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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蕭焱沒想到小可憐的酒量這般淺, 只不過吃了幾個酒釀果子人就有些醉了,路都走不穩,還撒嬌讓他抱着。
餘窈哪裏知道那聞不到一絲酒味的點心能讓人吃醉,她從小到大就沒沾過酒。
“郎君, 你要帶我去哪裏呀?”她搖了搖頭, 躲開蓋到她臉上的衣袖。
“帶你去見一個人,順便看一場好戲。小可憐, 你酒醒了之後可是要記得感謝我, 除了我還有誰會對你這麽好。”蕭焱垂眸看她,眼中的笑含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惡意。
她的進展太慢了,所以他大發善心地伸伸手幫她一次。
當然, 他的幫忙并不是無償的。
“哦。”餘窈的反應變得遲鈍, 她也想不到要去見誰, 不過潛意識告訴她跟着郎君就好了。
他只會捉弄她, 不會害她。
蕭焱抱着人走進了一處院落, 餘窈只來得及看清一簇蘭草,房門就被關上了。
這時,她終于有了一些危機意識,小聲呢喃了一遍婢女綠枝的名字, 似是還在因為上次綠枝在她的身邊忽然消失不見而後怕。
“一個活生生的人,丢不了。”蕭焱對她一直惦記着一個普普通通的婢女有些不悅,明暗交錯的側臉上遍布冷意。
餘窈看到他的不喜, 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了。
下一刻,她被放在了房間的一處軟榻上。身體挨着絲滑柔軟的五錦席, 腦袋靠着厚實的迎枕,餘窈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天氣還不是太熱, 但是房中放着冰盆,餘窈有了醉意,很快就要睡過去,倒是将她來之前的忐忑忘的一幹二淨。
見她惬意十足的模樣,蕭焱冷哼一聲,卻并沒有強迫她正襟危坐,而是命人上了一碟酒釀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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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咀嚼,只嘗到了一股甜膩膩的味道。
蕭焱皺起了眉,剩下的半塊點心還在他的手中,他轉頭看向半醉半醒的少女,眸光微動。
“吃了它。”他面無表情地開口命令。
餘窈聽話地張開粉唇,含着他的手指将那半塊酒釀果子慢慢地咽了下去。
“郎君,很甜很好吃啊。”她傻傻地笑,絲毫不設防。
“原來你這麽蠢笨,也會勾引人。”蕭焱盯着她染上了甜蜜的唇瓣,輕飄飄地下了結論。
她在故意勾引他。
既然說了今天要對她好一些,那他就不怪她這個心機深沉的小可憐了。
耳邊傳來逐漸清晰的腳步聲,蕭焱帶着笑意吻上了少女嬌豔欲滴的唇瓣,很放肆又很暢快。
餘窈愣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到快要不能呼吸了才開始偏着頭躲避,掙紮。可無論她怎麽做,都逃不開那種快要将她溺在其中的感覺。
漸漸地,她整個人就像是真的喝醉了,所有的感官都被一個人掌控着,随着他起伏,一直到一聲帶着憤怒的嗓音驚雷一般地響在她的耳畔。
“究竟是武衛軍胡亂攀咬還是确有其事,黎郎将自己心裏清楚!”
餘窈倏然恢複了幾分神智,瞪大了一雙眼睛,掙紮着發出了細小的嗚咽聲。
感受到她的一絲害怕與躲閃,蕭焱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拉開了同她的距離,只一雙黑眸還是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人。
“郎…郎将大人。”餘窈輕輕喘氣,發出了顫抖又斷續的聲音。
“你說,要,要帶我來見一個人。”話了,她委屈地皺了皺小臉,他沒說過要對自己做這些。
而且她是好人家的女兒,不想被人當做奸夫淫、婦。
兩個人之間畢竟沒有婚約,餘窈開始害怕他現在看自己的眼神,總覺得下一刻自己就會被狠狠地吃掉。
特別,外面還有別的人在,他們會不會已經聽到了?
餘窈難為情地都快要哭了,在看到他的薄唇張開之前,鼓起勇氣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小點聲,不要被聽到了。”她的聲音壓的很低。
蕭焱挑眉,拿來了她的手,順勢拽着她的手腕來到了房間的一側,那裏有一道縫隙讓他們足夠看清隔壁房間裏面正在說話的兩個人。
“好好看清楚,這兩個人你都認識嗎?”他湊近少女的耳畔,低低呓語,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
餘窈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到隔壁房裏的兩名男子身上,努力地仔細地看清了他們的臉。
一人她見過很多次了,是少言寡語的黎護衛。
至于另外一人,她看了很久才記起了數日前在鎮國公府的驚鴻一瞥,英氣的面容,堅毅的眉眼,身材還十分高大,是她真正的未婚夫傅雲章。
餘窈小小地點了一下頭,兩個人她都認識。
剎那間,蕭焱的臉色變得陰森冷鸷,從前認錯人,去過鎮國公府一趟就認識了,說明那日她與傅雲章見過了面。
而先前他盤問她,這件事她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既然知道他是誰,那就認認真真地聽着,一個字都不要漏下全部記在心裏。你若是忘了沒記住,小可憐,你今日就等着受罰。”他低聲說完了一段話,冷笑着咬住了她的耳垂。
嫩白的耳垂驟然受痛,餘窈的眼裏瞬間湧起了水霧,拼命地忍着沒有出聲。
餘窈想他要自己見的人定然就是傅世子了,可她什麽都沒做錯,為何要咬她?
