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在小組循環賽和下一輪交叉循環賽的間隙, 陸盼盼打算回家一趟拿點換洗衣服。
江城不遠, 高鐵兩個小時, 來回耽誤不了多久。
周末晚上, 陸盼盼到家。
難得一見的是, 許曼妍竟然沒有出去玩,而且還在整理衣櫃,熨燙衣服。
“你幹嘛呢?”陸盼盼站在許曼妍房間門口,“今天這麽閑?”
許曼妍哼唧兩聲,沒有理陸盼盼,而是找出兩條連衣裙,問陸盼盼:“哪件好看?”
一條棕色雙排扣, 一條白色小香風。
都好看,但都不是許曼妍的風格。
“你穿這麽良家婦女幹嘛?”陸盼盼問, “相親呢?”
“對啊。”許曼妍随手把棕色雙排扣挂進衣櫃,然後開始熨燙白色連衣裙,“我媽又給我安排相親了,聽說是子公司的總經理,什麽年輕有為, 什麽智商情商超高,也不知道頭發還有幾根。”
“那你不去呗,你才二十五, 急什麽。”
許曼妍眼角耷拉下來,衣服也不燙了,一屁股坐床上, 拿出手機玩兒。
“我跟你不一樣,我就是一個啃老族,我爸媽說了,這次我要是再跟他們玩兒陰的,他們就斷了我經濟來源。”
陸盼盼嗤笑:“這話你爸媽說多少次了,哪次當真了?”
許曼妍放下手機,表情是難得一見的嚴肅。
“這次不一樣。”她喃喃說道,“前幾天我爸進醫院了。”
這話題不再是玩笑話,陸盼盼坐到許曼妍旁邊,問道:“叔叔怎麽樣了?”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醫生說以後要注意休息。”許曼妍道,“我爸就是太喜歡賺錢了,不管睡得再香,只要接到電話說有業務,大冷天他也能鑽出被窩去談生意,你說他這些年,身體能不出問題嗎?”
不等陸盼盼說話,許曼妍又道:“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我又什麽都不會,所以一直給我物色男人,當他們女婿接手家裏生意。”
“是這個道理沒錯啊。”陸盼盼說,“你不是從高中那會兒就知道你爸媽的意思了嗎?你現在愁什麽呢?”
有的人是不是做生意的料,打小就能看出來。
許曼妍的爸媽自然清楚自己女兒是什麽料,也不指望她能獨當一面接管家族企業,所以從小就給她灌輸了這個想法,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許曼妍的媽媽身體不好,不可能再生一個孩子,所以許曼妍未來嫁人,男方是不是她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可靠地打理好家裏的生意,讓許曼妍輕輕松松地做個挂名總裁。
“我不是愁這個。”許曼妍看了眼手機,煩躁地翻身,“算了,不跟你說了,說了你會笑我。”
陸盼盼攤手,“不說算了,我去洗澡,明天又要去江城呢。”
許曼妍在被子裏悶哼了一聲,當陸盼盼已經出去,正要關門的那一刻,她突然坐起來大喊:“等等!”
陸盼盼回頭,挑挑眉:“說吧,我保證不笑你。”
許曼妍盤起腿,捂着臉,說:“我問你啊,當你決定不跟某個網友聯系後,每天都很煩躁,每天會打開無數次對話框,這是什麽情況?”
陸盼盼:“這種情況,我們一般稱之為網戀。”
許曼妍望天,大字型倒床,“我就知道。”
陸盼盼:“之前那個小哥哥啊?”
許曼妍沒說話。
陸盼盼:“不至于吧,你要是真喜歡,那就奔現吧,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我以前玩兒那游戲還有網戀奔現結婚的呢。”
許曼妍搖搖頭:“他就是之前我在馬爾代夫差點翻車那個未成年。”
陸盼盼:“報應。”
陸盼盼安靜地離開了許曼妍的房間。
第二天下午,陸盼盼準備出發去高鐵站時,許曼妍也穿着她的白色連衣裙面無表情出了房間。
陸盼盼故意打趣她,“相親啊,笑一笑。”
許曼妍扯着嘴角冷笑,“呵。”
許曼妍開車把陸盼盼送去高鐵站,然後才奔赴相親前線。
陸盼盼下了高鐵,還沒走出車站,就打電話問吳祿人在哪兒。
吳祿說今天球員們自己在體育場練球,他感冒了在酒店睡覺。
陸盼盼就先回了酒店,等到晚飯的點,她去敲吳祿的門,叫他吃飯。
吳祿随便洗了把臉就出來了。
晚上還是在外面吃,羅維他們已經到了地方。
剛進電梯,陸盼盼手機響了,羅維打來的。
但是電梯裏信號不好,陸盼盼什麽都聽不到電話就被挂斷。
出了電梯,吳祿手機又響了。
他接起電話,還沒開口,臉色就巨變。
幾秒後,他挂了電話。
“出事了!快!”
