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過年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柳君澤是什麽人他不管, 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面都沒見過何談感情,他主要是想弄明白, 他母親究竟是什麽人?聽柳君澤的意思, 難道春生坊的覆滅和父皇有關?
但是柳君澤不待見他,只能将此事暫時放下,從別處另尋法子。
鳳宿和薛朗出了陳府後便回了新家, 他們打算暫時在錦官城安頓下來,從長計較。
陳清羽并不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麽, 事後曾來問過, 鳳宿看陳清羽的樣子便知曉她不知道自己的叔叔就是柳君澤,便只說沒有找到線索, 其他一概不答。
覓雪被鳳宿無情剝削,連着掃了半個月的地, 哭天搶地的去找陳清羽訴苦雖然認識陳清羽到現在不過十日,但覓雪已經和陳清羽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好友。
鳳宿:“”
陳清羽心疼地建議道:“你要來我家麽?我讓管家給你安排個輕松的活, 這樣我們還能經常說說話。”
覓雪歡天喜地連連點頭,背着小包袱就跟着陳清羽去了陳府。
鳳宿也很開心,終于沒有人再騷擾他了,簡直是一別兩寬, 各生歡喜呀!
倆人在錦官城中安頓下來,鳳宿找了個教書先生的營生, 教一群小孩啓蒙, 賺錢養家。
當年在崇文館時他逃課逃得最兇, 如今終于體驗到了教書先生的不易,每日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鬧的頭疼。
書院的小孩都喜歡鳳宿,愛纏着他問東問西,鳳宿自帶貴氣又不愛擺架子,最重要的是長得好看。
而薛朗則負責洗衣做飯,下了學便到書院門口去接鳳宿,他面相兇,小孩們都有些怕他,只敢趴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偷看他倆離開。
秋去冬來,錦官城不像京城,松柏長青,冬日幾乎見不到雪,百姓安逸和樂。
很快又到了年關,書院放了假,大家都在置辦年貨,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Advertisement
蜀州人的口味頗重,吃食裏必有花椒等佐料,甜點也花樣百出,簡直非常合鳳宿的口味,他沿着路邊小攤吃了一路,拉着薛朗,看見什麽買什麽,買了一堆年貨打算屯着,薛朗無奈道:“再買明年都吃不完了。”
“吃得完吃得完。”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蜀州的東西這麽好吃,萬一以後吃不着了怎麽辦。
到了除夕,鳳宿摩拳擦掌,自告奮勇要和薛朗一起做飯,但是,年夜飯要怎麽做呢?
薛朗系好圍裙,“你想吃什麽?”
