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1)
蘇韻卿被一系列驚喜砸的醒不過來。
他真的說話算數,不僅如此,還把婚期定在年底,這是多渴望娶她呀。
也不值得他怎麽說動皇帝下旨的,他們以後有自己的宅子了,不用跟慕家人住在一起。
重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活着是多麽美好。
皇帝下旨的次日,慕承筠來訊,讓她去一趟杏花樓。
她打着為結婚準備嫁妝的主意出去了,蘇夫人也好不管她。
她再次來到了茶樓,習慣性地進了那間雅間。
不過這一次,她沒看到慕承筠,而是發現裏面做了一個女人。
穿着一身月白色繡蓮花的長衫,看背影端莊矜貴。
她不知道是誰。
女人身旁站了一個老嬷嬷,老嬷嬷笑眯眯朝她招手,“姑娘,快過來吧!”
那女人才回過神來,側頭看了過來。
蘇韻卿看清了她的臉,真是絕色啊,哪怕是年紀大了,已經看得出那驚世的容顏。
她快步過去,那老嬷嬷指着女人對她吩咐道:“這是林江郡主,還不快跪下磕頭!”
蘇韻卿一驚,十分意外,不過見郡主面容溫和的笑容,也立即跪下行禮樂。
“無需多禮,快些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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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郡主很和藹。
蘇韻卿坐在了她對面。
林江郡主仔細打量她,只覺得她長的好,看着性格委婉,又問了她陣線書畫琴棋之類,蘇韻卿一一作答。
林江郡主更為滿意了,她自己是個才女,自然不想兒媳婦太掉價。
蘇韻卿雖然很狐疑,不過還是有問必答,到後來是看出林江郡主是考較自己了。
好歹是慕承筠親自帶出來的人,自然不會差。
林江郡主最後喜笑顏開。
嬷嬷看的出來,郡主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笑過了。
“我看你很投緣,你以後沒事常來我府上坐坐!”
蘇韻卿受寵若驚。
不僅如此,林江郡主還給了她一份見面禮。
吩咐她走後再打開,蘇韻卿自然無不可。
聊了好長一會,林江郡主也累了,不好再滞留,便起身告辭。
蘇韻卿送她出門,恰在這時,她方才發現慕承筠站在外頭廳堂的不遠處。
只見他一襲月白長衫,姿容絕世,整個人散發着一種醇和而淡雅的風采,讓人移不開眼。
他長長對着林江郡主俯身一拜,這一拜,卻是沒有直起身。
林江郡主望着他,眼捷微微一顫,兩汪眼淚滾滾而下,淚水模糊了視線,那個身影晃着晃着,那麽不真實,恍若夢中。
“郡主……“老嬷嬷低聲提醒了她,
她身子一頓,垂下眼淚,不再看他,而是大步往外走。
蘇韻卿詫異了,完全摸不着頭腦。
直到林江郡主下樓而去,慕承筠才走過來。
“怎麽回事?”她眨巴眼神詢問慕承筠,
慕承筠笑了笑,“過來,我告訴你!”
他拉着她進了雅間內,然後讓她靠着自己敘述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蘇韻卿整個驚呆了。
原來前世,他并非自己的親舅舅。
天哪….一切變得恍惚而不可思議。
她回去許久許久才把這個消息給消化。
不過大抵是很開心的。
這樣比前世要好,前世不管怎麽樣,他們都很難走到一起。
只是娘親卻因此還病着…..
崔府,夜色容靜。
燈火通明。
崔家雖然是世家大族,可不愛鋪張浪費,平日點燈都不會太盛,但今日不一樣,待客的正廳人影攢動,就連一向不出來見客的崔夫人都露了面。
崔家長房老少聚在一塊,都簇擁在一個胡子白花花的老頭跟前。
正是慕老爺子駕臨。
他含饴弄孫一會,便對崔大老爺吩咐道:“我今日來,還有事想單獨跟敏兒談一談。”
他口中的敏兒,則是崔曉芸和崔曉妝的母親,慕姑奶奶。
老爺子的大女兒。
大家全部退了出去。
屋子裏只剩老爺子和崔夫人慕氏。
“父親,您今日是為他而來嗎?”慕氏臉色還很冰冷,對自己親生父親也沒幾分好顏色,尤其知道他來意後。
“是,你的信我已經收到了,所以為父特地為此事而來!”
