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霸道厲鬼放肆愛13

霸道厲鬼放肆愛13

聽着迎來送往的官員一聲聲的恭喜, 陸呦呦都懵了。

安王蘇澤也懵了。

他攔住了欲言又止的禮部尚書,将這位年少時有一段交情的“損友”拖到一邊,“這, 陛下這啥意思啊?我侄女, 不是, 天佑公主才遇刺, 還沒緩過來呢, 陛下就着急忙慌的給她賜婚?”

“這怕不是弄錯了吧!”

安王蘇澤今年四十三,到了該穩重的年紀, 為人卻十分跳脫, 在自己認識的人面前, 嘴上就沒個把門的。

蘇澤語速飛快, “陛下這是老糊塗了?你這個禮部尚書幹什麽吃的, 這麽荒唐的事,為何不勸谏?”

禮部尚書被沒頭沒臉的噴了一遭,卻也不生氣,只是抹了把臉, 語氣淡定, “安王莫要着急。”

“這事是陛下七日前下的命令,聖旨應該三日前就到了鶴安州才是。”

禮部尚書慢悠悠地說着, 時不時欣賞一下蘇澤千變萬化的臉色,只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太壓抑了,瞧着老賊這張欠揍的臉, 竟也覺得活潑可愛。

“你他娘的少用這些理由搪塞本王!”蘇澤被這禮部尚書的眼神惡心的不行,往後退了兩步, 搓了搓胳膊,随手又拽了幾個官員來問, 發現大家的口風出奇的一致,連望向他和陸呦呦那同情又憐愛的目光也如出一轍。

安王:“……”

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小佑,這京都不對勁啊,要不,舅舅帶你回鶴安吧。”

安王說着,扯着陸呦呦就要往回走。

陸呦呦看了眼合的嚴嚴實實的城門,又看了眼駐紮在附近那一排排穿铠持弓的兵将,嘆了口氣,攔住了脾氣火爆的安王,“舅舅,您不用着急,陛下是我的父親,他要給我賜婚,必然有他的道理,難道他還會害了我不成?”

陸呦呦是真的挺好奇的,為什麽皇帝前十年都不給原身賜婚,卻偏偏在大焱山祭祀這段劇情開始之前給她賜婚?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沒有的,宿主。”

就在陸呦呦腦海裏轉過一百零八個小說裏常見的陰謀詭計時,799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什麽意思?”陸呦呦已經下了馬車,一邊跟着儀仗往前走,一邊在腦海裏詢問799,“老皇帝突然給我賜婚,難道沒什麽算計?”

“真的沒有。”799的電子音聽起來有點生無可戀,“宿主,原書又崩了。”

陸呦呦:“?”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799說,“宿主,你知道你的驸馬是誰嗎?”

“是誰?蘇韞?”

“不是。”

“那首輔李恒的嫡次子李至或者尚書家的小兒子?”

“都不是。”799電子音十分複雜,“是男配!是燕霜行!!!”

陸呦呦:“???”

她大腦瞬間宕機,“燕霜行???”

男配都死了十年了,現在給他們賜婚,這,有沒有搞錯??

難道說男配其實沒死,這麽多年都是隐姓埋名?

陸呦呦還沒來得及細想,人已經被帶到金銮殿上站着了。

此時已近黃昏,殿內只有帝後、幾個重臣并禮部、工部的人。

“陛下,公主遇刺受驚,需要好好靜養,就算您要給她賜婚,也得過了這段時間吧。”沒等上首龍椅上的人開口,安王先質問了起來。

只是在皇帝面前,他到底有所收斂,沒有直接反對他的賜婚。

然而上首的人卻只是冷笑一聲,揚聲道,“安王,你在質疑朕的決定?”

安王一口氣憋在心裏,臉色漲紅,“臣不敢。”

“你不敢就好,朕還在想你是不是惦記朕身下的龍椅。”

這話說的極重,安王就算再怎麽跳脫,也不敢接,只氣悶的退到一邊,不在言語。

唯一一個異姓王都吃了這麽大挂落,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為了陸呦呦開口。

“既然衆卿都無意見,那婚期就定在三日後吧,中元節,吉利。”

陸呦呦:“……”

不是,中元節吉利?

這是真準備讓她和男配結冥婚?

踟蹰片刻,待官員散去,陸呦呦決定直接問問皇後,為什麽皇上要給她和燕霜行賜婚。

她跟着太監來到了皇後宮中,和皇後寒暄了一些有的沒的,待時機差不多了,直接開口道,“母後,不知父皇為何要給我和燕霜行賜婚?”

