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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苻望着穿衣鏡裏自己凸起的肚皮, 不信邪地撩起襯衫, 果然平坦的小腹凸起一個弧度,怎麽瞧怎麽詭異, 不知為何, 他腦海裏閃過之前那個劉總開玩笑的話打了個哆嗦。

他、他瞎想什麽?他一個公兔子懷個毛蛋啊?

白苻趕緊将襯衫拉下來, 松開手寬松的襯衫倒是也不明顯, 他抱着兔子趕緊出去了,将之前那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抛諸腦後。

白苻剛走到大堂就看到匆匆進來的封立屹, 等看到不遠處徐徐走來的白苻動作一僵,眼神有些貪婪地落在他身上,不過幾日的功夫,封立屹才發現過往那十年的煎熬不算什麽, 那時候知道人已經沒了,他就算是想破頭也見不到。

可如今不一樣, 人還活着, 讓他日思夜想,無法忘卻。

封立屹後悔了, 他發現自己根本受不了白苻跟別人在一起, 那種可能性只是想想都可能将他逼瘋。

“你……回來了?”封立屹終于将視線轉開,目光下移落在他懷裏抱着的兔子上松口氣, “小白原來被你抱走了,我還以為丢了。”

他跟着兔子跑去溫泉池,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最後不得已先留下任助理繼續找, 他親自去查監控,沒想到剛過來就看到白苻。

白苻心虛,怕封立屹察覺到什麽,也沒像以前那麽繃着面皮不理他,嗯了聲:“這幾天聽說都是你在照顧它,謝了,改日請你吃飯感謝。”

白苻只是随口客套一下。

誰知這厮蹬鼻子上臉:“既然這樣,改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封立屹說完對上白苻匪夷所思的目光,心下懊惱,面上卻不顯,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即使收回去也改變不了他已經說出口的話,幹脆硬着頭皮就那麽定定瞧着白苻。

白苻抱着兔子的手僵了僵,可特麽話是他自己說的,他能怎麽辦?只能硬着頭皮應了,“自然是沒問題。”想想算了,早晚要感謝,早吃完早完事。“不過我要先出去一趟,晚些時候再吃吧。”

這時候還不到飯點,也不是時候。

封立屹自然沒意見,正和他意。

白苻嗯了聲,也沒說別的,抱着兔子從封立屹身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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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走出很遠,也能感覺到封立屹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在天臺見過那樣的封立屹,或者是這幾日相處下來習慣了,白苻發現他再以人身見封立屹并沒有他預料到的抵觸。

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對封立屹現在抱着什麽心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封立屹這幾天養着小白,這兔兒子嘴巴刁,都是跟爹學的,他知道白苻的口味,之前還不覺得,養了兔子之後,就不想讓白苻也吃不合胃口的,而且他剛才多偷偷看了幾眼,發現幾日不見,阿白似乎圓潤了些,他不能讓阿白過來幾天又瘦回去了。

這樣怕是待不了兩天就要回去了。

想讓白苻留下來甚至不想離開其實很容易,那就是一個字:吃。

這幾天封立屹借廚房早就成了習慣,那些廚子得了經理的交代也沒意見。

所以等任助理又找了一圈沒找到看老板一去不複還回來看的時候,就看到老板又在洗手作羹湯,他望着一臉賢惠抿着唇光是從眼角都能看出心情不錯的封立屹,頭疼:老板啊,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我啊,還有我啊。

不過看老板這樣子,不用想就是白先生回來了,怕是兔子也找到了,要不然老板也不會這麽悠哉。

見過封立屹過去十年跟個工作狂孤家寡人的模樣,如今這樣的老板更有人情味也更有煙火氣,任助理無奈搖搖頭,反而忍不住笑了。

看來之前的決定沒錯,老板還是這樣更讓人放心。

任助理沒再打擾封立屹,去處理接下來的事宜。

所以等白苻去了一趟劇組見過夏俞凱一面之後,讓夏俞凱知道自己變回來了,就重新回來了。

他本來還以為就是随便吃一頓,可等被引着到了單獨的一個包廂,看到桌子上擺着的佳肴,白苻愣了下。

從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中回過神,他擡頭對上封立屹已經收拾妥當完全看不出來這一桌是出自他的手:“坐吧。”

白苻落座,包廂的門關上。

他垂着眼心情複雜,他這幾天都在吃,自然知道這是出自封立屹的手,可封立屹沒說,他也只當不知道。

封立屹本來就不善言辭,白苻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麽。

兩人就這麽默默吃了一頓飯。

等白苻吃完之後放下筷子,他擡頭看向封立屹:“多謝封總款待,這一餐,很好。”

封立屹倒是沒吃多少,聽到白苻這麽說,心情很好,只是他臉上一向沒什麽表情,只除了一雙眼極亮,故作淡定嗯了聲:“你喜歡就好。”仿佛不過是随意的一頓飯。

可其中對方花了多少心血,白苻不可能不知道。

封立屹知道白苻如今對他還沒有原諒,也不敢多留,很快将白苻送出包廂,等白苻拒絕相送之後,他就站在原地瞧着白苻離開。

等白苻的身影消失,他嘴角忍不住揚了揚:看來他做的東西阿白還是很喜歡的。

不過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等封立屹先去見了一個合作商之後回到房間才想起來:對了,小白今天胃口似乎不怎麽好,竟然抱着一根蘿蔔在啃,難道是這幾天肉吃多了?

