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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你天天加班到這麽晚回家嗎？”商銘出聲客廳的燈也亮起來。

支穎驚魂未定，看見商銘一下哭出來，“你吓死我了。”

商銘也沒想吓她只是太想她，“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他抱着人輕聲哄。

支穎倒不是真被他吓着，只是剛剛才被張勝恐吓見識了人性的惡打從心底裏覺得可怖。

“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在出差嗎？”她終于想起來問商銘。

“事情處理完就回來了。”

支穎顯然不信，“你別騙我，跟我說實話。”

商銘知道她的脾氣，“美國那邊的合作已經談完，我想你了就回來了。”

不對，任薇薇都那麽忙，商銘不可能有空閑飛回來看她。

支穎嚴肅問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還是誰跟你說了什麽？”

商銘被她審問的模樣逗樂，“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結果變成驚吓了，我檢讨。”

支穎後退一步不要他抱，“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商銘妥協嘆口氣，“好吧好吧，是吳瑞給我打電話。”

“吳瑞？”支穎想起來難怪那天他沒打招呼出去半天。

“吳瑞跟你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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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被人欺負。”

“沒有。”支穎就是怕現在這樣，“真的沒有，是吳瑞誇張了，我能處理而且已經處理好了。”

商銘彎腰頭埋在她肩上，“回的時候飛機遇上氣流，現在頭還暈。”

支穎果然心軟，“你怎麽不早說，快到沙發躺下，很暈嗎？要不要去醫院？”

商銘順勢拉支穎一起躺沙發上，“不用去醫院，這樣抱着你睡一覺就好了。”

商銘是真的累了，那麽遠連夜趕回來怎麽會不累，真的只是抱着支穎睡了一晚。

支穎盯着商銘輕輕撫平他眉心，不管将來會發生什麽她會勇敢，不會再逃避丢下他一個人。

商銘眼皮動了動沒睜眼，這段時間缺覺太狠，昨晚終于睡了個好覺。

“幾點了？”他閉着眼問。

支穎說：“不知道。”

商銘笑着蹭她，“那就繼續睡。”

蹭着蹭着就睡不着了，小別勝新婚。

“停，停下……”支穎雙手抵住商銘胸口，“我有話跟你說。”

商銘停下，“你說。”

支穎：“你，起來，咱們好好坐着說話。”

商銘依她坐起來，支穎拉好衣服一臉嚴肅，“你丢下一堆事過來真的沒問題嗎？”

“小問題手底下的人就能處理，大問題也不差這兩天。”商銘說的是實話。

支穎抿唇，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你爸還好嗎？”

她既然這樣問了商銘也不瞞了，“我爸是老毛病，心髒病很多年了，之前一直拖着不肯做手術怕後事沒交待清楚就交待在手術臺上，所以他這次這麽強硬要我回家。手術有一定的風險，好在比較成功，就是得提前退休。”

商銘耐心跟她解釋，“我剛回家接手公司，我爸不希望節外生枝所以對外封鎖住院的消息，你是聽到外面那些不好的傳言了吧。”

聽他這麽說支穎安心一點，“外面确實傳得很離譜特別是別有用心的人。”

商銘點點頭，“我知道，他們以為傳點謠言就是商戰，烏合之衆不用放心上。”

“嗯。”支穎懸着的心終于落回肚裏。

商銘歪一歪頭，“商太太，問話完了嗎？”

支穎身體後撤，她今天還有好多事不能“見色忘義”。

“我想起來有個很重要的電話……”她的手機真的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美好的早晨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支穎披上衣服接起電話，“喂。”

吳瑞的聲音很興奮還帶着些幸災樂禍，“張勝被打了，還被人脫光了綁在小區門口的柱子上。”

“什麽時候的事？！”支穎下意識轉頭看商銘，他已經起床去浴室洗漱。

吳瑞說：“就昨晚，現在網上都是他的luo照，那叫一個辣眼睛。”

支穎：“知不知道是什麽人幹的？”

吳瑞：“不知道，聽說小區保安要報警，張勝嫌太丢人不讓人報警。”

“我知道了，你注意餘麗麗母女倆的安全。”支穎囑咐完挂了電話。

商銘洗漱完從浴室出來，胸前的水珠子綿延而下越過凹凸腹肌。

支穎清清喉嚨，“那個，張勝的事不是你做的吧？”

商銘拿起襯衫先穿左袖再穿右袖，沒有扣攏的衣襟腹肌若隐若顯。

“他得罪人那麽多還需要我出手？”他邊說邊閑閑扣着扣子。

那就是了，支穎知道他是為了給她出氣。

“沒必要為了這麽一個小人做犯法的事。”