吳祿跟一陣風似的沖出去,陸盼盼追不上,直到跑出酒店大廳才在路邊看到正在打車的吳祿。
“出什麽事了?”陸盼盼問。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下,吳祿拉着陸盼盼坐進去了,報了個地名,這才跟她解釋道:“剛剛羅維給我打電話,說有人找他們麻煩。”
“好好的怎麽會有人找他們麻煩?都是外地人能惹什麽事?”
“不知道啊!”吳祿焦急地搓膝蓋,“可別出什麽事啊!”
偏偏這時候,路上還堵車了。
出租車前面一條長龍,全都在鳴笛。
師傅說前面應該是出車禍了,一時半會兒疏散不了。吳祿一着急,直接拉開車門往外跑。
陸盼盼丢了二十塊錢,緊跟上去。
平時看吳祿長得胖,沒想到跑起來這麽快,追都追不上。
等陸盼盼一路跑到餐廳,看見裏面一片祥和,什麽問題都沒有。
陸盼盼立即掉頭,往餐廳裏的小巷子跑。
當她走進,看清眼前景象時,背後都在發涼。
兩方很顯然打了一架了,現場已經一片狼藉。
顧祁臉上有血,扶着單旭陽,喘着粗氣看着對方。
吳祿一頭汗,站在羅維和肖澤凱面前,跟那方人對峙。
對方為首的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看着年齡不小,膘肥體壯,身後跟着一群小弟。
“滾開!下次別讓老子看見這群小畜生!見一次打一次!”
陸盼盼手腳都在發涼,卻還是站在巷子口,惡狠狠地看着他們。
那群人要走,一轉頭就看見這麽個嬌小的女人。
顧祁回頭看到陸盼盼,心中感覺不妙,立刻朝陸盼盼沖來。
果然,刀疤男身後一個小弟也沖向陸盼盼——開路。
但終究是顧祁快了一步,他推開陸盼盼,同時肖澤凱也跑了過來,一伸腿,攔住了那方人的路。
“今天一個也別想跑!”
這些小混混的套路千篇一律,打了人放了狠話就跑。這麽大個城市,想再找到他們如同大海撈針。
刀疤男一個眼神使去,他們全都撲過來。
不跑才怪!
沈周初一個撲過來,後面的人緊跟着,這樣一來,又是一場混戰。
打了人就想跑?沒這麽好的事情!
吳祿在後面慌得站不住,臉色漲紅,一個勁兒地喊“住手!”
陸盼盼手腳都在發抖,跟着喊:“讓他們走!讓他們走!別打了!”
顧祁聞言,回頭看着陸盼盼。
陸盼盼去拉肖澤凱他們,聲音裏已經帶上哭腔,“讓他們走!你們不可以受傷!”
這群地痞混混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打架是家常便飯。可是允和這群人是運動員,是練了許多年的運動員,陸盼盼決不允許他們在這種場合受傷!
聽到陸盼盼的話,允和的人漸漸停下手。
他們不忿,他們不服,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群地痞就這麽走了。
到了巷子口,刀疤男還回頭朝他們豎了個中指。
“我操!”肖澤凱脾氣大,跟箭似的要飙出去,被單旭陽拉住,“你瘋了嗎!”
“憑什麽就這麽放他們走了!”肖澤凱眼眶都紅了,“他們差點打斷羅維的腿!”
陸盼盼一驚,回頭看羅維,他果然扶着牆,沒法站着。
就在這時,巷子外傳來警車的聲音,緊接着一陣哄鬧聲響起。
刀疤男他們在逃,警車在追。
半個小時後,警車停在陸盼盼他們面前,讓他們一起去派出所。
陸盼盼站在警車面前沒動,看着羅維,說:“我要先帶他們去醫院。”
雖然顧祁臉上有血,可是剛才他已經說了,血不是他的,是對方的。
警察為難地看着陸盼盼,“你……”
“我要先帶他們去醫院!”陸盼盼重複道,“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警察沒說別的,安排了一輛警察送挂彩的去醫院,其他人跟吳祿一起去警局。
路上,陸盼盼平靜了呼吸,才問:“怎麽回事?”
