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Chapter69陰血虧虛

Chapter69陰血虧虛

雲州市,仁聖堂中醫館

張景枭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目光平靜地看着面前的老中醫。

老中醫姓江,年已過古稀,滿頭銀發整齊地向後梳着,鼻梁上架着一副圓框玻璃眼鏡,此刻正一臉凝重地替張景枭看脈。

“換另一只手。”老中醫說道。

張景枭聽話地把另一只胳膊放到了桌面的墊子上。

老中醫把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臉上表情再次變得凝重了起來。

良久,他放下了手,說道:“最近是不是失眠多夢,心慌氣短,容易頭暈,耳鳴,心情不太好,做事情打不起精神?”

“是有這些情況。”張景枭道。

老中醫點了點頭:“你這是陰血虧虛之症。”

老中醫的話剛說完,旁邊就響起了淩晟幸災樂禍的聲音:“張景枭啊,沒想到你竟然陰虛。”

老中醫瞪了他一眼,又問張景枭:“近段時間是不是受傷大出血過?”

張景枭瞥了一眼旁邊的淩晟,慢悠悠道:“受傷的時候獻過一次血。”

老中醫點頭:“那就對了。”

淩晟聞言,心中隐隐生出了那麽一絲愧疚。

“我給你開個方子,回去好好調理調理。”老中醫對張景枭道。

“好。”

老中醫在紙上寫了幾十味中藥材,又叮囑了張景枭一些注意事項,飲食禁忌一類。

張景枭都一一應下。

老中醫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景枭,年輕人心态放年輕點好,你思慮過重,心結太多,長久下來,對身體也不好。”

張景枭微笑:“我知道了,謝謝江先生。”

接下來,輪到淩晟坐到了張景枭剛才的位置上。

老中醫分別替淩晟看了左右兩只手的脈象,問道:“最近是不是口幹口苦,頭暈頭痛,失眠多夢,胃也不太舒服?”

“對。”淩晟道。

“平時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是經商的。”

老中醫點了點頭,又問:“最近是不是受傷大出血過。”

“對。”

老中醫再次點頭,露出了一個微笑,“你是陰血虧虛伴有肝火郁結。”

張景枭看向了淩晟,挑眉道:“三十二歲的陰虛男人?”

老中醫瞪了他一眼,張景枭不再吭聲了。

老中醫對淩晟道:“平時別總是生氣,我給你也開個方子,回去好好調理調理。”

“行,謝謝您。”

從中醫館出來後,原本意氣風發的兩個男人,一個捂肩膀,一個捂胸口,步伐同時緩慢了下來。

淩晟問道:“你打算怎麽去見程廣平?”

“是你打算怎麽去見程廣平。”張景枭道。

淩晟懵逼:“哈?你不是要和他談生意?”

張景枭道:“程廣平認識我,我沒法去找他,你替我去。”

“程廣平也認識我啊,我之前找過他。”

張景枭道:“嗯,所以你替我去,不剛好?”

淩晟道:“關鍵是,他現在知道JQK是席傑當家,我去找他,他也不一定願意和我做生意。”

張景枭道:“他不知道雲景是誰,你就跟他說雲景想做他的生意,你是替雲景去的。”

“我憑什麽幫你?”淩晟反問。

張景枭沉默了幾秒,神情變得有些落寞,斂眸道:“不幫也沒事,我再想辦法就行。”

說完,他捂着肩膀走了。

淩晟捂着胸口,跨步追上了他,怒道:“你他媽的神經病一樣,好好的非要搶我的貨,老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你還在這裏故意裝柔弱,老子中槍了,不比你虛弱得多?你怎麽跟個死狐貍精一樣,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奸詐陰險的小人!”

張景枭沒說話,只是安靜地走着。

走了幾步,淩晟受不了,問道:“什麽時候去見程廣平?”

張景枭道:“回頭再說。”

“那現在幹什麽?”