商銘笑了，“商太太，看來你對你老公的實力一無所知啊。”

商銘做律師的時候因為自身的能力和超強背景大家雖捧着他也是因為他父親，如今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商總”一朝天子一朝臣，甚至都不用他開口，聽到風聲的人就知道做事了。

“我說了我工作上的事你不能插手。”支穎那可憐的自尊心。

商銘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錯了，張勝的案子你該怎麽做怎麽做，我絕對不插手。”

支穎滿意了，過去他面前軟下聲音，“不準生我的氣。”

商銘雙手摟住她，“我哪敢。”

支穎幫他扣扣子，“出門在外扣子要扣好，外面壞人很多的。”

這霸道的占有欲商銘喜歡。

“以後你天天幫我扣。”

支穎替他扣上頂端最後一粒扣子，“你不回去啦？”

商銘擁着她，“回去之前給你個驚喜。”

支穎：“是什麽？”

商銘熱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晚上你就知道了，早點下班別讓我等太久。”

支穎臉頰微紅，顯然是想錯了。

張勝裸着被綁在大街上的視頻引來網上衆多觀衆好事者深扒背後的原因，張勝和餘麗麗的離婚案也受到關注，家暴婚內出軌利用女兒逼妻子淨身出戶，還未開庭張勝已經受到廣大人民群衆的口誅筆伐。

當然，不畏威脅免費援助餘麗麗的君成律所也受到廣泛關注，慕名來君成咨詢離婚的逐漸多起來，張靜原本也擅長家事案件。

雖然和以前的“君成律所”沒法比，但是他們已經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支主任，咱們是不是要搞個慶功宴啊？”吳瑞最喜歡熱鬧。

“要要要，當然要。”Vivi跟着附議。

張靜為人一向謹慎，“慶功宴會不會太早了，庭都還沒開。”

支穎不想掃大家的興，“你們選位置，律所報銷。”

“耶！”吳瑞和Vivi齊聲道，“謝謝支主任。”

“那你們玩得開心，我先走了。”支穎收拾東西要走。

Vivi：“啊，你不去啊？”

支穎無奈說：“家裏有人等。”

“不會吧？”Vivi壓低聲音問她，“男的女的？商律知不知道？等會兒誤會了可不好。”她還不知道商銘回來了。

支穎清清嗓子說：“你問吳瑞吧，吳瑞知道得多。”

“哈？”Vivi和張靜同時吃驚望向吳瑞。

吳瑞心虛撓着後腦勺，“我，我去訂位置。”

支穎從律所出來天還沒黑，商銘讓她早點下班，這也太早了顯得她迫不及待似的。

她決定給商銘打個電話試探一下，電話好一會兒才被接起很意外商銘那頭很吵，非常吵。

“你這是在哪兒呢這麽吵？”

商銘說：“在機場。”

支穎：“你在機場幹什麽？”

商銘：“接人。”

支穎疑惑，“接人？什麽人啊我認識嗎？”

商銘：“你下班了？”

支穎：“嗯。”

商銘：“那你直接坐車來機場。”

支穎好奇死了，“你到底要接什麽人啊？”

商銘揭曉謎底，“我用你的名義接你爸媽過來了。”

支穎一下像定在原地，全身僵直，聲音裏都是害怕，“你，你說什麽？”她小心翼翼問，“商銘，不要跟我開玩笑，你是說你現在在機場接我爸媽？”

商銘聽出她聲音不對，以為是他擅作主張她生氣了，“事先沒跟你商量是怕你顧慮太多，見過你爸媽我們的婚事就定下來，放心，我會跟你爸媽解釋清楚。”他只是想給支穎名正言順商太太的名份，看誰還敢欺負她。

“把你的定位發給我，還有我爸媽的航班信息，你先別見我爸媽，一定要等我來。”支穎很慌亂，一直對商銘說，“一定要等我來。”

電話挂斷，支穎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了，商銘不明白支穎在害怕什麽？他倆好歹小時候一起長大，兩家人也算知根知底，他還一直叫支穎媽媽幹媽。

商銘想等支穎來再說，來不及了，他一擡頭看見支穎爸媽已經從出口處出來。

第一眼商銘沒有認出來，明明和他父母同樣的年紀，支穎爸爸支丞華看上去比商銘爸爸老了十歲，頭發全白了背也佝偻着，支穎媽媽陶玉珍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虛弱得只能坐輪椅。

支丞華和陶玉珍是完全沒有認出商銘，商銘站在兩人面前，兩人以為他認錯人了。

商銘沒辦法只能提支穎，“叔叔阿姨好，我是支穎的……”

“男朋友？”陶玉珍很激動接過話頭。

商銘點點頭，“嗯，是。”