老爺子目光略緊盯着她,“妝妝兒是因阿筠而死?而且是死在你手上?”他難以置信。
慕氏神色蒼白而凄厲,“是啊,那丫頭的性子多烈,父親是知道的,她要死要活,不肯嫁人,只那樣嚷嚷,我能有什麽辦法,一旦被人發現,崔家和慕家全部蒙羞,在世人眼前擡不起頭來,你以為我想她死嗎?”
老爺子看着女兒沉浸在痛苦中,又心疼又憤怒。
“孩子,你太傻了,名聲對于你來說就這麽重要?你難道就不能想想,或許此事有別的轉機?”老爺子質問。
慕氏淚流滿面,“什麽轉機?那丫頭非他不嫁,與其将來她被浸豬籠而死,不如我了結了她,至少崔家和慕家幹幹淨淨,父親,您近日來,不應該是質問女兒為什麽這麽做,你應該問問慕承筠,他怎麽可以這樣?他娶蘇韻卿…難道跟妝妝兒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她氣的胸口疼。
慕老爺子長長嘆氣,“敏敏,阿筠并非你母親和我的親生兒子!”
老爺子一句話把慕氏接下來要唾罵的話給堵了回去。
“什…什麽?”
她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直到次日中午她才醒了過來,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她的妝妝兒白死了….
因婚期很緊,慕家很快送了聘禮過來。
足足一百二十擔,價值五萬兩銀子。
這是大手筆。
耳後大家忍不住打聽蘇家能準備多少嫁妝呢?
蘇家是無論如何沒法跟慕家比財力的吧?
不久後,蘇家嫁妝的單子也傳了出來。
蘇韻卿除了先前自己本身嫁妝外,還有幾萬兩現銀,再加上之前得了銀子她盤了幾個店面,現在收入都很豐厚。
蘇家老家為了給她撐腰,愣是卯足了一口氣,湊錢置辦了一個兩千畝地田莊給蘇韻卿當嫁妝,如此,蘇韻卿的嫁妝也十分不菲了。
陸陸續續準備了兩個月。
十二十日起,蘇家的嫁妝開始陸續往慕承筠的新宅裏擡。
蘇韻卿的二伯和二嬸不可能要她的東西,慕家的聘禮全部放入嫁妝擔子裏,至于最後是多少擡,已經沒人數的清,總之七七八八運送了兩日,終于在大婚前一日全部送去了慕家。
畫眉和青環提前一日去慕家安床。
蘇韻卿夜裏被嫂子和妹妹陪着,覺得太不真實。
屋子裏都被布置得紅彤彤的,眼裏看不到別的顏色。
蘇家親戚不多,屋子裏倒是沒那麽熱鬧。
這一夜她輾轉難眠,直到淩晨才睡了一會,後來被人迷迷糊糊叫了起來。
人還不清醒,就被丫頭婆子全福嬷嬷抓起來沐浴穿衣裳,像木偶一般。
天漸漸亮了起來。
等到蘇韻卿被打扮好了後,外頭傳來她二嬸的聲音。
“崔夫人乃是千金之軀,聽聞您難得出門,今日倒是給我們韻兒面子…..”
崔夫人….誰?母親嗎?
蘇韻卿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娘……哪怕是上一世親自勒死自己的娘,她還是沒法恨她,誰出嫁的時候不想自己娘在身邊,蘇韻卿幾乎是控制不了的大哭起來。
屋子裏吓了一跳。
姐姐妹妹全部哄着,都不管用。
崔曉芸扶着自己母親慕氏進來了。
慕氏第一次見到了蘇韻卿,看不清臉,但是那哭泣的樣子….一下子揪了心,竟是跟妝妝兒哭得樣子一模一樣。
我的妝妝兒啊….
