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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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一大早,湯之念在教室裏接連打了個好幾個噴嚏。
周曉瑤熱心腸地遞來了紙巾,問:“你是不是感冒啦?”
湯之念鼻音有點重:“好像是有點。”
昨天傍晚她獨自坐公交車回家,一開始還是濛濛細雨,後來越下越大,等到站時,一滴滴雨砸在皮膚上還有點刺痛。
湯之念沒帶傘,反正天氣也不冷,就淋着雨回徒步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靳家,到家的時候身上全濕透了。
一場秋雨一場涼。
越是季節交替的時候,越是容易招惹流感。
教室裏有醫藥箱,藥箱裏備着各種應急的藥物,也有感冒藥。周曉瑤找了個一次性紙杯,給湯之念泡了一杯感冒沖劑,好讓她緩解感冒症狀。
“周周,謝謝你哦。”湯之念雙手捧着紙杯,心裏暖暖的。
周曉瑤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周周”,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是湯之念對自己的專屬昵稱。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幫助別人快樂自己吧。
周曉瑤心裏也暖暖的,又問湯之念:“你昨天摔那一跤,腿還疼嗎?”
“不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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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
湯之念摔跤一事雖然是別人有心為之,但周曉瑤心裏也過意不去。畢竟湯之念是因為她低血糖才去買的水,不然也不會摔跤了。
說自己腿不疼的湯之念,今天一上午幾乎沒有挪動位置。
怎麽可能不疼。
昨晚洗了澡一看膝蓋,居然破了一層皮。今早起來發現膝蓋破皮的周圍多了一大片青紫。
慶幸的是,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
不想讓別人做無用的擔心,湯之念也沒跟媽媽湯元提起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總之,她算不上吃虧。衆目睽睽之下,宋憶雪道了歉,本來要給湯之念轉賬做檢查,但是湯之念沒要。
湯之念雖然愛財,卻也明白應取之有道。
讓人意外的是,今天宋憶雪并沒有來上課。平時Cervine總是和宋憶雪形影不離,今天倒是看着形單影只了些。
湯之念并不關心宋憶雪為什麽不來上課,她更擔心的是自己怎麽樣才能跟上國際學校的進度。
很顯然,在國際學校,英語是基礎,但光學英語是完全不夠的。
在來恒譽國際之前,湯之念甚至連IB課程體系是什麽都不知道。
周曉瑤告訴湯之念:“恒譽國際主要采用的是IB課程體系,IB課程體系就是為了往美國方向爬藤。”
藤校指的是美國東海岸的八所頂級私立大學,哈佛、耶魯、賓夕法尼亞等。
“除此之外,恒譽國際也有A-Level課程體系,A-Level更針對的是英國方向的高校。劍橋、牛津、帝國理工學院啊,要是想進入這些學校用IB課程體系就不太行。”
周曉瑤學的就是IB課程。
IB所重視的不僅僅是學生成績,還有學生的綜合素質。
“IB在課程難度上分為Standard Level和Higher Level,也就是标準難度和高難度。學生要選六門主課程,外加Theory of Knowledge。六門主課程分為別語言與文學、語言習得、個人與社會、科學、數學和藝術,其中,學生至少有三門是Higher Level。”[1]
要知道,國內學生擠破頭腦高考也不見得能夠考得上清北。而國際高中的學生可以選擇的高校更多,且大部分學校都是全球頂尖。
這就是為什麽大多數中高層階級都要把還孩子送出國的原因。
周曉瑤問湯之念:“湯湯,你有目标大學嗎?劍橋、牛津or哈佛、耶魯?”
湯之念自嘲地笑了笑:“夢裏什麽都有。”
她什麽都沒想。
“算算時間,IB課程學兩年,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能拿到理想大學的offer的!”
湯之念只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
不知是否感冒藥的作用,一整個上午湯之念都是昏昏欲睡的狀态,眼皮根本睜不開。以至于身邊有什麽動靜她也懶得管,低着頭,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與世無争。
葉開暢就坐在湯之念對面,見她狀态不佳,朝她打了個招呼:“嘿,昨天那個神采飛揚的湯湯呢?今天怎麽無精打采的?”
