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下水

下水

胖子眼巴巴地看着雲彩對着張起靈有說有笑：“那丫頭還沒碰一鼻子灰回來？毅力可嘉啊。”

吳邪：“別說，也許小哥正喜歡這種類型的呢，他們現在都在交換定情信物了。”

“誰在交換信物啊？”一道帶着些鼻音的女聲突兀的響起。

胖子渾身一顫，吓得手上的煙差點脫手，兩人同時轉頭看去，樓朝朝和黎秭慕并肩走了回來。

“你們倆走路都沒聲的嗎？！”胖子沒好氣地嚷道。

樓朝朝難得沒有杠回去，拉着黎秭慕坐在了篝火邊上。

“不舒服嗎？”吳邪擔憂地問道。

“沒事，她就是喝了酒不舒服。”樓朝朝替黎秭慕解釋道。“休息一下，睡一覺就好了。”

黎秭慕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她也只能幫着黎秭慕瞞着。

“你們兩幹嘛用這個眼神看着我們。”被吳邪和胖子兩人奇怪的眼神盯着，樓朝朝忍不住問道。

“你們……就沒點要說的？”胖子問道。

“哈？還要說什麽？”

“就是……”吳邪欲言又止。

“什麽？”

“沒事沒事。”吳邪拿了件外套給黎秭慕披上，柔聲說道：“山裏面晚上冷，小心感冒。”

“嗯。”黎秭慕捏着外套，把臉埋在樓朝朝的肩上，不敢看吳邪。

她好像有點自私了，為了滿足自己，招惹了無辜的吳邪。

吳邪的目光時不時往黎秭慕小腹看去，心裏尋思着等事情結束了，倒是可以把結婚的事宜安排上了。

既然黎秭慕沒事，胖子則湊到樓朝朝身邊，給她灌輸危機意識：“朝朝，你再不行動，你的小哥哥就要沒了。”

樓朝朝的目光在湖邊并肩而坐的張起靈和雲彩身上劃過，并沒有上前的打算。

但在火光下，隐約能看到泛紅的眼圈。

“如果小哥哥真的喜歡雲彩，那我還能咋地。”

“我不信，你看你這眼睛都紅了！”

“很多時候，故事的結局，要麽戛然而止，要麽不了了之。”樓朝朝幽幽的嘆了口氣。

胖子有些不太适應透着一股悲情氣息的樓朝朝。

用手揉了揉眼睛，樓朝朝補充道：“而且，我這是被風迷了眼，才不是難過。”

“行行行，你就嘴硬吧！”

吳邪看着黎秭慕，好幾次張開嘴，想說什麽，最後又閉上了。

覺得自己有可能要晉升當爸爸了，吳邪此刻的心情十分忐忑緊張，手腳都不知道放哪，看到手裏還燃着煙，尋思着孕婦聞不得煙味，趕緊掐滅了。

但兩人回來什麽話也沒有說，黎秭慕蜷縮在樓朝朝身邊，靠着她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之後，樓朝朝也沒有再說話，看着夜空，有些出神。

疲倦之下，黎秭慕陷入了沉睡之中。

随着她的沉睡，心髒內的東西釋放出強大的能量，修複着黎秭慕的身體。

一時間，只剩下篝火燃燒的聲音。

胖子看着雲彩和張起靈的背影坐立不安：“不行！他們離我們這麽遠，萬一有個妖怪什麽的從湖裏出來把他們拖了去，我都不好救，我去保護他們一下。”說着就要過去。

吳邪一把拉住胖子：“你不要去打擾他們了，張起靈現在可能已經很煩了，他現在肯定滿腦子都是問題，這種時候我也經歷過，讓他一個人待着比較好。你仔細聽聽，雲彩也沒有說話，說不定只是陪着他看天。”

