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陳叔在程家老宅給明欣收拾出一間客房。
明欣很感謝老人家的勤快, 躺在程雲谏兒時的床上聽他追憶往昔,想想就是一件讓人睡不着的事。
一天時間不夠把老宅全部打掃幹淨,他們要在這裏過一夜, 明早繼續。
明欣坐在客房的書桌前, 桌上擺着程雲谏的密碼本。
她白天找到密碼本時沒仔細看, 現在把厚厚的本子在手裏掂了掂,明顯能感覺到紙頁泡了水。
她撥弄兩下嵌在封面裏的鎖頭,發現撥不懂刻有數字的撥輪圈。本子泡了水, 可能是內部的機械結構生了鏽。
明欣試了兩下,自己拿把刀勉強能避過鎖頭把封面割開。只要她不介意破壞, 程雲谏的秘密随時攤開在自己面前, 以供查看。
她心中有極淺的猶豫, 終究沒這麽做。
答案已經到手, 謎題仍需探尋。
明欣在手機上新開了一個文檔。
她把自己這幾天調查來的各種信息都記上去,按時間順序依次拍下來。在程雲谏的少年時代, 程千渡和彭溪安是重要配角。
明欣想了想, 單獨把程千渡的名字列出來。作為一本書的主角,明欣相信他的戲份不止表面那般簡單。
文檔分成了兩頁, 一頁以程雲谏為主, 一頁以程千渡為主。明欣反複對比, 發現了問題。
在程雲谏大二,也是程千渡正式入主程氏時,程雲谏出現了與他舅舅決裂的傳聞。
程雲谏媽媽早逝, 但他媽媽的娘家人還在。他舅舅曾經和他關系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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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欣回憶了一下, 她和程雲谏的婚禮上, 程雲谏的舅舅沒有到場。
是不能到場,還是不想到場?
時間是晚上十點, 明欣在彭溪安和錢芙齡中間權衡片刻,毫不猶豫地撥給了錢芙齡。
“大小姐,明大小姐,”錢芙齡惡聲惡氣地接過電話,“我不是你的線人,你付錢了嗎,天天問。”
她應該剛睡不久,聲音困頓,本應兇巴巴的抱怨顯出貓咪似的嬌縱。
“抱歉,”明欣說,“那我明天再打給你。”
“你有病吧,”錢芙齡磨了磨牙,“明天早上再來打擾我睡懶覺?有話快說。”
明欣也不客氣,“我想知道程雲谏和他舅舅的事。”
“你玩偵探游戲玩上瘾了,”錢芙齡軟軟地打了一個哈欠,“他們還能有什麽事,程雲谏他舅舅得罪了程千渡,程雲谏因此和他舅舅掰了呗。”
“程雲谏媽媽那邊的人罵他是程千渡的一條狗。”
錢芙齡的聲音愈發低下去,眼看要滑入夢鄉,“兩家的合作也斷了,程千渡……對他們窮追猛打……舅舅……也扔到泰國去了……”
後面的話全是人類聽不懂的古神低語,夾雜幸福的小呼嚕聲。明欣默默摁掉通話,雙腳搭在桌上,仰躺在辦公桌裏思考。
許多種可能性中,她更偏向穿越者。程雲谏掌握的信息非常豐富,僅以重生的視角,看不到背後那麽多東西。
她懷着滿腹疑問入眠,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
老宅沒有食材,程雲谏一早開車到附近的鎮上買早餐去了。他的消息還躺在明欣手機裏,“你早上想吃什麽?”
“看你方便帶什麽。”
明欣扔下手機,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她靠着三樓走廊的扶手,華麗的水晶燈下是大廳穿梭的傭人。
有腳步聲停在她身後。
程千渡顯然起床很久了,身上換了一套休閑服。他板板正正地站在明欣身後,不靠牆不扶扶手,好似在背後塞了一條戒尺。
休閑裝在他身上一點也不休閑,穿出了工作服的效果。
“陳叔說,他昨晚和你講了很多以前的事。”
明欣點頭,“我之前問過他。”
她也不隐瞞,直白道,“我對你們兩兄弟的關系很好奇。傳言和我看到的事實有差距。”
程千渡神色不變,他臉上少有表情變動,這是對內心活動的一種僞裝,讓人看不出深淺。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程千渡說,“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明欣突然意識到,此刻程千渡不是和她、和明欣對話。
他以為這是來自明家的一次試探,是明耀作為合作夥伴對程千渡發問,兩家的利益聯合是否牢靠。
這是程千渡對明耀說,“只要你們不對程雲谏做出格的事,兩家的合作不會出問題。”
說完,程千渡掏出手機,操作兩下。明欣的手機傳來轉賬到賬的聲音。
她呼吸微停。
她在程千渡這裏收到的錢比小時候從明耀手裏收到的壓歲錢都多。
明欣望他,他望明欣。
程千渡嘴唇動了動,“你收着就行。”
難說這是賄賂,還是程千渡表達歉意的方式。明欣摸不透他的思考邏輯。
別墅大門打開,程雲谏手上拎滿袋子,活像去食堂給一宿舍兒子帶早飯的爹。
他提起袋子喊:“是誰說要吃油條的!”
