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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那晚之後商銘再也沒來過,在律所碰到支穎也和往常一樣“不熟”。
春節将近,支穎忙得根本沒空閑胡思亂想。
商銘更忙,工作起來也更瘋狂,連夜加班其他人都累趴下,商銘回家換身衣服又以完美專業的形象去見客戶。
都說他倨傲,他有倨傲的能力也有倨傲的資本。
年味越來越濃,春節正式進入倒計時。
Vivi一直挂心支穎的春運票,論作為一個合格前臺的專業素養。
“支秘書,今天是最後一天期限了你的個人信息還沒發給我嗎?”
支穎沒辦法找借口了,偷偷将Vivi拉到無人角落,“要是我不訂票這個機票錢律所能折現給我嗎?”
“不訂票,你過年不回家啊?”
支穎讓Vivi小聲一點,“我自己買了火車票比飛機票便宜一半。”
Vivi明白了,“機票折現也是可以的,讓你老大給簽個字就行。”
支穎可不願意去找商銘,廖葦茹已經好些天沒來上班了。
“章律師給我簽字可以嗎?”
Vivi說:“你幹嘛不直接讓商律師簽?”
支穎:“商律師他……工作太忙了不想用這點小事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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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點點頭,“也是,商律最近感覺都工作得走火入魔了,肯定是想快點把工作做完陪女朋友,忍得好辛苦的我懂。”
支穎心裏酸溜溜,“那我就找章律了?”
Vivi:“也行。”
章傑也忙,讓支穎午餐時間再找他一下,結果到午餐時間支穎根本找不到人。
支穎只能給章傑打電話,還好他接電話。
“喂,章律,是我,支穎。”
章傑想起來,“哦哦哦,你看我這記性忙忘了,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支穎:“是的,你現在有時間嗎?”
章傑:“我在樓下餐廳吃飯,你直接過來報我名就行。”
“好。”支穎也沒多想挂了電話往餐廳去。
餐廳服務生帶支穎去雅間,推開門支穎看見商銘,她沒想到章傑和商銘在一起。
“支秘書,坐啊。”章傑讓服務生多加一副碗筷。
支穎進退不是,“章律,我不是什麽要緊的事,等你吃完飯回律所再說。”
“來都來了,坐。”章傑親自起身拉支穎在商銘身邊坐下。
商銘淡淡的沒什麽表情,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眼睛裏的紅血絲。
章傑看兩人坐一起別扭的模樣,玩笑道:“這氣氛不太對啊。”
支穎選擇戰術性喝水,杯子裏是剛倒的開水,“嘶~~”
章傑趕忙遞紙巾,“沒事吧?”
支穎接過紙巾尴尬捂着嘴,“沒事沒事。”
“我讓服務生換壺溫水來。”章傑叫服務生。
“不用,我喝礦泉水吧。”她起身去旁邊的矮桌上拿了瓶礦泉水。
今天這礦泉水好像也在跟她作對,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手掌都擰出淤痕打不開,就是打不開。
商銘極自然從她手上接過礦泉水擰開遞回給她。
“謝謝。”支穎聲音很輕。
商銘沒理她,繼續和章傑談事情,“雜志社是老師一早就答應的,現在老師去不了你去。”
章傑假裝看不見兩人別扭的互動,清清嗓子,“不是我不想去,我真去不了,我要在家帶娃,你讓支穎幫你調整一下行程表嘛。”
商銘的行程已經排得滿滿當當,支穎可不敢自作主張替他調整工作安排。
服務生進來上菜,有魚有蝦還有湯,兩個人吃飯點了一桌菜。
“先吃飯,這家的魚可是一絕,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章傑招呼動筷,“吃魚好,特別是你們女孩子要多吃魚。”
支穎實在不好意思淺淺夾了塊魚肉,剛擱回碗裏,商銘把自己的碗和她替換,商銘換過來的碗裏是挑好魚刺的魚肉。
全程商銘都沒有看支穎一眼,顧着和章傑談公事。
“我月底走,上飛機那天上午空出來,我會把工作都安排好,你幫我盯一下就行,随時保持聯系。”
章傑看商銘,“你走這麽早?”
商銘挑好魚刺又扒了一只蝦一并放進支穎碗裏再自然不過。
“老爺子年紀大了喜歡熱鬧,這回的年會搞得很隆重,十幾年的老朋友全都請到,我不回去不行。”
支穎不小心咬到舌頭,痛得眼冒金星捂住嘴。
“魚刺紮到了?”商銘傾身過去托起她下巴,“張嘴我看看。”
支穎還是很痛說不出話,直搖頭。
章傑也吓着了,“我打120。”
支穎急得擺手,“沒有,不是。”
“我去後廚要點醋來。”章傑出去。
商銘起身捧着支穎的臉,“感覺很難受嗎?能不能呼吸?送你去醫院。”
支穎仰望着他紅了眼眶,商銘急死了手指迫使支穎張開嘴,“再張大一點,是不是我沒挑幹淨刺。”
章傑拿着醋進來,“來來魚刺不大喝醋能行。”
商銘焦急,“能行嗎?”
