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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明白。”支穎馬上端正态度，“我一直在學習準備司法考試争取早一點拿到律師證。”

“居然連律師證都沒有。”廖葦茹極教養的壓低了點聲音。

支穎臉一陣紅，原本就是憑關系進來的所以她也沒資格委屈，“明年，我一定能拿到律師證。”

“行吧。”廖葦茹看了看行程，“你下午陪我去見個客戶。”

“好。”支穎硬着頭皮上陣不管行不行都得聽從領導安排，“需要我準備什麽資料嗎？”

廖葦茹：“不用。”

支穎還想提前背調不至于等會兒見到客戶什麽都不知道，現在，要見什麽客戶她不知道，要談什麽項目她也不知道。

廖葦茹更簡單拿上包就出門，不像見客戶更像去見朋友。

倆人出門碰到章傑，“廖律師這麽快就有業務啦，果然虎父無犬女，怎麽支秘書也一起去嗎？”

“我的人管得着嗎你。”廖大小姐除了商銘其他人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章傑習慣了還笑着打哈哈，“行行，我反正從明天開始休陪産假，你們的愛恨情仇我管不着，我這就找個能管的去，我去找商銘。”

一句玩笑話可能就将支穎推到風口浪尖，幸好廖葦茹沒有放在心上，辦公室的人也都在忙自己的事。

支穎跟着廖葦茹進到電梯還繃緊神經。

廖葦茹看着頭頂的數字問她，“會開車嗎？”

支穎搖搖頭，“我正在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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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也不會？”廖葦茹嘆口氣倒也沒再說什麽。

支穎很窘迫，其實把她放到君成屬于是揠苗助長，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努力“求生”。

廖葦茹親自開車，支穎這個秘書在副駕座如坐針氈。

到目的地支穎發現約見客戶的地點是上次參加粵峰會支穎去過的咖啡書屋，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廖葦茹帶她進去，支穎想提醒廖葦茹走錯了，進去之後發現她上回進的那個入口是後門，廖葦茹帶她走的這個是正門，大廳敞亮，房頂錯落有致吊着珍珠蘭，一如既往的安靜雅致清幽。

支穎跟着廖葦茹穿過玻璃牆邊一排書架走到最靠裏的一個卡座，客戶早到了等候多時朝她們招手。

支穎一眼認出那人粵峰會上見過的許安城的太太嚴書欣，許安城的離婚案是商銘接手，嚴書欣怎麽能是廖葦茹的客戶呢？！

“等很久啦。”廖葦茹熟稔打着招呼坐下。

“沒有，我也是剛到，給你點了最喜歡的摩卡。”兩人俨然是閨蜜下午茶時間，嚴書欣注意到支穎，優雅而禮貌的跟她打招呼，“這位是你同事？”

廖葦茹介紹道：“支穎，我的秘書，你也知道我剛回國團隊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嚴書欣微笑，“你好支秘書，随便坐。”

支穎并不想待在這兒勉為其難坐下還得保持微笑，“你好，許太太。”

嚴書欣略微驚訝，“你認識我？”

支穎從容道：“上次在粵峰會咱們見過。”

嚴書欣抱歉說：“不好意思，那天人太多了，咱們就一面之緣。”

“許太太與衆不同，一面就記住了。”支穎這一語雙關用得妙，把人誇了還是說的實話。

廖葦茹向支穎解釋，“放心，這位許太太很早就不是許太太，她也不是我什麽客戶，就是好朋友閨蜜，我說出來見客戶那是說給律所聽的，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翹班。”

廖葦茹坐到嚴書欣身邊稍稍湊過去跟她耳語了句，嚴書欣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抱抱廖葦茹安慰，“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三觀和我一樣正，別人不愛我愛你。”

支穎聽到“三觀和我一樣正”瞬間臉色就不好了，表情管理失敗。

嚴書欣以為她誤會了，“支秘書不要誤會，我們可不是說你八卦。”

支穎擠出笑容，“沒有沒有。”

“她之前在商銘那兒幫忙，一定是聽了許多許安城說你的壞話。”廖葦茹對支穎說，“我今天帶你來是讓你看清楚許安城的真面目，不要被他騙了。”

支穎笑笑，“我好像沒什麽值得別人騙的。”

“你有商銘啊。”廖葦茹脫口而出。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尴尬，還是嚴書欣開口，“其實我和許安城也沒有想象的那麽複雜，他娶我是為了我家的地皮，我倆很早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這倒是讓支穎很吃驚，許安城不像是那種拿感情婚姻換利益的人。