周曉瑤跟着說:“湯湯感冒啦。”這句話正巧叫入坐的靳于砷聽到。他臉上神色未變,倒是側眸看了眼湯之念。
湯之念今天穿了一身恒譽國際的夏季校服,襯衫加百褶裙的款式,坐着,裙擺正好遮住了受傷的膝蓋。
她的三庭五眼比例很好,頭發依然紮成高馬尾,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圓圓的後腦勺,顯得很有朝氣。
察覺注視,湯之念擡眼。
靳于砷的皮膚很白,連帶着頭發也自帶一些淺淺的亞麻色,不是純正的黑。他的眼眸更是淺淺的琥珀色,水洗過似的清澈,眼眶深邃,像是鑲嵌着一塊寶石。
彼此目光對視,湯之念看出靳于砷眼底的欲言又止。以為靳于砷會嫌棄她感冒有傳染性,便把凳子往旁邊挪了挪,離他遠一點。
靳于砷還是看着湯之念,微微蹙眉。
心想,有專車接送不坐,還跑去坐公交車淋雨,給她閑的。
*
感冒總是有一段病程,一開始兩天體感沒有太大不适,頂多打個噴嚏。再過兩天症狀加重,開始發熱頭疼,甚至是嗓子被刀片劃了似的疼痛。
周五這天湯之念明顯感覺到自己鼻子更塞了,于是戴了口罩,吃了感冒藥。
午餐時湯之念沒有什麽胃口,身體倒是沒有什麽特別不舒服,就是有些犯困。她拿着餐盤跟在周曉瑤的身邊,又怕自己感冒會傳染給周曉瑤,特地站遠了點。
周曉瑤一把拉住湯之念手腕:“不許離我那麽遠,我身體素質好的很呢,又不怕被你傳染。”
“那是誰體育課低血糖差點暈倒?”
“我不管我不管。”
湯之念實在争不過周曉瑤,便乖乖跟在她身旁。
女孩子的友誼就是那麽簡單。
要說之前周曉瑤對湯之念只是覺得有眼緣,可昨天她低血糖時,湯之念又是關心又是幫她去買飲料,她心裏就默默決定要把湯之念當成好朋友啦!
準備找位置的時候,不遠處的葉開暢又朝她們招手示意。
湯之念注意到周曉瑤一臉腼腆笑意,一擡頭,果然見到不遠處的謝彭越。
謝彭越穿一件大牌黑色polo衫,看起來酷酷的。
前兩天天湯之念在體育館發生的事情謝彭越也知道了。
其實這麽點動靜,也不至于讓謝彭越驚動。只不過,那天事情發生以後,那位叫宋憶雪就被恒譽國際給了個警告,嚴重到需要退學。
宋家為了讓女兒繼續讀書一事動用了不少關系,甚至還登上謝家門做客,這件事才讓謝彭越知曉。
宋家和謝家也是有一些親戚關系在的,謝彭越小時候還和宋憶雪一起騎過馬。
謝彭越想了想,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左右就是那個大少爺了。
靳家溺愛靳于砷是衆所皆知的。
靳家老爺子早年生了一場大病,靳于砷出生算是給他沖了個喜,此後老太爺便一直生龍活虎。可是,靳于砷從小的身體卻一直不好。
靳于砷是早産出生,一生下來就在保溫箱住了大半個月。
一個大家族做生意到了一定程度,多半是很相信神佛的。那段時間靳家老爺子和靳老夫人尋遍了這個世上所有的方子,只求孫兒能夠平平安安,最後倒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個仙人。
用砷字作為名字時,靳老夫人一直不太樂意。哪有人用砒霜做名字的?這難道不是變相的詛咒嗎?
可是走投無路的靳家人,就像是瀕死的旅人,哪怕有一線生機都要緊緊抓牢。
仙人算過靳于砷的生辰八字,以名字壓住他的五行,能保一生無大病災。
這位仙人更是說靳于砷的早産是替靳老爺擋了災難,未來難保不會再生病。但每生一次病,都是在替靳老爺子擋災。
如此一來,靳老爺更覺愧對靳于砷,也就對他更加寵愛。
這種東西玄學就玄學在,靳于砷的名字在定下的第二天,住在保溫箱裏那個不足月的嬰孩真的起死回生。
已經沒人能夠解釋得清這是科學還是玄學,但只要靳于砷身體好,叫什麽名字都好。
這就好比賤名好養活的道理。
後來接回家好幾個月嫂保姆看管着,沒想到還是得了一場肺炎,遭了不少的罪。
三歲以前,靳于砷可以說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去醫院,家裏經常住着私人醫生,不過真如仙人所說無大病災。
生病久了,加上被一家上下哄着寵着,靳于砷的性格就愈發唯我獨尊。他是锱铢必較的人,別人欠他一分,他要別人還十分。
總之是不能讓他吃半點虧的。
不過,靳家到底不是什麽野路子出來的小門小戶,家族世世代代沉澱下來,有底蘊,也有家規。否則那麽大一個家族,任何人都可以胡作非為,那還成何體統。
随着年齡增長,靳于砷見的世面多了,去的地方廣了,也就發現自己不算什麽。
大少爺脾氣倒是較往些年收斂了很多。
謝彭越不明白,靳于砷這次刁難一個小姑娘做什麽?
那又怎麽能被稱之為刁難呢?