胖子坐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

熊熊篝火照亮了四周，空靈的歌聲随着微風傳來。

是雲彩在唱歌，唱得是瑤族的歌曲。

天空群星璀璨，在空靈的歌聲中，衆人享受着夜色的恬靜。

此起彼伏的“噠噠”聲音響起。

在萬籁俱寂的環境下，這個聲音顯得非常刺耳。

閉目養神的，睡着的，都睜開了眼睛。

獵狗全都站起身來，警惕地盯着傳來聲音的地方。

夜霧彌漫，月冷星稀，四周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

阿貴讓大家不要緊張，輕聲解釋道。“沒事，好像是野獸在舔水。”

“是什麽野獸，聽動靜個頭挺大啊。”胖子輕聲問。

阿貴讓幾人別動，拿着獵槍帶着雲彩在黑暗中摸了過去。

胖子打了個眼色，一行人屏住呼吸，蹑手蹑腳地尾随了上去。

怪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斷響起的聲音非常有節奏，并不像動物發出來的。

“不是野獸，是什麽聲音”胖子自言自語。

“潮聲。”張起靈說。

幾個人湊上去一看，果然看到湖水在有節奏的波動，就像海浪拍打沙灘，剛才的聲音就是水撞擊石頭發出來的。

樓朝朝蹙緊眉頭：“水位下降了。”

“怎麽回事？難道湖底漏了？”胖子搭手眺望。

吳邪：“這大概是虹吸效應。”

“虹吸是什麽？虹吸二鍋頭？”

“這湖看來确實和地下河相連，附近可能還有一個更巨大的湖與之相連，被潮汐或者氣壓影響，這裏的湖受到連動，比如說小湖和大湖都是磁鐵，而假設虹吸效應是月亮引力引起的，那麽月亮也是大磁鐵，肯定大湖受到的吸力大，于是大小湖就産生壓力差了，小湖中的水會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會降低。”

吳邪突然意識到，如果是這樣，那麽偵察隊的屍體，極有可能被帶到了湖底。“你們憋氣都能憋多久？”

“別看我，我不會。”樓朝朝表态。

“我也不會。”黎秭慕說，池塘河流湖泊游泳池這些地方，對以前的她來說，都是禁地。

三個人對發現了線索而激動，興奮地開始讨論起如何下水的細節。

樓朝朝不感興趣，黎秭慕需要睡眠，兩人退出群聊，回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出來，湖水的四周彌漫起皚皚白霧。

山峰裹在紗霧中，大山在一片朦胧中依舊雄壯巍峨，令人感慨人類的渺小。

阿貴雲彩都習慣了早起，早早就燒好了早飯。

吃過早飯，各自分工合作，吳邪和張起靈收集做浮筏的材料，胖子割草，阿貴雲彩熟練的編着草繩，樓朝朝和黎秭慕新手上路，從編得亂七八糟到逐漸熟練上手。

晌午，日頭正盛。

準備工作也差不多做完了。

張起靈三人把身上的衣服脫得只剩下褲衩。

陽光下，張起靈只穿了條四角內-褲，露出精壯的身材。

最顯眼的還是當屬內-褲上的兩只小雞圖案。

萌萌的圖案和緊繃的肌肉，完美的腰線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反差萌。

雲彩最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吳邪也忍不住跟着發出了笑聲。

胖子一臉得意：“我挑的。”

當場社死的感覺讓張起靈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都像是在罵人。

樓朝朝一臉嚴肅地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張起靈的胸口，說道：“你放心，我才不會像他們一樣。”

說着指向了笑得前俯後仰的三個人：“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多好笑，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逐漸猖狂。

張起靈：……

他用眼神掃了一圈，直接轉身往湖水裏走去。

“朝朝，你不知道？”樓朝朝笑得太誇張了，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一樣。

“我怎麽可能知道，我又不是變态。”樓朝朝擦拭着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解釋道：“貼身衣服是胖哥準備的，家裏的衛生都是阿姨來打掃的，家裏也有烘幹機，晾衣架都沒怎麽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