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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二日中午我收到了千文被付以昭辭退的消息。
千文這個人我認識的時間不長也不短。
千文全名叫同千文。
同姓在渡城真的很少見,我去檔案室查了一下千文當初入職登記的資料。
資料上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唯一特別一點的是她跟我同一個大學畢業,不同系,她念的工商管理。
她比我大五歲,六年前來到付家進入總裁辦。
六年前她還很年輕,能夠進入總裁辦得益于她畢業之後在沈氏企業幹的不錯。
既然幹的不錯,為什麽又重新開始來到付家當一個小小的助理呢?我不知道。
如果是沈家的劣跡員工,付家肯定也不會錄用。
六年前付以昭已經不在公司入住了明園,那她跟着的應該是付以川。
如何是付以川的人,付以川事件敗露之後付以昭不可能還留着她。
畢竟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她的利用價值又是什麽呢?
我繼續向後翻閱。
她的父母,奇怪,父母這一欄工作寫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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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的戶口似乎不是本地,而且距離渡城很遠。
那為什麽從來沒有聽見她提起關于家鄉的事情呢?
我又查了一下她的假期和調休記錄,一切正常。
可我隐隐約約覺得有些地方不正常。
我試着撥出緊急聯系人的號碼,無人接聽。
千文父母的電話,空號。
我打電話給老李讓他去了一趟千文的家鄉。
回到明園的時候剛好趕上寶璐端菜上桌,我望了望牆上的鐘已經晚上八點了。
我問寶璐:“先生還沒回來嗎?”
話還沒落地我就瞥見書房裏帶着金屬無框眼鏡的付以昭正坐在電腦前,似乎在看什麽文件。
我換好鞋走到書房門口倚着看他,他今天穿着薄薄的黑色高領毛衣,外面套着一件深灰色格子的休閑西裝,袖口有一道深酒紅色的細邊,顯得很精致。
很簡單的裝扮。
他好像瘦了不少,臉部的線條更加清晰,隔着眼鏡也能看見他的眼皮很薄。
斯文敗類。
不知怎麽腦海裏冒出這個詞,然後就被自己逗笑了。
真是一個應該出現在瑪麗蘇言情劇中的形容詞。
自己暗笑被人看見也不自知,他的一句:“你在笑什麽?”便使我紅了耳朵。
“吃飯了。”
我試圖轉移注意力,他卻忽然換了個姿勢饒有興趣的望着我。
我被望的不知所措于是準備“逃之夭夭”,剛準備轉身就見他大步流星的過來一把關上了門,我只能愣在原地。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我,把我抵到門後。
“笑什麽?”他又輕語問,劉海半遮,眼睛閃閃的,不像從前給人清冷之感,可能是隔着鏡片的緣故。
“沒什麽。”我說,“可能是少見你戴眼……”
話還沒說完他的唇便湊了上來,不知不覺一只手攬着我的腰,一只手護在我的腦後。
“這段時間太忙了,等忙完了我們去旅游好不好?”他說。
我問:“去哪裏?”
“濱城南郊區,那裏風景很不錯的,”他挑着眉毛似笑非笑,“還有……還有一個廢舊療養院……”
“什麽意思?”
他忽然湊了上來貼我很緊,嘴巴在我耳邊吐着熱氣,“無人問津……我太累了,需要療養。”
雖然我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絕非“好意”還沒細想他的唇又覆蓋上來了。
“先生太太吃飯了。”寶璐在門外喊。
一想到門外有個人我就有點緊張,手下意識的去推他,他攬着我腰上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有人。”我又推了推他。
他突然停了下來望着我,望了很久,最後彎起嘴角笑了。
拉着我的手,開門。
出去的時候寶璐識趣的走開了。
我想起在付家老宅的書房,也是這樣的情景,不過是他攔我,我氣寶璐。
如今全反了過來。
他好像真的很高興。
在那一剎,剛才那一剎我似乎理所當然的在回應他,我有些驚恐和厭惡,還有一絲欣喜。
欣喜的是秦洲的判斷沒有錯,也許我真的能夠幫助他的計劃。
驚恐和厭惡則是來自自我本身。
剛才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回應他。
那一瞬我差點忘記了錦源,活在了戲裏。
如夢如戲,戲會散,夢也會醒的。
我這樣提醒自己。
“吃菜。”付以昭給我夾菜一下子令我回過神。
偌大的餐廳只有我們兩人。
“他們呢?”我問。
“鐘叔出去替我辦事了,寶璐應該在後面。”他漫不經心的又補充一句,“老李,老李不是替你辦事去了?”
