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時蜇語氣近乎已經是懇求。

知道自己來的唐突冒昧,又打擾到了他,如果只是送藥那把藥放下就可以走了,偏偏她還要留下來。

時蜇自己都覺得很說不過去。

時蜇想着,如果大魔頭詢問她非要留下來的理由,她打算實話實說。

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向他解釋這是本小說,還有系統小機的存在。

就在時蜇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麽辦,她聽到大魔頭語氣毫無波瀾地丢給她兩個字:“随便。”

他說随便。

随便的意思就是可以随她心意,對吧?!

他同意了。

時蜇受寵若驚,有點不敢相信地看向大魔頭。

是看出她的為難麽,他什麽都沒有問。

“謝謝!”

只要我道謝道的快,你就少了一個反悔的機會。

時蜇高興着把藥葫蘆給放在一旁,自己的包袱皮疊了疊規整放在一個小角落,生怕自己的東西礙到大魔頭,她盡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能留下來就很開心。

Advertisement

從剛才時蜇就覺得這裏和她之前來時有點不一樣,但又總感覺不出哪裏不同。

這會兒知道自己能留下來躲過天榮宗納新大會的劇情,時蜇總算是松懈下來喘口氣。

她終于發現了不同點在哪。

大魔頭的石床上不再是光禿禿的,有了枕頭被褥!

被子深灰色,枕頭是淺白色,和之前她拿來的自己那套顏色一樣,幾乎是完美複刻。

只不過他的床大,被子疊在那能看出來比她的那個大了近一倍。

哦吼!

大魔頭這是上回體會到被子軟綿的甜頭了吧。

是不是比睡硬邦邦的石床舒服多了?!

至于大魔頭不能出死亡深淵,這完整的被褥怎麽來的,時蜇不是納悶。

從上次去那片靈獸聚集地就能看出,雖然他在死亡深淵,但大魔頭能指使的人不少,史家兄弟就是例子。

時蜇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大魔頭給人感覺那麽酷一個人,怎麽做事兒和小孩兒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她想起小機好像說過,這本文中女主葉輕輕拿的是救贖劇本。

葉輕輕在沈南嶺低谷消沉、險些入魔時候,她用自己的真誠善良将他打動,給予他安慰鼓勵,不離不棄,使男主重回正軌,最後成為仙君。

時蜇突然有點理解救贖劇本的意思了。

大膽點想,會不會她拿的也是救贖劇本,救贖大魔頭!

你看,她已經教給了他蓋被子,間接溫暖大魔頭冰冷殺戮的心。

時蜇一想到自己這種小辣雞也能救贖別人,更想笑了。

“噗…”

這次沒控制住,她抿嘴笑出聲。

楚驚禦:?

……

夜晚。

時蜇還想打地鋪的,不過大魔頭說她可以睡床。

他說話一t向很簡單,時蜇從這段時間為數不多的相處就感覺出來了。

有床睡誰會願意打地鋪呢,反正時蜇不想。

她收拾起打地鋪準備鋪的鬥篷和準備卷成方塊的包袱,包袱她是準備枕的。

想着到床上也要蓋東西,時蜇抱着鬥篷和簡易枕頭朝石床邊走過去。

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時蜇聽到大魔頭淡漠的聲音:“被子那些你随意用。”

他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時蜇先是愣了下。

反應過來後,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笑意盈盈喊了聲:“好我知道了,謝謝您。”

