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第 15 章

“爸!”

“大力!”

伴随着宓大力的哎呦哎呦聲, 又有一只肥豬,不是,是宓昭的弟弟宓天寶和她母親激動地沖了過來。

“招娣!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你爸?”

“宓招娣!今天你死定了!你竟然敢打親生父親!”

“招娣, 你趕緊認個錯, 我……”

“閉嘴!”

招娣招娣的, 煩死了!

她可從來沒叫過宓招娣, 母親給她取名“昭”,是取自日月昭昭, 是希望她的未來一路光明, 是代表她如日月般獨一無二。

但以這本小說裏女主的出生, 當然不會擁有這樣的名字,這還是當年那個好心的名字登記員給宓昭換的。

宓大力根本不在乎這個女兒,文化水平也就小學一二年級的水平,他不認識“昭”, 還以為就是“招”, 只奇怪怎麽少了一個字。

那個登記員找了個借口解釋一句, 他也就信了, 但從小到大, 全家人一直叫的都是招娣。

包括宓天寶, 他比宓昭小一歲, 從來沒叫過宓昭姐姐不說,還經常取些侮辱人的外號,比如什麽賤婢、賤人之類。

小小年紀,已經從根子就壞掉了。

但沒關系,現在這具身體裏的是她。

宓昭可以和他們慢、慢、玩。

被這一聲厲喝, 嘈雜的聲音驟然一頓,宓昭冷漠的眼神直接掃過面前這一大家子:“再敢廢話一句, 我連你們一起打!”

雖然說在法院門口說這種話着實嚣張,但對于這種無賴,顯然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宓昭也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輕嗤一聲後直接轉身走進法院,一旁目睹一切的律師默默跟随。

有這樣的親人,難怪宓昭要告他們了。

律師對這起案子的前因後果一清二楚,因此一點也不會心疼在那嗷嗷叫的宓大力,反而追上宓昭後小聲安撫幾句:“你放心,他們沒請律師,我一定竭盡全力。”

要不是職業規範在那,她都想拍胸脯表示:這起案子我們百分百贏,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宓昭是瞅準時間過來的,她剛入座沒多久,宓大力他們也罵罵咧咧進來了。

看到宓昭他們倒是還想繼續罵,但是随着旁邊警衛的一聲安靜,三人立馬不敢多哼一聲。

呵,欺軟怕硬的家夥。

看着宓天寶朝她做的威脅口型,宓昭微微一笑,他們還以為自己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好脾氣乖寶嗎?

等解決了這件事,就讓這三人見識一下什麽叫做“我瘋起來自己都害怕”,稍稍給原主讨一些這些年的利息吧。

這起債務糾紛案正如律師所說,根本沒有懸念。

哪怕宓大力在那叫嚣“她是我女兒,她就該給我還!”“她都簽字了”等等也沒用,這個世界的法律,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十分健全的。

成功勝訴的宓昭當場給放高利/貸的老大打去電話:“現在債務已經和我沒有一毛錢關系,如果你們再敢來騷擾我,呵呵。”

那位老大自然也是個妙人,連連點頭稱是。

同時想到了前段時間收到的消息,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宓昭失寵了,現在看來,明明是人家想通了啊!

要換做是他,也要不擇手段擺脫這家子累贅。

“賤人!早知道當初就該直接把你溺死!”

“你別以為傍上霍少爺就沒事了,老子是你爹!女兒養爹,天經地義!”

“你要是敢不養,我就去鬧,看到時候霍家還會不會要你!”

下了庭,宓大力的口水随着那些叫嚣直沖宓昭。

他們的确害怕霍家,但如果生路被斷了,那宓大力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沒人比他更清楚那些讨債人的手段。

說起來,宓家其實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祖上也曾經富過,可惜後面一代不如一代。

到宓爺爺這一代,只剩下一間遮風擋雨的屋子,就這,還被宓父敗掉了。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住的是廉價的城中村,三個人擠在一間二十平的小屋裏,連上廁所都要去公共場所。

收入來源全都靠宓母一個人當環衛工人還有撿垃圾,一個月賺三千塊養活三個人。

以前宓昭還在時,她也會幫着一起撿點垃圾,減輕母親的負擔,還有全家的家務以及吃喝等等,都是她四五歲就開始幹的。

但随着她的離開,這些重擔就全壓在了宓母身上。

宓母可憐嗎?