“去見我寶貝。”張景枭道:“她劇組今天開機,我過去看看。”

淩晟罵道:“神經病。”

——

《明月樓》劇組的取景地在雲州市下轄的小檀縣境內。

小檀縣坐落于昆吾山腳下,四季如春,風景如畫,每年冬天從北方來度假的游客絡繹不絕。

近年來,小檀縣政府大力發展旅游經濟,撥款修複了早已在地震中坍塌的古城牆、古河道,又興建了一座影視城,叫做檀宮。

檀宮影視城是國家5A級旅游景區,裏面有許多從先秦到宋明時期的仿古建築,不僅吸引了游客,也吸引了許多古裝劇劇組,《明月樓》劇組就是其中之一。

岑杏是今天上午和柯白薇一起到的小檀縣,兩人和劇組其他成員一起入駐了檀宮大酒店。

而左祐和柯白薇的助理小錦則是住在附近的另一家酒店。

在檀宮酒店略微休整了一番以後,岑杏就和柯白薇一起去了檀宮景區內,參加劇組的開機儀式。

劇組開機是一個特殊的儀式,其中最神秘的莫過于“拜四方,擺香爐”,也就是燒香禮祭拜,寓意是向四面八方打招呼,祈禱神靈保佑劇組順利拍攝。

除此之外還有拉橫幅,用紅布蓋住鏡頭,介紹出品方、導演、攝影師及各部門領導,剪彩等流程,

再接下來就是總導演和幾名主演在臺上簡單地祝願幾句。

由于岑杏是女N號,戲份不多,所以在開機儀式開始後,她一直都在臺下人堆裏站着。

她原本在前邊,後來被人流擠到了後排,怎麽也回不去了。

她前面站着許多從別的劇組跑過來湊熱鬧的群演,都穿着古代士兵的盔甲,手裏還拿着兩米的道具長槍,小山一樣立在她的面前,把她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的。

除了群演,還有一些來旅游的游客,拍照的拍照,拍視頻的拍視頻,把現場圍得水洩不通。

岑杏擠了又擠,想要回到前面去,沒多久就又被人流擠回了後邊。

此時,一個挎着包的旅游大媽見了,說道:“小姑娘,你這樣不行,我帶你到前邊。”

大媽十分熱情,說着就拉起岑杏的手,悶頭開始往前鑽,并不看前邊的路,見縫插針,沒縫硬擠,一路過關斬将,幾分鐘就帶着岑杏來到了最前邊的空地處。

岑杏跟着大媽擠了一路,頭發變得亂糟糟的,剛從人群裏鑽出來,擡頭就看見了臺子上站着的張景枭。

她心中一陣歡喜,但沒出聲,只是安靜地在站在臺下望着他。

張景枭今天穿了套灰色定制西裝,戗駁領,收腰版型,左手手腕上戴了枚百達翡麗的經典男士腕表,腳上是雙愛德華·格林的黑色牛津鞋,從頭到腳都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優雅紳士做派。

此刻,他正拿着一枚嶄新的剪刀,站在一條彩帶前,像是在準備剪彩。

岑杏身邊的大媽也看見了張景枭,說話的語調拔都高了好幾個度。

“那個小夥子是誰啊?長得可真俊!”

她笑呵呵地拿出了手機,對着張景枭一頓狂拍,一邊拍一邊對岑杏說:

“我跟你說啊小姑娘,阿姨我就是小檀縣的人,我天天來這影視城玩,為的就是看這些明星小帥哥,啧啧,臺上那個小夥可真俊,太排場了,上面的一群小帥哥裏阿姨就喜歡他!”

“阿姨我就是大色(shai)迷,年輕時候就喜歡漂亮小夥,臺上剪彩這小夥是真不賴,你知不知道他是哪個明星?”

岑杏道:“阿姨,他不是明星,他是老板。”

“老板?哎喲,那這是又俊又有本事,阿姨更喜歡了!”

拍完照,大媽又問岑杏:“小姑娘,你是不是明星啊?”

岑杏如實回答:“我是這個劇組的一個演員。”

大媽笑哈哈地說:“我就知道你也是明星,我看你這麽漂亮,才帶你擠過來的,你認不認識上邊那個帥小夥老板?”

岑杏點頭:“認識的。”

聞言,大媽兩只眼睛都冒着光,拉着岑杏的手,問:“那一會兒他從上邊下來,你能不能讓他和阿姨拍張照片?阿姨真真兒太稀罕他了,哎呀,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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