帶早飯的人、收了錢的人和轉賬的人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吃早餐。
明欣分到一碗面和一顆鹵蛋。她看似在吃面,實則早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在知道自己的聯姻對象是程雲谏時就有過疑問。
程雲谏很好,但在外界看來,他就是一個除了宅家養貓外什麽事都不做的超級米蟲。再加上他和程千渡不合的猜想與傳聞,作為聯姻對象,他一點也不牢靠。
明耀把明欣送出去和他聯姻,可以贊一句“豬油蒙了心”。
從現在明欣搜集到的線索來看,明耀比大部分人都看得通透,在第五層傲視群雄。
與程千渡聯姻,在沒有感情的前提下,程千渡抛棄合作夥伴的可能性很大。
與程雲谏聯姻,有程雲谏居中調和,程千渡很樂意當一個拖拽弟弟岳家的纖夫。
明欣眼神深沉地看向程雲谏,他正忙着撕碎油條泡進豆腐腦裏。
果然,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他真是一顆福星。
程雲谏察覺到明欣的目光,迷茫地在桌上四處搜尋,不确定地把手邊裝鹹菜的小盒推給明欣,“你想吃鹹菜嗎?”
福星的鹹菜,豈有不收的道理,明欣笑納。
收拾程家老宅,明欣幫不上忙。大家在老宅上上下下忙碌,程雲谏給她推薦了一個好去處。老宅後面的小花園裏有一架秋千,她可以去那兒轉轉。
明欣起初以為這是偵探游戲的某種提示,圍繞秋千搜羅好幾遍,連花盆都搬開檢查。
好幾次一無所獲後,她一身泥灰,怒火中燒地确認程雲谏只是單純讓她來坐一會兒。
鈴聲響起,明欣接起電話。
錢芙齡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發生過什麽,打來一個電話幸災樂禍地和明欣分享快樂。
“舒蘭和謝之t舟吵架了。”
她嘻嘻哈哈,“聽說這次鬧得很大,謝之舟找到你們養貓的別墅去了。吵完以後他連班都不上了,喊了一群朋友去他的大平層喝酒,喝醉了摔酒瓶,說再去找舒蘭他就是狗。”
光是聽錢芙齡轉述就治好了明欣的低血壓,她冷酷道,“他最好正視自己本來就是狗的事實。”
“說得好。”錢芙齡把電話遞到另一個人耳邊,“你聽聽,聽明大小姐的高見。”
那頭沒人說話,錢芙齡拿回電話,“唉,受了情傷的女人不想出聲。”
“你和舒蘭在一起?”
“錯,”錢芙齡倔強道,“我是來看笑話的,順便等一等,看謝之舟什麽時候自打臉面。”
她沉吟一會兒,“也可能是舒蘭自打臉,無所謂,不管誰來,我都将收獲快樂。”
“無聊。”明欣拍掉身上的土,“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舒蘭想找一份工作。”錢芙齡說,“我說把她塞到我家公司去給我妹妹當秘書,她不要。”
“你不是想幫她找工作,”明欣一語戳破她的小心思,“你是想在最前線看一手樂子。”
“無所謂,”錢芙齡哼笑,絲毫不避諱身邊的舒蘭,“萬慧拿我當槍使,我看謝之舟出醜,萬物均衡。”
她好心情地哼着亂七八糟的調子,滿懷期待,“也許我能看到謝之舟在雨裏下跪呢。”
“說不定你還能和舒蘭一起被綁架,交給綁匪二選一呢。”明欣提醒,“注意安全。”
“他們沒有機會的。”
錢芙齡的臉在明欣心裏P上了一個邪魅狂傲的歪嘴龍王笑,“我身上光是定位裝置就有六個,出行有四個保镖輪班保護我的安全。他們現在就在你家別墅外面蹲着。”
錢芙齡叉腰狂道,“我可是錢家的小姐,錢蓉芳的姐姐,不知道誰家未來的主母,我的人身安全很貴、非常貴、超級貴。”
“原來如此。”明欣冷靜道,“看來你踩進綠化帶抓貓的時候,有四個彪形大漢躲在角落裏守着你,看你咪咪咪咪地追貓。”
她刻意停頓一下,等錢芙齡反應過來,評價,“大小姐做事還挺親力親為。”
在錢芙齡惱羞成怒前,明欣立馬挂斷電話,關機揣兜一氣呵成。
她坐在秋千上悠哉悠哉地晃。
要是程雲谏有錢芙齡這麽容易搞定就好了。
不。
明欣又想,他還是保持原樣最好,她最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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