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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支穎歪打正着替章傑拉了個大客戶，她彙報完章傑差一點兒熱淚盈眶，确認了兩遍，“是城安集團的許安城許總嗎？”

支穎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地回答他，“是的，就是他。”

章傑激動得雙手握拳從椅子上跳起來，不誇張的說如果章傑通過這個案子可以收獲許安城的信任那相當于一只腳踏進了資本圈，許安城的人脈足以讓他平步青雲。

“你馬上去人事部辦轉正手續，不，你還是先去和許總約時間，我遷就他的時間，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可以。”章傑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支穎保持尴尬不失禮貌的微笑，“我才來一個月轉正會不會太快了？”

“沒能力的三個月都轉正不了，有能力的用不着一個月，我看好你。”章傑又加了句，“這個案子如果成了，我保證你會有6位數的提成。”

支穎驚訝還在心裏默默數個、十、百、千……6位數不就是上十萬？！

“這太多了，我其實沒做什麽。”

章傑：“你應得的，不用不好意思，聽說你在自學準備考律師執照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支穎：“嗯，謝謝章律師。”

“我看好你，加油！”章傑現在完全是打雞血狀态。

支穎從辦公室出來嘆口氣，果然越優秀的人越努力，章律師那麽優秀還那麽努力她有什麽資格不努力，她也要打雞血。

商銘下午三點才到律所，章傑那組因為接了個大客戶正慶祝熱火朝天像過年似的。

商銘歪着脖子過去，滿桌子蛋糕、餅幹搭配雞爪、小饅頭還開了紅酒。

支穎一眼看見商銘，一下站起來，“商……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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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銘也不看她皺着眉頭，“你們在幹什麽？這裏是律所現在是上班時間。”

大夥一下蔫了，趕緊放下手裏的酒杯零食。

“嗨……現在是下午茶時間別那麽嚴肅嘛，今天我請客給個面子。”章傑拉商銘入夥。

商銘敲敲表盤，“30分鐘。”

“行行行，就30分鐘。”章傑示意大夥接着吃接着樂，給商銘倒了杯紅酒兩人進去他辦公室。

支穎有點兒不安，她沒想到章傑會這麽隆重的請大夥吃飯通報表揚她，要是商銘問起許安城的事她要怎麽跟他說？

章傑關上辦公室的門才問商銘，“你脖子怎麽了？”

商銘正為這事兒惱火呢，不知道是支穎的床太硬還是昨晚受涼他落枕了，折騰了大半天脖子還是僵的。

“落枕了。”商銘言簡意赅。

“你家的床可是量身定做，一個床墊頂我一年的分紅，上百萬的寝具落枕了那咱這律師白當了。”章傑突然靠過來，“除非你昨晚睡的不是自己的床。”

商銘沉默。

沉默就是表示默認。

章傑表情誇張，看看商銘又看看外面的支穎，“你這是一日千裏啊，我當初追我媳婦可是整整追了四年才追上。”

商銘嗤笑一聲，四年而已。

“停止你的腦內活動，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麽樣？你展開說說。”章傑已經坐好甚至拿了零食。

商銘看眼面前的紅酒，“什麽大事件能讓一毛不拔的章律請客？”

章傑興奮告訴他，“哦對，你還不知道，我接了許安城的案子就是城安集團那個許安城。”

“許安城？”商銘微微皺眉，“他有什麽案子找你？”

兩人太熟了商銘在措詞上一向沒什麽忌諱，如果換個人肯定要上心了。

章傑笑呵呵說：“暫時保密，等談妥了再告訴你。”

商銘舒展的往沙發靠一靠，“接了城安集團許總的案子就請大夥吃快餐果然還是你章鐵公雞。”

章傑一點兒也不介意，“這不是還上着班嘛我們就閑暇時間吃點快餐還被你說呢。”他趕緊轉移話題，“我能接到許安城的案子多虧了支穎。”

“支穎認識許安城？我怎麽不知道。”商銘着實意外。

章傑也有點意外，“我還準備問你呢。”

“阿嚏。”支穎對着洗手間的鏡子打了個噴嚏，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的章傑和商銘一定在說她的事。

放水洗手她洗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等會兒碰見商銘怎麽說，畢竟涉及到別人的隐私但是不說又容易産生誤會。

回去辦公室大夥都散了，Vivi正在收拾殘局，支穎過去幫忙，“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本來也是我的事。”

“那可不敢勞動支秘書，你現在可是律所的大紅人恭喜你呀，你這會兒要是有律師證肯定坐火箭升職，可惜了。”Vivi半真半酸的恭喜她。

支穎只能賠着幹笑兩聲，“我這是瞎貓碰死耗子剛巧碰到了。”