“所以我說許安城就是個十足的僞君子，比真小人更惡心。”廖葦茹仗義挺閨蜜沒有錯，可支穎不應該在這裏，“廖律師，這裏沒什麽事我可以先回律所了嗎？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

“唉，算了，不勉強你。”廖葦茹發了話，支穎趕緊起身，“許太太，那我先走了，再見。”

嚴書欣朝她點點頭，兩人目送支穎走遠，嚴書欣看着廖葦茹，“真的放棄啦？”

廖葦茹一派釋然，“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嚴書欣一臉不相信，“不像你，什麽情況啊？”

廖葦茹喝一口摩卡，甜蜜和苦澀像極了愛情的味道，“商銘為了她放低姿态談和，這是我最後的一點驕傲和尊嚴吧。”

嚴書欣抱抱她，“我懂，這世上也不只商銘一個男人，放心我一定幫你找一個比商銘強千倍萬倍的男人。”

“還要比你家蔣原強千倍萬倍哦。”廖葦茹本是一句玩笑，馬上意識到失言，抱住嚴書欣手臂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打，哪壺不開提哪壺。”

嚴書欣只無奈笑笑，廖葦茹搖搖她手臂，“欣欣最好了，別生我氣啦。”

嚴書欣搖搖頭，“沒有生你氣，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對是錯，我怕害了他，害了所有人。”

廖葦茹拉嚴書欣坐正，“你倆本來就是兩情相悅，要不是許安城橫插一腳，雖然你和蔣原确實也有很多現實的問題，但是你一定要相信真愛無敵。我和商銘就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你和蔣原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彼此深愛千萬不要放棄。”

嚴書欣堅定信心，“嗯！”

支穎以為是出來見客戶所以穿的高跟鞋，腳祼痛腳後跟還磨起了泡，她還得走去地鐵站坐地鐵回律所。

支穎靠着電梯減輕對雙腳的負重，放空大腦把剛才聽到全都放忘掉，她不是律師也知道律師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帶主觀意識去評價一個人。

電梯到一層門打開，支穎出電梯的時候不小心與進電梯的男人撞了一下，“不好意思。”

男人很高準确說是個大男孩一身運動裝頭頂的日光燈照得他和煦清爽眉宇間卻是與之毫不相稱的成熟淩厲，好看的臉讓人過目不忘。

支穎不是花癡，是男孩的目光從她身上瞟過突然牢牢鎖定她，讓支穎想起電影裏炮灰看到了不該看的被殺手鎖定的情境不由得心跳加快。

兩人擦肩而過，男孩突然轉身，“是你。”聲音很輕甚至很好聽支穎吓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頭也不回加快腳步。

雖然當時震驚又慌亂，雖然隔着綠植，雖然只是一眼，支穎看見了男孩，男孩應該也看見了支穎。

支穎不坐地鐵了随便在路邊攔輛出租車，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上車手機響了，還好是Vivi的電話，支穎把心放回肚子接起電話，“喂。”

“支秘你們什麽時候結束？”

“有事嗎？”

“商律說有些資料沒交接清楚問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有資料沒交接清楚？”支穎想了想她就是做了兩天打印複印跑腿的工作哪有什麽需要交接的，“哦，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好的，我跟商律說一下。”

“嗯。”挂掉電話支穎一路都在想到底還有什麽沒交接清楚。

支穎回到辦公室第一時間換掉高跟鞋，腳實在太痛了，然後馬上趕去商銘辦公室，他在開會。

會議室門口碰到吳瑞滿頭是汗手裏拿着厚厚一疊文件，見着支穎像是見到救星，“支秘書你可終于回來了。”

支穎不明所以，“這是怎麽了？”

吳瑞大吐苦水，“就這一份文件我前前後後打印了十幾份商老大就是說不對，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摳眼睛都快瞎掉了他還是說不對，我真是要精神分裂了。”

“給我看看。”支穎接過文件翻看了一下，這就是她之前打印的沒說有問題啊。

“我送進去吧，這文件是我之前打印的有問題也好溝通。”

“謝謝謝謝，超級感謝。”吳瑞趕緊交給支穎。

支穎敲兩聲門。

“進來。”

支穎推門進去，會議室的氣壓好低，長會議桌中間堆滿了資料千頭萬緒。

支穎不知道他們在做的是不是許安城的案子，她也不敢多看，徑直到商銘身邊，“商律，您要的文件。”

商銘沒有接，擡手看眼時間，“好了，大家喝個下午茶再繼續。”他起身對支穎說，“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會議室衆人紛紛同情支穎，真倒黴一來就碰到老大“刀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