我心下一驚,他都知道了。
“你把千文開除了?”我試探的問他。
他舀起一勺湯送進嘴裏,眼睛都沒有擡一下,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養虎為患。”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背後湧起一陣涼意。
“這湯不錯,”他替我盛了一碗,“你也嘗點。”
我接過湯,食不知味。
我真害怕,如果他知道了我再一次騙他……我的下場恐怕不會好。
“你的手表呢?”他的目光集中在我光禿禿的手腕。
“哦,不知道掉在哪裏了。”我慌張掩飾。
他應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那塊手表連帶着我所有的家當換了那個等我“赴死”的公寓。
想到這裏,我突然不是很怕他了,下場再慘又怎樣,總不過一死。
“小惠?”他突然放下碗筷抓住我的手腕,我回過神望着他的臉,他在皺眉。
“怎麽會有那樣的表情?”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仿佛要把我整個人望穿,他低聲道,“不許有那樣的表情!”
強制性的意味。
我能感覺到他聲音在顫抖。
“怎麽了?”我拼命擠出一個笑,“什麽表情?”
見我笑了他微微放松了眉頭,突然湊過來把我抱在懷裏,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他說:“那一瞬間……那一瞬間我感覺就要失去你。”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那一刻我竟然真的感覺到他的害怕。
原來他也是會感到害怕的人。
“付以昭,抱我去洗澡好不好?”我伏在他耳邊說。
他應了一聲,然後起身抱着我回房。
他把我送進浴室。
“付以昭,不要走好不好?”我拉着他的手,他似乎有些怔住。
脫掉大衣和襪子光着腳踏進浴缸,齊小腿的裙子有些透明。
浴缸裏的水汽氤氲,他的眼鏡早被折進了大衣的口袋,而大衣早被我扔在室外。
他站在浴缸邊上看着我,我渾身濕透的從水裏冒出來然後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我望着他的臉,那樣五官分明的一張臉,那樣幹淨的皮膚,還有在水汽中顯得格外朦胧的小扇子一樣的睫毛。
“付以昭,我愛你。”
我輕咬着他的耳朵,他知道我要做什麽。
這次他終于沒有拒絕我。
這是秦洲的第二步計劃,本來是沒有這一步的,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秦洲說:“說白了你還是對自身不夠把握,又或者你想驗證什麽呢?”
我說我什麽都不想驗證,只是為了加籌碼,你不是說了想讓我當籌碼?
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樣我們的勝算不是更大嗎?
秦洲笑然,“你太妄自菲薄了。”
三日後付以昭去時渡酒店參加一個慈善晚宴,我作為他的伴侶将一齊出席。
本來付以昭是不必親子去的,是我提議想出去他才同意出席。
時渡酒店布置的璀璨華麗,受邀的各界名流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付以昭所到之處必定是警戒十足,沒有人能夠傷害他,可是有人可以傷害我。
全程付以昭都握着我的手,他沒有要我挽着他而是緊緊的握着我的手,他手上的繭似乎退卻不少,當然有可能只是我的錯覺。
他太久沒有撫琴弄簫,清冷雅士只存在于明園不存在于付家。
自由舞時間,有一位男士想請我跳舞。
衆人紛紛恻然,沒有人敢搶付以昭的舞伴。
“能請您跳支舞嗎?”他望了望我然後又望着付以昭笑着說,“付先生這樣明珠般的人身邊紅粉想必不少,借用一下舞伴付先生想必不會這樣小氣吧?”
付以昭沒有擡眼看他仍舊握着我的手,他把我拉到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才對那人說:“舞伴有很多,夫人卻只有一個。”
然後微微擡了擡眼皮嘴角一抹笑繼續說:“對不起,這是我的夫人。”
那人臉色煞白,趕忙低頭道歉,為自己的眼拙道歉。
看熱鬧的人這下更熱鬧了,大廳裏喧喧嚷嚷。
過了一會兒我試圖松開他的手,他側頭望着我。我歪着頭笑他:“怎麽,上洗手間也要跟我同行?”
