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穿越後

穿越後

周六日學校放假，林盡染寫完了作業，就收到了徐雙一起逛街的邀請。

她正好頭有些疼，想出去散散心。

徐雙一見到林盡染，哀嚎兩聲：“盡染，下周我要去北京訓練，要去一個月呢。”

林盡染倒是為她感到高興的，訓練機會難得，名額有限，将來還有機會進市賽省賽，高考加分。

可徐雙有些舍不得她：“盡染，好想把你打包一起帶走。”

林盡染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打趣道：“你當我是外賣啊。”

兩人逛了一下午，到了公交車站分別時，徐雙提到了李铎：“你可小心一點上次那個紅毛，又送冰淇淋又送水的，肯定居心不良，還專門讓他妹妹來讓你放松警惕……”

林盡染其實挺喜歡那個小朋友的，但是她哥哥的行為确實有些奇怪。

她點點頭：“我知道的。”

兩人分開後，林盡染乘公交車到市中心的醫院給母親拿藥，然後返回站點等車。

她今天沒穿校服，上身是一件嫩綠色的荷葉袖小衣，下身是一條牛仔短裙，露着兩條筆直的白腿，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公交站對面有個臺球廳，許游和孫行易打着哈欠從裏面出來，看到林盡染，愣了半天，還以為在做夢。

許游趕緊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美照發給了李铎。

公交車遲遲不到，林盡染坐在位置上乖乖等，臉上表情平靜。旁邊坐着一個中年男人，頭發微濕，貼在額頭上，正一點一點試探着往她身上貼。

許游和孫行易看見了，趕緊上前，心想要是铎哥在場，這人坐的就不是公交車而是救護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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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盡染不認識他們，一臉防備。

許游先道：“你別怕，我們也是旭日一中的，我叫許游，他叫孫行易，是铎哥的兄弟。”

孫行易點點頭，傻裏傻氣：“嫂子好。”

林盡染瞬間瞪大了眼睛：“你叫我什麽？！”

許游轉身瞪他一眼。

喂，易子，這不是最好的時機啊，你怎麽叫出口了！！！

孫行易滿臉無辜：啊，我會錯意了。

許游無奈了，真是一個豬隊友啊。

他只能硬着頭皮同林盡染解釋：“就，有個事吧，說出來你可能難以接受，但是吧，它确實是真的。”

許游看看周圍的人，見沒人注意這邊，才壓低了聲音說：“你确定是我們未來的嫂子，你和铎哥……”

他甚至還沒有提到木木，林盡染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見公交車來了，更是一句回應沒有就上車走了。

兩人站在空蕩蕩的站臺，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長長。

幫倒忙了。

李铎看到了許游發的幾張圖片，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一張圖放大又縮小，什麽角度都美。突然，他的視線停在林盡染手裏拿着的塑料袋上。

李铎：【她手裏拿的什麽？】

許游和孫行易根本沒注意這個。

許游：【铎哥，先別管這個了，跟你說個事，兄弟對不起你啊。】

他簡單地敘述了一下，又說了好幾句對不住的話。

李铎回：【沒事，她可能就覺得你們兩個的腦子不太正常吧】

他真的很想親口告訴她這個秘密，他們未來會結婚，會有木木這樣一個可愛懂事的女兒，他會愛她一輩子。

可他說不出口，不敢，也不能說。

在沒有能力的年紀說出承諾別人一生的話，那就是在耍流氓。

李铎倒是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更關心另一件事。

那個袋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看輪廓好像是幾盒藥。

她是生病了嗎？

林盡染回家後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非常奇怪，不像是惡作劇，倒像是無意之中說漏了嘴。但是……內容……又叫她匪夷所思。最後她決定，周一到學校去找李铎當面問一下，解釋清楚。

周一，林盡染還沒來得及去找李铎，倒是有個人先來找她了。

是謝羽澤。

謝羽澤走得是高冷路線，平時在學校裏也沒看見他跟誰說過話，更別說主動去找誰了。

林盡染很意外：“你找我？”

謝羽澤點點頭，抿着嘴，半天才開口：“徐雙來學校了嗎？”

林盡染搖頭：“沒有，她……”

謝羽澤沉默半晌：“知道了，謝謝你。”然後走了。

林盡染有些雲裏霧裏地站在原地。

這本來是一個小插曲，但經過偶然路過看到的許游的轉述加潤色，成了這次打架事件的導火索。

他不把項航那種人放在眼裏，但謝羽澤不一樣，威脅性很大。

況且前幾日林盡染拒絕了他送的礦泉水，這讓他心裏更沒底了。

李铎直接上去給了謝羽澤一拳：“她是我的，你別想！”

謝羽澤以為他說的是徐雙，也不手軟地給了他一下：“你算什麽！”

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腳地幹起架來，好在打架的位置比較偏僻，等教導主任趕來時，兩人早一人靠着一棵樹休息了半天了。

李铎知道是自己鬧了烏龍，但也照樣不會給謝羽澤什麽好臉色，謝羽澤沉着臉，一臉木然地望着遠方發呆。

中午，木木小公主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天大消息。

“爸爸，媽媽有事情想找你談談，問你下午放學後有沒有時間，在學校天臺。”