皇後坐在屏風後,看起來雍容華貴,年輕貌美。

“這事,母後也不是很清楚。”皇後只提了一句,接着問道,“許是你父皇有自己的打算,你且告訴我,這事你可願?”

沒等陸呦呦回答,皇後又繼續道,“當初燕霜行并沒有同意和你成親,但他現在死了,聲名狼藉,在世人眼裏低劣貪婪,粗俗不堪,如果你不願嫁他,我會盡力替你周旋。”

皇後這話說的奇怪,言語之間對燕霜行十分嫌惡,似乎不想讓她同意。

陸呦呦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麽彎彎繞繞,但她這段時間立的都是深愛白月光男配的癡情人設,如果直接拒絕這次賜婚就崩人設了。

反正男配已經死了,就算和她成親也只是形式上的,對她沒有太大影響。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799說的原書崩了,到底崩成啥樣了。

“母後不用這樣說,燕将軍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沒有不願意。”

“這麽說,你願意嫁給燕霜行了?”聽見陸呦呦的回答,上首的人又問了句,聲音帶着點說不出的緊張,“哪怕他如今已經死了?”

陸呦呦點點頭,“願意。”

她目光澄澈,表情放松,唇角彎彎,眼裏沒有任何被強迫的不願,相反的,還帶了點渴望和迫不及待。

她是真的願意。

喉結輕輕滾動,渾身籠罩在漆黑霧氣中的燕霜行雙手用力攥緊,将鮮紅的合婚庚帖抓出t了深深的褶皺——

她願意。

她願意嫁給他。

哪怕他已經死了,不再是人。

空蕩蕩的內心仿佛都被這句“願意”填滿,燕霜行擡手遮住了半張臉,從喉間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低笑,像野獸飽足後咕嚕嚕的低鳴。

他心口像燃着一把名為陸呦呦的火,燒的他坐立不安。

長靴在地上不斷輕碾,燕霜行連繼續操控帝後屍體的魂線都快控制不住。

他從大殿那頭飄到大殿這頭,又站到了陸呦呦身邊,修長的手指理了理她略顯淩亂的鬓發,視線像烙印,落在她後頸那兩個淺淺的齒痕上。

那是昨夜他留下的痕跡。

脖子有點涼,陸呦呦摸了一把,開口問到,“那母後可曾與父皇商量過,什麽時候給我們舉行儀式,婚房在哪?”

活人與死人成親,應該無需太多儀式?

聽見陸呦呦詢問婚禮的具體過程,燕霜行難為情的擡手擦過發燙的耳尖,

只是才宣布了婚約,她就等不及了?

掐了把大腿讓自己清醒,燕霜行用一縷殘魂操控着皇後開口,“此事你父皇已吩咐禮部去辦,屆時你只需跟着走流程就好。”

陸呦呦不疑有他,答應了下來。

……

等出了皇宮,外頭的天色漸黑,禦用馬車将她送到了城郊一所豪華的宮殿中。

說豪華不太準确,應當說是奢華。

陸呦呦站在朱紅漆花的大門前,看着燈火通明、足有之前公主府三個大的“婚房”,有點難以置信,“你确定這是陛下給我和燕霜行建造的婚殿?”

這也太大了。

“是的殿下。”這幾日,阮無親手報了仇,又隐約猜到了當今聖上的身份,對陸呦呦格外殷勤,“這就是皇上給你和燕将軍準備的婚房。”

阮無:“不過殿下不用擔心,這宮殿在郊外,用的是聖上的私庫,不會對大焱造成什麽影響。”

陸呦呦心頭一跳,心裏不對勁的感覺越發明顯。

原身的父皇雖說對她有幾分疼愛,但本質是一個自私多疑的帝王,連太子都沒有這種待遇,怎麽可能斥巨資給她和燕霜行建造這麽豪華的宮殿?

“殿下且進去看看吧。”沒等陸呦呦多想,阮無笑着推開了大門。

這所“行霜寶呦”殿不僅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內裏的裝飾也很奇怪,大都是柔軟的地毯和紅色的絲綢,鮮紅的燈籠挂在寬敞明亮的靈堂中,總有一種詭異怪誕的驚悚感。

而因為這場婚事的不同尋常,陸呦呦發現自己的寝宮連着靈堂,沒有門鎖,一入門,就是鋪了滿地的絨毯,往裏是一個冰涼的紅木床鋪,很大,四周卻都被圍了起來,用紅色的紗幔點綴着,旖旎又讓人汗毛直立。

“公主,玄一大師拜訪。”

門外傳來柔夏的聲音,陸呦呦十分意外,“快請進。”

她出門,看見小和尚寶相莊嚴,站在距離靈堂三尺外的地方。

“施主,您身上纏滿了鬼氣。”玄一語氣嚴肅,“若是你不能盡快逃離此地,怕是永遠也無法擺脫那鬼物的桎梏。”

