹了。

在給織霧沐浴時,沉香告訴自家小姐,早上從丞相府那邊得來的一些消息。

宋曜生的父親,宋良死了。

宋良為晏殷私底下做事,做了混入瑾王東洲私營裏的奸細。

他立下了大功,可他人死了,功勞便只能落在宋曜生的身上了。

宋曜生原本是平昌伯世子,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被提升了爵位後,搖身一變,從伯位變成侯位,成為了平昌侯世子。

只待他父親頭七一過,他便可繼襲侯爵,直接領了平昌侯的爵位與俸祿。

他宋家滿門榮耀可想而知。

織霧想到瑾王當時讓她去殺宋曜生。

即便殺不了,也要藉此試探出太子的深淺。

現如今的結果也算是一目了然。

宋曜生有東宮做靠山,不僅毫發無損,還得到了諸多賞賜。

田地莊子都是其次,一個侯爵便夠他下半輩子更為嚣張得意,連膝下後代都無需他操心發愁。

即便織霧先前陷害他,想讓他聲名狼藉,太子也一樣可以只手遮天,将宋曜生欺辱了丞相千金的消息壓得滴水不漏。

甚至,就連織霧也被他拿捏在掌心裏,握着把柄連向太上皇告狀都不能行。

幾次三番,她唯一一次,便是在哥哥的事情上,僥幸地還擊了太子,讓他被太上皇鞭撻一頓……

織霧想,晏殷護短她是知道的。

也正因為如此,東宮上下才有諸多人對太子死心塌地,比宋良更願意為太子付出性命、為他去死的人多得是。

……

饒是織霧這邊緊趕慢趕,想要趕在天中之前過去見惠嫔。

可在她拾掇好之前,底下幫忙打探的小宮人卻打探到曲晚瑤先一步去見了惠嫔。

織霧擡起虛軟的手才将将往耳朵上挂了一只耳墜,動作瞬間僵住。

“怎麽會這麽快?”

她以為曲晚瑤受了昨夜那番風波,又頭一次飲酒醉倒,再怎麽也得到下午才能醒來。

竟然還是慢了一步……

若是沒有今早上被某人拖延磋磨的那一陣……

她不該遲這一步的。

織霧心頭難免有些懊悔。

她猜到自己在惠嫔那邊搭上的線多半是要出意外了。

惠嫔一旦從曲晚瑤口中知曉曲晚瑤昨天沒中藥,以對方的心性,自然也會猜到織霧這邊是怎麽回事。

沉香遲疑,“那咱們還要去嗎?”

織霧沒有回答。

就算去見惠嫔也要重新想好措辭。

計劃産生了變化。

織霧暫且壓下這件事。

沉香在幫忙端熱水時,卻意外在門外撞見了從昨夜便消失不見的徐修安。

他徹夜未眠,這時候過來見織霧。

沉香一瞧見他,便露出訝異的神情,不曾想他早上剛走,竟然又過來見她家小姐。

昨晚上沉香聽從小姐的話,出來喚他進去。

沉香是個半大不大的女孩,一想到小姐未婚的情況下和男人做這種事情,便羞得退下。

但沉香也徹夜未眠,隔三差五過來門外探聽,見裏面實在激烈,自是一直熬到了天亮都沒敢踏進去。

見他過來,沉香也只将他直接引入了小姐的寝屋。

徐修安發覺沉香誤會了什麽,手腳幾乎更為僵硬。

他跟随沉香走進屋裏的過程,昨夜徹夜的煎熬與猶豫,在進去看到屋中對鏡梳妝的少女那一刻,反而變得緩緩堅定了下來。

織霧回首瞧見徐修安,心頭略是詫異。

這裏……好歹是挨着她床榻的閨房,他怎可直接進來?

她不解的目光,讓沉香小聲道:“昨夜……徐公子不是與姑娘一直在一起嗎?”

徐修安聽得“昨夜”二字,便好似被觸碰到了某個機關,張嘴便道:“不錯,昨夜……”

“是我同你家小姐徹夜在一起。”

織霧愣住,霎時不可置信看向他。

徐修安漲紅了臉,問道:“顧小姐,可願意與我結親?”