宓昭對此不可置否,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不是心軟的原主,對那些自己立不起來,還要反過來成為幫兇的家夥,沒有半分好感。

但凡宓母争氣點,原主也不會度過那麽痛苦的童年,更不會養成那樣的性子。

就算不遇上霍知宴,原主的人生也不會好到哪去,大概她也知道這點,所以一開始才沒想過逃。

而宓大力,每天除了喝酒賭博就是買彩票,奢望一夜暴富。

雖然沒錢,可日子倒也過得勉勉強強。

大家知道他的女兒傍上了霍家,願意給他幾分面子,偶爾宓大力拿東西不給錢也不敢多說什麽,就當花錢消災了。

但是如果宓昭公開和他撕破臉,失去了霍家這面大旗,那些人恐怕就要有仇報仇了。

對此,宓昭就是一個嘲諷的表情,都懶得和這種人廢話。

不過現在還在法院門口呢,真鬧起來了肯定有人來制止,打也不能打盡興。

宓昭特意告別了律師和雇來的司機,一個人慢悠悠上了公交,繞了半個京市,終于到了郊區,那裏有一塊正在開發的工地。

人少、沒攝像頭,就算真出什麽事了也不用擔心。

而且這塊地是霍家的,為了房價他們也得出手。

宓昭并不會清高到讨厭霍知宴就要完全和他割裂開來,她會揍霍知宴,不妨礙宓昭吃他的喝他的,還順便利用他賺錢。

利用男人不需要羞愧,被男人利用才該好好反省。

果然,宓昭沒走幾步,就聽到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

也難為這兩個大塊頭還要學人跟蹤,要不是宓昭放水,早就被人發現了。

至于宓母,大概覺得她會礙事,直接被打發回去幹活了。

畢竟這個家,還得靠她的三千塊養活呢。

也許是覺得四下無人,自己兩個人對宓昭一個人穩勝,宓大力父子索性不藏了。

“宓招娣!”

兩父子看着宓昭轉頭,本以為她會露出驚恐的表情,沒想到她十分淡定。

“有事?”

宓大力一愣,他遲鈍的腦子終于反應過來這件事好像哪裏不對勁,但常年被所謂的父權浸染,讓他對宓昭打心眼裏瞧不起。

也不覺得這個唯唯諾諾的女兒能有什麽改變。

一旁的宓天寶更是如此,在他眼裏,宓招娣就是自己的提款機,是他的奴隸,你見過哪個奴隸敢反抗主人的?

兩父子相似的腦回路讓他們無視了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氣焰嚣張地開始對宓昭下命令。

什麽去法院撤訴,什麽馬上給他們五百萬花花,還要求在市中心給他們安排一套大房子!

“就那個明福壹號的盤,是霍家的吧,我要一套三百平的大平層,再給你弟一套五百平的,還有每個月要給我們打錢。”

“一個月,就五十,不,一個月要一百萬!我和你弟,各一百萬!”

宓昭沒有說話,就看着這兩個人在那百日做夢。

直到兩人自己說的口幹舌燥,終于停下幻想看向宓昭:“死丫頭,你聽到沒?!”

宓昭:“聽到了。”

兩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聽到了就趕緊去做,先打點錢過來。”

“你身上有多少,都打給我們。”

他們就說嘛,一個人怯懦了二十年,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強硬起來。

死丫頭以為自己傍上霍家翅膀就硬了?

哼,他們是她唯一的親人,這輩子都別想甩掉他們!

宓昭目露疑惑:“為什麽要打給你們?”

“我只是說我聽到了,又不是同意了。”

“你們這是要搶劫?”

