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想趕我走?
第八章 你想趕我走?
馮振澤哆嗦着雙手,重新點開蘇雲珠發來的照片仔細查看,這才察覺小男孩眉眼跟自己有點像。
他越看心裏越喜歡,當即赴約去了蘇雲珠的住處。
到了家裏,蘇雲珠正帶着兒子和女兒在客廳裏等他,一見他進門就紅了眼,推了推身邊的小男孩,催促道:“快,叫爸爸。”
男孩乖巧地走上前來,恭敬地喊了聲:“爸爸。”
馮振澤蹲下身去,拉着孩子的小手仔細端詳着,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嗔怪一般問蘇雲珠:“你怎麽瞞我這麽多年?孩子之前去哪兒了?”
蘇雲珠眼淚漣漣,聲音梗塞:“放在我哥哥家養了……其實我也不是想争什麽,不然也不會瞞您這麽多年,只是承宇現在上小學了,有些嘴賤的,罵他是……沒爸爸的野種,孩子受了委屈跟人家打架,額頭上留了疤,您看看,現在還能看見呢。”
馮振澤摸着男孩的額頭看了看,果然有道淺淺的疤痕,他不由得心疼起來,抱着孩子喟嘆道:“這些年你們受苦了。”
“我有您惦念着,也說不上辛苦。我和芒芒都是懂得感恩的人,知道您的為難之處,不到萬不得已,我們娘倆絕不會向您開口。芒芒當年就是被這麽欺負着過來的,我不想讓承宇也這樣。就算您不認他,讓玉琢姐撫養這個孩子也可以……”
蘇雲珠含着淚,聲音斷在喉嚨裏,再也說不下去。
馮振澤的眼眶也跟着酸澀起來。沒有兒子是他半輩子的遺憾。他有過那麽多的情人,但竟然沒有一個能生出兒子來,如今老來得子,簡直要喜極而泣了。
當然,他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兒子還是有些謹慎,沒有确認事實之前也不敢多做承諾。
蘇雲珠知道他有疑慮,主動提議說:“事情畢竟過去這麽多年,當年我生承宇的時候身邊也沒人,我娘家也怕抱錯了,叫我跟您商量下,找振霖給驗一下,這樣對孩子也好。”
這話說得十分巧妙,既給自己留了面子,也給了馮振澤臺階。于是他也順勢答應下來,立刻找了自己開私立醫院的弟弟馮振霖,托他幫忙驗了 DNA。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孩子果真是他的種。馮振澤又是欣喜又是愧疚,覺得過去十年對蘇雲珠母子三人虧欠太多,決心從今往後一定要好好彌補他們。
恰好家裏那個女兒已經身敗名裂,将來在圈子裏恐怕很難嫁出去,他多年的培養付之流水。不僅如此,這個不成器的竟還毀掉了大女兒那樁重要的聯姻,讓他在生意上蒙受巨大損失。那母女倆欠他的,他在情理上占着絕對的上風,有些話也就沒那麽難以啓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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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寄人籬下這麽多年,我心裏挺過意不去,不想叫他們在外面受苦了。所以,我想把他們接過來住。”
馮千嶼怔愣着,不敢相信父親竟然說出這種不可理喻的話,但她現下根本沒有表達立場的資格,只能憂心地看向母親。
果然,母親好像一只被激怒的炸毛貓,雙眼通紅,弓着後背,聲音裏帶着哭腔:“你什麽意思!讓我跟你的小三同住一個屋檐下?”
馮振澤臉上毫無波瀾,平靜地說:“話別說得這麽難聽,你當年不也是我的小三。事情已經定了,不管你接不接受,他們都會住進來。”
邵玉琢望着丈夫,仿佛在凝望一座巋然不動的冰川。他知道她心氣高,自尊敏銳,不可能接受這種當面的羞辱。他說這話的目的只有一個。
“你想趕我走?”
