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這麽安靜,等我呢?”
就在氣氛降到最冰點時,包廂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人還沒出現,清悅的男聲先入了耳。
在座的其中幾人聽到後甚至露出“得救了”的神情,這讓不小心瞄到一眼的宓昭不由有些好奇來人是誰。
很快,昏暗的包廂裏出現一抹高挑的身影,戴着一副斯文敗類專屬的金屬細框眼鏡,面容俊秀,嘴角帶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好像什麽煩惱都能和他傾訴似的。
書裏有這麽一號人物嗎?
看他這模樣也不像是個炮灰或者路人。
宓昭腦子裏快速閃過幾個影子,都是和男主相關的,但沒有一個能和眼前人完全對上。
唯一稍微搭點邊的,也只有男三了,一個溫柔醫生,負責随叫随到和給女主哥哥般的呵護,屬于男女主play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這家夥,難道就是那個大冤種?
“煜君你來的剛好,走走走,我們去樓下嗨嗨。”
說着,其他幾人紛紛起身,想要借着這個機會,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沒想到往常一向來情商超高的商煜君這次卻突然看不懂眼色了,他看向和霍知宴呈對峙模樣的宓昭,語氣輕快又不會顯得輕浮道:“這不是宓昭嗎?新發型不錯哦~”
宓昭:“……”
這人到底是誰啊,一副和她很熟的樣子。
玉軍?餘俊?還是于軍?
都沒印象。
還好這時候霍知宴插話了:“你和他很熟?”
這句話是對着宓昭說的,頗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意味。
宓昭:“……你有病?”
這劇情有點不太對頭,本來宓昭是想着借這個機會激怒霍知宴,他願意和她打一架也行,不打也行,反正宓昭會強行出手,測試一下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能不能真正傷到霍知宴,甚至、殺死他。
下午在房間裏突然發瘋,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只是下午霍知宴的動作很靈敏,加上房間空曠,他顯然更占優勢。
宓昭不能确定他是真動作靈活,還是男主光環在作祟。
但這個房間不一樣,不适合躲閃,霍知宴再靈活都沒用。
原本宓昭還想鍛煉一下,把自己養的更強壯點再出手,可誰讓霍知宴突然拿別人威脅她了呢。
這讓宓昭不爽的同時,也決定先賭一把。
如果真有所謂的男主光環,那很多事上都要改變計劃了。
至少不能把自己搭進去了,結果對手毫發無傷吧。
倒是那個十萬塊,算是意外之喜。
剛好自己現在很缺錢,進了她的口袋就別想要回去了!
只是現在這個家夥突然跳了出來,宓昭就有種莫名的預感,計劃估計要中斷了。
她可以随時發瘋,可也得瘋的有用,不然和真正的瘋子有什麽區別?
周圍人那麽多,看樣子也暫時不會離開,恐怕自己還沒靠近霍知宴就先被攔住了。
宓昭對自己的實力,有精準的判斷。
“哈哈哈,你們在說什麽呢,宓昭不是知宴你帶過來的嗎?”
商煜君笑的人畜無害,似乎真的沒感受到現場奇怪的氣氛:“我們也見了好幾面,還不能算熟嗎?”
霍知宴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倒是剛剛和宓昭說話的女生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道:“她、就是那個?”
“這麽一看,好像是有點眼熟?”另一個人接話。
“額,哈哈哈,宴哥你還挺專一的。”
果然,在這些人的插科打诨下,霍知宴的表情稍稍回轉了點,至少看着不那麽吓人了。
宓昭見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知道計劃不能實施後也不管霍知宴會有什麽反應,直接繞開商煜君朝外面走去。
霍知宴沒有阻攔,而是朝向其他人點頭道:“繼續。”
“哈哈哈哈,煜君你遲到了,罰酒!”
“別了,我明天還有正事。”
“那唱一首也行!”
沒有人關心宓昭去了哪,也沒有人會那麽不識趣的再提起她,大家就像剛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吃吃喝喝。
除了商煜君和那個被騙十萬的女生。
只不過兩人對宓昭的态度,一個是敢怒不敢言的氣憤,一個是單純的好奇。
——精神出問題,真的能讓一個人有這麽大的變化嗎?