鳳宿坐在門檻上,拖着腮看薛朗忙裏忙外,“想吃魚,你上次做的炖雞也不錯,還有”
鳳宿嘩啦啦報了一大串菜名,薛朗點點頭,便開始殺雞宰魚,鳳宿便湊到薛朗旁邊,“我能幫你幹啥,快安排安排。”
薛朗把剛買的活雞從籠子裏捉出來,一手捏住兩邊雞翅,讓雞動彈不得,熟稔地拔了脖子上的毛,正準備一刀割下去的時候——
旁觀了許久的鳳宿好奇地戳了戳雞肚子。
雞猛地撲騰了一下,脖子一歪,薛朗割下去的刀刃偏了些許,頓時雞血狂噴,首當其沖地噴了薛朗一臉。
薛朗:“”
母雞脖子一歪,死了。
鳳宿笑得不住打跌,薛朗嘴角抽搐,鳳宿狂笑着拿來帕子給薛朗擦臉,“你別動啊哈哈哈哈。”
薛朗:“”
鳳宿拿着帕子,端詳一陣薛朗冷漠的臉,又是一陣狂笑。
薛朗惱羞成怒道:“擦不擦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朗便要去奪鳳宿手裏的帕子,鳳宿輕巧的避開,“來來來,不笑了哈哈哈。”他強忍住笑意,沾濕了手帕,蹲下身,仔仔細細地給薛朗擦臉。
薛朗便坐在鳳宿對面,面無表情地任鳳宿擦,眼裏平靜無波,直直望着鳳宿。倆人貼的極近,氣息交錯,鳳宿幾乎能感覺到薛朗溫熱的氣息。
血跡并不好擦,鳳宿擦了許久,終于擦幹淨了,一擡頭,便撞進薛朗古井無波的眼裏。
鳳宿心頭忽然一顫。
他頭一次這麽強烈地感覺到,原來薛朗這麽好看。
形容一個英俊的男人不應該用‘好看’這個詞,但鳳宿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薛朗好看。
賞心悅目。
“擦幹淨了?”薛朗問。
鳳宿讪讪的放下帕子,薛朗無奈道:“殺個雞都不安分,一邊待着。”說着開始燙雞拔毛,鳳宿插不上手,便坐在一邊幹瞪眼看着。
薛朗麻利地炒菜做飯,小小的院子裏不過一會便菜香四溢,門口跑過幾個孩童放鞭炮,噼裏啪啦的熱鬧極了。
雞湯的香味飄了出來,小孩們流着口水,紛紛趴在門口探頭探腦,“好了嗎好了嗎?”
鳳宿笑着道:“再等等。”
然後跑進廚房問薛朗,“好了沒。”
過了一會,雞炖好了,掀開鍋蓋,鮮味撲鼻而來,雞湯上浮着一層薄薄的油,飄着花椒八角等佐料,雞肉香嫩,白薯也炖得軟爛,聞之就讓人食指大動。
鳳宿盛了一碗,給門口的孩童們分了,回來把炖雞盛出來,蓋好碗,免得涼了,接着坐在門口看薛朗炒菜。
很快飯菜便擺滿了一桌,太陽漸漸落下山,門外已經聽不見嬉鬧聲了,家家戶戶關門,開始過除夕夜。
薛朗忙活的不停,又開始擀面拌餡,鳳宿終于能幫得上忙了,歡呼一聲,“你要包餃子?我來我來!”
“包馄饨。”面皮擀得又薄又透,薛朗橫切幾道豎切幾道,馄饨皮就切好了。
鳳宿開始撸袖子,“我也來我也來!”
“去洗手!!”薛朗忙得腳不沾地,還要謹防着鳳宿搗亂,簡直身心俱疲。
直到太陽落山,天色漸黑,鳳宿點起燈,将屋子裏照得亮亮堂堂。
火爐裏燒着碳,将屋子裏熏得暖融融的,兩人擺好了菜,薛朗端上來兩碗滾燙的馄饨,撒上蔥花姜沫,鮮味撲鼻。
馄饨以鮮蝦作餡,蝦肉爽口彈牙,滋味鮮美,吃一口馄饨,能從胃暖到了心底。
鳳宿吸溜吸溜,“這個馄饨!!!”也太好吃了!