馮振澤語氣不鹹不淡:“千嶼鬧出這種事來,待在家裏總叫人說閑話,你也跟着情緒也不好。西邊那套房子還空着,你們過去住一陣子吧,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邵玉琢抖得不成樣子:“你不能……這麽對我……”
馮振澤站起身來要走,邵玉琢臉上露出絕症病人般的絕望表情,絞盡腦汁搜索着可能讓丈夫回心轉意的每一件事。
她曾是鷺江城裏身段窈窕、聲音婉轉的夜莺,然而她現在已經年老色衰。她為他生了一個漂亮伶俐的女兒,但女兒如今已經指望不上。她為他捐過一顆腎,但那已經過去了十年,十年的恩寵對這男人來說已經算是情深義重了。
她手裏已經沒有任何籌碼。馮振澤也對她失去了耐心,不等她說完就起身走了。事情已經蓋棺定論,不管她們母女倆願不願意。
過了沒兩天,馮千嶼就和母親搬出了馮家的別墅。
因為剛搬家亂糟糟的,有一堆行李要收拾,不大方面帶寵物過去,馮千嶼便将自己養的邊牧小貝暫時留在了馮家,托保姆幫忙照料幾天。
新家是一套平層,裝修簡單,還算寬敞,站在客廳裏也能望見大海,只是視野不大開闊。
四周的寫字樓高聳入雲,堅硬冰冷,遮蔽了大半的視線,天空被切割成棱角分明的形狀,海面縮在建築之間,窄窄的,好像一條灰暗的飄帶。
搬家之後邵玉琢一直萎靡不振,白天躺在卧室裏昏昏沉沉,深夜坐在客廳裏發呆。她本就有躁郁症,冬天和夏天最嚴重,需要吃藥控制,眼下受到這種打擊,精神狀态更差了。
馮千嶼知道母親腦中有顆随時會引燃的炸彈,也不大敢跟她說話,只能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盡量不讓她看見心煩。
母女倆都沒心思收拾家裏,搬家近一周,客廳裏的箱子還是堆積如山,餐具都沒拿出來。
其實直到前兩天,馮千嶼對于自證清白都還抱有幻想。她也偷偷去過一次星城酒店,試圖買通保安查看當晚監控,看是不是有什麽貓膩。結果保安卻說,那晚的監控已經删掉了。
星城酒店是秦家的生意,秦家跟馮家、傅家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那幫人在監控上做手腳不是難事,他們絕不會讓她知道真相。
馮千嶼徹底無計可施,只能絕望地接受了現實,開始整理新家。
有天傍晚,她正在客廳裏拆着紙箱,母親從卧室出來了,沒有跟她打招呼,默不作聲地蹲在地上,從一只紙箱裏往外拿盤子。
馮千嶼有些不知所措,起身去了廚房,麻利地做了兩份三明治,堆在盤子裏端去客廳,遞到母親面前。
“媽,吃點東西吧。”
邵玉琢呆滞地盯着盤子,神情麻木,好像沒有聽見女兒的話一般。
過了幾秒鐘,她忽然暴怒起來,一把打翻了盤子,對着女兒大聲喊叫:“你還吃得下去?你怎麽吃得下去!你為什麽這麽不要臉!你知不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轉眼間全被你毀了!你就是我的克星,你怎麽不去死……”
她一邊說一邊發瘋般地朝女兒扔東西,馮千嶼背過身去閃躲,還是被一個盤子砸中了額頭。鮮血順着眼睛淌下來,窗外血紅一片,好像流火的殘陽。
馮千嶼沒有回嘴,起身躲進了自己的卧室,拿毛巾捂着額頭靜悄悄地哭。
雖然她們是因為蘇雲珠一家才淪落至此,但母親的痛苦有一大半都是她造成的,她是母親人生陷落的罪魁禍首。因而無論母親再歇斯底裏,她也只能默默忍受。
母親在客廳裏罵了十幾分鐘,終于安靜了下來。
馮千嶼在房間裏悶悶地坐了半宿,餓得頭暈眼花,不得已只能出門找點吃的。
路過客廳時,她下意識朝窗邊看了眼,冷不防看見落地窗大開着,一個颀長的身影靜止地站在窗前。
馮千嶼心髒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蹑手蹑腳地走到窗前——那人果然是母親。
她心驚肉顫地把母親拉回來,一整晚都沒敢睡,第二天一早就聯系物業安裝了防護欄。
下午,她把客廳收拾妥當,下樓去扔垃圾,回來的路上看見有鄰居在遛狗,忽然想起她還沒把自己的邊牧接過來。
這幾天她因為搬家和母親的事焦頭爛額,幾乎把小貝忘在了腦後,甚至都沒有打電話去馮家問一下。
她惦記着自己的毛孩子,三步并作兩步跑回了家,确認母親還在睡着,這才放心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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