陸呦呦聽的眉心狂跳。

這話玄一大師不是第一次說了,她之所以會花了整整七天時間才從鶴安回到京城,就是因為當初她要離開佛寺時,玄一對她說了句,“施主,你被厲鬼盯上了,恐有性命之憂。”

陸呦呦當時本來就有點害怕,聽原書中最厲害的玄一大師這麽說,立刻就決定配合他驅逐鬼物。

這幾日下來,她身體的不适少了許多,也就啓程前往了京城。

沒想到她身上的鬼物印記還沒消除幹淨,她到底被什麽樣的厲鬼纏上了,連玄一大師都解決不了。

“大師這意思,是我身邊還有危險?”

陸呦呦攥了攥脖頸上的白玉,這段時間為了不讓那看不見的鬼物傷害自己,她每日都吃護體丸,防身玉佩和佛串也是寸步不離。

“是。”小和尚細細觀察着陸呦呦的臉色,在發現她眉間出現一絲紅線時臉色大變。

陸呦呦頓感不妙,還沒繼續詢問,就聽小和尚嘆了口氣,雙手合十,嘆息着說了句,“阿彌陀佛。”

“施主,抱歉,貧僧已經幫不了你了。”

陸呦呦:“……”別啊,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然而無論她說什麽,小和尚都只用那種憐憫的目光望着她,“施主,請你節哀,若囊中富裕,可以提前給自己準備好輪回之物。”

輪回之物,說起來好聽,其實就是棺材。

陸呦呦:“……”

看着玄一大師頭也不回的背影,陸呦呦一臉郁悶。

她最近感覺好得很,真的被什麽東西纏上了嗎?

799也膽戰心驚的,“宿主,我覺得你可能真的被纏上了,這段時間我總是黑屏。”

和上個世界還不一樣,是間歇性的,有時候好好和陸呦呦說着話,就莫名其妙黑屏了,799還在想是不是自己這段時間嗑瓜子嗑太多,把數據流嗑壞了,現在想想,可能是有鬼。

“你別說了,我害怕。”自從那晚在浴室裏被纏上,陸呦呦每天晚上睡覺都膽戰心驚的,也就這段時間才覺得好了點,沒想到危機還沒有解除。

“男女主和男二都死完了,太子和皇子也死了好幾個,大焱山祭祀這段劇情應該不會發生了,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脫離這個世界了?”

當初799說了,這個世界她不用做什麽,躺着都能完成。

之前她還得活過大焱山祭祀,但現在原書崩了,男女主和男二都死了,她的任務應該算完成了吧?

“宿主,你要現在離開嗎?”

陸呦呦本想點頭,這個世界有鬼,玄一大師又說她招惹上了什麽不好的東西,自然是越早離開越好。

但很快,她想到了什麽,“還是先等兩日吧。”

說着,她從包裏取出了幾樣物品——

一根赤紅色的木頭,一小盒血色的朱砂。

正是她之前抽獎獲得的物品,赤陽木和血朱砂。

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牽絆就是這位死了十年,素未蒙面的男配,先前他的牌位因為她被流寇打碎,如今她要離開了,這些東西留着也沒什麽用,索性拿來給他重新做一個牌位。

現在距離婚期還有兩三天,赤陽木只能由她親手雕刻,應該來得及。

“宿主你真好。”799趁熱打鐵,“商城雕刻刀具特價2888,宿主買一套吧!”

陸呦呦:“……”垃圾系統,就會坑錢!

嘴上這麽說,最終陸呦呦還是買了一套刀具,但不是2888,只花了100積分。

赤陽木質地堅硬,雕刻起來十分困難,要用專屬工具。

決定給男配做完牌位就離開後,陸呦呦每天除了睡覺休息,走婚禮流程,大半的閑散時間都耗費在這上面了。

因此她也沒有注意到,無論她做什麽,身後都會跟着一只高大冷峻的厲鬼。

他時常跟她說話,眼裏的愛意一日比一日濃烈,像兩團炙熱的烈火。

“公主,用膳了。”繡春将餐點放在桌前,看了眼外頭越下越大的雨,“明日就是公主的好日子,這雨怎麽停不了。”

陸呦呦揉了揉酸脹的手腕,将終于快刻好的牌位放在一邊,夾了一筷櫻桃肉,“無礙,流程都走的差不多了,明晚只是洞房而已。”

從前天開始,京都就開始大辦,流水席從早到晚不間歇,整個京城都在慶祝她的大婚,該走的儀式陸呦呦都走完了,今早靈堂裏還多了一臺棺木,說是為了明日的洞房做準備。

“我還是覺得委屈了公主。”繡春猶豫着說,“就算當年那事不是燕将軍的錯,可他畢竟已經去世多年,皇上怎麽能逼迫公主您嫁給他呢?”

