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愛着自己的孩子
第47章 “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愛着自己的孩子。”
餘清河忐忑的站在富人區的門口,如果不是托了季溫隐這個外甥的福,他大概連進入其中的資格都沒有,随着傭人亦步亦趨的往門裏走,雖說一直想見這個親外甥,到了真要見面的時候卻很害怕,那個總是被他虐待和抛棄的外甥什麽時候變成飛黃騰達的貴人?
不是,這孩子從小就不是正常人,他的妹妹生下孩子後就丢給了他,雖然每月都會定期打來生活費,但餘清河太了解他的妹妹,她一定會抛棄她的兒子,生活費從孩子一歲時便斷了,他就幹脆把孩子扔給了牛棚讓他自生自滅。
本以為已經遺忘的孩子,卻每日總是爬在床頭看着他和他的家人,甚至模仿他們的動作,餘清河害怕那孩子的眼神,不管他怎麽毒打虐待,那孩子看着他的眼眸裏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哪怕是害怕或者恐懼都沒有,就像一個凝視他惡毒行徑的審判人,這種眼神讓他害怕,于是對他的傷害變本加厲,終于在這孩子五歲時紮瞎了他大兒子的眼睛然後跑進了森林裏。
從此之後再也沒見過他。
再見到時是什麽時候了?
他正值人生低谷,一直穩定的教師工作被人惡意舉報丢了,老婆的生意遭到了對手的惡意競争和孩子們的投資也打了水漂,他們賣了全部家當才茍且生存下來,然後季溫隐像一個從天而降的聖人,給他們提供房子和大筆的錢財,甚至要什麽給什麽,他們又恢複了原來的生活,甚至比之前更加有錢,什麽時候沾染賭博他也記不清了,可能是閑的,自已的孩子也變得頹廢不堪,大概是欲望越來越大,他現在有些控制不住,不過這些又算什麽,反正他的外甥會給他。
被傭人帶入小型會客廳時,富貴華麗的裝潢迷了眼,餘清河開始考慮讓季溫隐出錢也把自已的家裝修成這個樣子。
視線穿越萬花叢中,兩人的身影穿過五彩斑斓的花海往他的方向走來,餘清河緊張的搓着手,目光中的身影逐漸清晰,竟然是自已的外甥扛着一個面容清麗的男孩走了過來。
被扛着的男孩對這樣的暴行似乎很不滿,他在季溫隐肩膀上不停的掙紮,尖利的牙齒咬上他的皮肉,季溫隐因他的反抗變得衣衫不整,禮服的領口被人拽上拽下,頭發淩亂不堪,是這個對衣着和禮節十分注重的季溫隐難得的難堪時刻。
沈維臨害怕極了,他不懂為什麽季溫隐會突然讓他的家人,他是又說錯了什麽話嗎?季溫隐不是不喜歡讓他知道他太多的事情嗎?這時為什麽會一反常态,季溫隐這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季溫隐無視餘清河,與變得手足無措的舅舅擦肩而過,把沈維臨扔在真皮沙發上,指了指肩膀上被沈維臨咬住的一塊肉。
“松口。”
沈維臨餘光瞥見站在旁邊拘謹的中年人,咬着季溫隐皮肉的牙齒更加用力,季溫隐再沒有痛覺神經也被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人招惹得心煩,他單手扼制住沈維臨的下颌,輕輕用力,沈維臨的牙齒就被迫松開,四肢卻像無尾熊般抓住季溫隐的身體不下來。
腳腕被一只溫熱的大手包裹,沈維臨感覺到腳腕處仿佛要斷裂般的疼痛,季溫隐正在對自已的腳腕施力,纖細小巧的瞬間變成紫紅色。
“臨臨,你最好從我的身上下來,我并不想掐斷你的腿,如果你真的想要一輩子呆在我的身上,那我也可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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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維臨疼的冷汗涔涔而下,松開自已八爪魚一般的手臂鎖在季溫隐的懷裏偷偷抽泣。
季溫隐把小人扯到自已面前,對着站在旁邊無所适從的餘清河,用着近乎哄孩子的語氣說道。
“臨臨,叫舅舅。”
沈維臨眼底泛着淚花,蹲下身來輕輕揉搓自已紅腫的腳腕,美人梨花帶淚的模樣很讓人心疼,餘清河尴尬的看着從剛才敢于自騎在老虎頭上的彪悍男孩變成如此嬌滴滴的美人,迫于壓力不得不叫他稱呼的聲音也很好聽。
“舅~舅~。”
沈維臨的妥協讓季溫隐的臉色好了些,他把美人扯到自已旁邊,臉上又浮現着親切的笑容。
餘清河跟他談天說地,說着g港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也說了最近自已的難處,季溫隐慷慨大方的說已經替他們解決,這讓餘清河高興的開始口不擇言,他提到了他的妹妹,季溫隐的母親。
空氣又一瞬間的凝脂,呆在旁邊安靜的沈維臨心中一驚,這似乎已經觸及到了某種禁忌,沈維臨記得季溫隐說過的話,關于他的母親,沈維臨疑惑他這個外人是不是應該回避。
剛要起身的動作被季溫隐手臂按回沙發,沈維臨擡頭看着他,季溫隐兀自與餘清河聊着天,面容晴空萬裏,沒有絲毫波動。
“小妹天生愛玩,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成天也沒有個消息,我這個做大哥的真是擔心。”
季溫隐品了一口花茶,兀自笑了笑。
“誰知道呢,也許正在某個地方呆着不想回來。”
餘清河與季溫隐二人的會面在輕松和惬意的對話中結束,餘清河從剛才的忐忑不安變成抱着季溫隐的肩膀,二人親密的舉動宛如真正的舅舅和外甥。
餘清河一再為季溫隐童年的事情道歉,說他不是人,說他是個畜生,季溫隐只是笑了笑說他并不在意。
送走餘清河後,沈維臨的面色已經接近蒼白,季溫隐把小人按在自已懷裏,拖着他的腮部,讓他不得不看着自已。
“臨臨,有什麽想說的嗎?”
沈維臨驚慌不定的眼神亂竄,最終還是被迫與季溫隐對視,那雙眸子深沉似海,蘊含着大量的情緒卻又沒有泛起任何漣漪。
“你童年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你不能以這個理由傷害我。。”
季溫隐被他問的氣結,他任命把沈維臨抱在自已的大腿上。
“我并且有覺得我的童年很不幸,臨臨,我那是什麽都不懂,認為這些是理所應當的,我承認弱肉強食,但是打我不行,我會報複回來。”
“這是你性格扭曲變态的原因嗎?”
季溫隐用了拍了拍沈維臨的的屁/股,引起身上的小人一陣驚呼。
“臨臨,你的話總能把我成功引起我的生氣,不過我不認為和這件事情有關,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我也許正好吸取了兩人性格中的缺點。”
“我能知道你五歲之後是怎麽生活的嗎?這是我能知道的範圍內嗎?”沈維臨出于好奇的詢問,讓他有些後悔。
季溫隐刮了刮小人的鼻尖。“這沒有什麽可隐瞞的,我是乞讨生活的。”
季溫隐的目光對上沈維臨泛着憐憫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臨臨,你這是關心我嗎?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乞讨的生活我并不覺得苦,找到合适的地方甚至可以吃飽穿暖,比在舅舅家生活好了很多。”
沈維臨把自已的胸膛貼近季溫隐的心髒部位,聲音喃喃着,有些委屈有些傷感,又有些替他難過,他突然記得遇見沈小白時,季溫隐跟他說的那句話。
“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愛着自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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