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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支穎緊鑼密鼓的搬家重新立門頭，僅管焦頭爛額她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勁，因為熱愛所以充滿幹勁。

開業那天，廖葦茹去了，買了一大捧向日葵，雖然辦公室變小了開業儀式也冷冷清清，他們依然心懷明媚，向陽而生。

吳瑞和Vivi去大街上發傳單，廖葦茹為自己幫不上忙愧疚，“這個爛攤子原本應該是我來挑的。”

支穎給她遞塊開業大吉的蛋糕，“當然得你挑，你是我們的大股東呀。”

廖葦茹無力笑笑，“我這個大股東一點作用也沒有，以前只知道吃喝玩樂任性，現在想要幫上點忙沒一個認識的，我爸以前的那些老朋友老客戶一句話也說不上。”

支穎安慰她，“沒事，慢慢來，今天他們對我們愛搭不理，明天我們讓他們高攀不起。”

廖葦茹知道是安慰她的話，哪有那麽容易。

“對了，怎麽不見商銘？”

“他家裏有些事要處理。”支穎簡單說了下。

廖葦茹替他們擔憂，“商銘回家繼承家業的話，你們就準備這麽分隔兩地嗎？”

支穎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笑着說：“我努力，争取把君成分所開到他的城市。”

廖葦茹：“那商銘不得等白了頭啊。”

支穎：“你要對我有信心嘛。”

廖葦茹：“有信心有信心，我祝你生意興隆，案源滾滾。”

支穎：“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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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布置妥了，開業儀式也完成，剩下的就是招兵買馬。

律所三個人湊不出一個大律師，吳瑞倒是有律師執照可他還沒有獨立完成過案件更別提獨當一面了。

招聘律師迫在眉睫，支穎在各個網站發布招聘信息，一個打電話來面試的都沒有。

他們合計降低一點招聘門檻，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招聘要求放低，倒是有上門面試的人了。

支穎他們面試了三天，來的人不是考了十年才考過的老油條，就是來刷履歷摸魚的，那不是請他們來上班，是請了個祖宗。

支穎雙手撐着額頭揉太陽穴，“後面還有幾個面試的？”

Vivi說，“沒了。”

支穎猛擡頭，“沒了？就，就這三個？”

Vivi重重點頭。

支穎像洩氣的皮球靠着椅子，“我們這都開業一個星期了還招不到人，這不行啊。”

她又問Vivi，“是不是每個招聘網站都發了廣告？”

Vivi：“是的。”

支穎：“花錢了嗎？花錢才能被優先看到。”

Vivi：“花了，好貴的。”

支穎愁得頭發都掉了幾根，“如果一直招不到人咱們律所直接關門大吉了。”

Vivi無奈嘆息，“想當年咱們君成招人那是一個職位上萬個人搶，不是985連面試的資格都沒有。”

吳瑞從外面發傳單回來剛好聽到Vivi這話，“你也說是想當年。”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今天又白忙了。

他們這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律所的玻璃門被人推開，“請問……”

三人齊齊轉頭看門口，女人一身職業套裝看上去專業幹練。

支穎一眼認出來人，“張靜？”她很意外，“你怎麽……？”

張靜進來，“我是來應聘的。”說着她拿出簡歷遞到支穎面前。

支穎擡手接過，才一年功夫張靜的履歷已經非常漂亮，過不了幾年她就能跻身大律所的合夥人行列。

“我們這兒可不是以前的君成，我這兒廟太小。”支穎如實說。

“我這回不是奔着君成來的，我是奔着你來的。”張靜十分真誠，“當初要不是你幫我，我可能早回老家了怎麽可能還有大律師收我當徒弟，我堂姐的事也是，我們一直心懷感恩，今天終于有機會還你這個人情。”

話說到這個份上，支穎也不矯情了，向張靜伸出手，“歡迎你加入君成律所。”

張靜握住她的手，“謝謝。”

一位有經驗的律師加一位很快就能上手的律師，外加兩個身兼數職的打雜，就他們現在這個模規的律所來說已經夠了。

前期的準備工作算是告一段落，支穎終于有時間稍微休息下，洗個熱水澡窩在被子裏給商銘打電話。

“今天這麽早？看來律所已經進正軌了。”商銘的聲音低沉磁性在深夜聽着特別迷人。

支穎抱着靠枕懶懶嘆一聲，“還早着呢。”

商銘在電話裏輕笑的聲音別提多誘人，“很累嗎？”

支穎一下打起精神，“不累的，你呢？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

“沒有，我想聽你的聲音。”商銘左手邊堆滿了文件，右邊的電腦裏還有一堆報表要看。

支穎換了個舒服的姿式，“嗯……你還記得張靜嗎？”

