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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白擔心了。”霍時辰有些譏诮, “興致這麽好我們別打擾了。”
黎樹澤臉上是震驚混雜着厭惡的表情,估計是沒料到這兩個人幹得出在別人生日宴上偷摸激-情的事。
系統截了攻略系統的實時數據,告訴關白越,黎樹澤的好感值-10,成功跌破正數大關,掉到-2。
“……這兩個人該不會、該不會已經那個啥了吧……”關白越都不知道怎麽跟系統描述他的問題。
不過就算他描述清楚也沒用。
晉江系統拒絕得幹脆:“抱歉宿主, 根據晉-江規定,脖子以下通通屏蔽,房間內兩人衣衫不整、行為不雅, 處于‘不允許描寫’的狀态,無法轉播。”
所以也不知道是還在前戲還是已經……了。
關白越咬咬牙:“我剛才看一韶還是很難受的模樣, 就算一切正常也應該不至于還在許家就這麽出格。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許眉紅着臉,投向房門的目光隐隐鄙夷:“或許吧。但不管他是清醒的還是喝多了胡來, 這個樣子我們總不能沖進去吧?”
關白越也找不到好理由叫她開門,心裏挫敗: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着臨言算計成功奪取秦一韶的貞操?
他心裏轉着年頭,就聽門裏爆發出一聲有些痛苦的吼叫:“你走遠一點!”然後是少年急切顫抖的嗓音:“可是一韶你看起來很難受……”
嚯,這是什麽“單純無辜”的白蓮?
關白越差點笑出來, 然而霍時辰嘴巴更快:“還是開門吧, 這樣子像是臨言逼良為娼。我們做兄弟的沒辦法眼睜睜看着一韶失-身。”
神tm逼良為娼!
這下關白越是真的笑了出來,然後迅速收斂維持住了表面上的塑料兄弟情。
許眉也意識到情況和想象的不太一樣,一面心裏求爺爺告奶奶希望自己的生日宴別鬧出什麽大亂子——她此刻寧可這是裏面倆人不顧場合發-情也不希望是有什麽“不情不願”的事情發生——一面掏出鑰匙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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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眉畢竟是個女孩子,對裏面的場景有些怵, 猶豫了一下, 讓關白越先進去了。
門裏的場景并沒有想象中的大尺度, 兩人滾在床-上,呼哧帶喘,但似乎才僅僅是個開始。秦一韶衣着尚算整齊,只是襯衫上面兩顆紐扣被解開,衣服似乎經過激烈的磨蹭,皺皺巴巴,露出性-感的鎖骨和胸口。
臨言褲子也穿得好好的,只是小西裝被完全解開,襯衫從褲子裏拽出來,下擺被撩到胸口,奶白色的肌膚裸-露在外面,上頭泛着指印和吻.痕的紅,一眼看去都能讓人臉紅心跳浮想聯翩。
聽見門開了,臨言慌忙抱着被單遮住自己,驚惶地看過去,在看清來人時臉色羞憤:“你們怎麽能擅自開門?!”
感覺卻像是被敲了一悶棍——苦心孤詣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是要功虧一篑?
“二層可不是賓客待的區域。”許眉只瞥了一眼就轉過頭不看,“要鬧回自己家鬧,我家沒有特殊服務的空間。”
“你!”臨言氣結——什麽叫“特殊服務”?這還不是在侮辱他?但想着如今的時機,不得不強自按捺了脾氣,羞憤道:“你們……你們先出去,我們不方便。給你添了麻煩我們之後會補償。”
說話間,秦一韶閉着眼睛在他赤-裸的腰間拱了拱,發出含混的哼聲,看着似乎極其難耐,但眉頭緊蹙,表情痛苦,好像在拼命抗争:“不,不要……不能……”。
關白越露出懷疑之色:“一韶這個樣子可不大對勁,要是他出了什麽問題怎麽辦?不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臨言真是恨毒了關白越。
怎麽哪哪都有他?專壞自己好事?!
“他喝多了,情緒上頭怎麽了?你們快出去,明知道我們尴尬還故意在這兒看着,安得什麽心?”