封立屹自小接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壓根沒想過這世間會有妖精。

自然也不會想到兔子不是以前的兔子了,加上他這頓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白苻身上,也沒靠近細看,自然也沒察覺到什麽。

白苻回了房間之後,先去洗了個澡,換上自己的衣服,清清爽爽的出來之後,鼻子一動,就嗅到什麽奇怪的味道,他皺皺鼻子,聞着這股子異常的味道,臉色一黑,意識到什麽,将手裏擦頭發的毛巾一扔,快速走到自己的床上,等低頭一看,果然看到之前被他随意放在床上的兔子……尿了。

白苻:“…………”

他望着被子上的地圖,頭都疼了。

偏偏那只普通的小兔叽還一臉無辜地睜着紅通通的紅豆眼瞅着他,看到白苻瞅着它,還歪了一下頭:“叽。”

叽你大爺啊,你把老子的床給尿了,這還怎麽睡?

不過唯一讓白苻慶幸的是他放在被子上沒直接放在床單上,趕緊把兔子抱到浴室,把薄毯子給卷起來扔在一邊,只是抱着的時候靠的近了,那股子味道沖鼻上腦,他突然感覺到胃裏一陣翻滾,猛地松開手,就奔到浴室吐了起來。

等白苻吐完漱口出來,一張臉白得吓人。

他堂堂一只兔妖身體倍兒棒,竟然還有吃吐的一天?

這怎麽可能?

白苻覺得不知道是不是吐了一場的原因,覺得房間裏這股子味道讓他又想吐,只能喊來前臺經理給他換了一個房間。

等白苻換到新房間才松了口氣,只是這只是開始,仿佛這開吐的第一場像是按開了什麽按鈕,接下來等夏俞凱回來讓人将飯送到房間吃的時候,白苻又吐了。

他幹脆不吃了,他本來就是妖精,少吃幾頓也沒什麽,他就是想吃,可現在完全吃不進去,只能窩在床上,遠遠瞧着不遠處籠子裏的兔子犯了難。

難道是他修為太高,所以普通兔子這種味道都受不了了?其實這兔子挺幹淨的,夏俞凱照顧的也好,味道也不大,可他就是感覺嗅覺靈敏了很多,一丁點味道都受不住。

不僅是兔子,還有這些送過來的飯,這些油膩的味道讓他沒吃又去吐了幾場。

夏俞凱跟過來,眉頭皺得緊緊的:“大白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吐了起來?”大白可是吃嘛嘛香的啊,除了嘴巴刁一些,可認識大白這些年,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大白竟然會吐?

白苻搖頭:“不知道,估計是上次強行變回人的時候修為消耗太過,這個月又提前變回兔子一時撐不住,才導致身體有些紊亂吧。”

白苻幹脆洗了一把臉,濕漉漉的擡起頭,裏面的男人還保持着十八歲少年的模樣,清朗隽秀,多少年容貌都不變,此刻因為吐了幾次洗了臉眼睛裏浸了水倒是眼圈紅紅的,倒是有幾分他兔子眼的模樣。

白苻抹了一把臉,臉上多了水反而清清爽爽的舒坦不少,他感覺身體也倦怠起來,邊揉着眉心邊往外走。

夏俞凱擔心不已,等白苻經過他面前時,他本來想讓白苻不行吃些藥瞧瞧,結果等白苻經過時,他的視線不經意看過去,卻是愣住了。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拉住了白苻的手臂,低着頭,難以置信瞅着白苻的肚子,一張臉白得吓人,抖着手:“阿白,你……你……”

白苻低頭,發現剛剛洗臉的時候的身上濺了水,他本來就是穿的寬松的襯衫,此刻浸了水有一部分貼在肚子上,所以小肚腩就很明顯顯了出來,他不在意地揮揮手:“大概是這幾天當兔子的時候吃多了,沒什麽事兒。”

夏俞凱卻是沒說話,沒松開手,視線也一直盯着白苻的肚皮上。

白苻終于覺得不對勁兒:“怎麽了?”

夏俞凱深吸一口氣,才有些心神不寧,尤其是想到白苻跟封立屹上床的日子,再推算一下,腦海裏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于崩了:“大、大白啊,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是真的懷了?”

別人或許覺得不可思議,可大白一只兔子都能修成人形成精了,多加一個公兔子能揣崽子似乎也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更何況,大白的飯量他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吃得再多也沒這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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