他笑了,終于松開我的手。
半個小時後傳出了付以昭太太失蹤的消息,現場一片混亂。
我躲在暗處,第一次看見付以昭驚慌失措的樣子,紅酒撒了滿地,他的腳步不再沉穩,眼神不再清冷,表面雖然鎮定,可是就連他西服的扣子被扯掉了一顆他都沒有發現。
他被人群簇擁着離開現場。
現場被封鎖,但是他們不可能找到我,因為此刻我已經随着秦洲的車離開了酒店。
在付以昭所在範圍內帶我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我自導自演。
沒錯,這就是秦洲的第三步。
渡城最西邊一出地下莊園裏,秦洲正在網上看着最新消息。
“付以昭已經開始全程搜索了。”他說,“恭喜你付太太,這個籌碼壓對了。”
付家整整找了兩天兩夜,絲毫消息全無。
付以昭現在是什麽表情呢?他還會繼續找嗎?他會傷心,會難過嗎?他是一副頹廢樣還是仍舊衣衫潇灑光彩照人?
我很好奇。
晚上十點秦洲用屏蔽定位的特殊號碼給付以昭打了電話,電話開的擴音。
“喂?”付以昭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
我聯想到那散落在眼睛邊的碎發。
“聽着,你的太太現在在我們手裏,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會保她平安無事。”秦洲又補充,“很簡單的條件,你放心,你并不會損失什麽。”
“好,你說。”
“周六南下計劃的發布會你不能出席,呆在明園,呆一天。這一天過後我保證你太太平安回去。”
“我答應你。”付以昭絲毫沒有猶豫,“能讓我聽聽她的聲音嗎?”
“可以。”秦洲關掉變音讓我過去,我知道我現在應該盡量裝作恐懼害怕的樣子。
“以,以昭……”我的聲音帶着哭腔。
我剛說完秦洲拿開了電話,他對付以昭說,“可以了吧。”
電話那頭默了片刻,然後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付令儀的人?”
秦洲不聽他講,只丢下:“別忘記你答應我的。”然後就挂了電話。
“看,毫不猶豫。”秦洲望向我抛出一個笑,“你多慮了,妄自菲薄。”
我沒有理他,試圖獲尋付以昭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他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
“放松,放松。”秦洲嬉皮笑臉的拍着我的肩膀企圖轉移話題。
他的舉動并不能打消我對他的懷疑,“你現在應該告訴我你将會在發布會上做什麽?”
他猶豫了很久,我以幹擾計劃為挾終于逼他說出最終計劃。
“這周六聯合商會南下計劃發布會上付以昭将簽訂一個重要的收購合同,如果順利進行他将成為南下計劃的主領人,同時将會競選商會副會長一職。如果他不出現合同當然不能成功簽訂,合作方是國外人事第二天将會離開中國,所以這個合同對他很重要且只有一次機會。他丢了合同後面的所有都将與他失之交臂。第二,發布會上……将會發生大火,到時我會栽贓給會議上的付令儀……剛好付令儀最近和付以昭有過節……怎麽樣,那一天是不是很重要?”
我甩開胳膊上他的手,他冷笑一聲繼續說:“付令儀殺人償命,付以昭作為幫兇也讓他丢了損失……要知道商場上傳言沒有付以昭搞不定的收購,沒有他簽不了的合同……啧啧啧,這下打臉想想就開心。當然,你要是覺得對他的懲罰小了,憑你現在在他心中的份量……要傷他怕是輕而易舉的吧?”
說完他就開始笑,詭異的笑仿佛從陰冷的地下傳來。
“你呢?”我轉過頭盯着他,“你的仇你又該怎麽報呢?”
他突然不語,嘴角仍舊挂着一抹冷笑,眸子裏閃着陰冷與狡詐,“我你就不用擔心了,此
次付以昭将會損失不少我也能出一出惡氣,殺母之仇不能只找他,惡人是付家,到時我自然有辦法,就不勞你費心了。”
關于他的部分我覺得他說的有些含糊,總覺着有什麽地方不對,但是具體哪兒不對我也說不上來。
“你現在最好在這裏呆着,當然你要是出去也可以,最好離開渡城,”他湊上來舞動着食指,“千萬不要被發現哦,不然可就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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