慕氏幾乎要昏厥,意志強撐着她來到了蘇韻卿跟前。
蘇韻卿已經哭得沒鼻子沒眼,眼淚汪汪望着她,緩緩站了起來。
她們母子二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這讓衆人很奇異,崔曉芸見尴尬,為難地跟蘇夫人道:“夫人,上次蘇姐姐救了我,我娘就說把她當親女兒的,您可否讓大家出去一會,我娘定是有話說。”
蘇夫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還是帶着人出去了。
崔曉芸守在門口,望着二人,眼淚婆娑。
蘇韻卿忍不住抱住了慕氏,她只是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慕氏也一個字沒說,只是抱着她,眼淚不止。
她會不會是上天給她的補償,給妝妝兒的補償?
二人最後誰也沒問誰,就像是本該認識似的。
慕氏查看了蘇韻卿各項衣物,确認無誤,還添了幾樣東西,畢竟是當家夫人,喊來自己的丫頭,一下子把蘇韻卿出嫁的事布置得更好了。
她一直是個很強勢的人,也不管蘇夫人什麽想法,就那樣做了。
終于外頭敲鑼打鼓,喊着姑爺來了。
蘇韻卿很緊張,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娘,卻見慕氏神色恍惚,最終還露出了笑。
蘇家人不多,卻也熱鬧,街坊鄰居都來看望這位閣老夫人出嫁的排場。
外頭擺了流水席,慕承筠被迎了進來,季襄和何閣老的兒子一道來迎親,全部被灌了酒。
慕承筠是新郎官,可不能還沒迎到新娘子就醉了,都是被季襄等人擋去了。
到了可以出門的時間,
崔曉芸和蘇玉嘉一左一右攙扶她出來了。
女眷将她送至二門外。
慕承筠一襲大紅袍子,遠遠望着她,看到她出來,竟是忍得住步履沉穩地上前從崔曉芸和蘇玉嘉手中接過了她。
蘇韻卿覺得做夢似的,那笨拙的樣子,完全像新人。
大家還奇怪呢,不過誰也不敢提她嫁過齊少天的事。
蘇韻卿更沒這樣的自覺,前世今生,嫁人是第一次呢!
她被慕承筠那有力地手牽着,心才安定了下來。
耳後送上花轎,一路鑼鼓喧天趕往慕家,獨屬于他們的宅子。
她都是雲裏霧裏的。
頭上是幾斤重的鳳冠,她是不敢動彈,生怕有什麽不吉利的。
到了慕家,自然是拜堂,等到被送入洞房時,天色已經暗了。
她幾乎快要暈掉。
還是慕承筠穩穩扶住了她,
二人端坐在床榻上,慕承筠将她的頭蓋掀了開來。
她終于是能看到東西了,眼前一片紅,最後定格在一雙清湛的眼神裏。
她癡癡地笑了。
屋子裏笑成了一片。
慕承筠難得臉紅。
接下來全福嬷嬷和幾位夫人說着一些喜慶的話,她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同牢合卺。
她和他終于成了夫妻。
禮畢後,慕承筠出去敬酒,
屋子裏也沒人陪她。
畫眉給她取下頭冠,青環給她打了水,她準備先洗。
太困了,太累了。
她只聽到外頭熱鬧非凡,卻難以想象是怎樣的光景。
收拾好出來,她坐在床榻上,穿了一身粉紅色的睡衣,外頭批了一件大紅袍子,等着慕承筠來。
大約半個時辰後,門被人一腳踢開,蘇韻卿吓了一跳。
再接着季襄和慕大公子扶着慕承筠進來了。
蘇韻卿完全吓到了,慕承筠醉得不省人事。
季襄和慕大公子不好進來,慕承筠靠在門口,示意人都出去。
青環和畫眉相視一眼,暗道這位爺冠冕堂皇慣了,也有這樣的一天。
她們二人将門掩上,連忙出去了。
蘇韻卿這才敢過來扶人。
“你怎麽喝成這個樣子?”她一把抱住他,盡力把他往床上帶。
慕承筠還是醉醺醺的樣子,幾乎倚靠在那嬌小的身軀上。
“卿兒……大喜之日,怎能不喝……”
二人跌跌撞撞終于到了床榻上,驟然慕承筠一個沒站穩,撲了下去,連帶蘇韻卿也被他壓在身下。
“啊…..”蘇韻卿失聲。
再擡眼,撞入一雙明亮的眼眸裏。
哪裏還有喝醉的樣子。
“你…..”真是個狐貍!