*
霍知宴的車自然是在外面等着的,宓昭也知道它停哪。
可司機不會聽宓昭的,更不會丢下大老板直接把宓昭送回家,她還不至于在這方面抱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
所以宓昭選擇打車。
她沒有回霍園,而是去了一個地方——律師事務所。
本來是想明天再去的,但今天剛好有空,又小賺一筆,索性就打電話問了那個律師,她也願意等自己,宓昭也就不拖延了。
“宓小姐您這種情況。”
宓昭選擇的是在業內都有一定名氣的,十分擅長債務方面的資深律師。
面對宓昭“年幼不懂事”簽下的欠條,這位律師反複看過相關信息後,微笑的表示:“勝訴概率很大。”
首先這筆錢是宓父賭博輸的,法律上是不承認賭債的。
其次父債子償的條件是子女繼承了父母的財産,宓昭顯然沒有,這是很有利的條件。
當然那些人不講法的話,那就沒辦法了,警察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保護宓昭。
這才是讓人頭疼的地方。
關于這點,宓昭反而并不擔心:“沒關系,我只需要在法律上,讓這筆債和我毫無關系。”
“那可以的,宓小姐。”
在付了一筆定金,正式簽下合同後,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宓昭這次是直接打車到了霍園。
保安并沒有為難宓昭,她直接開上一旁的工作車,回到了別墅。
裏面還是燈火通明,應該說整個霍園都是恍如白晝,根本不需要考慮電費這種事。
當大門打開,看清裏面的狀況,宓昭就知道今天又有一場仗要打了。
為首的是成功補完牙的霍管家,他身後則是近十個人高馬大,一看身手就不俗的保镖,兩邊還有七八個旁觀者,全部一臉嚴肅地瞪着宓昭。
這樣的架勢,換成一般人可能會吓一跳,說不定轉頭就想跑,可宓昭反而大膽向前兩步,來個先聲奪人:“怎麽,一天沒挨揍,整個人不舒服?”
“宓昭!”
霍管家狠狠拍了下椅子:“你太放肆了!”
“我們好心收留你,替你還債,你不感恩戴德,竟然還敢得寸進尺!”
“今天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
“嗤——”
宓昭聞言先嘲諷一笑:“好心收留?我求你們了嗎?”
“戴個帽子就以為自己是人了?”
“說的冠冕堂皇,不就是欺負小女孩嗎?”
論打嘴炮,宓昭從來不虛!
看着臉都被自己氣紅的霍管家,宓昭直接開大:“怎麽,你不就暗戀霍知宴他媽幾十年嗎,還真把自己當霍知宴爹了啊!”
此言一出,本來撩袖子想上前包圍宓昭的保镖們不約而同全部頓住。
這、這種豪門八卦也太刺激了吧?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
反應過來的霍管家第一時間反駁,看他脖子爆青筋的模樣,真怕下一秒就倒地不起。
這種時候,宓昭選擇火上倒油!
“哈哈,惱羞成怒了?被我戳中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手機密碼都是人家生日!”
“真惡心!”
霍管家:“抓住她!給我抓住她!!!”
宓昭邊逃邊喊:“霍知宴!你是不是男人?這種時候還能忍?”
宓昭一點都不懷疑霍知宴正在某個房間,注視着這裏的一切。
他就是這種陰暗比!
最喜歡看着女主被人欺負的時候,再迤迤然以一副救世主的模樣出現在宓昭面前,讓她祈求他救自己。
這個霍管家早不行動晚不行動,偏偏這個時候出手了,想想就知道是受了誰的示意。
整個霍園,能壓制并指示這位的,也就霍知宴一個人了。
不過宓昭也不慌。
或者說她更希望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越好!
剛剛自己可沒有半句假話,書上明明白白寫着呢,霍管家暗戀霍知宴的母親,自己一輩子不婚不育,只想守着這個白月光的兒子。
“住手!”
果然,在宓昭的反複挑釁下,二樓的檐廊邊出現兩道身影。
“都退下!”
話是柳秘書喊的,但真正做決定的是誰一目了然。
保镖們聽話的退下,其他人也默默離開,偌大的別墅大廳,很快只剩下霍知宴和宓昭兩人。
霍知宴居高臨下地看着宓昭,眼神中難得透出幾分疑惑,這人過個敏,變化也太大了。
就算拿到了那幾份檢查報告,霍知宴也沒太當回事,畢竟宓昭大部分時間看着還是很正常的。
“你想幹什麽?”
“這個問題該問你!我可沒主動惹事!”
宓昭自诩新時代文明人士,哪次不是別人先來惹她,她被迫反擊而已。
“你要是看不慣我,明天我們就去離婚,我保證走的遠遠的,不招你的眼!”
宓昭試探性提出這句,想看看霍知宴什麽反應。
果然,他第一時間拒絕了。
“你還欠我那麽多錢,想一走了之?”
霍知宴邁着裝逼的步伐,從樓梯上緩緩走下:“宓昭,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除非是我厭了你,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逃!”
宓昭:“……”
她覺得自己仿佛誤入了什麽小短劇的拍攝劇組,霍知宴的每個動作每句話都讓人尴尬地想腳趾扣地。
“首先,我沒欠你錢,那些債不是我的,要錢請找宓大力!”
“其次,我也沒白住這裏,不說每天的勞動,光和我領證這一件事,霍氏集團賺的就夠抵消一切了!”
“你腦子要是沒問題,別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嚴格來說,你這還是非法拘禁!”
霍知宴:“法?我就是法!”
合着我說了那麽多,你就聽到後面幾個字?
宓昭眯起眼,再次深刻明白了,這個世界果然不适合講道理。
既然這樣,剛好這裏四下無人……
開啓,獵殺時刻!
霍狗賊,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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