陶玉珍蒼白的臉因激動紅潤起來，她上上下下瞅商銘，越看越滿意，“那丫頭過年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說是年後會帶男朋友回家，我們在家一直盼啊盼真是望穿秋水。”

商銘：“年後因為工作上出了點問題，所以……她才讓我安排接叔叔阿姨過來聚一聚。”

陶玉珍直點頭，“好好好，在哪兒都是見，只要你倆好好的就成。”

支承華站在陶玉珍身後推輪椅，一句話也沒說，他盯着商銘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臉色變得凝重。

商銘說：“支穎正趕過來，我們去VIP休息室等她一下。”剛剛電話裏支穎那麽激動他這會兒也不知道把人安置在哪裏，等支穎來了再說。

陶玉珍：“哎呀，她工作那麽忙，有你來接我們就行了。”

一直不作聲的支丞華開口說：“孩子們怎麽安排我們就配合吧。”

陶玉珍沒理會支丞華，只對商銘說：“那就聽你的。”

商銘前面帶路，支丞華推着陶玉珍臉色越來越沉重。

陶玉珍太高興才想起來問：“小夥子阿姨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呢。”

商銘直接回答，“商銘。”

支丞華木然推着的輪椅瞬間被卡停，陶玉珍的手卡在輪椅裏。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商銘有些亂了方寸，“阿姨，您的手……”

“你別過來！”陶玉珍突然變了臉色，支丞華反應過來拉出陶玉珍的手，“你手怎麽樣，痛不痛？”

陶玉珍被卡的手已經紅腫起來，她好似感覺不到痛疼死死盯着商銘，“你說你叫商銘，你爸爸是不是叫商淮遠，你媽媽叫……鐘雅？”她說出商銘媽媽的名字臉上一片灰白。

商銘還試着勾起兩家人的回憶，“是的，幹媽。”

“別這麽叫我！”陶玉珍突然情緒失控，她雙手抱着頭，呼吸急促起來，“別這麽叫我……”

支丞華慌忙翻包找藥，拿出藥瓶倒兩片藥出來，“玉珍，吃藥，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陶玉珍雙手發顫一把打掉支丞華遞來的藥，“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她很難受，臉全漲紅了眼看着要喘不過氣。

“媽。”支穎及時趕到，還是晚了。

陶玉珍看見支穎，眼睛裏的痛心憤恨達到極點，“為什麽，為什麽都要這麽對我……”

支穎內疚紅了眼眶，“媽，對不起……”

“啪~”陶玉珍一巴掌打在支穎臉上，因為虛弱沒什麽力道。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陶玉珍用力吼完暈死過去。

商銘不知道為什麽他一報名字竟然變成這種局面。

醫院急救室，支丞華頹廢坐在一邊，商銘陪着支穎等在急救室門口。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商銘完全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支穎已經冷靜下來，“不關你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商銘很想問原因，現在似乎不是時候。

支丞華喃喃自語，“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們。”

經過三個小時搶救，陶玉珍的情況穩定下來送去普通病房觀察。

商銘辦完住院手續，支穎在走廊打電話，最近一段時間她沒辦法去律所很多事要交待清楚，餘麗麗的案子一天沒完結他們一天不能放松。

商銘過去，支穎剛好說完挂了電話。

商銘安慰她，“我去找醫生聊過，你不用太擔心。”

支穎點點頭，“嗯。”

商銘：“能告訴我，你藏在心裏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嗎？”

“等我媽醒了，好嗎？”這一刻支穎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要碎掉。

商銘不忍心逼她，“好。”

晚上商銘定了餐，支穎勉強吃了幾口，支丞華一直不吃不喝守在病床前。

“叔叔，您吃點東西稍微休息下，這裏有我們。”商銘勸支丞華。

支丞華只是木然搖頭，不說話。

支穎将食物推到支丞華面前，“吃飯，我看着媽媽就行，我媽也不想一睜開眼睛看見你。”

商銘皺眉，支穎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為什麽對她爸爸這麽刻薄冷漠？

支丞華聽她這麽說終于動了，起身往外走還是不吃東西，像是自我懲罰。

支穎和商銘守了一晚，支丞華就睜着眼睛在病房門口坐了一整夜。

陶玉珍昏沉睡到早上才醒過來，沒有昨天那麽過激了。

支穎趴在床邊，“媽，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陶玉珍看見支穎身邊的商銘，她閉上眼睛別過臉，“叫他出去。”

商銘不等支穎反應，輕聲說：“我出去。”他出去，帶上門。

陶玉珍睜開眼睛空洞地望着窗外，比七年前更加絕望。

“媽……”