慕承筠似笑非笑,“卿兒,想我沒?”
蘇韻卿氣的紅着臉別過去。
慕承筠也不惱,緩緩起身來,“你先歇着,我去洗洗。”
身上都是酒氣,怕熏着他。
蘇韻卿哭笑不得,自己爬了起來,脫掉袍子,鑽進了被子裏。
她躺在大紅鴛鴦被下,面染嬌紅,眼底的笑意快滲出水來,她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太不可思了。
名正言順成了他的妻子。
淨房裏斷斷續續的水聲,嘩啦啦的,聽的她心怦然直跳,她既高興,也緊張,不過更多的是得償所願。
大紅軟帳上頭垂着許多花穗,各式各樣的,吉利而喜慶。
蘇韻卿邊等他,邊數着上頭的紅色花穗,有對喜娃娃,有鴛鴦戲水,有蓮子百合,等等等等。
慕承筠穿上中衣就出來了,身上還在輕微的皂角香,往黃梨木拔步床上一瞧,就發現那丫頭躺在被子裏,伸出兩個小手丫在那數啊數啊。
那模樣兒,水靈靈的,哪像個新婚妻子呀,到像個孩子。
他吹滅了大燈,只剩左右床頭兩盞紅燭,随後依着簾子坐了下來,長腿一擡,已經靠着床頭的迎枕躺在了床上。
光線驟然一暗,把蘇韻卿吓了一跳,不由分說瞅向那人,只見他怡然自得,靠在大紅鴛鴦枕上,雙手枕在腦後,在望着她笑,他眼神格外明亮,像夜空的星星。
“小舅舅…..”她眨巴眨巴眼睛,癡癡地望着他,喃喃細語。
慕承筠唇角一翹,略有幾分不滿,“小舅舅?誰是你舅舅?”
蘇韻卿面色立即緋紅,支支吾吾的,“六爺….”她乖巧地喊了一句。
然後笑眯眯地從被子往他那邊爬。
從小跟着他長大,他什麽表情她最了解了,才不怕他故作怒色。
溫香軟玉爬到他懷裏,還抱緊他的腰身,将小臉蛋埋在他頸彎裏,她是有多喜歡他呀,這樣依賴他,甚至都忘了女兒家的嬌羞。
慕承筠雙手放了下來,摟住了她的身子,熱乎乎的,嬌嫩細潤,光碰一下,輕輕地環上,他已經忍不住暗抽冷氣了。
蘇韻卿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将耳朵靠近他的胸膛,隔着一層薄薄的中衣,都感受得到那硬邦邦的胸膛在散發着熱量,還聽到了心跳的聲音,她嬌滴滴地笑了。
“六爺也不行….”
上頭傳來他暗啞的聲音。
蘇韻卿愣了愣,擡起那雙浸潤着紅暈的眸子,又亮又大,似蒙着一層水霧,水汪汪的,滿眼的訝異跟嬌羞,就像是兩個水靈靈的葡萄,恨不得讓人咬上一口。
“那…那..夫君…..”她顫抖地試探。
叫六爺覺得很在理,她很喜歡,可是叫夫君…她一下子有些适應不來,
雖然萬分不好意思,可還是勇敢地擡起眼正視他,她一向直爽大膽,她要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麽稱呼。
仿佛整個人陷入了那清湛而深邃的眼眸,一湖潭水似的,深不見底。
就這樣被他凝視着,都足以讓她心動到昏厥。
那一聲“夫君”呀….柔柔的,弱弱的,腼腆而緊張,真是擊中了他的心,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
在對上這一雙毫無防備癡迷沉醉的大眼睛….
