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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立屹被掌心下這傳來的觸感給震了下, 他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畢竟,這是肚子啊,又不是裏面揣了東西,怎麽可能會有什麽東西踢了他?他想着是不是自己白日裏聽到譚老老是說什麽懷孕懷孕的,這才……

可像是打臉他這剛給自己找好的心裏建設, 肚皮下又是一踢。這一踢跟之前完全不同,很清晰地傳遞到封立屹的掌心,最後傳到他的四肢百骸,讓他難以置信目瞪口呆:阿、阿白肚子裏……肚子裏真的有東西在踢他?

封立屹被吓到了, 整個人木木地待在那裏, 三觀受到了沖擊。

就在這時, 他感覺到白苻的眼睫毛動了動像是要醒, 他吓了一跳, 反射性地收回手,就那麽瞧着白苻。

白苻睡得有些迷糊,若是別人在身邊待這麽久他怕是早就警惕地醒了, 可封立屹的氣息他早就熟悉了, 壓根沒什麽危機, 他揉了揉眼, 是被憋醒的, 也來不及看封立屹蹲在自己面前幹嘛, 急吼吼坐起身, 穿上拖鞋就往洗手間沖, 等終于放松完畢,洗了手出來看到封立屹還蹲在那裏:“你嘛呢?在那窩着孵蛋呢?”

封立屹腦子轉着,茫然的“啊”了聲,腦子裏空蕩蕩的,自己說了什麽自己都不知道:“我看你睡着想送你回房間來着,你怎麽自己起來了?”

白苻困得厲害,尤其是離生不久了,身體倦怠的厲害,掩唇打了個哈欠,“我有腿當然能自己起來,行了,趕緊去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這三個崽子真是夠消耗他的修為的,感覺這身體是一天比一天沉了,他轉頭迷迷糊糊回去洗漱。

聽着洗手間裏傳來的水聲,封立屹僵住的腦子終于恢複了些,他僵硬着脖子還扭頭看着白苻那邊,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洗手間亮着的燈,因為敞開着門,所以能看到光打出來的一個影子,很模糊,可隐約還是可見那肚子,大的不可思議。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阿白這肚子……大的這麽離譜,比尋常七八個月的孕婦還要大。

他先入為主一直覺得男的是不能懷孕的,所以之前無論是任助理說過的愛吃酸的是不是懷了,還是譚老的話他都沒當回事……甚至之前白苻還說過他這肚子不是病是揣了崽子,那時候他以為阿白是開玩笑的,他壓根就沒信。

可此刻……想着剛剛掌心裏被踢的那兩下,他再傻也知道,那不會是病或者絕症什麽的,那裏是……孩子,裏面真的有孩子。

因為孩子月份夠大了,出現的胎動。

那裏面……有孩子……

阿白真的懷了?

封立屹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無數個疑惑蜂擁而至,砸的他整個人都是木的。阿白是男的,千真萬确,他是親自看過摸過的,是不可能有假的,可男的怎麽就能懷了呢?這怎麽可能呢?

可如果将阿白懷孕這個當成可能性,這兩個月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能解釋了,先是一開始的孕吐,再是之後的肚子一天天變大……加上譚老奇怪的反應,是不是譚老也知道了?

封立屹腦子亂糟糟的,他站起身想去問白苻,可剛站起身,因為蹲的太久一時間有些暈,他揉着眉心,重新坐在沙發上。等他重新想要再起身的時候,突然一個想法湧入腦海,砸的他渾身僵硬手腳發麻:不對,不對,如果阿白真的懷了孩子,都說十月懷胎,可阿白這肚子怎麽看都快生了的樣子,可他跟阿白……才不到三個月,就算是按照當時一擊即中踹上來算,也不過才剛剛顯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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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立屹一張臉白的吓人。

白苻洗漱很快,加上困得很,很快就出來了,他邊打着哈欠出來看到封立屹背對着他坐在沙發上,正目不轉睛看着電視,裏面正演着他之前看得狗血劇,裏面的女豬腳撕心裂肺朝着男豬腳吼:“你怎麽能這麽做?我都看到了你跟她一起吃飯,單獨吃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白苻嘴角抽了抽,這厮什麽時候好這口了,可他太困了,腦子就轉的慢,“你看完這段記得關了,我先去睡了。”說完,也沒聽封立屹回答,就一轉身回了房間就睡着了。

而客廳裏的封立屹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阿白懷孕了,他跟阿白那啥啥才不到三個月,可阿白的肚子卻跟快生了一樣,難道……難道阿白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才沒告訴自己?

封立屹揪着小心髒覺得自己渾身都涼了,可随即又忍不住心疼,到底是哪個混蛋幹的,竟然……竟然……随即又忍不住心疼又嫉妒,都怪他沒早點找到阿白追回阿白,不管以後阿白的孩子是誰的,以後他會好好對他們的,不管是誰……

封立屹幾乎腦補了往後的日子,可越是腦補心裏酸酸甜甜的,各種滋味湧上來讓他喪着一張臉,像是做好了決定,猛地站起身,他要去跟阿白說清楚,以後就由他照顧好他們父子兩,他要跟阿白重新告白,讓阿白接受他!

以前是不敢,可現在阿白懷了孩子,孩子都要生了,他要跟阿白結婚,以後有他照顧他們父子!

