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林辭的虎狼之詞
林辭的虎狼之詞
林辭坐回去的時候還是魂不守舍的,看見蕭明映上臺,朝他這個方向眨了下眼,剛才紊亂的心跳瞬間被平複下去。他後知後覺地臉熱起來,朝臺上的蕭明映翻了個白眼,但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整個臉包括耳根都紅起來,林辭擡手摸摸自己頭發,蕭明映手掌的溫熱似乎還停留在上面,他小聲嘟囔: “乖你個頭。”
不出林辭所料,比賽開始黎瑞就直接出狠招,步步緊逼,看樣子他很想速戰速決,畢竟藥物維持的時間并不長。林辭有些寒心,誰能想到連警校的比賽都要如此不擇手段,如果黎瑞以後真成警察……
然而沒等他多想,周圍一陣倒吸涼氣聲促使林辭看向比賽場。
蕭明映從上場一開始就處于被動狀态,黎瑞熟練的猛烈攻擊打得蕭明映毫無還手餘力,他被迫側身閃躲,被黎瑞逼得步步後退,一個回旋踢沒躲開,結實得踢在肩上,蕭明映肌肉瞬間緊繃,忍痛躲開。場上一瞬間沸騰起來,像涼水一瞬間倒進熱鍋沸油裏,林辭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揪住。
黎瑞并沒因得勢而停下攻擊,他似乎根本不感覺累,連氣都不喘,又結實狠勁地踢過一腳來。
眼看直沖蕭明映脆弱的脖頸,林辭猛地屏氣坐直身子。
這一腳快而急,蕭明映很難躲開,只要挨上這一腳,黎瑞就能完全拿到另一個名額。
想到這,黎瑞嘴角不受控制地咧開,然而他碰上的并不是脆弱的脖頸,回擊他是的另一只更強更猛的腿,兩條腿碰撞發出強悍的響聲回蕩在體育場,比場外的雷雨聲更加清晰。
不只黎瑞沒想到,連林辭也驚呆了。
蕭明映的動作只是在眨眼一瞬間,在黎瑞的後旋踢飛過來時他立刻扯腳後退一步飛出同樣一腳結結實實地擋住黎瑞這一腳,甚至要比黎瑞那一腳更猛更狠,肌肉的碰撞沖擊直達骨頭,饒是黎瑞吃了藥,耐痛力增強也感覺到小腿骨頭疼痛,像碎裂一樣。
觀衆席上一瞬間噤聲,之後是無盡地感嘆,林辭不自覺吞了口唾沫。
轟隆隆——
震耳的悶雷在全場的啞然中炸起。
蕭明映拿舌尖抵抵腮幫,絲毫沒有被疼痛襲擊的痛苦,迎着黎瑞那張憤怒的臉笑起來,問: “疼嗎”随後又一副納悶的疑惑,說: “應該感覺不到疼吧,我想第一場比賽之後,你可能又吃了。”
他沒直說,甚至只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但是黎瑞的臉色明顯變成蕭明映想看的難堪,蕭明映瞬間動作,甩開黎瑞的腿,活動下被黎瑞踢到的肩,面上笑容消失,痞氣被濃重的戾氣取代,說: “更疼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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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映沒再廢話直接開打,招招猛烈但又招招合規,他的速度要比黎瑞快将近一倍,接連打擊不停手,手勁,腳勁,腰勁,還有身手,各處力道都稱之為完美又強勁,修身短袖顯出他一身的腱子肉,這兇猛簡直像一頭發怒的雄獅。
林辭看在眼中,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他有點慶幸那晚以後自己還有機會上大學,又覺得也就自己這身體素質能夠經得起蕭明映這種猛獸的折騰。
如果說蕭明映是一把無人匹敵的長劍,那林辭自覺堅信自己是唯一能夠容納并且包容他的劍鞘。
黎瑞被打的步步後退,直接被逼到臺邊上,蕭明映步步緊逼,身手敏捷矯捷,最後猛然蹦起一個下劈就要把黎瑞踢下去。
衆人已經明白這場比賽的勝負,正要松下一口氣時,只見黎瑞并沒預料之中地翻下臺,而是接住蕭明映劈下來的腿一個用力,蕭明映反應不及,兩人瞬間對換位置,蕭明映立刻抓住黎瑞的手臂,兩人暗暗用力僵持不下。
林辭不自覺地握起拳。
“我靠,藥還挺有用。”蕭明映雖然處于弱勢,但還能說笑。
黎瑞被他徹底激起怒火,想要直接松手,誰知道蕭明映抓得緊,黎瑞根本無法脫身,兩人雙雙朝臺下倒去,在空中時,蕭明映腰部用力調轉兩人位置,只聽砰——得一聲,黎瑞背部着地,而蕭明映趴在他身上,并沒任何部位觸碰地板。
顯然,蕭明映贏了。
本來凝重的體育場瞬間爆發出吵嚷的喧嘩聲,林辭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精彩了!