臨言聲音有些拔高。
“安的是保護哥們清白的心。”關白越方才站在門口,黎樹澤兩個人還在門外,這會兒霍時辰戳了戳他後腰,跟着走進房間,黎樹澤也一并進來。
臨言震驚到甚至有那麽幾秒大腦一片空白。他怎麽也沒料到自己另外的兩個攻略對象也會在這裏。
剛剛黎樹澤減了好感,但當時臨言正應付着秦一韶難以自控下胡亂揉搓的手,心神被完全占據,根本分不出心給攻略系統的彙報聲,竟沒發現。
此刻被自己要攻略的人“捉奸”,臨言就是臉皮再厚也羞得差點哭出來。
說到底他一個高中生,就算有了破釜沉舟的決斷也不至于這種場景下還能泰然自若。
只要一去想黎樹澤和霍時辰會是怎麽看自己的,他就幾乎五內俱焚,開口時都帶上了哭腔:“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一韶喝多了拉我過來我已經夠羞了,你們還要來看……看什麽看啊你們?!”
話裏的意思是,秦一韶喝多了欲-火-焚-身拉他進房間欲行不軌,兩人衣衫不整還偏偏被堵個正着。
然而關白越心裏門清,只剩下冷笑。
他瞥了一眼滿面難耐不斷磨蹭着臨言的秦一韶,發現對方之前拼命抗争、想要離臨言遠一點的舉動已經越來越弱,轉而連一句有條理的話都說不出來,知道這是藥性上來、慢慢失去了理智。
“臨言同學,科學告訴我們,一個人真的醉了是不會有某些方面的欲-望的,他這肯定不是喝多了。”
“你們就不能出去嗎?!”臨言感受到身後躺着的人已經開始無法自控地扒自己褲子了,心裏的弦越繃越緊,聲音已經尖利如一條線,“關白越你就是故意想看我難堪是不是?!一韶喝多了就不能讓我們整理一下嗎?堵在門口看我們狼狽的樣子很開心嗎?”
話到了最後已經是毫不掩飾的尖叫,甚至破了音。
此時的臨言已經控制不住淚流滿面。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尴尬、絕望、狼狽的模樣。
下定決心“獻身”已經突破了他一貫的底線,可沒有想到,這個決定帶給他的羞-辱痛苦是破-身所遠遠不及的。
什麽維護在攻略對象眼中的形象,什麽之後的攻略進程,這一刻都被扔到了天邊,臨言心裏有的只剩下無盡的後悔黑暗。
他看起來太瘋狂,太絕望,連關白越都被吓了一跳,反應慢了半拍。
誰也沒想到,開口的會是黎樹澤。
“他這樣不是醉酒。”
高大的男孩淡淡望着難堪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少年,表情竟然還能維持一貫的冷淡。
“一韶醉酒從不會這樣。他話會很多,但動作收斂。”
臨言猛地咬緊了嘴唇。
一方面是對真相被揭穿的恐懼,另一方面,是中藥的秦一韶已經不知不覺把手伸進了他褲子裏。
——這個藥,系統出品,不真的發生關系是解除不了的。
所以現在讓秦一韶停下來他都做不到,假如憋到極致,被藥控制失去理智的秦一韶甚至可能就這麽……了他。
“不管他這樣是為什麽,好歹先讓他……先讓他平複下來啊。”
臨言的自尊一點點被打碎,碾壓,甚至碾成粉末,此刻對于這個無論如何也化解不了的處境的恐懼壓垮了他。
他看着原本最在意他的男生理智到近乎冷酷地做着判斷,神經都有些麻木了,哆嗦着嘴唇呢喃,嘴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這樣憋着會出事的,讓他……讓他纾解開吧……”
這話完全不成體統。
許眉漲紅了臉推門就出去了。
黎樹澤看着臨言,看着他渾身狼狽、衣襟大開、嘴唇紅腫、目光渙散,原本想象的憐惜、心痛一點沒有,報複的痛快也一點沒有。
他看着那個曾經被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的男孩,看着他落魄到極點、似乎連尊嚴都失去的模樣,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伸不出援手,也懶得打壓。
他忽然就明白,這一刻他是徹徹底底放下了,不管是曾經的心動還是後來的憋屈憤怒,都放下了。
他的心理變化其他幾個人一無所知,霍時辰看了半天,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成成成,你先出來,先讓一韶……那個啥,纾解,等他好了我們再研究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出去?”臨言手伸進被子裏試圖控制住已經神志不清的秦一韶,眼淚一顆一顆往下砸。
他想說你們都出去給我點時間和秦一韶做,但這樣的話,他僅剩的一點點自尊阻擋着,怎麽也說不出口,只能一雙含淚的眼睛哀懇地看着眼前的三個人。
他沒說話,但一動不動已經表達了他的意思。
霍時辰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你別告訴我你是打算趁人之危啊?一韶顯然不清醒,你滾下來,出去,讓他自己弄。”
“沒有我他根本不能解決!”臨言以為自己在尖叫,但聲音其實比蚊子還小。他低着頭,不去看那三人的表情,臉上火辣辣得似乎要燒起來。
“得了吧,你拓麻是不是男人?不管他這是中了藥還是怎麽了——還真像是中了藥,等會兒好好查查——做男人的想發洩還不容易?自己撸啊,難道沒男女朋友就得憋死?”