這樣決定了之後,封立屹才覺得剛才心頭酸酸澀澀的感覺壓下去,只是剛站起身,不經意見到白苻吃一半随意扔在茶幾上的梅子幹,他腦海裏蹿進來一個想法,渾身一激靈,突然清醒了些,不、不對啊,兩個多月前阿白的肚子還是幾乎是平的,這才這麽短時間,就瞧着快生了?這時間上算着也不對吧?

封立屹完全糊塗了,頭一次活了這麽多年他覺得自己這腦子不怎麽夠用了。

電視裏男女豬腳經過一番捶打雨中擁吻終于和好了,女豬腳喜極而泣,膩膩歪歪被男豬腳一番安撫送回了腳,剛打開門,一只長毛兔蹦蹦跳跳到了女豬腳的腳邊,仰頭瞅着她,叽叽叽的叫喚,女豬腳将長毛兔抱起來,親了一大口,然後随手拿起一旁的胡蘿蔔喂給長毛兔。

兔叽抱着胡蘿蔔啃得歡實,封立屹本來要往前走的動作在看到那兔子時渾身像是定住,他一雙眼直勾勾盯着那啃着胡蘿蔔的長毛兔,腦海裏有什麽快速閃過他一時間沒有抓到。

封立屹又重新坐了下來,腦子嗡嗡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腦子裏的想法是什麽,可就是覺得這兔叽讓他想到了小白……

腦海裏也閃過之前阿白說的話,買的東西,當時找的借口是小白要配種生小兔叽了,所以他買了三個,說是一個嬰兒車可以放三只小兔叽,怎麽就這麽巧,阿白懷了,小白也讓母兔子懷了?

封立屹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他突然拿出手機,給任助理發了條短信。

任助理還沒睡,正在清吧喝酒,感覺到西裝褲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拿出來随意看了下,等看到是自家老板,趕緊點開,等看清楚老板發的什麽,忍不住幽怨,老板是不是最近太閑了,這不是問的廢話麽?可面對衣食父母,任助理特別敬業認真回答。

【老板:兔子吃肉嗎?是一點肉都不能吃還是只吃素?】

【任晖:老板,兔子是能吃肉的,不過一般以素為主,當然偶爾喂一點點也是可以的,但是人吃的肉卻是不行,需要專門詢問獸醫。】

任助理幾乎是剛回答完,對面的短信立刻又來了。

【老板:兔子的壽命一般是多少?你覺得活了十來年的兔子還能配種嗎?】

任助理看到這個差點噴了,老板這大晚上的給他逗悶子呢?兔子十歲都是高齡了好嗎?按照人類的壽命來算,誰見過七老八十的老人家還有那功能的?

可這話任助理可不敢直接說,他想了一番措辭,把剛剛想到的比喻比較能讓老板接受的解釋清楚了。

這些其實封立屹是知道的,白苻養了這麽久的兔子他自然是知道,可他就是不敢确定想再找個人問問确認一番,當任助理的短信過來,瞧着那個比喻,跟他之前想的一模一樣,可這麽多不可能,到了阿白養得兔子那裏,卻都成了可能。

他想到那只自從再見到阿白之後沒見過幾面的兔兒子,一只吃肉的兔子,一只能活十來年的兔子,一只……十來歲活蹦亂跳還能配種的兔子……

封立屹的腦子亂糟糟的,到底哪裏不對勁,阿白怎麽能懷孩子這麽快?這不符合人類的自然規律,可如果……如果……

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讓他渾身一震,猛地坐直了身體,可明明那麽不科學,可這個念頭一起,怎麽都壓不下去。

甚至之前被他忽略的很多細節都重新想起來,當時他明明查到阿白回了那處離G大不遠的公寓,可進去之後只有小白,甚至他的公文包還有電腦都在裏面,當時阿白是怎麽離開的?還有後來的種種,似乎除了在度假山莊的時候,他幾乎沒見過阿白與小白一起出現過。

封立屹猛地站起身,終于克制不住心底湧上的詭異想法,恍恍惚惚走到了白苻的房門前。

他望着這道門,只要推開了,就能得到答案,可想到之前白苻困頓的模樣,心裏又忍不住湧上不忍,阿白還揣着崽子呢,如果真的跟他猜的一樣,那有沒有可能,阿白肚子裏的……是他的崽子?他想到白苻之前那句狀似玩笑的“我懷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崽啊親”,忍不住突然心底一種詭異的滿足欣喜興奮無措各種情緒絲絲麻麻傳遞到四肢百骸,讓他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怎麽壓都壓不下去那種激動的狂喜,他、他跟阿白要有崽子了?他要當爹了?

白苻一覺睡到天亮,他被憋醒之後去放了水,往日這時候已經有香味了,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醒得早竟然紋絲不動。他以為封立屹還沒起,結果回房間繼續睡不經意看了眼客廳,就發現那裏坐着一個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大概是聽到了動靜,此刻扭着頭朝着他看,一雙眼紅通通的像是一夜沒睡,只是精神好的不可思議,朝着他揚着嘴角,眸仁瞅着他,眼底都是溫柔甜膩膩的笑。

白苻還是頭一次看到封立屹這跟鬼上身一樣的笑,吓得一激靈整個人都醒了:“你、你這一大早的嘛呢?”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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