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

謝灼淩總算反應過來問題的關鍵了。

傅嶼唯說對自己一見傾心,所以和醉酒的他春風一度,為他生了個孩子,如今孩子大了要爹爹,才帶着謝樂寧進京找他。

可傅嶼唯是個男人!!怎麽和他春風一度?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

這才是最至關重要的!

所以謝樂寧到底是誰和誰生的孩子?

謝灼淩此刻滿心的疑問,眉頭緊皺追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傅嶼唯眨眨眼:“世子這話問的是何意?寶寶就是世子的孩子呀。”

謝灼淩見他這麽說,顯然不信:“我的孩子?你別告訴我,孩子是你生的?你給我生的!你一個大男人,你告訴我怎麽生?”

“這種鬼話我要是信了,我就是傻子。”

傅嶼唯:“……”也不見得多聰明吧?

事實上寶寶确實是他給謝灼淩生的。

當初他扮女裝的時候,也是考慮到沒有人會相信男人生子。

所以才會撒了謊,編出那個故事。

謝灼淩見他沉默,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傅嶼唯這是真把他當傻子騙了嗎?以為他說什麽自己都會信?

簡直笑話!

謝灼淩每多想一分,臉色就變差一些,“所以謝樂寧是你和別人生的?”

一想到傅嶼唯和別的女人成親生孩子,世子此刻醋意橫生,已經處于暴走狀态了。

傅嶼唯:“……世子冷靜些,寶寶和你長得這般像,怎麽可能是我和別人生的?”

謝灼淩:“。”

這個倒是真的。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實說出來了,某人又不信,別說男人生子聞所未聞,且不說他帶着孩子從現代穿越古代更是天荒夜譚。

若不是他自己親身經歷,恐怕聽了此事,也是不信的。

可這會傅嶼唯腦袋有有些混沌。

因着落水,又吹了風,還在溪邊和世子互幫互助了回,傅嶼唯此刻身體已經有了發燒的前兆,疲倦到了極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便一口咬定。

“寶寶就是世子的親生孩子。”

“我和世子的孩子。”

謝灼淩氣惱:“傅嶼唯!”

傅嶼唯有些站不穩了,含糊道:“信不信都随世子,事實就是如此。”

謝灼淩:“……”

這怎麽可能!男人怎麽能生孩子?

傅嶼唯這是又把他當傻子騙了嗎?

謝灼淩都要被他氣死了,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男人了?你告訴我,你怎麽生?”

傅嶼唯卻沒回應他這話,整個人直直地往謝灼淩懷裏倒。

謝灼淩下意識接過他,見傅嶼唯白玉一般的膚色逐漸蔓延紅意,阖着眼睛,漂亮的睫毛輕顫,看起來脆弱極了。

此刻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緊張道:“你怎麽了?”

傅嶼唯此刻已經昏了過去。

謝灼淩擡手試了一下他的額頭,忙急匆匆抱着傅嶼唯出了營帳,上了馬車。

-

公主府中,太醫背着藥箱匆匆過來給傅嶼唯把脈。

“回禀世子,這是寒氣入體,起高燒了,不過身子并無大礙,吃幾貼藥,排排汗就好了。”

謝灼淩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下了,“嗯”一聲表示知道了,太醫則是退下開藥方抓藥去了。

從謝灼淩急匆匆帶着傅嶼唯回來,謝樂寧急的就在一旁小臉蛋緊張的都要皺在一起了,嘟囔道:“娘親怎麽還不醒來?”

說着小手摸了摸傅嶼唯的額頭,嗚嗚,燙手。

謝灼淩坐在床頭,視線落在傅嶼唯那張安靜的睡顏上,想到這一上午發生的事,心裏亂糟糟的。

也理不清頭緒,傅嶼唯的話他自然是不信的。

“你過來。”

謝樂寧走到謝灼淩身邊,“爹爹怎麽了?”

謝灼淩仔細打量着他,可是如果謝樂寧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怎麽會和自己長的這麽像呢?

此事邪乎就邪乎在這裏。

謝灼淩實在想不通。

謝樂寧只覺得莫名其妙:“爹爹你又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謝灼淩和他一個小孩也沒什麽說的,這小家夥問不出什麽。

“……沒事。”

謝樂寧聞言直往謝灼淩腿上爬:“爹爹,你今天好奇怪呀?你怎麽了?”

謝灼淩只覺得頭疼:“……沒什麽。”

-

傅嶼唯這一覺并未睡多久,腦袋昏昏沉沉,身子也憊懶沉重,他剛動了一下。

趴在床頭的謝樂寧頓時高興道:“娘親!你總算是醒了!”

“爹爹,娘親醒了!”

說着轉頭朝不遠處的謝灼淩說道。

傅嶼唯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還未等開口,謝灼淩已經走了過來。

“去讓丫鬟把煎好的藥送過來。”

謝樂寧聽話地起身,噠噠噠跑了出去。

傅嶼唯嗓音有些啞,“世子。”

謝灼淩立在床前:“嬌氣。”

傅嶼唯扯了一下唇角:“世子體健,自然不能跟世子相比。”

謝樂寧領着送藥的下人進來,“爹爹,藥來了。”

謝灼淩從下人手中接過藥碗,吩咐道:“帶小少爺去長公主院裏。”

謝樂寧聞言搖頭:“寶寶不走,寶寶要在這邊陪着娘親。”

謝灼淩:“我在這邊看着,還能沒你個小屁孩管用?你小心被過了病氣,到時候還要人照顧。”

謝樂寧哼了哼:“那好吧,寶寶去祖母那邊。”

“娘親,你快點好起來吧,寶寶好心疼你。”

謝樂寧低頭親了親傅嶼唯的面頰。

傅嶼唯笑了笑,柔聲道:“聽你爹爹的。”

謝樂寧點頭,這才跟着丫鬟出去。

等謝樂寧離開後,傅嶼唯神色也淡了,“世子對寶寶這個态度可是遷怒?”