Vivi嘆口氣，“唉，我也想碰一個碰不着啊，連廖主任都在大群裏表揚你呢。”

支穎一緊張碰倒了桌上的杯子，殘餘的飲料灑了一地。

“媽耶。”Vivi連忙讓她別動，“你別動你別動我來收拾，這裏交給我就行了，你忙你的吧。”

支穎只能抱歉笑笑，“那麻煩你了。”

“沒事兒，什麽命做什麽事嘛。”

支穎尴尬離開。

忐忐忑忑工作了一下午，商銘沒有來找支穎，大家都很忙，支穎也放下心來。

終于熬到下班點，支穎麻利做完手頭的工作下班避免和商銘打照面。

“支秘書。”章傑從辦公室出來問她，“晚上有空嗎？”

支穎謹慎問了句，“有事嗎？”

章傑直接說：“我們每個月都會抽一天去老師家陪他吃飯，這次老師特別囑咐帶上你。”

支穎并不想去，“我今晚，有點事。”

章傑追問：“很重要的事嗎？如果不是很重要改一天。”

支穎吱吱唔唔，她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我去開車，你在門口等我。”章傑拿出老板的款，支穎拒絕不了。

支穎站在門口等章傑，遠遠看見商銘從大堂出來，他不應該坐電梯直接去地下車庫開車嗎？

支穎正奇怪，章傑的車已經緩緩開過來，支穎本想坐副駕座，章傑讓她坐後面，支穎也沒多想拉開後門上車。

她剛坐好，另一邊的門被拉開商銘坐了上來，車內空間一下變得擁擠。

前頭章傑解釋道：“商律師開不了車跟我們一道走。”

支穎差點兒脫口而出“早上不還挺好的嗎”，幸虧她定力好。

商銘也不看支穎，只對章傑說了聲，“繞道去酒莊挑瓶紅酒。”

“咱們今晚有口福了，商律師就是壕啊。”章傑發動車。

商銘歪着頭閉目養神，根本不理支穎。

支穎心可放進肚子了，商銘要是能一直把她當透明人就好了。

繞道去酒莊剛好錯開下班高峰，全程只有章傑一個人在說話，支穎硬着頭皮嗯嗯啊啊附和着，誰讓一車兩大佬就她一打工人。

商銘一句話也沒說，支穎努力忽略掉他強大的磁場。

“咱這一月一聚的規矩是師娘去世那年定下的吧？一恍這麽多年了。”章傑故意找商銘說話。

商銘“嗯”了聲。

章傑感慨着嘆了口氣，“一恍這麽多年了，老師對師娘用情至深一直單身還要照顧小師妹。”

“所以廖主任是和女兒住一起嗎？”支穎純粹是怕冷場搭話。

章傑搖搖頭，“咱這小師妹誰也沒通知自己個兒閃婚一氣之下跑國外了。”

他這一句話信息量可真夠大，言語間頗有諱莫如深的意味。

支穎很聰明的沒有追問，一直閉目養神的商銘坐正了冷硬硬說了聲，“到了。”

連沒有來過廖主任家的支穎也看得見到目的地了，商銘的提醒顯得有點刻意。

廖主任家是獨棟別墅，門口有山有水綠植盤栽各有依托一看就是找風水大師造的局，沒有想到律師也會信這個。

聽到車聲廖忠耀開門出來迎他們，章傑停好車，支穎跟着商銘下車。

“今個兒是一起來的呀。”廖忠耀滿臉欣慰。

支穎有點局促，最先打招呼，“廖主任好。”

廖忠耀笑眯眯點着頭，“這裏是家裏不是律所，你跟着商銘叫我老師也行喊叔也行。”

支穎一下叫不出口，商銘接過話，他揚揚手裏的紅酒，“酒莊新出的紅酒是老師喜歡的口味。”

“所以說跟着老師有肉吃有酒喝，我今晚可是沾了老師的光。”章傑最會賣乖，誰不喜歡聽奉承話。

“老師年紀大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說着廖忠耀張羅他們進屋，“快進屋吧。”

進到屋內支穎發現屋裏富麗浪漫的洛可可風和門口的風水局特別不搭，猜想屋裏的裝修大約是按照女兒的喜好來做的。

客廳顯眼的位置擺了兩盆水仙花正開得新鮮熱烈，章傑一眼瞧見就說，“小茹最喜歡水仙花。”

廖忠耀似輕輕嘆了口氣，“是啊，小茹要回來了。”

支穎心下疑惑，種種跡象表明廖主任應該是很寵女兒的，女兒回來不應該高興嗎？而且廖主任提到女兒的時候不經意看了商銘一眼。

商銘絲毫不想融入他們的話題，他看上去更關心那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