大魔頭看起來沒有怪她的打擾。

他今晚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太好了。

石床上是兩條被子,應該是新做的,甚至看不出一點使用過的痕跡,真懷疑他到底蓋過沒有。

時蜇把被子抖開,因為沒有褥,她準備把棉被鋪一個蓋一個。

床真是大得不像話,時蜇來回爬來爬去,僅僅是把棉被四角鋪平都折騰了好半天。

直到鋪完整個床鋪,把那一個枕頭放在正中間,她終于松了口氣。

石床上的深灰白色和整個房間暗色系色調融合,比之前更增添了一絲…溫馨感。

對,不清冷了,時蜇覺得更像是家的感覺。

這也是她把自己的小柴房擺放綠植的原因。

她的屋子雖小但桌椅板凳一樣不少,破破爛爛卻打掃地幹淨整潔,時蜇喜歡這種生活氣。

就是那種不算講究但又不将就的家的感覺。

沒有人敢擅闖死亡深淵,那男女主的主角光環就失效了,只要在這裏躲過納新大會應該問題不大。

時蜇脫掉外衣整齊擺放在一旁,占了床小小的一個邊位置側躺下,其餘部分都給他留着。

她把手臂枕在頭下,感覺姿勢不太舒服又動動胳膊調整了一下。

大魔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這裏只有一個枕頭,她不敢用,而且自己用了也不合适。

畢竟這是人家的地方,這點禮貌時蜇還是懂的。

一直等到深夜,大魔頭也沒有回來。

怎麽還不來睡覺。

時蜇不知道他去哪了,但她不敢睡。

其實即使此刻在死亡深淵她還是有點不放心,不然她就在死亡深淵上邊等兩天不下來了。

因為小機說只有在大魔頭身邊才可以。

雖然他月圓之夜也得按照劇情受煎熬,但大魔頭可以在男女主的劇情之外。

現在看來只要不是更改她祭魔劍的最終結局,大魔頭是可以不受男女主劇情光環的影響。

可是他去哪了。

時蜇胳膊都枕麻了,她把身體往床中間稍微挪了下,歪了歪腦袋,把頭靠在枕頭一角。

還是說大魔頭也無法脫離男女主光環,他回不來也是受光環影響,自己明天還是逃不過麽。

她亂七八糟地想着。

“怎麽還不回來,這樣我很慌啊……”時蜇帶着點怨氣地自己小聲嘟囔。

她話音剛落,和回來的大魔頭正好對上目光。

她趕緊把頭從枕頭上縮回來,一邊把身子往床邊上挪。

時蜇半擡起頭,伸手拍了拍給他預留的那一大片床,“那個…鋪好了,我睡這邊就可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到您。”

看到大魔頭回來了,時蜇總算放心,她困得打了個哈欠,閉眼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楚驚禦:……

讓他來就是為了告訴他床鋪好了?

那剛才嘟囔慌什麽。

男女有別,楚驚禦怕她不方便,在讓她去床上睡時自己就出去了。

本打算在別處淺眠一晚,但又聽到她說自己不回來她慌。

雖然她剛才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但整個死亡深淵都在楚驚禦掌控之中,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察覺,不可能聽不到。

還想問問她慌什麽。

結果睡得比誰都快。

楚驚禦看着大床上給平鋪好被子,只在床邊的位置鼓起長條一小塊。

時蜇是側躺屈着腿睡的,更像是一團。

剛才看到她小心翼翼靠在枕頭一角,這會兒又枕着手臂睡着。

楚驚禦走近,長臂一伸将床頭中間的枕頭拿過來,單手輕擡起少女的頭,将枕頭整個枕在她腦袋下。

可能是白天趕路勞累再加上緊張,也可能是男人動作刻意地放緩。

整個過程時蜇沒醒,依舊睡得很香。

楚驚禦收回手時,無意碰到她發鬏繩上的鈴铛小發飾,發出細微的叮鈴聲。

男人垂眸表情懶散,覺得好玩又帶着點惡趣味,食指又撥動了下那個小鈴铛。

時蜇睫毛輕動了動。

沒醒,但應該是被打擾到了,翻了個身背對床邊站着的人接着睡。

楚驚禦唇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也收回自己因她動作而停在半空的手。

修行之人不懼冷,尤其還是到了他這種境界的,被子什麽的完全無用。

因為看到那晚她把自己那套給拿過來了,楚驚禦才意識到她是怕冷的,所以石床上放了被子,為了不讓她來回拿那麽麻煩。

包括被子的顏色,和她拿來的一樣。

出于責任,楚驚禦盡可能滿足她想要的。

在她給鋪好的那一邊,男人和衣而眠。

……

第二天。

時蜇醒的不晚。

畢竟在在宗門裏,平時她們這群修為差的都要早起掃地,已經養成習慣了。

她知道自己在死亡深淵,而且對這裏也有點熟悉,睜眼看着不算陌生的環境她沒有太驚訝。

不過在感覺到自己腦袋下的枕頭時,時蜇呆住,瞬間清醒了。

不但占了枕頭,她還把被子全占了呢,把自己裹得跟條蛆一樣。

她趕緊看向身旁。

大魔頭還沒醒,平躺着雙手交叉枕于腦後,優雅又帶着些随性。

看到只剩一個被角勉強蓋在他胸前,時蜇急忙把自己這邊的被子給慢慢扯過去蓋上,至于枕頭……

她給塞不進去,她擡不動,好重!