霍時辰不耐煩地直接走過去去拉臨言——還挑專門隔着衣服的地方拉,似乎是在碰什麽髒東西一樣——“走走走,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你那點心思,想玷.污一韶的清白還裝得一臉委屈!”
關白越真是要給他男朋友跪了。
……他男朋友不是沉默可靠的将軍、赤忱虔誠的巨龍嗎?就算變成中二病痞氣小王子,那好歹也是個校園王子吧?
這個嘴巴裏什麽都敢說的家夥是誰啊?
他好氣好笑的,臨言已經血液上湧、整張臉充血通紅了。他指尖都在顫抖:“什麽叫玷、玷.污?我是個……”
“你是個啥?是個0?”霍時辰一手粗魯地把人拖下床,另一只手抖起被單兜頭把哼哼唧唧下-身-拱-動的秦一韶罩住,“0怎麽了?女人qj男人還算qj呢,你用菊花【哔——】就不叫【哔——】嗎?”
關白越覺得,今天,他對霍時辰的認知完全刷新了。
他一臉震撼地看着霍時辰,目瞪口呆,後者居然還抽空給了他一個微笑——嗯,一如既往的帥且痞,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剛剛說了什麽奇葩的話。
臨言的自尊是徹底垮了,臉上除了眼淚像是水龍頭關不上一樣流,幾乎都沒有了表情。
“他真的……一個人不可能……”他哭泣着掙紮,“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關白越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
他看出臨言的心理都被擊潰了,這個時候他不是在說氣話也不是在咒罵,而是絕望中說出了事實。
他下的那個藥大概是必須發生關系不可,否則就會喪命。別的藥沒這個功效,但攻略系統能弄出什麽來,關白越都是信的。
“時辰,把他放下來。”
他一句話,霍時辰就真的把人放下了。
“什麽叫他會死的?”
關白越看着臨言冷聲問。
臨言沒說話。
“你知道他不是醉酒是不是?……你知道他怎麽了?”
關白越的話讓霍時辰和黎樹澤雙雙變了臉色,看着臨言的目光也變了。
原本只以為是他自-輕自-賤,放着好好的男朋友不當非要趁人之危糊裏糊塗和秦一韶睡了,但這會兒關白越一說,他們才猛地意識到不對。
往屋裏一看,秦一韶緊緊皺着眉,臉色紅得不正常,嘴唇甚至有些發紫,身體卻不斷對着被子枕頭拱動。
黎樹澤深深地看了一眼臨言,從口袋裏掏手機:“我打急救電話,讓家裏催他們盡快過來,然後聯系秦家。”
霍時辰則一把拽住了臨言的領子:“你對他幹了什麽?”
“……我沒有!”
“沒有你知道他要死了?知道他一個人不行?”
“我……我看出來他中了藥!他反應不對!”
“你剛剛還說他喝醉了。中了藥也可以自己解決,你怎麽知道必須要你?不發生關系會死又是怎麽回事?說!”
短短一剎那,霍時辰的臉色鐵青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猙獰到仿佛要擇人而噬。
臨言牙關戰戰,卻一個字沒有說。
“不說是不是?我告訴你,一韶今天出了事明天你全家在這個城市能安生待一天算我輸!”
“憑什麽就說是我幹的!”這個威脅終于讓臨言無法緘默,“但我一窮二白哪有弄到這種藥的途徑?!不是說要查你們去查監控啊,我從頭到尾什麽都沒做!這裏是許家,你們怎麽不去問許眉?!”
他尖銳的聲音好像被捏住脖子瀕死的動物。
然而霍時辰的臉色卻更恨了。
剛剛他還沒有确定,還只是懷疑可能是秦一韶中招後被臨言得知趁勢而為——畢竟誰會花這麽大功夫冒害死秦家繼承人的風險就為了上個床?
但這下他是真的可以确認是臨言動了手腳。
這種被逼問的時候,真的一無所知的人會拼命辯解我沒有,但不會又想到弄到藥的途徑又想到查監控的。
沒有人能在這會兒還發散到那麽遠,霍時辰他們想的都是趕緊救好秦一韶,查是誰幹的都是之後的事情。
臨言卻又是途徑又是監控,如果不是早就打好腹稿、想清楚被懷疑的時候要怎麽辯解,誰會這會兒說這個?
就算監控真的查不到,那也只意味着臨言算計周密有恃無恐,不意味着他清白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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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