他忍不住傾身上去….
不知何時,蘇韻卿已經被塞入被褥中,身上的衣裳被他撩開,她的唇瓣被索取着,浮浮沉沉,不知不覺中,滾燙的身軀壓了上來。
在享受和沉迷中,羞澀不堪。
她不敢睜眼,怕這是一個夢,她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別的女子會有的怯懦或害怕,她幾乎沒有,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還是忍不住睜開眼,床頭那盞紅燭一飄一搖,正好照射在他臉上,清俊秀逸的面龐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而他也在望着她,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捧握在她腋下,那樣的位置….她終于是不好意思了,
“.六…爺”她喃喃求饒。
可她還是勇敢的,望着那魂牽夢繞的容顏,她把櫻桃小嘴湊了上去,不曉,這是幹柴被烈火點着,他猛的壓了下來,她的唇瓣,她的脖頸,無一處不是在被肆掠。
迷惘中,感覺到一樣東西碰觸到了那裏。
她渾身一顫,嘴裏都是嬌呼,
他哪裏忍受的了,壓根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他摩挲着她,她簡直無地自容,
細細的淚珠在眼角來回滾動,手撐在他肩膀上,不知道上想抱他還是想推開他,好不為難。
不一會,就濕潤了,令她羞恥的是,她發現自己是那麽渴望,似乎想把他拽進去,根本不敢看他。
緊接着那東西真的進去了。
她有些詫異,嬷嬷不是說會很痛嗎?為什麽會這樣舒服….
還是六爺好,一定是哄着她順着她的,要是別的男人,指不定怎麽折騰呢!
這麽一想,心裏甜甜蜜蜜的,身子放松下來,
慕承筠感受到她的情緒,早已忍不可忍,暗啞的聲音在她耳垂邊上萦繞,“你好了嗎?”
這是什麽意思?
蘇韻卿呆呆的眨眼,很順從道:“好了…..”
她壓根不知道慕承筠為何這麽問,應該是問她有沒有不适,其實她感覺好着呢。
可這個念頭還沒下去,緊接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意傳來,她差點咬斷了舌頭,痛叫聲還沒喊出來,被他悉數淹沒在唇瓣裏。
她覺得自己跌入了萬丈深淵,想死的心都有。
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小臉也變得蒼白。
慕承筠心疼不已,本該退出,可箭已離弦,他沒動,卻也沒有放過她,只是溫柔而體貼地安撫。
好一會兒後,她才緩過神來,漸漸地,感覺到他的動作,變得不想離開他,甚至恨不得他更快更深入。
耳後,浪花一陣陣襲來,她已渾然不知身處。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确定能不能更,因為要去醫院,今天先更六千字,總之快結局了,是短篇。
☆、大結局
蘇韻卿醒來時,渾身酸痛,覺得散架似的,身體都不像是她的。
光線透過帷帳撒下來,刺得她眼睛睜不開,突然一雙厚實的大手覆上她的眼睛,一股暖意襲來,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環抱上那人。
慕承筠捏了捏她光滑的臉蛋,還帶着特有的光暈,“小懶蟲,快起床,日上三竿了!”
“不要起….”她埋在他懷裏,撒着起床氣。
慕承筠笑了笑,也不在意,只輕聲道:“好,那我傳話出去,說今日不認親了,讓母親回去,你且睡着!”
一聽到“認親”兩個字,蘇韻卿彈跳似的坐了起來,“哎呀,還要認親,快起來,快起來!”
