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魏芝
魏芝
蘇玥也不管魏芝願不願意了,直接動手,輕輕撥開她脖頸處的衣服,衣服很好脫,滑過她的一只肩頭。
蘇玥将藥水緩緩倒在一道裂開的傷口上,藥水一沾到傷口,那處的肌膚很明顯的瑟縮。蘇玥聽到魏芝吸了一口氣,但魏芝仍舊對着床裏,絲毫不肯面對她。
“你稍微忍着點,實在太痛你就和我說。”蘇玥把軟布放到魏芝嘴巴邊,想讓她咬着,但是她只是側過臉。
蘇玥看到這傷口都覺得自己也疼,但魏芝只是緊閉着眼,下颚咬得緊。
“那我繼續了。”蘇玥輕聲道,她倒完藥水,就将藥粉撒上去,處理完一道傷口,就再去處理下一道,直到她能看見的都被處理完了,她還想看看魏芝另半邊背的情況,但是魏芝不起來。
她處理傷口的手法也算是越來越娴熟。
蘇玥嘆了口氣,在魏芝耳邊說:“起來一下,讓我把另一邊傷口也處理了吧。”
見魏芝沒有反應,蘇玥勸道:“想想在乎你的人,他們見你這樣,心裏該會有多難受。”
魏芝想到了什麽,喉頭哽咽,“在乎我的人可能快要死了。”
“我也不想活了。”
“你不能這樣!”蘇玥想到了陸衍跟她說的話,“在乎你的人不會想你和他一起死的,他會希望你能一直開心活下去。”
蘇玥聽到魏芝在抽泣,她去掰開魏芝的肩膀才發現,魏芝滿臉的淚水,臉憋得很紅。
她将魏芝扶着坐了起來,讓她翻了個身趴在床榻上。
魏芝的皮膚很光滑,但是此刻布滿紅腫的鞭痕,傷口交錯,叫人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會下這種狠手。
蘇玥上藥的手臂顫抖,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都是因為緊張的;魏芝也出了汗,不過是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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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大哥打的嘛?”蘇玥問得小心翼翼。
聽不到魏芝回應,蘇玥也大概覺得心中猜想被證實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我……”蘇玥一直在道歉,但是她清楚道歉彌補不了傷害。
“你不要說話了,安靜一點可以嗎?”魏芝的聲音聽上去很虛浮。
傷口主要集中在背面,尤其是腰臀處,正面也有,但只零星幾道。
往後的幾日,蘇玥每天都來幫魏芝處理身上的傷口。
裏面躺着的是個硬茬,管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幹脆讓侍衛放蘇玥進去。
蘇玥端着還冒着熱氣,一聞就發苦的藥,讓魏芝一口氣喝下,一看她喝完,就立刻給她拿了幾顆蜜餞。
這幾日的相處,魏芝逐漸放下了對蘇玥的成見。
她哥是她哥,她是她。
蘇玥是不厭其煩地問,才得知魏芝竟然是已經嫁過人了,但被她大哥搶了過來。
她眼眶瞪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魏芝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被這樣一衣冠禽獸纏上。
她父母早亡,住在舅家,一年前經人說媒,嫁給一個秀才叫江梓杭,他家不算富貴,但他人很正直,在江州富商譚一程家裏做書辦。
魏芝之所以沒見面就答應了這門親事,就是不想繼續呆在舅家,讓他們覺得自己是負擔。
所以她把彩禮全都給了舅家,不多但也不算少,二十兩銀子。
嫁過去那天,她是第一次見到江梓杭。晚上,她穿着紅色嫁衣,這是她難得穿一次的新衣裳。
不久,頭頂着的蓋頭被掀開,忙活了一天,雖然待在一起,但自始至終都沒見過面的兩人終于見面。
蓋頭掀開的一瞬,魏芝是驚詫的。一整天在堂屋拜人,走動,她只能看見他的靴子,依稀辨別出他的身形很瘦削。
但沒想到他人相貌也不錯,看着人的眼睛總是帶着溫和的笑意,眼神中的在意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江梓杭只有一個母親,他父親早亡,母親也沒有改嫁,獨自一人邊做生意邊把他拉扯大。他人也争氣,考中了秀才,但遲遲不去考舉人。
魏芝也是後來猜出來的,江梓杭不放心母親一人待在家鄉,遂放棄了遠離家鄉赴考的念頭。
江梓杭白日裏在譚一程家裏做工,除了抄抄寫寫,就是幫着賬房先生算賬。而她一人在家操持內外,照顧他母親。