陶玉珍：“買機票，馬上跟我回家。”

支穎內心痛苦掙紮，“媽……您能別再折磨自己了嗎？商銘沒有錯，他什麽也不知道。”

陶玉珍轉過臉蒼白的唇都在顫抖，“你想看媽媽死在你面前嗎？”

支穎哭着握住她的手，“媽，您別這樣，不要這樣。”

陶玉珍只是冷漠盯着她，“你選吧，回到媽媽身邊，還是為了個男人逼死媽媽。”

支穎崩潰了，昨天她還下決心要勇敢不會再像七年前一樣逃避。

“好，這就是我養出來的好女兒。”陶玉珍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點滴，撐起身體發瘋似腦袋往牆上撞。

支穎拼命抱住她，“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聲響驚動了門口的支丞華和商銘，支丞華快步過去，陶玉珍本能抗拒他，“滾，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滾——”

商銘站在門口沒進去，“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陶玉珍沖商銘大聲說，“支穎會跟我回去，今天就走，你別費心了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過。”

商銘不明白，拿眼睛詢問支穎，支穎根本不敢看他。

“阿姨，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陶玉珍冷笑，“誤會？回去問你媽。”

支穎松開陶玉珍，擦幹淨臉上的眼淚平靜說：“媽，我答應跟你回去，回去之前我想跟他說清楚。”

陶玉珍：“好，媽媽就在這等着你。”

商銘跟着支穎下樓，早上醫院排隊的人已經很多，這是個每天都在上演生老病死，軟弱和堅硬的地方。

“你餓了嗎，帶你去吃點東西，剛剛在手機地圖上看到一家百年老店還是個網紅店。”商銘狀若平常。

支穎沒有停下也沒有說話，避開人群往醫院綠化帶走。

“算了，我還是打電話給以前君成律所上面的頂層餐廳讓他們送餐過來，你吃慣了那裏的口味。”

支穎在綠化帶前停下，轉過身，“商銘……”

商銘拉起她的手，“你要不想那麽早結婚，我也不着急的。”

支穎看着他的眼睛已經蒙上霧氣，“商銘……”

商銘重重捏住她的手，臉上還挂着笑意，“我會等你，一直等你。”

支穎直直看着商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七年前我為什麽不辭而別嗎？”

“我不想知道。”商銘的聲音驚吓到樹梢上的麻雀“嘩~”地飛走。

支穎抽回手，“那天，我突然來月經弄髒了衣服跟老師請假提前回家。到小區門口我看見爸爸的車，我以為爸爸和媽媽參加聚會回來了于是我委屈的跟上車追到地下車庫。爸爸的車停好熄火了好半天車上的人也不下來，我奇怪走近一點，看見，我爸爸和你媽媽在車上接吻。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使勁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希望自己看錯了，我不知道怎麽辦，我好害怕。”

“我想跑想逃，一轉身發現媽媽在我身後。學校老師給媽媽打了電話，原本是三個人一起回來媽媽不放心中途下車去學校接我，手表定位我已經離開學校，媽媽一分鐘不敢耽擱打車回家。陰差陽錯就是那麽巧都是注定的，我媽崩潰了，一個是她最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最好的閨蜜，她死都不想原諒他們。”

“爸爸丢了工作，媽媽沒辦法在城市生活我們只能搬去鄉下小鎮定居，雖然我們已經遠離你們，可我媽始終沒有走出痛苦，背叛像附骨之蛆日日夜夜折磨她，最嚴重的時候她抑郁到自殺。我已經記不清家裏來過多少次120，以至于後來我哪怕是在街上聽到120的聲音都害怕得發抖。”

支穎抱緊自己手臂那時候的痛苦好似卷土重來，“我媽的身體被折磨垮了，每天要吃各種藥，出門只能靠輪椅。她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是我，我不應該和你重逢，不應該和你在一起，我們重新回到各自的世界好嗎？”

商銘不敢相信，“我媽和你爸爸？這不可能，是不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可他心裏已經有答案了，自從支穎一家搬走後他媽媽就性情大變，從前的潇灑肆意變得沉默寡言甚至經常一個人坐着發呆一整天不說一句話。商銘那時候年紀小也問過他爸，他爸總是強硬搪塞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支穎的眼淚忍在眼眶裏，“我也希望是搞錯了，我甚至責怪自己為什麽要請假為什麽要提前回去，如果我好好的在學校是不是所有事都不會發生。”

商銘心疼抱住她，“那不是你的錯。”

支穎臉埋在他心口，溫熱的潮濕浸透了他襯衫，“我不能丢下我媽媽，她只有我了，如果我也背叛她，她會死。”

錐心之痛莫過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