跟個瘋瘋癫癫的丫頭似的亂竄。
慕承筠哈哈大笑,喚了丫頭進來洗漱。
用了早膳後,趕緊奔赴前堂。
慕家上下齊齊聚在慕承筠新宅的寬堂裏,本來天氣冷,好在出了大太陽,倒也很暖和,撤去前頭的屏障,陽光洋洋灑灑投射進來,一屋子老少男女,其樂融融。
過一會一對新人總算是過來了。
瞅着蘇韻卿那紅彤彤的臉色,衆位婦人都已經猜到了緣頭。
均抿着嘴笑,沒人笑話蘇韻卿來晚了。
慕承筠笑意遮不住嘴,蘇韻卿被鬧了個躁。
大家笑轟轟的,最後還是慕銀容出來解圍。
終于開始了認親禮。
老太太和老爺子都給了很厚重的封禮,比以前每個媳婦都重,幾位嫂子是沒人說什麽,大家知道慕承筠比較受寵,又是年紀大了,終于得了媳婦,自然看得重。
若是論份數,蘇韻卿收的可不多,誰讓她和慕承筠輩分高呢。
一衆晚輩給她行禮,她各自給了禮物。
好在老夫人把陳嬷嬷撥給他們夫妻,陳嬷嬷對慕家情形十分了解,都安排十分妥當。
認親禮結束,其他慕家人也都回府,唯有老太太帶着老五媳婦和慕銀容留下來配蘇韻卿,幾人相攜将園子逛了一遍,慕承筠身為次輔,沒辦法休沐,這邊完事就回了朝堂。
不過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他自問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這一次倒是崩塌了。
折子是看了,樣子也很端正,可心卻不在這。
年底諸事繁忙,他又脫不開身,只得堅持。
下午匆匆用了膳繼續處理政事。
內閣衙署裏來去匆匆,每個人都忙的不得了。
驟然,午時過後,一個不常出現在這的人影驟然站在了門口。
看身影挺高大的,擋光啊。
“誰….”啊字沒出口,那個官員震驚的發現皇帝駕臨。
“皇上萬歲!”
趕忙跪了下來。
衆官員被驚起,紛紛行禮。
裏頭兩位輪值的輔臣也被驚動了。
慕承筠等人出來迎駕。
皇帝看着他笑眯眯的,也不說話,徑直往裏邊走,然後自顧自坐在了裏頭正中慕承筠的位置,然後開始…看奏折,處理政事….
衆官員你看我我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只能陪站着。
皇帝認真地工作了一會兒後,脖子酸了,扭頭發現慕承筠還在,斥責道:“你怎麽還在這,今個兒不是新婚麽,回去,快回去!”
兒子獨身那麽多年,驟然開了葷,那還得了,瞅那心不在焉的樣子,肯定是食髓知味,欲求不滿的。
他向慕珏打聽過,這麽多年,身邊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頭都沒。
啧啧,都懷疑兒子是不是人!
譬如他…昨夜…勇猛地奮鬥了好幾次!
身邊的公公誇他老當益壯呢!
當然啦,後宮那些女人已經不感興趣了,昨夜兒子大婚,他終于得到林江的原諒,一夜抱的美人歸。
想想….滋味美的很哩!
唉,他後悔替兒子來看場子了!
“你怎麽還不走?”皇帝依舊皺着眉。
慕承筠俊眉挑起。
旁邊的賀閣老挺迷糊道:“聖上,今日內閣臣二人當值,正是年底關節,您要他去哪?”
忙着呢!
內閣沒了慕承筠,沒法運轉了都!
昨日他大婚,還有急事跑去了慕家問呢!
您別鬧!
賀閣老很郁悶。
皇帝沒理他,繼續盯着慕承筠,慕承筠唇角略勾,笑意淡淡,卻是拱手而拜,“臣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就大大方方走了。
屋子裏目瞪口呆,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他揪回來。
皇帝拿着毛筆磨蹭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望着他,心裏默默道:“兒子,抓緊點啊,造個人出來,這麽好的苗子得傳承下去啊….”