謝灼淩還沒從他男女聲音自如轉換中回過神,就聽到他這麽說。

“……”他怎麽就遷怒了?

謝樂寧年齡小,在這裏待着,不利于傅嶼唯養病,二則萬一過了病氣,到底還是三歲小孩。

傅嶼唯:“世子大可不必這樣,幼子無辜,你若是不願意認他了,我可以帶他走。”

謝灼淩見他醒過來又提要走,臉也冷了下來,“走走走,你要走哪裏去?你有銀子嗎?”

傅嶼唯:“總歸是餓不死的,我既然能帶着寶寶進京,便能帶着寶寶回去。”

謝灼淩陰陽怪氣道:“是啊,你多厲害,你真厲害,你這段時間把本世子騙的團團轉。”

傅嶼唯此刻生病了,渾身不舒服,實在懶得和謝灼淩說話。

臭小子一點不知道心疼人,還在這氣他。

謝灼淩見他又閉上了眼睛,面色潮紅,蹙着眉,看起來很不舒服,心又軟了。

“把藥喝了再睡。”

傅嶼唯不搭理他。

謝灼淩放緩了嗓音:“多大人了,鬧什麽脾氣。”

傅嶼唯:“是啊,比不上世子年輕。”

謝灼淩俯身托着他的脖子和後背,将他抱坐了起來,“那确實是沒本世子年輕,你都二十六了。”

傅嶼唯睜開眼,清潤的眸子此刻因為不舒服漫着水意,又帶了些不高興,秋波盈盈,透着潋滟風情。

謝灼淩看一眼只覺得頭皮發麻,心頭狂跳,不敢多看,板着臉:“喝藥。”

傅嶼唯:“不想喝。”

生了病,少了幾分沉穩,多了些孩子氣。

謝灼淩:“……”

傅嶼唯淡道:“世子別在跟前礙眼了,放開我,我要睡覺。”

謝灼淩:“??”

謝灼淩都要氣笑了,“你說我礙眼?”

傅嶼唯卻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将腦袋枕在他肩膀上,小聲道:“世子,我頭疼,身子也疼。”

謝灼淩被他這個舉動弄的一口氣吐不出來又給憋了回去,都不知該作何表情了。

“先把藥喝了。”

傅嶼唯柔弱無骨趴在謝灼淩的肩頭,因着發燒,吐出的氣息是灼.熱.滾.燙的。

“聞着就不好喝。”

謝灼淩只覺得半邊肩膀都麻了,“藥能有多好喝,好喝還能是藥。”

傅嶼唯慢通通道:“世子說的好有道理,可是我不想喝,世子不會為難我一個病人吧?”

謝灼淩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傅嶼唯好好的時候,世子就不是他的對手,如今病病弱弱的,還似有若無地撒着嬌,那就更沒轍了。

“……”真是麻煩!

傅嶼唯貼到了謝灼淩脖頸處,說話時唇微微張開擦過謝灼淩的皮膚,“不想喝怎麽辦?”

謝灼淩喉結動了動,被他弄的有些唇舌幹燥,極其沒有原則,“不想喝那就不喝了。”

傅嶼唯:“世子,我還病着呢,不喝好不了。”

謝灼淩:“……”

傅嶼唯:“世子是不是不想讓我病好了?”

謝灼淩覺得生病的傅嶼唯真是難纏,無語:“那你說怎麽辦?你說!”

傅嶼唯只想可勁折騰謝灼淩,“不知道,想不出來,頭疼。”

謝灼淩:“那就喝藥,喝完我不追究你裝女人這件事了。”

傅嶼唯:“世子說的可是真的?”

謝灼淩:“嗯。”

傅嶼唯這才從謝灼淩肩膀上起來,端起一旁的藥碗,聞着那個中藥味不自覺蹙眉,不過還是仰頭喝了。

身體要緊,傅嶼唯剛剛就是故意的,不想喝是一回事,但是不喝藥受罪的還是他。

傅嶼唯一飲而盡,唇上還沾染着些許藥.汁,因着發燒皮膚像是泡在紅酒裏上了色,嘴唇更是殷紅。

當着謝灼淩的面輕輕舌忝了舌忝唇瓣上的水意。

“世子,這藥好苦。”

草。

謝灼淩覺得自己真是禽.獸,傅嶼唯都在病着,他竟然還有興致。

傅嶼唯也看到了,故作驚訝:“世子,你——”

謝灼淩不自在道:“不是頭疼不舒服?還不睡覺。”

傅嶼唯欲言又止:“世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灼淩心不在焉道:“什麽?”

傅嶼唯正色道:“世子你要當心些。”

謝灼淩:“我有什麽當心的?”

傅嶼唯笑道:“你這年紀輕輕整日這麽容易激動,實在太過重谷欠了,仔細沒到二十六歲就不行了。”

謝灼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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