搶劫好啊,搶劫她就可以正當防衛了。

兩個200斤的大胖子和宓昭一個不到九十斤的瘦小姑娘,應該沒有所謂的防衛過當說法吧?

哪怕是在沒有人煙和攝像頭的郊外,宓昭也不想留下什麽把柄。

“草拟娘的,你敢耍老子?”

宓大力脾氣向來不好,今天本來就是一肚子火,現在又被宓昭這樣的态度一激,頓時也想不到什麽霍家霍知宴了,只想好好教訓宓昭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剛好這裏就是工地,到處都是建築殘渣,宓大力直接撿起地上的一截木板,邊嘴裏罵罵咧咧邊朝宓昭走去,一旁的宓天寶還在吶喊助威:“打死這個賤種!爸!這裏沒人,你打用力點。”

哇哦,好一個父慈子孝啊。

宓昭微微一笑,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這兩人都沒有。

他們也不想想,宓昭一個小姑娘,好端端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麽?

要知道,工地不僅有廢木材,還有廢磚、碎石,哪一樣不是趁手的好武器?

而且她在公交車上時,還聯系了高利貸的人,等自己揍盡興了,就剛好輪到他們出場了。

“愛打人是吧?”

宓昭左右手各持一塊板磚,在兩父子驚恐的表情中主動向他們沖去:“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們,打人的竅門!”

“記得要心懷感激地收下哦~”

啊啊啊——

遠處正在搬磚的某位工人抹了下額頭的汗,笑着和旁邊的工友吐槽:“我都累糊塗了,竟然聽到驢叫了。”

“哈哈哈哈,我好像也聽到了,不過更像豬叫吧。”

“也不知道是誰在這殺豬呢,是不是今天食堂加餐啊。”

“最好有豬頭肉,那玩意最香了!”

歡快的笑聲徜徉在四周。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宓昭只覺得宓大力父子叫得真吵。

“重男輕女是吧?”

嘭——

一磚頭砸在了宓大力的手肘處,他頓時疼的滿頭大汗,眼冒金星。

“還敢威脅我,給你們臉了是吧?”

又是一聲令人牙疼的骨折聲。

宓大力和宓天寶兩個雖然體型是宓昭的好幾倍,但相對的動作并不靈活,或者說是十分遲鈍。

宓昭又能十二分發揮自己的優勢,一開始他們還嘴硬,繼續罵宓昭,罵的很難聽。

不過沒幾下這兩父子就只會嗷嗷叫和求饒了。

終于等宓昭打累了,宓大力和宓天寶也都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當然死是不可能死的。

宓昭連霍知宴都能忍着沒殺,怎麽可能因為這兩父子就壞了功德。

她挑的都是手肘、雙腿這些地方,打下去只會疼,不致命。

等高利貸的人趕到時,看到眼前的場景還懵了一下,然後很快回過神,以為是霍知宴的人幫宓昭教訓了這對父子。

至于那些人現在在哪?

說不定就藏在某個廢墟後面。

畢竟霍氏現在洗白了,自然不能被人拍到或者看到如此黑暗的恃強淩弱畫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像他們就沒這種顧慮了。

“霍夫人,不知您這邊想我們怎麽處理呢?”

為了表達對宓昭和霍家的重視,這次過來的是這個組織的二把手,權利不小,可在宓昭面前只能說實在太谄媚了。

沒辦法啊,形勢比人強,在霍氏集團面前,他們這個組織算的了什麽?

要是能通過讨好宓昭搭上霍家這條船,別說二把手了,讓他們老大過來給宓昭端茶遞水都行。

“我這邊啊。”

宓昭停頓一秒,看着還在那哀嚎的宓家父子,心情不錯的勾了勾嘴角,打人果然是最好的發洩途徑。

特別是打這種人渣,完全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宓昭看向這位二把手:“你說是嗎?”

二把手眼珠稍稍一轉就懂了宓昭的潛臺詞:“那是的,必須的,這家夥欠了我們這麽多錢,我們肯定要收回來的。”

“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們有逃跑的機會!”