顧祁正要說話,陸盼盼遞去一張紙,“先把臉上的血擦了,我看着心驚。”
顧祁一邊擦血,一邊把事情道來。
他們今天訓練完就直接去吃飯,還沒到餐廳,就遇到刀疤男那群人。
他們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顧祁他們也沒準備搭理。
誰知道兩方迎面而來時,刀疤男的一個小弟撞了肖澤凱一下,那句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狗眼睛瞎的嗎?看不見路啊?”就出現了。
肖澤凱也不是挑事的人,雖然覺得對方莫名其妙,但想着在外地盡量低調,也就道了個歉。
誰知道那幫人不依不饒,非要挑事。
像地痞流氓這種人鐵了心要搞事情,誰還跑得掉,一場群架必不可少。
就算允和的人不想打,對方也不會遂了他們的意。
陸盼盼聽完,心裏有了定論。
允和的學生雖然有時候熊,但絕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故意的。”陸盼盼說,“盯你們很久了吧。”
車上的人面面相觑。
這事兒他們也這樣覺得,只是他們初來乍到,不知道惹到誰了。
“先不說這個。”陸盼盼說,“秋後算賬。”
到了醫院,挂號的長龍都排到了門口。
這大晚上的,醫生也下班了,留下的值班醫生更少。
陸盼盼心急,走到角落,給王洛桢打了個電話。
她不确定在這個地方王洛桢有沒有什麽辦法幫忙,但是明天就有比賽,她一分鐘也不敢耽誤。
幸運的是,王洛桢說他的老師在江城一所複健中心任職,可以把人帶過去。
陸盼盼馬不停蹄地帶着他們轉移地方。
路上,顧祁問:“去哪兒啊?”
陸盼盼:“一個朋友那兒?”
顧祁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們下了車,出來接的人果然是王洛桢。
顧祁長嘆一口氣,跟着陸盼盼走了進去。
王洛桢跟陸盼盼走在最前頭,問道:“怎麽回事?警察送你們來的?”
陸盼盼:“發生了一點兒小意外,我現在比較着急明天的比賽。”
王洛桢沒再問,帶來的人進了電梯。
七八個人擠在電梯裏,誰都沒有說話。
肖澤凱看了眼王洛桢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眼顧祁,咳了聲,悄悄扯羅維的袖子。
羅維甩開他:“別煩我!”
陸盼盼聽到聲音,回頭問:“怎麽了?”
羅維跟肖澤凱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王洛桢側頭跟陸盼盼說:“你這些學生心态還可以。”
雖然陸盼盼沒有說原因,但是一看這警察護送的陣勢,王洛桢就猜到了原因。
這樣了還有心思打鬧呢。
陸盼盼嘆氣:“我都快煩死了。”
王洛桢笑:“畢竟年齡小,孩子氣不懂事,別在意。”
他這話一出,後面有人不樂意了,嗤笑了一聲。
王洛桢聽到了,又對陸盼盼說:“你聽,說孩子氣還不樂意。”
顧祁:“……&@¥#%”
這次挂彩的一共七個人,其中顧祁他們都是一些皮外傷,問題不大。
王洛桢已經從陸盼盼嘴裏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邊檢查邊說:“到底是混混,跟運動員不一樣,再費力也不過是一些皮外傷。”
他擡眼看顧祁,“倒是你們,沒把別人打成重傷吧?”