薛朗笑了笑,“以前跟人學過。”
“唔?”鳳宿被馄饨燙得直往嘴裏扇風。
薛朗卻不再說了。
前世鳳宿回京後,倆人和好如初,薛朗高興壞了,鳳宿好吃,他便每日尋着山珍海味奉到鳳宿面前。
一天夜裏,兩人逛街後,在白石巷口的馄饨攤吃了碗鮮蝦馄饨後,鳳宿便愛極了那家的馄饨。
薛朗便說要把馄饨攤的老板張伯請到府裏來,專為鳳宿做馄饨。
鳳宿卻不高興了,甩了他一頓臉子,薛朗便只好命人去買,可是買來了,鳳宿又不吃,嫌泡沱了。
張伯身體不好,攤子時開時不開,薛朗便擺低了姿态,向張伯虛心求教,學了一身包馄饨的手藝,親自給鳳宿包馄饨。
鳳宿這才滿意。
薛朗受了啓發,後來便開始學着自己給鳳宿做菜,手藝和雲來樓大廚比起來不相上下。
君子遠庖廚,薛朗卻覺得,看着心愛的人吃自己做的飯,是世間最快樂的事。
後來鳳宿登基,将他放逐邊關四年後再召回京,設了八道罪狀,将他壓入大牢。
薛朗那時候對來抓捕他的禁衛軍說,他想吃白石巷口張伯的馄饨。
這句話其實是對鳳宿說的。
他知道禁衛軍一定會将他的話字字句句告訴鳳宿,他說想吃白石巷口的馄饨。
實際上是想讓鳳宿記得他的好。
可惜并沒有用,鳳宿連見也不願意見他,急匆匆的下了斬首令。
大年初一。
清晨,鳳宿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他側過臉,蹭了蹭枕頭,卻蹭到一個堅硬的物事。
鳳宿迷迷糊糊,把東西拿起來看,卻是個紅封兒,裏面包了兩錠碎銀。
鳳宿哭笑不得,拿着紅封兒出了卧房,薛朗正在院中練武,穿着一身薄薄的武人服,汗水沁透了脊背。
鳳宿靠在門框上,遙遙笑道:“你給我紅封兒作甚。”
薛朗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風,一套拳法練畢,頭也不回,聲音帶着笑意,“給你的壓歲錢,別嫌少。”
鳳宿笑道:“你拿我掙的錢給我發壓歲錢,我都多大了。”
薛朗走過來,徑直進屋子裏拿汗巾,“我看還是個小孩。”
鳳宿“哼”了一聲,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喜滋滋的将紅封兒揣進懷裏。
薛朗換下汗水浸透的武人服,開始打水擦背,鳳宿便開始盤算着要去哪玩,忽見薛朗轉過身來,摘下了脖子上的狼牙,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鳳宿好幾次見薛朗帶着這兩枚狼牙,卻一直沒有近看,便好奇的伸手去摸。
“別碰!”薛朗忽然道。
薛朗好久都沒有這麽嚴肅過了,鳳宿愣了一瞬,薛朗解釋道:“這是我母親送給我的遺物。”
這樣啊
既然是遺物,可能薛朗很重視它吧,鳳宿想想也就釋然了。
“我聽說,你們鮮卑人,會将狼牙送給心愛之人?”鳳宿不經意的随口問。
薛朗手上動作一頓,“嗯”了一聲。
前世那天夜裏,鳳宿笑意盈盈的臉仿佛又出現在他面前——
燭火昏黃,鳳宿拿着紅繩,舉高了,看着那兩枚狼牙搖搖晃晃,一面側過頭看薛朗,笑吟吟的,眼角的痣明豔奪目,“我怎麽聽說你們鮮卑人,會将狼牙贈予心愛之人?”
“那我對你來說是什麽人?”
薛朗垂下眼,默不作聲的換好袍子,前世他對鳳宿掏心挖肺,将最珍重的狼牙贈予鳳宿,對方卻棄如敝履;這一世,再也不會了無論是真心,還是狼牙。
“我們去哪玩?”鳳宿興致勃勃的問。
“你想去哪?”