他一張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可笑着笑着不對勁,
“喂,你們望着他幹嘛,沒他,內閣不轉啦,趕緊給朕幹活…”
皇帝吹鼻子瞪眼。
賀閣老心在痛,“皇上,這…這….”不妥啊..
“你什麽意思啊,朕在這辦公,你還不樂意,還是你覺得朕比不上慕承筠?”
這個帽子可大啦!
“臣不敢…..”
衆人齊齊跪下。
心裏卻各自打起了小九九…看來皇帝是不放心慕承筠啊,到底年輕了些,皇帝不想他大權在握驕矜,必然是故意來敲打敲打他吧!
認真辦公勤勞寫字的皇帝陛下內心表示,他其實只是想兒子多跟新媳婦溫存溫存而已。
林江郡主昨夜發話了,她想抱孫子哎!
慕承筠回府,匆匆進入了後院。
慕老太太等人已經離去,蘇韻卿與一衆丫頭嬷嬷在屋子裏看賬本。
慕承筠站在門口就看到簾內,她認真詢問莊子收成之類,模樣極其專注。
心裏剛剛被自己親爹激起的欲望….默默掩埋下去。
總不能把那些幹正事的嬷嬷都趕走。
他默默回到了書房。
蘇韻卿忙完之後,腰酸背疼。
畫眉忙遞上水給她捏肩,“小姐,剛剛姑爺回來了…”畫眉細心,注意到了。
“什麽?”蘇韻卿驚喜地站了起來。
“姑爺剛剛回來,見您忙着就沒問,奴婢打聽了,姑爺回書房了…”
畫眉溫柔地笑着。
現在蘇韻卿塵埃落定,她簡直是大喜過望,兩個丫頭盡心伺候再無二話,只是見着姑爺偶爾很不好意思,想着以前二人默默謀算過怎麽拆散二人呢。
蘇韻卿忙站起來,“我記得讓你準備雪耳粥的,快看好了沒,我送過去。”
她焦急不已。
不一會,東西都準備好了,蘇韻卿帶着畫眉來到了前院的書房。
新宅子人口簡單,慕承筠和蘇韻卿的人都不多,倒是十分清靜。
畫眉等在書房門口,蘇韻卿端着粥進去了。
“六爺…..”
書案後,坐着那個熟悉的人影。
慕承筠如水的目光投來,漸漸發緊。
碰觸到他炙熱的目光,蘇韻卿臉都紅了。
“累了吧,喝碗粥,咱們晚點用膳….”蘇韻卿把粥放在案上。
慕承筠似笑非笑,琢磨着她的話,“晚點用膳….那做點別的…”
“嗯?”蘇韻卿挑眉,還沒明白。
人去被慕承筠一帶,坐到了他腿上。
“爺…..”膽子再大也不好意思,
這是書房,還是白日。
蘇韻卿有些惱怒,“別鬧….”她嗔怒望着他。
“這就叫鬧啊,那我讓你看點別的….”
慕承筠驟然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裏頭去。
“啊….”蘇韻卿驚呼一聲,人已經懸在半空。
慕承筠書房裏頭有個裏間,他快速将人放在裏頭一方坐塌上。
手上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直接把人給翻轉過來,讓她蹲着。
“六爺….”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吓得不行,只覺得他力道比以前都要重,手臂緊緊的,似乎散發着無窮的力量。
緊接着他肆意的動作還真把蘇韻卿給吓到了。
再往後他覆身過來,那烙鐵一樣的東西抵着她,
她還能不知道要做什麽嗎?
“爺….”聲音漸漸軟下去,淚水都蒸出來了,簡直太羞恥。
可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反而是帶着蓄勢勃發的力量。
昨夜都沒覺得這樣兇狠,今日到底是怎麽了?