章傑:“行,我小時被魚刺卡着我媽都是給我喝醋。”
支穎緩過痛,連忙解釋,“我沒卡着,只是不小心咬到舌頭。”
章傑呼口氣,“吓死了,不是被你吓死,是被商銘的反應吓死了。”
“真沒事?”商銘又再問支穎一遍。
支穎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真的沒事。”她起身,“我吃好了,不打擾你們談事情回去工作了。”逃也似的離開。
章傑拿手肘碰碰商銘,“你倆,什麽情況?吵架啦?”
商銘收斂所有情緒坐回位子,恢複工作狀态,“我們剛才聊到哪兒了?”
章傑白他一眼,“你這人。”
最後支穎也沒找成章傑簽字,商銘發郵件指示她修改行程。
30號上午10:00雜志采訪。
30號下午1:30飛機。
支穎定定看着表格裏的字,任薇薇說過的話,許安城的疲憊窒息,Vivi的勇敢宣言像潮水般争先恐後往她腦子裏湧。
支穎感覺腦子要炸了,完全沒辦法工作,她想出去透口氣手機響了。
她看也沒看接起電話,“喂。”
“是支穎嗎?”電話那頭聲音有點耳熟。
“我是。”
“我是嚴書欣。”
支穎楞了一下,“許……嚴小姐你好。”
嚴書欣很着急,“你現在在律所嗎?”
支穎:“我在。”
嚴書欣:“你能幫忙去找找商銘嗎?我打他的電話他不接,現在只有商銘能救小茹。”
支穎:“你別着急,發生什麽事了你慢慢說。”
嚴書欣:“小茹被她爸關在房間,她從二樓爬出來的時候摔傷了腿現在在醫院,她爸請了好多保镖看着她不準任何人探望。”
支穎驚愕,“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嚴書欣:“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他爸把外界的聯系都給她切斷了,現在可能只有商銘能勸住廖叔叔,只有商銘能幫小茹。”
支穎完全不敢相信,廖主任那樣和善慈祥又開明的父親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女兒那麽狠。
“支穎,你還在聽嗎?”嚴書欣在電話那頭很着急。
“我在聽,我馬上去找商銘,你放心。”
嚴書欣:“謝謝你,真的拜托你了。”
“有消息我再告訴你。”支穎挂斷電話就往商銘辦公室去。
急得門都沒敲,支穎推開商銘辦公室的門,他正靠着椅子閉目養神。
“商……商律師,打擾你對不起。”支穎進去關上門。
商銘捏捏鼻梁,聲音裏都是疲憊,“什麽事?”
支穎知道他很累,救人要緊,“廖律師被廖主任關在家的事你知道嗎?”
商銘輕哼一聲,“知道。”
支穎長話短說:“廖主任逼廖律師嫁給許安城,廖律師不願意想從二樓偷跑出來不小心摔傷了腿,現在人在醫院被廖主任雇人看起來任何人都不許見。”
商銘終于擡頭看她,目光如炬,“你是關心廖葦茹,還是關心廖葦茹要嫁給許安城?”
支穎毫不猶豫回答:“我當然是關心廖律師。”
商銘又問她,“你希望我怎麽幫廖葦茹?”
支穎不知道,“我相信你有辦法幫她,她和許安城都不願意這門婚事,勉強結合只會互相折磨。”
商銘點點頭,漫不經心問她,“如果幫廖葦茹的辦法是我必須代替許安城娶她呢?”
支穎呆在原地,大腦已經沒辦法正常思考。
商銘定定看着她,“你會怎麽選,我還是許安城?”
他這完全是偷換概念要支穎怎麽回答。
商銘重新靠進椅子,手背蓋在額頭掩住滿眼的失落,“你出去吧。”
支穎收緊手,滿心滿肺的話堵在胸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僵硬着身體轉身出去。
她走到門邊的時候聽見商銘疲累說:“我會幫廖葦茹。”
支穎不知道她是怎麽從商銘辦公室出來的,她覺得自己很糟糕,她想跟他說那晚的火鍋那晚的蠟梅都是意外,為什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
商銘挑了個特別的日子去廖家,廖忠耀正在院子裏擺弄那盆結香,那是師母生前最喜歡的花。
“老師。”
才多久沒見廖忠耀頭發全白了,背也更彎了,他慢慢直起腰看商銘,商銘手裏拎着熱氣騰騰的桂花糕。
“還是你有心,一直記着你師母生前喜歡吃桂花糕。”
商銘過去扶廖忠耀坐下,“小師妹也喜歡。”
廖忠耀只是起身坐下的動作,大喘氣,“你也是來勸我的,也覺得我賣女求榮?”
商銘說:“我是來勸小師妹的。”
廖忠耀出乎意料,“真的?”
