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Chapter71遲早

Chapter71遲早

岑杏抹了抹眼淚,強忍着鼻尖的酸意,擔憂地問:“張景枭,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張景枭道,“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有點困。”

岑杏緊張道:“那快去休息,我扶你去酒店。”

說着,她就要上前去攙扶他,但張景枭卻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

“乖,片場都是攝像頭,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自己在這邊好好拍戲,拍完帶你去騎海龜。”

岑杏搖了搖頭,堅持道:“我要扶你回去。”

張景枭挑眉道:“要是被人拍到,你就又要上熱搜了,到時候被罵怎麽辦?”

“沒關系的,反正左祐都會替我删掉。”岑杏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我們快走,快去休息。”

兩人正打算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張……張總,你們這是?”

岑杏回頭,發現說話的是劇組的總導演馬忍冬。

張景枭問道:“馬導,劇組還有事嗎?”

張景枭是今天開機儀式的剪彩人。

慶典活動中的剪彩人一般會邀請本組織負責人、來賓中地位最高的人士或者是有較高聲望的社會名流。

帝國影業是國內三大制片公司之一,影視行業龍頭,身為董事長的張景枭于整個業內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今天他在現場,剪彩人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別的事倒是沒了,就是今晚上制片公司的劉總組了個局,讓我來問問張總有沒有空。”

馬忍冬一邊說話,眼睛一邊不時地往兩人挽着的胳膊處瞄。

“導演,他沒有空。”

不等張景枭說話,岑杏就替他開口拒絕了馬忍冬。

娛樂圈和生意場、官場一樣,十分講究人情世故,岑杏這麽生硬地拒絕,讓馬忍冬實在沒想到。

不過很快張景枭就說話了,他客氣道:“今天抽不開身,麻煩馬導告訴劉總一聲,改天張某組局,親自給劉總賠罪。”

“那行。”馬忍笑着問:“小杏和您這是……”

張景枭道:“女朋友。”

馬忍冬了然,随後也不再多問。

張景枭又和馬忍冬客氣了兩句,然後就和岑杏一起回了影視城附近的長盛酒店。

長盛酒店是長盛集團旗下的連鎖酒店,除了長盛酒店,還有C&M廣場,都屬于是長盛集團的産業。

影視城的這家長盛酒店就在岑杏入住的檀宮大酒店的隔壁,左祐和柯白薇的助理小錦入住的就是這家酒店。

岑杏和張景枭到了酒店大廳,前臺的一名服務人員看見張景枭後,上前道:“董事長,您的藥已經熱……”

張景枭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服務員瞬間就閉了嘴。

岑杏擡頭看向了張景枭,語氣裏帶着一絲質問:“你不是說你沒生病嗎?怎麽要喝藥?”

張景枭道:“最近有點失眠,那是治療失眠的藥。”

岑杏問服務員:“姐姐,藥在哪裏?”

服務員道:“已經熱好放到董事長房間了。”

岑杏點了點頭,然後就和張景枭一起回了他的房間。

進門後,她果然在桌子上看見了一個精致的瓷碗,裏面黑乎乎的湯藥還在冒着熱氣。

張景枭在看見那碗藥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

岑杏扶着他在床邊坐下,又捧着藥碗到了他的面前。

“張景枭,你快把藥喝了,然後好好休息。”

張景枭無聲地拿過了藥碗,兩只眼睛盯着裏面的黑色液體,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岑杏看他滿臉抗拒,出聲道:“張景枭,你是不是怕苦?”

張景枭道:“有點燙。”

岑杏用手摸了摸碗壁,“明明一點也不燙。”

張景枭微笑:“我說燙就燙。”

岑杏瞪着他,兩條柳葉形的眉毛蹙成了一團,催促道:“你快喝,一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張景枭遲疑了幾秒,端着小藥碗一飲而盡,随後緊緊皺着眉,拿起桌子上的瓶裝水,擰開後喝了半瓶。

岑杏把藥碗放回了桌子上,然後在自己口袋裏摸了摸,摸出了一顆喜善多水果糖。

張景枭看了,笑着問:“喬總不是不讓你吃糖?”

岑杏撕開包裝,把糖塞進了他的嘴裏。

“我偷偷藏的,只剩一顆了。”

鐘昭之前送了岑杏幾大車草莓牛奶和許多喜善多旗下的零食,草莓牛奶在見面會上給粉絲發了,零食則是全都被喬回舟沒收了。

岑杏拿着那顆糖的包裝袋,回憶說:“小時候在福利院生病了,我也不想吃藥,院長就會給我發一顆喜善多的糖。”

口腔中逐漸化開的甜意,讓張景枭的思緒也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我小時候跟我媽在劇院,她在臺上表演,我在臺下等她。”

“中場休息時會有拿着托盤賣零食的阿姨,那個阿姨每次都會偷偷給我塞這種糖果。”

岑杏驚喜地問:“那你最喜歡什麽味道?”

張景枭笑着說:“草莓味。”

“我也是!”岑杏激動道,“我最喜歡的就是草莓,草莓糖,草莓蛋糕,草莓冰激……”

她的話未說完,張景枭就擡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水果糖的甜味在兩人舌尖化開,化為帶着酥麻快感的暖意擴散至肺腑胸腔,四肢百骸。

吻完,張景枭将她撲倒在了床上,而後把她緊緊擁進了懷裏,靜靜地感受着她的心髒跳動和呼吸時胸口的起伏。

他用手環着她的腰,有些依戀,也有些迷戀地把頭埋在她頸間,低聲道:“乖,委屈一下,當會兒抱枕可以嗎?”

“好。”

張景枭輕笑,在她鎖骨上吻了一下,而後抱着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夢見了很多人和事。

夢見了他六歲以前跟着母親奔波演出的日子。

夢見了小時候那些因為害怕打雷而睡不着的夜晚。

夢見了那個雨夜,父親把他帶回了張家。

夢見了弟弟的媽媽對他說,以後你叫張景枭,也是我的兒子,還夢見了她唱歌哄他睡覺。

只不過,夢裏的歌聲有點跑調,像是小笨妞唱的。

——

張景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陪在病床旁邊的是淩晟。

“我怎麽在醫院?”張景枭問道。

淩晟道:“高燒,你女朋友看見了你身上的繃帶,把你送醫院了。”

“小姑娘照顧了你快一晚上,天亮才回劇組拍戲去了。”

淩晟啧啧嘆道:“我是真羨慕,生病了能有人這麽上心地照顧,我病了就只能花錢請高級護理。”

張景枭嗤笑:“你那三個情婦呢?”

提到這個,淩晟郁悶地點了根煙,氣憤不已:“那仨平時争風吃醋一個比一個厲害,現在聽說我死了,全他媽和別人好上了。”

“豪車別墅黃金鑽石,老子什麽沒給她們?平時出門逛個街,身後起碼跟十來個人給她們拎包提東西,我他媽的出門都沒這麽大陣仗,就差讓她們騎我頭上了。”

“平時一個個的都說愛我,還都愛得死去活來的,結果現在……他媽的給我戴的綠帽一個比一個亮。”

張景枭道:“她們也要生存,你仇家那麽多,她們不找別人庇護,怎麽活?”

淩晟悶頭不語,狠狠抽起了煙。

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

最終,他拿出手機,翻開了通訊錄,盯着裏面三個備注加了A 的聯系人看了一會兒,又把手機收了回去。

“遲早有一天,我得殺了席傑那狗東西。”

[ps:淩晟人設如此,作者三觀很正(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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