時蜇廢了半天勁,最後把枕頭給放在大魔頭一旁,就當是他自己睡跑偏了。

空閑下來,時蜇跪坐在大魔頭身旁。

她雙手兩側掌心向下撐在床面,淺彎腰靜靜看他。

也許是睡着的緣故,大魔頭臉上不再那麽冷漠,看起來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大魔頭是真的好看。

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行為舉止,比那些正派修者還要更勝一籌。

在時蜇的認知裏,提到大魔頭,她第一想的會是那種踹瘸子好腿,搶嬰兒奶嘴,騎老奶奶過馬路的那種奸詐陰險小人。

但他好像不是。

時蜇并不知道他的過往,以前都經歷過什麽,為什麽會成為大魔頭,對于他的了解也僅僅是從小機那裏才知道的。

雖然小機說劇情裏死亡深淵人人恐懼,提及大魔頭聞風喪膽。

按理說天榮宗是第一宗,是修真界的代表,但是她從來沒有聽過宗門要圍剿打殺大魔頭的事,包括其他正修門派,也從未聽過。

是因為他太強了嗎?別人不敢?

可是外界只是對死亡深淵敬而遠之,時蜇甚至從沒聽誰提及過大魔頭的不好。

時蜇想着,不自主地腰彎深了些,低頭更靠近他。

像是要把眼前人看個真切,無論是外表,還是他不為人知的過去。

時蜇惋惜地短短輕嘆。

嘆息配角的劇情設定,替他感到不公平。

要是修正道就好了,那麽強肯定悟性很高,如果一開始沒有入歧途,成為天榮宗的劍修,他會成為天才少年,肯定比沈南嶺還要厲害。

以後成仙證道,成為仙君受人仰慕愛戴造福蒼生。

而不是在這死亡深淵,感受永無邊際的孤獨和折磨。

就因為不是男主嗎。

就像她一樣。

所以就要根據劇情設定,按部就班。

所以沒有沈南嶺那樣的光環,入魔時沒有人為他拿救贖劇本,沒有人勸他一句。

就像以後女主要被祭魔劍時,她會被推出來當替身,沒有人會為她時蜇多說一句。

“如果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時蜇眸中黯淡卻又向往,輕聲呢喃。

我沒有那麽好的本事,也成不了救贖你的光,可我願意聽你說。

楚驚禦是醒着的,從她起身時就醒了,在聽到她那聲不明所以的呢喃,他才睜眼看向時蜇。

呃……

在對上大魔頭的視線後,時蜇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

“為什麽早點遇到。”楚驚禦偏過頭,問她。

早點遇見和現在遇到,有區別嗎。

啊,原來聽到了啊。

時蜇尴尬垂了垂頭,又看向他,回道:“如果早點遇到,那我們就能早認識了啊。”

楚驚禦:“……”

很有精神,廢話連篇。

對于大魔頭為什麽會在死亡深淵,以及他的經歷和以前的故事,時蜇不敢問。

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問。

時蜇想着今日就是天榮宗的納新大會,她和大魔頭問道:“您今天還會出去嗎?”

大魔頭:“嗯?”

“我可不可以跟着您,寸步不離的那種。”她眼神誠懇。

時蜇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奇怪,但她沒法解釋。

楚驚禦看出她是在躲什麽。

既然不說,他也不會多問,只是随口回了句随便。

時蜇滿臉歡喜。

她認為這兩天最動聽的兩個字就是‘随便’,怎麽t越聽越悅耳呢。

時蜇更加确定大魔頭不是壞人,都是那該死的劇情的錯。

我魔頭大哥就是天下第一好!

時蜇覺得既然女主能拿救贖劇本,她沒有主角的光環,但她可以靠自己。

她也想讓大魔頭回歸正道。

以至于時蜇看向大魔頭的眼神都變得熱烈滾燙。

被盯得發毛的楚驚禦:……?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