宓昭點頭,坐了大半天的車,還打了人,她也有點累了,讓這些人負責處理好後續的事後,宓昭很快離開。

但她也沒有馬上回霍園,而是去了一家私房菜館,在報出客人的名字後,宓昭很快被領到了頂樓的包廂。

一開門,商煜君已經坐在那,他面前有一個空盤子,和一個被消滅到一半的盤子。

被發現提前開動的商煜君很淡定:“這家的點心可好吃了,每天限量就十份,來點?”

宓昭看了眼只剩一半的點心:“好啊。”

商煜君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道:“真來啊?”

宓昭微笑:“所以你是在驢我?”

這句話裏是滿滿的威脅,似乎自己一旦承認,宓昭就會抄起盤子打爆自己的狗頭。

心碎的商煜君:“……給。”

可惡,他以為這次會像上次宴會一樣被拒絕呢,這才假裝大方了一把。

誰知道宓昭不按常理出牌,讓商煜君只能忍痛看着宓昭一口一個。

嗚嗚嗚,這個糕點要慢慢品的!這一盤總共也就四個,半盤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商煜君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生平愛好不多,甜食就是其中之一,還有占比很大的一。

而這家私房菜的大廚是祖傳的手藝,今天他是運氣爆棚才能拿到兩盤。

要知道一天限量十盤,一桌自然也只能限量點一盤,但商煜君看離約定時間還早,出去透氣的時候發現服務員正在撤一桌沒動的菜,才知道有人爽約了。

那盤點心雖然沒動過,可也不好再二賣給客人,這還是商煜君死纏爛打搞到的。

本來以為今天運氣爆棚,能一口氣吃到爽的。

果然,所有的禮物暗中都标好了價格。

今天能多一盤,說不定就是為了給宓昭吃。

人家可是大女主,氣運自然不一樣。

商煜君眼巴巴看着宓昭,心裏的自我安慰着實沒起多大作用。

“嗯,味道不錯。”

宓昭自然看到了商煜君的眼神,也看到裏面的渴望,不過……

就是搶的,吃起來才更美味啊!

她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漱了下口,決定給這家夥一顆甜棗:“你新發型也挺不錯的。”

一說到這個,商煜君眼神裏的心痛頓時消了大半,幾乎是帶着炫耀的口吻開口道:“是吧,我這張臉配紅色簡直絕了!”

——這家夥,還挺好哄的。

宓昭心裏暗笑,面上卻還帶着誇贊。

別看她老是喜歡暴力手段,可當宓昭真的想和一個人交好,也很輕松。

單親家庭的孩子,總比一般人多幾分察言觀色的技能。

就好比現在,宓昭就着這新發型又誇了幾句商煜君,那家夥頓時笑的眼都彎成了月牙。

和宓昭一樣,商煜君沒有選擇全染,而是挑了幾縷染成了暗紅色,乍一看不顯眼,但的确襯得他氣質都仿佛高貴了些。

可惜,表情太豐富,嘴巴太碎,一動什麽都毀了。

宓昭也不打擊小夥伴,客套完後直接進入正題:“新公司最快什麽時候能開業?”

是的,宓昭和商煜君真的要合夥開公司了。

明面上的老板自然是商煜君,宓昭投了五百萬,以及三條消息。

光這兩樣東西,就讓她的持股占到了35%,如果以後公司能上市,哪怕會被稀釋,這都将是一筆巨額的財富。

當然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他們得先把公司開起來。

“随時都可以,我已經在招人了。”