織霧聽清楚他說的話後,這時才算得上是正眼打量他。

他是個典型的書生相貌,秀氣薄弱。

雖從外貌與氣勢身量上都不如太子,可東宮之主本就不是誰都比得了……

放在普通男子中來看待,徐修安自身的容貌與家世甚至也都是佼佼者了。

可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讓織霧方才準備否認的措辭頓時卡在了嗓子裏。

讓她疑心自己弄錯了什麽,想要說出又遲疑。

她略是不解,語氣輕道:“徐公子……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徐修安的神色分明告訴織霧,昨夜是還有其他事情發生了。

徐修安神色不安,目光閃躲了幾瞬,語氣低道:“是……我家裏人沒有給我準話,我心裏有些不安寧……”

今晨家裏人召徐修安回去,徐修安已經t回絕了。

他打算只要顧小姐願意嫁給他,往後旁的再說。

他幾日前,就曾經委婉和家裏遞過話,提起過娃娃親的事情,可當時家裏人的态度便不像是支持。

事實上,昨夜,沉香跑出來讓他自己進去,接着便好似着急做什麽事情般離開了。

徐修安顧忌着男女之禮,一直不敢進去。

他當時心急如焚,但直覺告訴他,顧小姐一定有哪裏不對。

便是在這個時候,在他眼中一直沉穩可靠的太子表兄竟然會路過如此偏僻的地方。

太子表兄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徐修安便委婉告訴太子表兄,顧小姐似乎有些不太好。

接着,太子表兄便垂着眼睫語氣冷淡地斥責了他一頓。

徐修安自知自己深夜不回去,就這般癡漢一樣守在一個少女門外的做派并不光彩。

聽着太子表兄的斥責更是羞愧得擡不起頭。

太子表兄進去查看。

只是進去查看的時間有些久了。

徐修安仍不肯聽從太子表兄的話離開,反而開始有些不安。

很快,織霧的不對勁在他腦海中反複回放。

徐修安沒有進過花樓,也沒有碰過身邊伺候的丫鬟婢女。

得益于良好家風,他并沒有在成親前與其他女子發生任何關系的念頭。

可即便再是不通人事,他身為一個男子,想着想着,竟也漸漸猜到了什麽。

顧小姐會主動蹭他,會主動握住他的手指,甚至差點便拿那只紅潤誘人的小嘴含住……

那太子表兄進去看她,她會不會也一樣主動去蹭太子表兄?

徐修安這時候再進去,卻叫他撞見了一截瑩嫩雪白的小腿。

那漂亮細白的小腿無力地搭在太子表兄的臂彎上。

是織霧素日裏掩在裙下,連日光都不曾見過的……

在徐修安鼻管發熱的瞬間,看見覆在美人身上的太子表兄,又如同兜頭潑了一桶冰水般,大受刺激。

他看到顧小姐一反以往恬淡的模樣,攬着太子表兄語氣甜軟、貓兒一般叫喚的分明是……

是他的名字。

顧小姐将太子表兄當成了自己……

床帳被一只寬厚手掌粗魯扯落。

太子表兄眼皮都不曾擡起,喑着嗓音,讓徐修安滾。

即便,徐修安透過帳簾縫隙,看到那一只嫩白可人的雪足架在太子的肩上輕搖慢晃。

他面孔漲得赤紅,身體竟也可恥地開始發燙……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呵斥太子從自己喜歡的女子身體裏……退出來。

事後,徐修安又如何能不悔。

他滿腦子都被“顧小姐心裏有我”這個念頭給填滿了。

甚至就連昨夜顧小姐和太子發生的事情,也不過是……是被迫的。

她錯把別人當成是他,知道真相後,指不定有多難受。

徐修安知曉這是一件大事。

這事關織霧的清譽。

徐修安想到自己母親嫁給他父親之前也是個二嫁之人,家裏的兄長都不是父親的親生孩子,也一樣可以繼承父親的爵位,被視如己出。

眼下顧小姐因為他的迂腐守禮,錯将太子當成是他。

徐修安從始至終都由着推脫不開的責任,不論從情還是從義,他都需要對她負責。

更何況,他本就喜歡她。

“徐公子……”

若不是早上意外看到的那張面龐過于震撼……

織霧都快要對自己産生懷疑,早上是不是她真的産生了錯覺。

“太上皇那邊,我……我會先去同他老人家說。”

聽見徐修安這樣說,織霧指尖糾結地擰着帕子。

到底還是沒能抵擋住這般不用費勁就可以完成與他定親劇情的誘惑。

她忍住心虛,只得順勢裝傻。

少女語氣似羞赧般,愈發輕軟,“徐公子,昨夜……多謝你。”

徐修安身體愈僵。

“不……不客氣。”