顧祁沒說話,肖澤凱清了清嗓子,說:“沒沒沒,除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其他一個個瘦得跟雞仔似的,我都怕下手重了直接把人打死。”
王洛桢:“那就好。”
他又轉頭對羅維說:“你的片子出來了,腳踝傷情嚴重的……你放心,別那副模樣,相對嚴重而已,這一周就不要參加比賽了,如果恢複的好,不影響你之後的比賽。”
顧祁上前,蹲在羅維面前,看他的腳踝。
“對不起。”
今天那些人,雖然是沖着所有人來的,但是有幾個專門針對顧祁。
但是顧祁顯然無心戀戰,也不是發了狠地要去打架,前天晚上陸盼盼的話他還記着呢。可是別人不管那麽多,見他打架興致不高,感覺自己好像沒有受到尊重,下手就更重了。他們一對眼神,兩個男人沖上去困住顧祁,那刀疤男擡腿就往顧祁小腿上踹。
一旁的羅維看到了,電光火石之間撲過來,一腳踹開刀疤男,但自己也慣性過重,摔在地上,傷了腳踝。
“哎沒事兒!”羅維忍着腳踝的痛,說道,“那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明天就真的可以回家了。”
陸盼盼聽到羅維的話,都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心酸。
她按住羅維的肩膀,說道:“你也是主攻手,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要是受傷了,我們這個隊伍同樣不完整。”
羅維低頭碎碎念:“可是顧祁就是比我強啊,允和可以沒有我,但是不能沒有顧祁。”
“胡說!”陸盼盼沒忍住,一巴掌拍羅維腦袋上,“你是隊長!你怎麽能說這種話?”
羅維嘿嘿一笑,“不說這個了。”
“笑,你還笑得出來。”陸盼盼搓他頭發,“知道今天那些人想什麽嗎?”
羅維一頭霧水:“不知道啊!”
陸盼盼長嘆一口氣,“你看看你,被人陰了都不知道。”
羅維:“啊?”
王洛桢要準備被羅維上藥了,讓他躺下,并說道:“故意挑事,又不下重手,說明他們也不想惹事,只是不想讓你們繼續參加比賽而已。”
“真的假的!”羅維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跟被雷劈過似的,急于向陸盼盼求證,“誰這麽孫子啊!”
陸盼盼:“我哪兒知道啊。”
羅維又倒下去,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怎麽打個球還這麽多破事兒呢!”
顧祁低着頭,說道:“應該是慶陽那邊找的人。”
其實陸盼盼也是這麽想的,只是她不想說出口。
他們來這邊打比賽,規規矩矩的,唯一得罪的只有慶陽。
而找人來打允和,想搞得他們上不了比賽這種事情,陸盼盼直覺馮信懷這人是做得出來的。
其他人也都想到了。
“對對對,絕壁是慶陽那貨!”
“操!他們在哪兒?弄死他們!”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吵鬧,陸盼盼一聲令下:“閉嘴!”
她按着激動的肖澤凱坐下,“他們都回去了,你們找什麽找?找到再打架?明天比賽還上不上了?”
大家又不說話了,只有顧祁開口道:“對不起,是因為我。”
陸盼盼一口氣又洩了。
她輕輕拍顧祁肩膀,“不怪你。”
肖澤凱:“這哪兒怪你,就算不是你,我們也揍那逼了,什麽玩意兒!”
羅維躺床上也不忘插嘴,“對對對,你別自責啊,這事兒我們都有責任,誰叫我們贏了他們呢!”
顧祁沒再說話,下樓去給羅維取藥。
過了一會兒,王洛桢給羅維上好藥了,突然問陸盼盼:“慶陽?就是你念的學校?”
陸盼盼高考完的暑假幾乎天天泡在游戲裏,玩的好的都知道她報的哪所學校。
陸盼盼又點頭。
肖澤凱在一旁觀察了好一會兒,開口道:“醫生,您還挺了解我們的,知道我們要比賽,看來跟我們盼盼姐挺熟的。”
王洛桢當然聽得出肖澤凱話裏的好奇,笑道:“要說熟,我跟你們盼盼姐确實比較熟。我跟她認識的時候,你們大概還在讀初中。”
王洛桢回頭問陸盼盼:“對吧?”
陸盼盼點頭說是。
顧祁拿了藥上來,正好聽到這段對話。
他分明記得,陸盼盼和王洛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在的,兩人根本就是陌生人,根本不像認識多年的樣子。
顧祁眼神在陸盼盼和王洛桢身上徘徊,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個詞怎麽說的來着?
破、破鏡重圓?
對,他想破鏡重圓!
顧祁走進去,把藥遞給肖澤凱拿着,轉身問陸盼盼:“可以走了嗎?”