慕承筠一邊動作一邊撈住她上身,“你倒是說說,今日想我沒?你可知道,我今日在衙門,滿腦子都是你,恨不得丢下整個朝堂,帶着你游山玩水,放手江湖…蘇韻卿啊蘇韻卿,你說你是不是一個妖精…要命的小妖精…”
可惜小妖精已經迷迷糊糊,嘴裏喘息着斷斷續續,如何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韻卿直到夜裏睡下時,都不敢見人,只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她不知道竟然還可以那樣…
以前溫潤儒雅的六爺完全變了樣,簡直如狼似虎。
心想着過幾日新鮮勁就好了。
哪知道,慕承筠沒有停歇的時候,整個慕家滴水不漏,不該下人去的地方沒人進去,不該說的話不說,整個府邸都知道主子很恩愛,卻沒人嚼舌根。
蘇韻卿覺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後來幾日為了躲避他的摧殘,幹脆逃去主家。
可惜她低估了慕承筠,老太太院子裏哪個不聽他的話。
她要留宿,人還沒進被窩,已經被人連被子帶人給抱了出來。
老爺子眼線布滿慕家上下,自然知道小兒子的行徑。
真是忍無可忍了。
他跑去皇宮告禦狀。
皇帝陛下聞言後,先是瞪大眼睛盯了慕珏好一會,然後捶胸頓足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果不愧朕的兒子,一開了葷就不得了了….”
慕珏:“……..”這特麽是優點嗎?有什麽可驕傲的。
“皇上,你得管管他….”別再縱着他不幹活,給他批奏折什麽的,兒子不是這麽寵的!
“放心,這事朕會管的!”皇帝揮揮手。
慕珏把心踹回肚子回去了。
但是他低估了皇帝無恥的程度。
次日皇帝派了心腹太監去了慕承筠的新宅子,賞了一大堆東西,
但每一樣東西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壯…那個什麽的。
蘇韻卿氣得吐血。
她前世到底做了什麽孽,現在要報應在她身上。
慕承筠自然不屑于皇帝這種行為,原封不動把東西還回去,言下之意,還是您自己享用。
為了證明自己不需要….蘇韻卿連着三天沒下床。
前三個月,蘇韻卿就是這麽過來的。
雖有什麽牛地之說,但蘇韻卿是真吃不消了。
她把那無恥的公公給罵了一個底朝天,卻驟然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這一日,趁着慕承筠上朝,她趕忙大包小包帶上馬車趕去了林江郡主府邸。
郡主大人不是說要她常去看看她嗎?
林江郡主嬉笑眉開,歡歡喜喜招待了她。
蘇韻卿要留住,做婆婆的哪有拒絕的道理。
她決定一住不走了。
蘇韻卿這一招果然是管用的。
住了三日,慕承筠都沒動靜。
他還是沒辦法光明正大來自己親娘府邸找人。
可不能光明正大,并不代表自己不能半夜搶人。
雖然林江郡主府邸有着皇帝黑龍衛守着,可也攔不到有皇帝金牌的慕大首輔。
沒錯,前不久,何閣老病重,告老還鄉,慕承筠正式升任內閣首輔。
慕首輔夜裏正大光明進了林江郡主府邸,先是拜訪了郡主,再把自己親爹召喚來拖住自己親娘後。
他來到了蘇韻卿的屋子。
連被子帶人把那個睡的呼呼大叫的小丫頭給抱進了馬車裏。
迷迷糊糊的,蘇韻卿醒來了。
燈光有點暗,空間有點狹小,這是哪…
這麽一動,似乎覺察到身下有個東西,很熟悉很威武的東西….
蘇韻卿瞬間驚起往身後一瞧,募然發現慕承筠端坐在軟榻上,懷裏抱着她,似笑非笑瞅着她。
“你往哪裏逃?這天下沒有本首輔抓不着人的地方,今夜讓你嘗嘗逃跑的滋味….”
慕承筠開始靠近。
“喂喂喂,你別胡來…”
蘇韻卿縮着身子往車窗方向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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