有時她在街上采買東西,也會特意在譚府外的街道等江梓杭出來,和他一起回家。
有一天,魏芝出門時,門口突然多了個婆婆,說是江梓杭在譚府裏突發疾病,讓她趕緊跟着去瞧瞧。
進了譚府,她被引到一處院子,進了屋後,背後的門被突然鎖上。
她半信半疑,往床榻那走去,但剛掀開床幔,身後就被人抱住給推倒在床上。
床榻上沒有人,抱住她的也不是她丈夫,那人嘴裏叫着一些污言穢語,讓她跟他睡了。
雖然男女力氣有差距,但魏芝幹慣了一些重活,成天從水井裏打水,手上力氣很大,她趁這男人在他身上胡亂抓的時候,拔了頭上的銀簪,一下插進了他的眼睛裏。
譚彌是譚一程收的幹兒子,平時幫着府裏打點上下,忙時會去處理收賬的一些事務。
前幾日因為賬務的問題,被老爺子罵了,說他還不如府裏的書辦江梓杭,他心中氣不過,把這筆帳算到了江梓杭頭上。
他手底下的人出來拱火,說江梓杭的娘子貌美,可支開江梓杭,再差婆子把她騙進府中給做了。
遂就有剛剛的事情發生。
譚彌捂着右眼,血流沿着指縫淌出來,滿臉的血,驚心駭目。
魏芝害怕極了,她頭發散亂,抓着胸前的皺的不成樣子的衣衫,錯開了譚彌,沖到他身後的大門,撞開了抵着的門,跑了出去。
魏芝心有餘悸,她回來的路上跑的極快,也沒有找到江梓杭。她心下猜測到,自己可能是中計了,是有人故意騙她過去的。
但是她平時也不抛頭露面,除了上街買菜,幾乎都呆在家裏做飯,收拾內外。
她意識到,那人其實是想沖着江梓杭來的。
當晚江梓杭回家,他滿臉笑意,拎着幾包醬肉,遞給魏芝,像是什麽都不清楚。
看着魏芝緊蹙着眉心,江梓杭還特地過來給她按了按肩膀,問她是不是太累了。魏芝搖搖頭,問他今天去哪了,他說他去了莊子上收賬,并不在府中。
魏芝心裏焦急,拉住他的手掌,讓他明天可不可以不要去譚府,陪她在家一天。他點着頭說好,第二天早叫了人去譚府送信告假。
這一天魏芝心裏七上八下,家裏沒再有陌生人來,她也猶豫着要不要把昨天在譚府發生的事情告訴江梓杭。
但是江梓杭只是幫她做家務,和她一起和面做包子,他和往常一樣的随和溫柔。
魏芝嘆了一天的氣,她感覺自己給他找了麻煩。
江梓杭只說她太累了,應該找一個仆從過來替她做家務。但每到這個時候,魏芝就會搖頭拒絕。
後來幾天,江梓杭照常去譚府,每天也都按時回來,魏芝心中的擔憂和疑慮也逐漸消散。
可就在魏芝覺得日子轉又平靜的一個下午,有一個譚府的小厮緊急敲着她家門,讓她快去譚府看看,她丈夫出事了。
據譚府的人說,是江梓杭對譚彌不敬,譚彌訓斥了幾句,江梓杭就怒上心頭,将毛筆刺進了譚彌眼中。
魏芝趕到時,江梓杭被幾個護院揍得奄奄一息,送去了官府。
平日裏溫潤如玉的人,挺拔的身軀這會像是被抽了筋骨,沒有任何生機的跪倒在地上,頭發散亂,腦袋聳搭在一旁,淺色的布料關節處布滿大片塊狀的血跡。
魏芝甚至忘記了哭,跪在江梓杭旁邊,猶如五雷轟頂般麻木。
初審時,她向推官陳述了她的遭遇,她說譚彌的眼是她戳瞎的,與江梓杭無關。
她跪在衙門中,娓娓道來,聽的人都覺得她這一版才更符合常理。
“如果大人不信民婦所言,叫大夫驗一驗譚彌的傷口便是,五六天前的傷口,怎麽也都和今天才受的新傷不一樣。”
推官點頭,平時由他負責審理江州城內這些民事案件。
聽魏芝說話時,江梓杭就緊緊抓着她的衣袖,他一直在搖頭,不想讓魏芝說下去。但魏芝只是反握著他的手。
将口供簽字畫押後,魏芝托人和她一起,将受傷的江梓杭帶去醫館,再帶回家中。
沒想到過了五六日,捕快又來她家,不顧她的反抗把仍然渾身是傷的江梓杭帶回衙門。
這一次,魏芝百口莫辯。
因為衙門也根本沒去驗譚彌的傷,而過了五天,和過了十天的傷口,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區別。
譚家人咬死魏芝撒謊,說她的第一份供述是假的,罪魁禍首就是江梓杭。
仍然受着重傷的江梓杭被收押進監牢等待候審,如果他不畫押認罪,就要一直被關在牢裏。
看着譚家人那歹毒的笑,魏芝才覺得,原來她的生活還可以更糟糕。
譚家人走後,堂內的衆人逐漸散去,只有魏芝一人跪在堂中的時候,她才覺得完全呼吸不過來,精神開始一點一點崩潰,止不住地流眼淚。
魏芝滿臉淚痕,拎着傷藥和食物的籃子,如同行屍地走在通向大牢那條路,遠處一八擡大轎相對而來,緩緩落在大牢門前地上。
轎夫掀起轎簾,一着绛紫官袍,墨發高束的男子從轎中彎腰走出,長腿跨過轎杆,抖了抖前腿長袍,拾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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