林辭甚至有些對蕭明映改變從前厭惡的偏見,雖然這人在床上像個打樁機一樣沒有任何技術只會橫沖蠻幹,對人也沒什麽禮貌,看誰都一副不順眼但是還非要客客氣氣的樣子很讨人厭,但是林辭承認,這人身手真的可以,反正他是不确定自己能打過,而且……有的時候人還挺好的吧,當時在床上他記得蕭明映還問了句疼不疼呢……
鬼知道在這個所有人都估量蕭明映身手到底有多好的時候,林辭這人腦袋裏都想些什麽不可描述的脖子以下場景。
這場比賽算是辦完了,最後蕭明映給負責老師說了黎瑞的事,負責老師說要嚴查,蕭明映也懶得管,要真能嚴查,比賽前就能查出來人吃沒吃藥,最後的兩個名額就是蕭明映和周豪。
周豪比賽的時候扭到腳,也不想去醫院,就去醫務室待着,蕭明映送林辭回學校,一路上兩人也沒說什麽話,快到林辭校門口了,蕭明映和林辭兩人才同時開口。
“怎麽樣”蕭明映問。
“你的肩……”好點了嗎林辭問。
氣氛瞬間變得尴尬起來,周遭各種學生吵嚷嬉笑的聲音仿佛跟這兩人無關。
蕭明映笑了笑,說: “死不了。”又問剛才的問題: “怎麽樣”
啊
他問我怎麽樣什麽怎麽樣打得怎麽樣還是說他人怎麽樣還是說這個結果怎麽樣
由于林辭在心裏已經把蕭明映歸為不讨厭可以交往試試的朋友但是又鑒于兩個人又有了超乎朋友以上的親密接觸,林辭對蕭明映沒那麽抵觸,甚至……有些好感!
不對不對,好感不行,他是有目的地去撩蕭明映,有目的的,玉石玉石,沒有玉石他絕對不會這樣對蕭明映。
林辭胡亂點頭,眼睛瞟上蕭明映的脖子,發現這人今天沒戴
“玉石呢”林辭本能地突然問。
“玉石”蕭明映反問。
林辭這才發覺自己失态,清咳兩聲解釋說: “我記得你脖子上總戴個項鏈來着,今天怎麽沒帶”
蕭明映順手摸摸脖子,挑眉道: “打架帶那玩意兒那不找死嗎上場前放後臺包裏了,現在應該被周豪拿去醫務室了吧。”
後臺……
當時只顧着看比賽,林辭完全沒注意蕭明映已經摘掉項鏈,要是當時注意到,直接去後臺看看不就一切都結束了他也不用跟蕭明映再有任何接觸,甚至不用這樣每天心口不一地僞裝自己。
可一想到這裏,林辭就覺得心裏難受,如同有一根刺紮進他鮮活的心髒裏,随着跳動一下一下地發疼。
真的不再接觸了嗎到時候
那還是慢慢來吧,畢竟偷翻別人東西不對,林辭這樣苦口婆心地安慰自己。
仿佛這塊玉石已經成為林辭內心聯通他與蕭明映一條脆弱的玻璃橋,一旦這塊玉石被暴露出來,他似乎就和蕭明映毫無聯系了。
“對了,你要去實習的話不用回去收拾東西嗎”林辭又想到什麽,要是蕭明映真去市局了,那他還怎麽攻略
蕭明映一笑: “不急,寒假才去呢。”
“那你下學期還上課嗎”林辭問。
“都實習了還上什麽課,到時候直接找房子在市局旁邊,不過期末考試或者學校活動的時候偶爾回來吧。”蕭明映破天荒地真誠解釋。
寒假……
林辭心想,他必須在寒假之前攻略蕭明映拿到玉石才行。
啧……真是困難。
進入11月沒多久,泉城的冬天來臨,在這座北方城市裏,嚴寒總會見縫插針,秋天和冬天似乎連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宿舍裏的暖氣也都供上,一到11月,學校就開始為中旬的藝術節校慶活動做準備,貝殊和薛之奇身為學校部門成員,自覺每天晚歸留在劇場布置和彩排,體育系冬天一般課少,宋曉寶怕冷,總在下課就争分奪秒往宿舍跑,絕不在外多停留0.01秒,林辭也怕冷,新聞系的期末考試布置得早,用這學期所學知識分析三種類型的新聞,寫成論文。
新聞系的課一般在前兩個月拍得滿,林辭軍訓完從早到晚一整天的課,每次都比貝殊薛之謙宋曉寶他們三個回來的晚。
如今快到期末,最輕松的非林辭莫屬了,每天從下午開始就待在宿舍左擁暖氣右擁電腦,新聞主持人的聲音從沒斷過。
宋曉寶更猖狂,由于還不知道期末考試考什麽,又待在宿舍沒事做,只能看電視劇,林辭就聽見這人在床上一會哈哈大笑,一會嗷嗷大哭,不論是《古劍奇譚》和《小李飛刀》,還是《原來是美男啊》和《東京生死戀》,亦或是《回家的誘惑》和《妻子的秘密》,宋曉寶閱片之廣已經涵蓋武俠修仙穿越宮鬥都市愛情倫理哲理等一系列大小衆中日韓美英劇……