“哪個張靜？”商銘怎麽會記得。

“玫瑰花園私房菜，法大畢業的張靜。”支穎提示關鍵詞。

商銘想起來了，“她怎麽了？”

支穎：“她來君成應聘。”

商銘：“她這是想還你人情？”

支穎：“嗯。”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拒絕就好，律師的事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商銘一坐上總裁的位置那些失聯的人都聞風而來主動上門。

“我覺得現在都是最好的安排，所以我接納了張靜，等我真的遇到困難我再跟你開口好嗎？”支穎還是想憑自己的能力去拼一拼。

“好……”商銘拿她沒辦法，有捷徑不走非要自己去闖他還能怎麽辦，自己的媳婦自己寵着呗。

支穎傾訴完這些時候遇到林林總總的事情，時間很晚了。

“這麽晚了，是不是要說晚安了。”

商銘看眼行程表，他有兩個小時的睡覺時間然後趕飛機飛紐約，“你困嗎？”

“洗澡的時候眼睛快睜不開，一洗完澡就清醒了，現在更睡不着了。”

商銘輕笑，“那就不睡了，我陪你。”

支穎其實失眠了好幾晚，一是操心的事多，二是她已經習慣了商銘睡旁邊，他突然走了她不習慣。她也不敢說想他的話，怕他丢下工作飛回來。

“你那邊是不是更忙？”

商銘淡淡說：“算是我能力範圍內的工作強度。”

“有人幫你嗎？”

“有，很多。”

“那就好，還有幾個月就要考試我都沒時間刷題。”

“給你的筆記背完了嗎？”

“背完了。”

“那我考考你。”

支穎：“……”

哪個好人家談戀愛煲電話粥是抽查背書啊！

商銘信手拈來，支穎努力打起精神，兩番下來支穎開始打哈欠。

商銘聲音放緩低沉好聽的嗓音催她入眠，等支穎睡沉了他才動身往機場趕，随行的秘書在辦公室門口等得急死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支穎這一覺睡得好，精神百倍滿血複活，早上看商銘的動态人已經在紐約，推算時間他昨晚根本沒時間睡覺，商銘忙成這樣還遷就她的時間陪她。

支穎終于意識到廖葦茹擔憂的異地戀問題，不光是隔着路程的距離，還有身份地位社會閱歷，她要努力，比以前更加努力。

萬事開頭難，雖然張靜的加盟帶來幾個老客戶，大都是零碎的小案子，想重新打響“君成”的名號遠遠不夠。

吳瑞到底是跟着商銘見識過世面的，眼界和人脈比一般普通人還是活絡些，經過他不懈努力終于成功搭上以前商銘的客戶，要知道商銘負責的客戶非富即貴。

支穎撐桌而起，充滿幹勁，“這潑天的富貴咱們一定要穩穩當當接住，不容有失。”

吳瑞有些犯難，“那個張總的飯局一定要你參加。”

“我現在是君成的負責人，參加飯局也正常。”支穎這會兒幹勁十足沒想那麽多。

吳瑞欲言又止。

支穎：“你是擔心我去了什麽也不懂是吧？你給我突擊培訓下，到時候我再臨場發揮，論飯局的經驗我可不比你少，放心。”

吳瑞說：“我倒不是擔心你應付不了飯局，我是擔心……飯局上都是男的。”

支穎明白了，“沒事兒，還有你嘛，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敢亂來。”

飯局上的“潛規則”支穎是知道的，正常的社交需要只要不是太出格她能忍。

吳瑞還是有些擔心，支穎特地交待了飯局的事不要給商銘打小報告。

支穎下午看商銘的IP已經切換成芝加哥，他是真的很忙很忙。

支穎沒想到攢局的張總，竟是之前那個拍馬屁拍到馬蹄上為了攀上商銘讓支穎去陪酒的那個張總。

支穎以為張總這回又是想通過她搭上商銘的線，她到了之後才發現，事情好像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包廂門一開，煙酒氣沖天，一桌子七個人，清一色大老爺們，為首的張總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專門等支穎。

同行的吳瑞也感覺到不對勁了，虛虛伸手攔了一把支穎，支穎微笑表示沒問題。

“Nilian，快快過來坐就等你了，你可比跳鋼、管、舞那會兒更美了。”張總開口一句話在衆人面前下了支穎的面子。

支穎大大方方過去坐下，保持着客氣距離，“張總說笑了。”

張總一點面子也沒打算給她，“我跟你們說啊，這Nilian的鋼、舞跳得那叫一個美妙絕倫、妙不可言。”

衆人跟着起哄，“是不是真的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張總揶揄道：“那你們可沒這個眼福了，她現在可是身嬌肉貴早就不做舞女了。”

眼看着吳瑞已經握起拳頭，支穎笑着開口，“張總還和以前一樣健談，春風得意馬蹄疾，只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