“西市上轉轉?今天肯定熱鬧。”
倆人又去了集市,集市上熱鬧非凡,做糖畫的賣燈籠的玩雜耍的,應有盡有。
鳳宿買了倆糖人,讓老板照着他倆的樣子捏,那老板忙了一天,手忙腳亂,胡亂捏了倆應付了事,愣是捏了倆大男人手牽着手。
“怪模怪樣的。”鳳宿嘀咕道。
“你看像不像爹牽着兒子?”薛朗笑道。
倆糖人一高一矮,老板眼神不好,捏出來的鳳宿足足比薛朗矮了一小半,鳳宿一看,還真有點像。
“咔嚓”一口,鳳宿面無表情的咬掉了糖人薛朗的頭。
錦官城第一酒樓名叫“登仙樓”,乃是整個錦官城最高的一座樓,故名“登仙”。
大年初一,許多人都會來登仙樓登高望遠,沾沾福氣。
鳳宿和薛朗也來到了登仙樓,準備進去蹭蹭熱鬧,一擡頭,卻見樓上的窗邊有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陳姑娘麽?”鳳宿虛着眼睛望道。
薛朗點點頭,鳳宿便拉着薛朗上了樓,準備去打個招呼。
上了樓才發現,陳清羽的對面還坐着另外一名少年。
少年手側放着一柄劍,嘴裏滔滔不絕,“我倒平日不太關注這些,你知道的,我們家在武林那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弟子更加得勤奮練武才是。”
陳清羽勉強擠出來一抹平和的笑。
“陳姑娘也習武?你們家不是經商麽?”少年問。
陳清羽輕輕答道:“我們家中人人習武,我叔叔也是好武之人。”
少年眼裏卻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鄙夷,“做任何事都須得心無旁骛,這行商賺錢的事怎麽能和快意江湖扯在一起呢?”
陳清羽沒聽懂他的話,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我倒是聽說很多商賈之人,喜歡買些名家字畫附庸風雅,實際上卻連吳道子和顧恺之都分不清楚。”少年微微仰着下颚,頗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意有所指道。
鳳宿遠遠瞧着,将兩人的對話盡數聽進耳機,忍不住對薛朗道:“這是哪來的棒槌。”
薛朗挑了挑眉。
陳清羽道:“我家裏不買字畫。”
少年:“”
陳清羽接着道:“茶倒是挺喜歡,你喜歡喝蒙頂甘露麽?”
少年:“”
鳳宿噗嗤一聲笑了,“幹得漂亮。”倆人依舊遠遠看着,看這少年還能說出什麽花來。
那少年的意思,無非是嫌棄陳清羽是商賈出身,一身銅臭味。士農工商,商人确實常常被人看不起,但陳家富甲一方,連知府也要客氣相待,也不知道這少年是何等身份,竟如此的目中無人。
而陳清羽,究竟是聽不出來他話裏的意思,還是為了保持禮數,這就尚未可知了。
陳清羽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茶,少年嘴裏話也不見停,叽叽咕咕的說着。
“陳姑娘的劍呢?”
“沒帶。”
“這可怎麽行,習武之人怎麽能不帶劍呢?你看我,随身帶着我這把‘青峰’,從不離手。”少年道。
薛朗聽了一會,問鳳宿,“上茅房也不離手?”
鳳宿嘴角抽搐,“人家說習武之人武器從不離手呢,你的刀呢。”
“家裏擱着。”
鳳宿調笑道:“出事了怎麽辦,你拿什麽保護我?”
薛朗輕輕笑了一聲,“武器就是武器,錦上添花的東西,那些弱者才把武器當命看,就算沒有刀我也一樣能護你。”
另一邊,陳清羽放下茶杯,淡淡道:“錦上添花罷了,有沒有都是一樣的。”
少年不可置信,“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怎麽能一樣!”他冷笑道:“陳姑娘真是一點也沒有敬畏之心。”
陳清羽微微蹙眉。
少年站起身,冷冷道:“罷了,我也看透你們這些商人了,一身銅臭還要附庸風雅,現與你直說了吧,我也是被家人逼着來的。”
他聲音極大,惹得周圍人都看了過去。
“我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陳小姐還請自重,你們若是要逼着我娶你,我現在就與你挑明了,我只予你個偏房位置,當正妻是不可能的,我們蜀山劍派的少夫人不是那麽好當的。”
周圍人瞬間明白了,頓時開始起哄,紛紛對着陳清羽指指點點。
鳳宿也明白了,成親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還會讓雙方見面相看?更何況今天還是大年初一。
他不由得心中感嘆:這些江湖人真是不拘小節。
少年這一番羞辱,若是換了其他姑娘,估計這會就已經哭着跑出去了,要麽就是惱羞成怒。
然而陳清羽卻還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仿佛聽不見似的,只是臉上開始青一陣白一陣。
“你聽不見我說話麽?”少年咄咄逼人。
鳳宿聽不下去了,摸出一枚銅板,一彈指銅板便飛了出去,少年感覺到風聲,險之又險的避過銅板,險些被飛過來的銅板劃爛了嘴。
還未等少年發怒,鳳宿便走了過來,直直擋在了陳清羽身前,“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妹妹?”