“嗯。”她含着淚花應下,然後就開始聚精會神地聽隔壁兩人的談話。
隔着一道門,黎叢和鎮國公世子傅雲章相對而坐,他們中間的桌案上茶水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傅世子不要激動,只吾說一句,那兩個人究竟是卷了財物而逃還是奉了你母親的命令前去蘇州城,你我的心裏也都很清楚。”
黎叢的神色冷靜,他派了人去查鎮國公夫人的陪房,不得不說傅家的人還是有幾分能耐,那麽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做好了将人驅逐出府的安排,就連財物丢失的記錄都找了出來。
可到底是真還是假的,又有什麽意義呢?他和陛下都知道只幾個仆婦動不了傅家的根基,而傅雲章也很清楚有此一出不過是天子厭惡他們家故意令他們府上難堪罷了。
“我身為人子,拼死也不會讓人将污水倒在我母親的頭上。還望黎郎将能夠明白。”傅雲章語氣冷硬,對上兇名在外的武衛軍郎将也絲毫不虛。
黎叢也并非是金剛不壞之身,這些年朝臣對武衛軍又懼又怕,一旦鎮國公府聯合各勳貴世家一同對黎叢發難,即便是天子,也未必能護得住他。
聞言,黎叢眼中波瀾不驚,抿了一口茶水,“本郎将也無意與傅家為敵,可證據确鑿,鎮國公夫人是卞家的女兒,而卞家在江南一帶的生絲生意的确和劉知府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本郎将有理由懷疑,鎮國公夫人派人前去蘇州,是通過将來的親家與劉知府勾連,至于退婚之舉不過是掩人耳目。”
他将劉知府的口供拿出來給傅雲章看,語氣冷漠,“本郎将親自審出來的,傅世子若不信也可以親自去查。”
傅雲章一字一句地将口供看完,眉心攢起了一個疙瘩。他的母族卞氏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世家,人口衆多,大舅父在朝中任五品的官職,俸祿當然不可能供的起這麽多人,所以卞氏許多族人都經營着商鋪和田莊。
确實有一支卞氏族人生絲生意做的不錯,做生意需要打點,蘇州城盛産生絲,他們與劉知府有往來并不稀奇。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可就是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認真追究的話,卞家的族人逃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我的母親乃是國公夫人,傅家田地莊園衆多,論不着為一個小小的生絲生意謀劃。”
傅雲章出口反駁,黎叢不經意地往旁邊看了一眼,表示懷疑,“本郎将在蘇州的時候可是查過,自傅世子與餘家小娘子定下婚約,餘家數年來往國公府送了不少節禮。國公夫人若不愛錢財,會如此?”
此言一出,傅雲章臉色有些難看。
“餘家女是獨女,餘家此舉乃是人之常情,她若嫁到傅家,婚後我也必不會虧待她。”
退婚的事他确實不知曉,也不想如此。正如黎叢所言,國公府一來受了餘家的救命之恩,二來還有這些年的厚禮,他與餘窈之間的婚約也是兩家長輩定下互換了信物,于情于理都不該退婚。
傅雲章不管母親怎麽打算,他不願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從這個角度,餘窈看到了他眼中的堅持,心中情緒一時複雜,微微咬住了唇。
莫非,退婚一事是國公夫人一個人的意思?
耳後突然傳來一道很輕很淡的嗤笑聲,餘窈心神一凜不敢再胡亂想了,又認真地聽了起來。
“傅世子承諾的冠冕堂皇,可眼下退婚是你母親的唯一出路。”黎叢站起了身,冷冷看向他,“要麽你們一口咬定派人去蘇州城是為了退婚,無論餘家還是你的母親都和劉知府沒有生意上的關聯;要麽你堅持不退婚,你的母親和餘家的人全都要因此而入獄。”
“本郎将說過,我無意與傅家為敵。可事實在前,傅世子怎麽選也想想清楚吧。”
是選他的母親還是選一樁婚約,傅雲章必須盡快作出決定。
傅雲章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盯住了碧綠色的茶水。
同時,餘窈的唇咬的更緊了,她也想知道她真正的未婚夫,從前給過她糕點的雲章兄長會怎麽選。
“黎郎将的意思,只要傅家承認退婚,之後武衛軍就不再因此事上門糾纏?”傅雲章沉默了很久,終于開了口。
“本郎将也不想被一群禦史瘋狗般地咬!”黎叢有些生氣,這些時日他也被罵的狗血淋頭。
“好,傅家承認退婚,黎郎将也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否則,傅家與你不死不休。”
他選擇了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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