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可意會

可意會

繞大樓一圈繞到後面，瞥到黑色的手機後我慢慢爬過去，低頭用嘴咬住，我開始往回爬。

“喂喂…手機上都是口水。”

“天哪～申希又惹杭哥生氣了嗎？”

“噗嗤，那樣子還真是滑稽。”

“杭哥還是那麽惡趣味，恐怖。”

連來回巡邏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眼申希。

朱羽杭摸着申希的頭：“乖孩子。”話落從她嘴裏拿過手機，抽了張紙悠悠擦着：“居然沒摔壞，質量不錯。”

他捏着紙朝我揮動，我跟着晃動的紙擺動：“汪汪～”

這場景十足像主人在逗搖着尾巴的哈巴狗。

“唉…好無聊～希希，要不來個黃狗撒尿？”

聽見這句話我一怔。

“嗯？沒見過狗撒尿？還是…不願意？”

我的臉漲得通紅，剛下定決心擡起一只腿，他又說：“這樣吧，賞你份炒飯，你做完再來，要和昨晚那份一模一樣哦。”

我起身鞠躬：“是。”

朱羽杭的視線掃過那雙腿，無精打采輕叩着臉頰，側身曲腿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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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什麽小心機好像都會被看穿…缪邢到底什麽時候醒？

我現在把九成的希望押在他身上，巴不得他馬上生龍活虎。

“放地上。”

聽從朱羽杭的指揮，我将那份炒飯擺在地面，并爬在地上。

“吃吧。”他的聲音上揚：“等等，吃前來個讓我開心的表演，你自由發揮。”

接下來是精分現場，我一人分飾四角，對西游記師徒四人進入女兒國搞怪一番。

“哈哈哈哈哈～”

“有潛力有潛力哈哈哈～”

“吃吧。”

我重新爬下，湊近盤子用嘴啃飯，不管他開心與否，我都逃不過吃黑暗料理的事，說不定還有更慘絕人寰的下場。

手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那是切完辣椒的後遺症。

望着伏在地上吃得很香的人，朱羽杭冷不丁說了句：“我很好奇，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表演時的申希，眼神波瀾不驚的申希，恐懼又懦弱的申希，忍氣吞聲的申希……

半晌。

齁得我難受，根本沒有心思理會他。

“诶…你不怕辣？很能吃辣嘛。”

手辣得像是被燒一樣，我曲了曲手指沒說話。

“上次給你的藥用完了嗎？”

“沒…”我的話被他打斷：“唔，去我屋裏拿，要是你一直受傷突然倒下就沒人打發時間，唉…”

“是。”

他朝我擺手：“注意看手機，出去。”

出了門我猛沖向洗手池将手浸泡在水裏。

傍晚，太陽西沉。

我望着那片紅裏透紫的雲，不禁有些愣神。

待宰的羔羊無法預知它哪天被宰，就像我，不知道哪天會橫卧SGK。

該去向何方？我的歸宿又在哪裏？

折翅的鳥兒能否翺翔于湛藍的天際，海灘上的魚兒是否一直被擱淺無法回到大海？

“申希！缪邢有醒過嗎？”黃茗妍的聲音将我拉回現實：“你在發什麽呆？我問你話呢！”

我看着那只貼近面頰的玉手，淡淡回道：“沒有。”話落抱着衣物往大樓走。

“你別得意，不要以為他只喜歡你一個人，曾經有許多女人他也是像對你這樣對她們的…”

然後？關我什麽事？在人渣聚集的地方，誰有幾個女人都不足為奇吧？

她看着那無動于衷的背影，氣憤地甩了下手，黃茗妍重重踩着腳印擠開申希蹬着高跟鞋鑽進缪邢的房間。

嚼着口香糖，朱羽杭的注意力集中在韓劇上，不時能聽到他吐槽：“就奇了怪了，這也能撞一起？…莫名還有吻…拍給傻子看的吧？果然是戀愛腦偶像劇…”

我把衣服放進衣櫃挂好，沒過多久電腦裏傳來女演員暧昧的呼喚：“歐巴～”

他看着屏幕裏兩人對視，預感到即将發生的少兒不宜的一幕，心裏暗道不妙：“什麽狗血劇情！”連忙關掉電腦，擡頭朝忙碌的申希嚷嚷：“還在這兒幹嘛？滾出去！”

我疑惑看向他，肉眼可見的，他的表情由憤怒轉為不懷好意。

他笑眯眯朝我招手：“你過來。”

朱羽杭退出電視的頁面，點進一個網站。

小女生都喜歡好看的…

他掃過一排排幾小時的電影，點進一個男女主顏值高的電影。

我站在一旁，他示意我在他身邊坐下：“休閑時間到，陪我看電視。”

坐下時，電影剛開始放。

朱羽杭噙笑瞟了眼認真的申希，又将目光回到屏幕上，喲呵…還有劇情。

眼睜睜盯着男主幫女主脫衣服，我醍醐灌頂，雨夜、公寓、孤男寡女……

我剛動，被朱羽杭拽住手腕：“我說了現在是休閑時間，你現在什麽事都不用做，安靜陪我看電視就好。”

“杭哥。”

“嗯？你不喜歡這種？”

“……”

我不知作何反應，現在只想逃離。

“不喜歡的話你重新挑一個？”

“不用不用。”

撫在按鍵上的食指停住，他似笑非笑抿着嘴觀察申希的反應，擡手搭在嬌小的人的肩膀。

“難得閑暇，別想太多。”

這意思是讓我不要逃，想也沒用。

我身子一顫，視線瞟向其他地方。

“怎麽不看呢？看吧，我就知道你不喜歡這種…那你換個不拖沓的。”他頓了下：“動靜不要太大，我還是個患者，容易流血。”

“不…不換。”

電影本就長，整個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讓時間更難熬。

聽着各種暧昧不斷的聲音，我呆呆盯着電腦，房間一片寂靜。

啊…想死。

我情不自禁咬着大拇指，啊，好惡心…快吐了。

望着身側的人一直眨眼睛，朱羽杭不由偷笑，視線落在因難為情而蠕動的唇，他心一動緩緩湊近申希。

“杭哥…”我剛轉頭想要求換一個，見他大力推開我的頭。

“頭發幾天沒洗了？身上也臭…”

我站穩擔憂看向他：“知…知道了，你傷口沒撕裂吧？”

“沒事。”他退出電影點擊之前的韓劇：“快去收拾幹淨，真是受不了…”

“噢噢。”我走到門口回頭：“那個，我覺得下次可以看雙男主的。”

朱羽杭眼皮一跳，雙男主他聽不懂，但是又隐約能懂。

果然是小孩。

晚上睡覺時，他腦子裏自動冒出那些畫面，迷糊間女生變成申希…

他從夢中驚醒，牽動傷口不由“嘶”了聲，朝腿間瞥了眼喃喃：“不是人…”

經過這麽一晚，直到傷好他都沒接觸申希，幾乎沒怎麽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