在正事上,商煜君的效率一向很高。

就像之前宓昭告訴他霍知宴休克昏迷的事,不到二十分鐘,這件事就上了熱搜。

像宓昭這樣本錢有限的都能賺四百萬,商煜君肯定賺的更多。

他們這種資本家可不止股票一個渠道,實際上在霍知宴昏迷的那三天,據她所知霍家的大項目都丢了一個,小項目都還沒有去計算。

注意,對霍家來說,能稱得上大項目的,都是按百億計算,小項目最低也是千萬起步。

這其中有些的确能搶回來,有些則已經成了定局。

偏偏這事還不是一家兩家幹的,霍家就相當于被螞蟻包圍的大象。

一旦大象虛弱,就會被螞蟻蠶食。

而且商煜君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霍知宴那邊調查出來的結果,洩露消息的是一個保镖,他把這個消息賣給了幾家八卦媒體,大賺了一筆。

怎麽查,都和商煜君以及宓昭扯不上半毛錢關系。

這樣幹淨利落又果斷的行動力。

這個人,說不定是什麽隐藏boss啊。

和這樣的人做生意,自然要萬分小心。

哪怕商煜君在她面前表現的再傻白甜,宓昭也不會輕易就信任他。

當然,不管真假,有時候看這家夥變臉還是挺有趣的。

宓昭早就查過商煜君的資料,可惜太私密的信息以她現在的能力肯定查不到。

可單單明面上的,誰看了不說一句這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二十歲,這個大部分人還在讀大學的年紀,商煜君就拿出了一項足以挽救商家公司的技術,還是獨家的那種。

然後商家憑着這項遙遙領先的技術,直接起死回生,并一路高歌猛進。

此後每一年,商家都有起碼一項突破性技術誕生,這樣的頻率,哪怕商煜君并不怎麽參與公司的管理,但只要請腦子正常的管理者,想虧錢都難。

商家還有一個被人戲稱為“領先者”的科研團隊,裏面個個都是絕頂天才,曾經有人斥巨資挖到過一個,滿懷期待的想成為商家第二。

然而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在久久不出結果後,那名研究員終于透露,他們團隊最核心的技術,都是商煜君提供的,其他人就算知道一部分,也沒辦法複刻。

或者說,即使能複刻,也要花大量的時間和金錢。

坑爹的是,就算他們願意花錢又花精力投下去,極大可能等結果出來時,人家已經出到3.0版本了。

這還怎麽比怎麽拼?

技術這東西,沒有就是沒有,不會就是不會,就像數學一樣是沒辦法弄虛作假的。

要不是同時代還有一個更高調,權勢更大的霍知宴在前面吸引火力,商煜君絕對不可能這麽“默默無聞”。

至少在很多普通人眼中,他們知道霍知宴,卻很少知道商煜君的。

宓昭當時看完這些資料,真的很想問一句商煜君,你該不會是什麽技術大佬穿越吧?

反正已經有了一個她,再多一個也不奇怪。

但這個猜測不好直接問,萬一被懷疑了,宓昭勢單力薄的,總不能靠發瘋度過一切吧。

“我這邊最快的話這個月底,可以不?”

兩人就着一些細節問題又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就拿出合同,各自簽字畫押。

合同是宓昭早就請好幾個律師看過的,也不怕商煜君埋陷阱,他又不是傻子,肯定明白宓昭既然能拿出那三條消息,說不定還會有第四條第五條……

合作,才能共贏。

正事談完,剛好可以上菜。

商煜君顯然不是霍管家,不講究什麽食不言寝不語,幹完正事的他,頓時有了八卦的心情。

“聽說蘇詩怡明天就回來了,你這邊需要幫忙不?”

宓昭看了商煜君一樣,繼續淡定吃菜:“好啊,你幫我把她綁了?”

商煜君:“……我可是守法公民。”

宓昭:“那你幫我把霍知宴弄破産。”

“或者給我一百億也行,能幫不?”

商煜君沉默一秒:“……對不起,我錯了。”

讓你嘴賤!讓你想看熱鬧!

宓昭什麽性格,這幾次下來你還不明白嗎?!

“呵——”

這時對面傳來短促的一聲,明明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讓商煜君恨不得現在就把頭埋進地裏去。

他開始懷念自己那個冰冷的實驗室。

還是那些儀器好啊,永遠不會怼他,更不會笑話他,最多一言不合爆個炸。

比起宓昭這個大魔王,又算得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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