靳于砷只是簡簡單單撂下一句話,別讓我再看見她。
他什麽都沒做,只是靠在沙發上動了動嘴皮子,其餘的事情都是靳家底下的人經手。
宋家上上下下便方寸大亂了。
真以為宋家是非要送宋憶雪出國才在恒譽國際讀書嗎?真要出國,路徑不止一條。
在恒譽國際讀的不僅僅是書,更重要的是拓展社交圈。恒譽國際裏随随便便一個學生拉出來背景都不一般,更別提未來的發展。抓住人脈,就等于抓住了一切。
這種事情稍微一打聽也就知道了,況且葉開暢還是目擊者。
謝彭越見湯之念又是戴口罩,又是打噴嚏的,問:“這是怎麽了?”
“感冒了。”葉開暢回答。
謝彭越還挺熱心:“好端端的怎麽就感冒了?”
“可能是氣候交替的流感吧。”湯之念沒說自己是被雨淋的,這也沒什麽可說。
“找醫生看過沒有?要不要讓我的私人醫生上門給你看看?”
湯之念謝過了謝彭越的好意。
葉開暢說:“湯湯,Kelsen家的醫療團隊可是很厲害的。”
謝家的産業和醫療有關,生意遍布全球,幾乎全國的三甲醫院用的都是他們家的設備。
無功不受祿,她就一個小感冒而已,頂多七天就能好了,用不着浪費什麽醫療資源。
湯之念自小身體素質就很好,印象中唯一一次發燒是一次全國大面積爆發的流感。她燒了一夜,吃了退燒藥,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就又滿血複活了。
這次的小感冒湯之念也沒放在心上。
“湯湯,要加入話劇社嗎?”謝彭越朝湯之念揚揚眉,“聽Lucia說,你藝術課程還沒選下來,要不然幹脆來演話劇吧。”
IB藝術課程包括視覺藝術、音樂、戲劇等,話劇也在選擇範圍內。
湯之念從未接觸過話劇,沒有直接拒絕謝彭越,只說自己再了解了解。
謝彭越轉頭問靳于砷:“Zak,你看湯湯都要考慮加入話劇社了,你就勉為其難演一下Darcy呗。”
“快吃你的飯吧。”靳于砷不用客氣地将切下來的一塊牛排塞進謝彭越的嘴裏,“話多得很。”
“就多就多!”
靳于砷又朝謝彭越嘴裏塞一塊肉:“閉嘴。”
“那你要不要來扮演Darcy?”
“不。”
湯之念好奇:“是《傲慢與偏見》裏的Darcy嗎?”
“是啊,怎麽?你感興趣嗎?”謝彭越眼神一亮。
湯之念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演這種劇目會不會太土了?”
謝彭越:“土?”
湯之念:“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沒有新意?這個劇目雖然耳熟能詳,可是換一種說法也是陳詞濫調的無聊。”
謝彭越聞言,難得默了默。
反觀靳于砷,人懶懶靠在皮質卡座裏,臉上神色明顯愉悅了不少,敞着腿坐着,伸腳踢了踢謝彭越的椅子:“聽聽,人家都比你有見地。”
謝彭越沒好氣地白了靳于砷一眼:“你懂什麽啊。”
“嗯,我不懂,你也別老纏着我。”
“說得你多矜貴似的。”
葉開暢聽不下去了:“不是,你們兩個都還三歲吧?”
周曉瑤在旁邊抿着唇笑。
看着兩個小學雞吵架,湯之念改口:“其實我的想法僅僅代表我自己,我相信學長你的眼光一定更長遠,畢竟我從未接觸過話劇,而你帶領的話劇社去年還得過全國大獎。”
謝彭越一聽,大受鼓舞:“就是!”
湯之念默默低頭吃東西,意識到自己話有點太多。
絕大多數時候,她的觀點并不重要。
*
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完,湯之念跟随周曉瑤又去了一趟話劇社。可以說,恒譽國際的學生大多數從小就有一門或者多門才藝,或舞蹈、或樂器、或繪畫等等。
湯之念實在沒有什麽才藝,思來想去,現在唯一能夠考慮的也就是話劇了。
周曉瑤更是一個勁兒地拉攏湯之念:“來嘛來嘛,以後我們也有個伴!”
“可是我什麽都不會。”
“不會才要學嘛。況且,Kelsen學長人好好的,他從來不兇人。”
湯之念有些心動。
不過,經過這一周的上課之後,她有另外的一些計劃。
從話劇社出來,湯之念低着頭,滿懷心事準備朝公交站臺走去。只不過,剛走出校門口沒幾步,被身旁的車按了按喇叭。
是李叔叔。
李叔叔降下車窗,提醒湯之念:“小湯,快上車。”
這幾天湯之念往返校園都是乘坐公交車,倒也習慣。
車已經停下,這次靳于砷降下後車窗:“上來。”
湯之念再拒絕就顯得有些矯情,她繞到車副駕駛的位置,準備開門。
靳于砷一臉不容置喙地揚眉:“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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