從前貝殊總嘲笑林辭選了個苦專業,到現在,貝殊和薛之奇每次進門看見兩人吃飽喝足一臉淫。欲地看着他倆,貝殊由衷感嘆:風水輪流轉啊,古人真是誠不欺我。
“忙完啦”林辭拔下耳機朝兩人一擺手。
宋曉寶抽張紙邊擤鼻涕邊朝他倆擺手。
三人早就習慣了,看他那樣就知道又是在看什麽生死戀來着。
薛之奇看上去還好,有些疲倦,貝殊滿面倦容,整個腰都不願意直起來,三兩步走過去抱住林辭就嗷嗷假哭,痛心疾首: “我為啥要學經濟,我為啥要參加學校部門,嗷嗷嗷~”
“差不多得了。”林辭拍拍他的背: “你看人家薛之奇,你倆不是一個部門嗎,他都沒那麽金貴。”
宋曉寶贊同地點頭。
薛之奇對這句話表示滿意地評價: “就是。”
貝殊狠狠地從林辭身上爬起來,深呼吸一口氣,朝林辭和宋曉寶喊: “他都混到副部長啦!根本不用幹活好不啦!哪像我一個小組員,卑微弱小又無助,嗷嗷嗷~”說着看見林辭電腦上不知道哪一期的新聞聯播,立馬變臉,問: “你這看多久了看得完嗎”
林辭聳肩: “沒辦法,誰讓我選了他呢。”
“你其他兩個選的什麽”薛之奇邊看手機邊問。
宋曉寶這個學渣也很好奇,扒着床欄露出半個腦袋往下看。
“我選了三個最有代表性的,”林辭一臉自豪: “另外兩個是朝聞天下和焦點訪談。”
這他媽得看到下輩子吧……
貝殊豎起根大拇指,宋曉寶也豎起來,薛之奇正回消息,沒看到,直接問: “那你看吧。”
“我錯怪你了,風水沒有輪流轉,新聞專業是真難。”貝殊慷慨激昂忿忿道。
“……是真難!”宋曉寶不會說前面那一堆,直接肯定貝殊最後的答案。
林辭: “……”
薛之奇沒說話,皺着眉不知道在回什麽,神情有些凝重。
林辭看出來,問: “咋了這是”
薛之奇還沒得空說話,就聽林辭說: “嗐,別提了,藝術節有個壓軸節目出問題了。”
“啥壓軸節目”宋曉寶立刻興奮道。
林辭: “……”這種時候不該問問出什麽問題了嗎
“這期的藝術節主題是要致敬經典,最後的節目是《白雪公主》,今天本來彩排好好的,誰知道演公主的往後退的時候沒注意一腳踩坑裏了,演王子的那個眼疾手快想也不想就過去拉,結果雙雙墜坑,一人扭腳一人扭腰,現在正愁演員呢。”
“啧啧啧……這不就只有一個星期了嗎,”宋曉寶感嘆: “晴天霹靂啊。”
“誰說不是呢,”貝殊接了杯水潤潤口,接着說: “要說這最後一個節目的負責人你們都知道,林辭應該最熟悉。”
林辭左思右想心道除了你們仨我只熟陳茍啊,但是陳茍最近美術學院為了準備期末考試忙得一天到晚待在畫室連廁所都上不了一個,他還有閑工夫去做節目負責人開玩笑呢
“誰啊”宋曉寶忍不住問。
“宋妙妙。”薛之奇說。
“嘿,我記得她!”宋曉寶一聽立刻來精神,身子一下子坐直,說: “表演系系花嘛,跟我一個姓,開學的時候還給林辭告白來。”
林辭: “……”別提告白的事了好嗎。
“就是她,可把她急壞了,”貝殊說: “一個下午沒幹別的就抱着手機打電話,到處求人,可最近不都忙期末作業嗎,不然就是忙自己的事,誰管這啊。那麽浪費時間,還得天天彩排。”
正聽貝殊吐槽,林辭發現手機來微信了,備注:宋妙妙。
林辭看見這個名字右眼皮跳兩下,他覺得應該不妙。
打開就看見宋妙妙發的微信。
宋妙妙: 【在嘛】
宋妙妙: 【乖巧可愛。jpg】
宋妙妙: 【在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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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糍粑我很喜歡你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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