陸盼盼去問王洛桢,他囑咐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了。
接下來自然是去警局。
吳祿和其他沒有受傷的人在這裏已經把流程走得差不多了。
反正對方一口咬定就是允和的人挑事才打起來的,但是這群人是警局常客,幾個警察發火了,拍了桌子,刀疤男才慫,說自己是喝多了找事兒。
事情說到這裏,警察能幫的已經幫了,該拘留的拘留,該回家的回家。
路上,羅維他們嚷嚷着刀疤男肯定是被人叫來搞他們的,吳祿聽了,給馮信懷打電話質問。
他吼得面紅脖子粗,那邊自然不認,甚至還挂了電話拉黑馮信懷的號碼。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是馮信懷主使的,是俞明旭氣不過找人幹的。只是馮信懷是俞明旭的舅舅,他知道這事兒,也默許了,甚至俞明旭花錢的時候他還摻和了一手。
陸盼盼是累極了,揮揮手道:“吳教練,別管了,什麽事情都等比賽結束再說吧,現在讨說法也沒什麽用,他們都淘汰了。”
一路上,顧祁都沒有說話。
回到酒店,一撥人把兩個電梯擠得滿滿當當。
這些個男生各個身高都在一米八往上走,平時坐十個人都綽綽有餘的的電梯被他們擠得跟高峰期的地鐵似的。
陸盼盼和顧祁站在最裏面,電梯到的時候,前面的人先出去了,陸盼盼正要邁出去,突然被人握住手,往裏一拉,又回到原位。
陸盼盼心裏慌亂,害怕前面的人突然回頭看到他們倆。
就在這時,顧祁伸手按了關門鍵。
電梯門緩緩關上,狹小的空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幹什麽?”陸盼盼抵着顧祁退到角落,“也不怕別人看見?”
顧祁挑起她的頭發,繞在指尖玩,“我倒希望他們看見。”
陸盼盼:“你今天怎麽了?回來的路上一直不說話。”
顧祁指尖一頓,順着陸盼盼的臉頰滑下,繞到頸後,把她拉到自己懷裏。
“今天那個醫生是誰?”
陸盼盼莫名:“就是醫生啊,怎麽了?”
“你們很早就認識了?”
“對啊。”
“那為什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卻裝作不認識?”
“不是裝作不認識。”陸盼盼摸着後頸。
每當她不好意思的時候,就有這個習慣性動作。
嘴裏的話說不出口,反而變成臉頰的緋紅。
顧祁眼神漸漸暗了,扶在陸盼盼腰間的力道反而更重。
“……前男友?”
陸盼盼:“?”
她愣了一下,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什麽前男友啊,網友網友!以前打游戲認識的網友!”
顧祁臉色回暖,卻道:“那你剛剛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網友有什麽說不出口的。”
陸盼盼又摸後頸,“因為游戲裏我們、我們以前是夫妻嘛。”
顧祁:“……”
他臉色又黑了,手也僵住。
“哦,前夫啊。”
陸盼盼:“……?”
“不是,什麽前夫啊,搞得我好像跟他離婚了似的。”
“哦,原來還沒離啊。”
陸盼盼:“?”
她覺得這事兒今天輕易說不清了,正好電梯到了底樓,她拉着顧祁往外走,準備好好跟他掰扯這件事。
顧祁看着陸盼盼怒氣沖沖的背影,忍不住勾唇角笑了笑。
酒店後的停車場,陸盼盼一本正經地站在顧祁面前。
“我跟王醫生很多年前就在游戲裏認識了,一開始他是我師父……”
“還是師生戀啊。”
“……?”陸盼盼腦子都懵了,“不是!後來這個夫妻只是因為我太菜了,他為了方便救我才綁定的!”
顧祁靠着牆,眉梢一擡,“先婚後愛?”
陸盼盼:“……”
“愛個屁!我上大學以後太忙了就沒玩游戲了,這幾年都沒有聯系過,還是上次看到幫會裏有人結婚我們才知道對方的。”
顧祁:“那意思是還沒離?”
陸盼盼:“……什麽離不離的,又不是真的夫妻。”
顧祁垂眸,眼裏有一絲落寞。
“但他始終光明正大地當過你丈夫。”
“雖然是無證婚姻。”
“也沒辦過喜酒。”
陸盼盼:“……”
她覺得今天跟顧祁是說不通了,他總能找到刁鑽的角度來為難他。
他不是不講理,他就是吃醋,就是在作。
陸盼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踮起腳,捧住顧祁的臉,吻了上去。
顧祁的眼睛立馬彎了。
還沒等陸盼盼投入,他就突然俯身抱住她,轉了半圈,将她抵着牆,低聲在她耳邊說:“回家就去給我把婚離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