陳清羽愕然道:“林公子?”
鳳宿眼疾手快的探向少年放在桌上的劍,少年伸手去攔,倆人單單以手掌過了幾招,鳳宿近日一直跟着薛朗練武,比以前精進不少,手腕一翻便将少年的劍撈在了手裏。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鳳宿斜眼睨他,拔出了劍。
少年怒目圓睜,鳳宿拿着雪亮的劍,在劍身上屈指一彈,“劍就是命,那你的命是不是在我手裏了?”
少年運勢要沖過來,然而鳳宿比他更快,在少年肩頭一動的時候便揮劍點住了他的脖頸,令少年動彈不得。
“你算什麽東西?誰稀罕你那個少夫人了?你看你窮的那樣兒,還想讓蜀州第一富豪家的小姐給你當偏房?白日夢都沒這樣做的。”鳳宿嘲道。
少年面上紅了個徹底,圍觀的衆人開始唏噓。
少年正待開口罵人,陳清羽這才站起身,淡淡道:“本來是兩家都有意的事,這才讓我們小輩見見面,蘇公子何必說得跟我們陳家逼你似的,既然蘇公子不願意,這事便就此作罷。”
說完,陳清羽朝少年盈盈一福,禮貌道:“還有,我不帶配劍是因為禮數,沒有人見面吃飯還随身帶兵器的,我就算沒有劍,也打得過你。”
少年面色赤紅,鳳宿将劍扔還給他,便和薛朗陳清羽一起下了樓。
出了登仙樓,陳清羽才道:“剛剛多謝林公子幫我解圍。”
鳳宿笑道:“無妨,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陳清羽:“本也就不打算與他說了,不過我什麽時候成你妹妹了?”
鳳宿:“一時情急,看不慣他欺負你,随便找個由頭就上來了,陳姑娘莫要介意。”
陳清羽眨了眨眼,“我還當林公子真打算認我當幹妹妹呢,正要點頭,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鳳宿哈哈笑道:“你要是願意那我得高興死了,來了錦官城後也沒幾個認識的人”
陳清羽:“做結義兄妹又何妨?改日,我去跟叔叔說。”
鳳宿心說別了吧,你叔叔還不得砍了我,嘴上道:“這事就不勞煩他老人家了,剛剛那蜀山劍派的,怎麽回事?”
陳清羽嘆了口氣,“叔叔想讓我嫁人,正好蜀山劍派的掌門有這個意思,想要我當他兒媳,我叔叔看他們是武林世家,便說讓我和他們的少主見見面,相看相看,結果就那樣了。”
陳清羽想了想,猶豫道:“我叔叔他很喜歡那些武林世家,所以一直想讓我嫁到武林世家裏去。”
鳳宿道:“那少主太目中無人了。”
陳清羽點點頭,“其實很多都是這樣,大部分武林世家瞧不上我們,但又想跟我們拉關系。”
鳳宿笑道:“想要你們的錢,又瞧不起你們。”
“正是如此,這樣也怪沒意思的,剛剛那人,武功也忒差了些。”陳清羽點點頭。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你去見蜀山劍派的少主,怎麽把人給打跑了?”
陳清羽回過身行了一禮,“叔叔。”
柳君澤緊緊皺着眉,發現了陳清羽身後的鳳宿,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語氣裏帶着嫌棄,“怎麽是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