他低頭看到美人裙擺下露出的鞋尖,昨夜看到她的畫面似乎再度浮現……臉上又是一燙。

那種滾燙和自責的情緒在心頭交錯,讓他只能又匆匆離開。

織霧想,頭一次這樣輕易達成了一個劇情,那徐公子為人實在是……有些太好了點。

乃至黃昏。

太上皇那邊突然宣人傳召織霧。

織霧眼皮驀地一跳,不曾想徐修安動作會這樣快……讓她再度開始緊張。

太上皇與她置氣頗久。

現在要見她,多半是為了和她确認徐修安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織霧連忙讓沉香替自己更衣。

去見太上皇之前,織霧今日卻更為仔細地開始裝扮自己。

惠嫔與太子那邊都太過于棘手。

但織霧可以先将自己和徐修安的親事定下,完成這個劇情後,再等惠嫔那邊開始提出太子非她親生子的重要劇情發生……

少女往日向來素淨,可眼下卻開始塗抹脂粉,先是将面頰抹得白淨,遮掩眼底徹夜疲累的青影。

唇瓣卻染得紅豔,為遮掩被含|吮到腫脹的痕跡。

可換好衣裳後,來迎織霧的人卻是一個熟面孔。

竟是溫辭親自過來,說太子要見她。

織霧不由僵住。

“可太上皇那邊……”

溫辭語氣溫和打斷,“太子也是要讓顧小姐去見太上皇的。”

“只是……”

在這之前,他們太子殿下有些事情,需要與這位顧小姐先一一捋清。

似乎怕織霧會不記得,溫辭提醒道:“顧小姐忘了嗎,先前您要與太子做交易。”

“昨夜顧小姐和曲醫女發生的事情,其中的得與失,太子需要和顧小姐談論清楚。”

“做錯事情的人需要付出代價,同樣,做對事情的人也會得到嘉獎。”

“且太子還要帶顧小姐去見一個人,也正是為此。”

織霧微微緩過神來。

她想到自己昨日的所作所為。

她顯然算得上是犧牲自己去幫曲晚瑤了。

織霧想,她竟能護得住曲晚瑤一回,太子多半是生出了招納她的心思。

興許是想要帶她去看看那些效命于他的人,所受到的利益,以此誘惑她的加入。

織霧問:“是去見誰?”

在溫辭口中吐出“宋曜生”這三個字時,織霧更是确認了果然如此。

宋曜生是太子的人,不論是對方還是對方的父親都效忠于太子。

這也是宋曜生在冒犯她之後,可以被東宮保下,得以全身而退的原因。

晏殷要帶她去見宋曜生,也正是說明,他的确是要嘉獎她這次保護曲晚瑤的功勞,以此激勵她下次在關鍵時刻也會更為賣力的豁出去,替他保護好曲晚瑤。

畢竟,這樣的手段,也同樣是久居高處的上位者,會常規操縱使用的基本手段。

溫辭打量着她,發覺她似乎誤會得這樣深,嘴角維持禮貌的微笑裏難免多出了幾分無奈。

在送織霧進去之前,他忽然好像不經意間地提醒她般,多嘴說了一句:“顧小姐,真的很天真。”

織霧的思緒瞬間被他打斷。

待她不解地想要朝溫辭看去時,對方便已然轉身離開。

織霧只能獨自走進屋去。

可原本只當做一切順利的心态,在溫辭說了那句話之後,開始産生不安。

是哪裏做的不對。

明明……她已經幫晏殷護下了曲醫女,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織霧這次進入的是東宮一間陌生的房間。

室內沒有旁人,太子便坐在裏面。

他以往這個時候都會很忙。

但今日卻推了所有的事情,什麽都沒做。

專程等她。

他姿态散漫地坐在椅上,瞧見織霧進來後,在帶她去見宋曜生之前,對她說道:“曲醫女身上起了紅疹。”

手臂、身上其他地方都還好說,有衣物遮擋。

可就連面頰上也有,便無法隐藏,被旁人也都知曉。

霍羨春說,是昨日的飲食裏被人下了藥。

織霧打進來後,便當他亦是默認了他們昨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聽到這話,她下意識掐住指尖,“竟有此事……”

“可見是惠嫔先想對曲醫女下了情藥,而後還給曲醫女下旁的藥?”

“孤讓霍羨春看過。”

太子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這不是惠嫔的手筆。”

像這種根本死不了人、甚至無需治療幾天後就會自動消散的兒戲手段。

這種太子六歲時都看不上眼的把戲,既毀不了什麽也傷不了人的事情,他那母親自然更是不會去做。

織霧聽得他這樣篤定的話,身體微微僵住。

她……她昨日的确用了點小手段。

這也的确是她想試探激化太子和惠嫔的矛盾,故意留在曲晚瑤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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