商銘笑,“我什麽時候騙過老師。”
廖忠耀嘆口氣,“那就好了,你的話她應該聽得進去。”
商銘:“我上去看看她,方便嗎?”
“二樓。”廖忠耀讓阿姨帶商銘上去,兩個護工24小時貼身看護。
廖葦茹正在發脾氣,“你們兩個能從眼前消失嗎,我腿都廢了還能跑去哪裏,我要瘋了瘋了!”
商銘敲兩下門。
廖葦茹對着門外怒吼,“滾——”
商銘推開門,廖葦茹擡頭看見是他,暴躁瞬間平複了一半,這就是來自商銘的安全感。
“你們兩個出去,廖先生就在樓下。”商銘說話比廖葦茹管用,兩個護工出去。
廖葦茹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躺床上不能動,着急問商銘,“是欣欣給你打的電話嗎?你是不是說服我爸了?我爸是不是不逼我嫁了?”
商銘将桂花糕擱她床頭,“腿怎麽樣?”
“還死不了。”廖葦茹壓低聲音,“但是你等會兒下去跟我爸要把我形容得要多慘有多慘從身體到心理各方面。”
商銘笑着在床邊坐下,“你爸已經很心疼了。”
“他心疼我就不會逼我嫁給不喜歡的人了!”廖葦茹越說越氣,“你說我是不是抱來的還是垃圾堆裏撿來的?”
商銘淡淡說:“我今天才發現老師的頭發全白了,什麽時候白的你知道嗎?”
廖葦茹沉默。
商銘看着她,眼睛亮得像是要穿透人心,“老師就你一個女兒怎麽會不心疼你,以前不管你怎麽鬧做多出格的事,老師覺得他可以掌控,再不行還有我兜底。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老師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他怕自己哪天暈倒再也起不來你怎麽辦?”
廖葦茹暴躁的心徹底安靜下來。
商銘繼續說:“許安城是老師替你挑的最好的歸宿,老師為了讓你嫁進許家一定是拿出最大誠意,他為你做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因為你要離開君成嗎?我爸擔心我一個人撐不起君成所以這麽急着把我嫁出去。”廖葦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傻子。
商銘沒直接回答她。
廖葦茹知道了,“我是非嫁許安城不可了是嗎?”
商銘:“選擇權在你,我答應了會幫你,你不願意嫁,我可以馬上安排你走随便哪個國家,老師有我放心。”
廖葦茹沉默良久,她擡頭看着商銘的眼睛,“我嫁,只要我爸開心。”
商銘:“決定好了?”
廖葦茹重重點頭,“嗯。”
“你答應就行,也不是真的要你嫁。”商銘起身,“保持住你現在的情緒,記住你現在的心情。”
廖葦茹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商銘已經下樓了。
廖忠耀在客廳開了香槟,他無條件相信商銘,只要是商銘想做的事,不管是什麽事,都會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老師。”
“坐。”廖忠耀給他倒上香槟。
商銘過去廖忠耀對面坐下,“老師不怕香槟開早了。”
廖忠耀笑眯眯,“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商銘轉頭看桌上擺的結香,“我聽師母說過,結香的花語是喜結連理,只要在結香枝上打兩個相同的結就能幸福白頭偕老。”
廖忠耀陷入悲傷的回憶,“可惜,沒有一起共白頭。”
“師母是幸福的,走的時候都帶着笑,如果有遺憾就是放心不下小師妹吧。”
這會兒廖忠耀才聽出來商銘原本是沖着他來的。
廖忠耀放下香槟,笑起來,“感情牌的底牌你已經打完了,還能用什麽讓我改變心意?”
商銘也笑起來,“對不起老師,您說的我從來不會讓您失望。”
智者的交鋒從來不在技巧,在心理戰。
商銘喝一口香槟,“資本家無利不起早,結交朋友也要權衡利益何況是聯姻,老師您真覺得拿人家的隐私作籌碼能夠全身而退?”
廖忠耀不置可否。
商銘繼續說:“老師,我們先不談您手上握着許家的隐私風險有多大,就算您成功把小師妹嫁進許家,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婚姻能走多遠?我相信許安城的人品,可許家還有那麽多人,小師妹率性自由慣了也沒什麽事業心,只怕将來她被算計得連君成律所也保不住。”
廖忠耀徹底沉默了。
“小師妹那邊我打第一張感情牌她就妥協了,她願意嫁只要您開心。”商銘點到為止。
這才是最後的“王牌絕殺”。
廖忠耀動容,端起面前的香槟,“你果然從來不會讓老師失望。”一口幹了。
從廖家出來,商銘一個人在車上坐了許久,他不僅幫了廖葦茹,還幫了許安城,許安城現在是無婚一身輕,可以想和誰吃火鍋就和誰吃火鍋。
商銘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他煩躁揉着眉心,他商銘怎麽會做這麽愚蠢的事,他的風格一直是面對對手趕盡殺絕趁他病要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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