李铎接下來就渾渾噩噩的，又期待又緊張，希望早一點，又希望晚一點，想快些見到她，又怕自己沒準備好讓她反感。

木木今天也很開心，她做了年輕爸爸和年輕媽媽之間的語音信使，下午放學後又成了盡職盡責的天臺守衛者。

有木木在門口守着，兩人倒也放心。

林盡染今天下午有舞蹈課，頭發盤成了一個小丸子，露着一長截細白的脖頸。

李铎頭發蓬松，沒戴帽子，那绺火紅色的狼尾藏在校服後領之中。

他表情不太自然地撓了撓頭，故作輕松，語氣格外溫柔：“我妹妹說你找我有事。”

林盡染點點頭，手搭在天臺上，半天才轉過身來：“嗯，李铎，我想找你談談。”

她和李铎說不上熟，此時也有些緊張。李铎和其他男生對她的影響不同，所以她想找他來把話說清楚。

談……談什麽啊，談戀愛行不行？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是在白日做夢。

最後，李铎輕輕“嗯”了一聲：“好。”

林盡染咬了咬嘴唇：“之前你和小妹妹幫助過我，我很感激。但是，那天我無意中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話，說我們未來會有什麽牽扯，我不知道那幾句話是不是你讓他們故意說給我聽的，如果你不知情，我向你道歉。”

李铎垂眸聽着，手悄悄握着拳。

“我……我……這件事，不是我讓他們來告訴你，但……但是，我的确知情。”

林盡染頓了頓，見他這是間接承認了，心裏有些生氣，但又顧着雙方的面子沒有表現出來。

“這些話，我就直說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林盡染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還是決定表達自己的想法，“我只想好好跳舞，将來能考一個好大學，其他的事，我不用考慮，也不希望自己受到什麽影響……”

李铎默默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會得償所願的，我不會再打擾你，我的兄弟們也不會。那些話……你不必在意。”

林盡染看着他微紅的眼睛。

李铎努力擠出一個還算體面的笑容：“你要記得好好吃飯，注意身體，千萬不要生病。練舞很累很辛苦，你要照顧好自己。”

他不敢直接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只能這樣淺淺的叮囑她。

林盡染雖然感到奇怪，但從心裏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說不出來。

“那我走了，木木還在外面等着。”

李铎慢慢轉身離開。

林盡染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它充滿了落寞和難過。

木木還乖乖站在通往天臺的那個樓梯上，見爸爸出來，她又往裏面看了一眼，做了一個口型：“年輕媽媽呢？”

李铎拉起她的小手：“我們先走，你肚子餓了吧？”

木木搖搖頭，一臉期待：“爸爸，你和媽媽和好了嗎？”

李铎也不知道該如何同女兒解釋，只反問道：“木木，爸爸是不是特別沒用啊。”

他的聲音很低，好像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

他就是特別沒用。

木木撓了一下他的掌心，酥酥癢癢的：“爸爸怎麽會沒用，爸爸最有用啦。”

她歪着腦袋開始想什麽東西最有用。

“比太陽更有用，比錢錢更有用，比紙巾更有用！”

這都是些什麽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啊。

李铎成功被她逗笑了，心情好了一些。

他摸了摸木木的小辮子：“好，為了你和媽媽，爸爸一定會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照顧好你們。”

木木卻搖了搖頭：“爸爸，你不需要頂天立地，我只想讓你坐下來，坐在我們身邊，一直陪着我和媽媽。”

李铎愣住，看着面前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團子，心被一股熱流緩緩包圍。

她的話很樸實，卻最能撫慰他。

“好，我會的。”李铎的聲音有些啞，他真怕自己下一刻就會掉出眼淚。

十六歲的他還沒有真正進入社會，卻已經要被家庭、學校抛棄了。可是，他的小天使卻告訴他，他不需要頂天立地，唯有陪伴才是世間最濃烈的愛意。

他伸出手來，戳了幾下她的羊角辮，木木笑看躲了躲：“爸爸，你再碰小辮子就要散了哦。”

李铎彎腰攬住她的腿，直接抱在懷裏，滿不在乎道：“那又如何，散了爸爸重新給你梳，梳更漂亮的。”

木木埋在他胸口處有些害羞地笑。

自從得了這麽一個天使寶貝，李铎的生活技能飛速增加，不僅學會了做飯，還學會了給木木紮頭發。

剛開始總是梳不好，有時候不小心斷了幾根頭發，木木還沒喊疼，他就已經開始心疼上了。

但他又不忍心看着木木每天都披頭散發地跟着自己來學校，便真的開始用心研究起來，還買了好幾個芭比娃娃來練手，有一個都被他給薅禿了，比在學校學習都刻苦。

有時候晚上睡覺，夢裏都是給木木小公主梳頭發的場景。

不過這次，他沒再夢見自己給木木梳頭發，而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這個夢裏有林盡染，有木木，還有一個長相英俊的外國男人。

可偏偏就是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