這段時日,聖上重新調查了當年燕霜行戰敗一事,降下罪己诏,替他恢複了名譽。

也因此,民間的百姓倒是不覺得公主這樁冥婚有什麽不妥了,反而将之當成了一種補償。

陸呦呦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言,在這個世界停留的越久,她就越覺得違和,所幸今晚牌位就要做完了,她只要在婚禮開始之前離開就好。

繡春還想再說,見陸呦呦心無旁骛的用膳,時不時還看兩眼雕刻了數日的牌位,到底什麽也說不出口了。

公主對燕将軍,還真是用情至深。

“你就如此……心悅于我?”寬闊的靈堂裏,早早換t上了鮮紅婚服的高大厲鬼緊貼着陸呦呦坐着。

他漆黑的長發束起,一雙沁着血色的鳳眸一寸寸從身側的女子臉上劃過,停留在她柔軟的雙唇上,又很快難為情的移開,掃過一邊的純陽木牌位。

“我知你心意,可日夜雕刻太過勞累,為夫不着急。”

盡管刻意隐藏了身行,但一想到明晚,他就要主動現身、和陸呦呦言明他的心意,成為她的僵傀,而後行那等事,燕霜行就覺得魂體發麻,唇齒之間都是讓他難以忍受的甜意。

“這道菜你已經進了許多,不可再進了。”

餘光瞧見陸呦呦還想再吃櫻桃肉,燕霜行挑了挑眉,攬住她的肩湊上前,将她唇間還散發着暖意的櫻桃肉連同她柔軟的舌尖一同含了進去。

他微阖眼,長睫顫動,舌尖和薄唇都殷紅一片。

陸呦呦只覺得唇舌一陣陣發涼,連同呼吸都有些困難。

如此幾次,她也沒了繼續用這道菜的興致,換了個目标。

“下次為夫再喂你吃。”見小夫人似乎悶悶不樂,燕霜行紅着耳朵親了親她的長睫,低低喘着粗氣,良久,才下定決心說了句。

這段時日他一直注意着調理陸呦呦的身體,每天晚上陪睡讓她适應自己的存在,用膳時小心翼翼地舔吻,沐浴時替她按摩纖細的腰肢。

他能感覺到陸呦呦越來越沒有耐心了,大約是太想要他,所以才會這樣。

心口說不出的滿脹,燕霜行只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他只是陪陸呦呦坐了一會兒,就已經到了深夜。

“終于做完了。”

陸呦呦舉起牌位看了看,赤陽木不好雕,她手藝也差,但勉強能看出來是一個牌位。

接下來只要用血朱砂把字寫上去就好。

“799,你準備一下,我們馬上離開。”陸呦呦說着,提筆,沾了血朱砂,就要往牌位上寫。

只是她還沒動筆,小系統就慘叫一聲,“宿主,不好了,我們好像暫時還不能離開,啊啊啊對不起!!”

陸呦呦:“?”

她筆一頓,聽到799哭喪着電子音,“你看一下系統面板。”

陸呦呦依言打開,仔細掃過自己每天都會看的系統面板,在熟悉的正中位置,看見了兩行放大加粗的字體——

【任務目标:燕霜行】

【當前好感度:99】

陸呦呦:“?????????”

不是,這個世界的男配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還會對她有好感度????

她記得男配對她的初始好感度是-120,怎麽現在變成99了,這是什麽時候漲的????

陸呦呦簡直一腦門問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道驚雷就在她耳膜炸響。

剎那間,天光大亮,一道紫蛇雷電閃爍,照亮了整個靈堂。

陸呦呦只覺得身後狂風大作,吹的靈堂木門嘩啦啦的響。

一只蒼白修長的大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沾着血朱砂的毛筆不受控制地在純陽木上游走,落下的筆鋒尖銳冷肅——

“亡夫燕霜行之靈位。”

心跳幾乎在一瞬間停止,陸呦呦只覺得鉗着自己手腕的大掌冷的像一塊冰。

她詫異擡頭,在一團逐漸散開的黑霧中,看見了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

那人一身朱紅婚服,黑發血瞳。他眉目狹長,面容蒼白,氣勢冷峻,仿佛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一尊殺神。

漆黑的濃霧從他身側彌散,男人沁血的長睫微垂,大掌用力同她十指相扣,聲音又冷又沉,“你選我當你僵傀的事,我答應了。”

言語之間,一抹緋色悄悄漫上他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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