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晉江獨發

晉江獨發

顧蘊光心中浮起古怪的亢奮。

師知苧沒有想到他昨日剛要過, 現在竟還這般着急,尤其是那張玉面上浮着的潮紅,古怪又令人心悸。

她心中浮起懼意, 雙手并腳的朝着外面爬去, 卻被拖過腳踝被用力一拽。

炙熱的身軀相貼, 他将下颌抵在她的後肩上, 鼻尖蹭過她的耳廓,呼出的氣息醉人。

“是你自己關的門, 怕什麽, 我又不會吃了你。”他調侃而言, 一手将她擒住, 重力地揉捏, 吻沿着耳廓留下濕潤的痕跡。

師知苧羞恥紅了臉, 頭別過, 猶帶咬牙切齒地應他:“混賬東西。”

“再是混賬,也能讓你舒服,不是嗎?”他不惱, 輕笑着,胸腔随着震動, 傳達至她的後背也跟着顫栗起來。

女子柔軟的腰似水,剪秋般的眸明若絢麗的燦陽, 被霧霭壓得只剩下濕濕的可憐, 如雪般白的柔肌灑下紅霞,美得不可方物。

他伸手鉗住她的側臉,略微使力板過她的臉, 見她驀然将雙眸緊閉,貝齒咬住下唇, 弱不堪承受的嬌态,哪裏還有最開始進來時的那般清冷孤傲。

女子本就該柔軟些,乖順些。

他垂下眼睑,滿意她的柔順,施舍般地低頭吻着她的嘴角,低言道:“你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動,打開些。”

嬌柔的身軀随着他的動作,他的話微顫。

她倏地睜開羞憤的眸,似燃燒着熊熊火焰,對他的得寸進尺尤為厭惡。

“我就當被狗咬了。”她惡狠狠地說着。

沙啞的聲兒,帶着輕喘的嬌,軟着身由他擺弄,整個人以羞恥之姿趴在上方,分明是世俗迷離的髒慾,在她做出來卻帶着清冷的玉潔松貞,似周身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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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他忍不住想讓她卧坐蓮花,将那些聖潔都搗碎。

他對這樣的氣節一向不屑一顧,所以所行的動作與那張金相玉質的矜貴臉龐不同,帶着惡劣,粗俗,甚至刻意湊近她的耳畔發出古怪的亢奮。

“狗,能這樣咬你嗎?而且現在咬人的是你。”他拂過她的面,叼咬着她的後頸,重呼一瞬後又道:“別咬這樣緊,我不會全出去。”

這混賬東西。

師知苧想捂住他這張口不遮掩的嘴,也恨不得自己此刻是個聾子,聽不見他說的這些輕挑的浪話。

“閉嘴!”努力節制着紊亂的呼吸,從齒中擠出兩個字。

“閉什麽嘴?我閉嘴了你能這樣舒服?”他扯着嘴角冷笑,将她翻過身抱在懷中站起來,低眸看着她顧不得鬓亂釵橫,忙去拉散在臂彎的單薄春衫。

他将目光落在濕漉漉的長案上,一掌扯開她将攏起的衣裳。

坐在太師椅上,壓着她的後腰,謹防她一會兒跌落在地上。

師知苧臉色白紅一陣,攥住玄袍衣襟的手輕顫,壓抑着身體違背本意的感覺,比他方才的語氣還要輕慢不屑:“你以為你多厲害嗎?”

“哦?”他微掀潮潤的眸,看着她散落的鬓發蕩起弧度,柔雲如水波浮動。

“你…”她想繼續嘲諷,張口險些尖叫出聲,忙将t下唇咬住,費力擠出一句話。

“你…是我所有男人中用得最差的一個。”

“哦,是嗎?”顧蘊光垂下的眼睑輕顫,上揚的嘴角似是往下垂落一寸,面上卻無甚改變,比之前多了幾分冷漠。

“嗚!”師知苧咬住溢出的尾音,身往上重重地颠簸,随後落下後眼前一片白霧,攥着他的力道也松了。

他神情冷淡如供奉高臺的神,卻絲毫不憐惜地發力,将她推至高處。

觀她雙頰陀紅如赤丹,泛散的眸中水霧蕩漾,受不住地微啓檀口,香舌微吐,如脆弱的雪白梨花染上珠露,于風中顫巍巍。

師知苧說不出是什麽感受,身子随着密集的動作顫抖着,古怪的感覺瘋狂湧來,軟得她使不上一點勁兒。

良久後,她回過神,看見眼前俊美青年眼中的諷意,似是在嘲笑她的言不對心。

他掐住她纖細的腰肢,神情冷淡,不似她那般深陷其中,然,往細看卻能窺見暗藏的猩紅。

“三娘,倒是身經百戰,我自是自愧不如,所以日後還得多向你讨教幾番。”

這混賬!

日後!他竟還想着日後?

師知苧險些就此氣樂了,不搭理他的話,狠狠地咬上他的下颌。

聽他似是倒吸了一口氣,師知苧越發用力地啃咬,半分情面也不留。

她這方咬得甚是歡喜,他這厮也并非是肯吃苦的人,掐住她的雙腮,用唇去堵她的舌,香舌撩動,室內品砸的音不斷。

每次與他歡好便如同打架鬥毆,每次都能被壓制得死死的,師知苧越氣,越與他用力糾纏,非得要分出個勝負。

香爐的中香早已滅了,室內的味道與暗香融合,變得腥甜沉悶。

門口傳來争執。

顧晨之被炸過後經由府醫包紮傷口後,一刻不停出來打聽那女子的下落。

他長至今為止,還從未吃過這等的苦楚,勢必要找到那女子,然後狠狠地報複回來。

尋了一圈,結果并未找到人,想起那女子所言所做之事,皆是朝着兄長書房。

他想到後,靈機一動便轉去尋兄長,得知兄長一上午皆在書房中,故而這才匆忙行至這裏。

誰料他過來後連個門口都進不去,外面的兩名冷面侍衛将他攔在外面,什麽解釋也不給。

猶恐那女子趁機跑了,顧晨之顧不得旁的,直接硬要往裏面闖。

門口的侍衛不敢對他動粗,他又仗着一身渾勁兒将書房的門推開。

身後的侍衛見門被打開,不敢往上看一眼,雙雙跪在地上,連罪也不敢請。

誰也沒有想到這小公子竟然這般的大膽。

顧晨之也同樣沒有想到,門被推開後看見的竟是這樣的一副畫面,臉上的表情僵在了原地。

太師椅上的青年眸色冷然地觑着門口的人,玉淨白的面上似染着初醉的陀紅,隐含贲發的張力,慵懶又欲氣。

與先前見的模樣大相徑庭。

最主要的倒不是兄長此刻似很舒服的表情,而是他懷中還圈着個女人,羸弱的身子骨被他全攬在懷中,僅露髻角。

烏黑的發垂落遮住,那雙骨節分明撫在後背的大手,卻擋不住白皙圓潤的香肩,還有蹬踩在太師椅上腿。

兩人面前橫甸着齊腰的長案,書房中昏暗無光,雖看得若有若無,他卻莫名在腦中勾勒出來的此刻的姿勢。

蹲坐卧蓮,想必契合得更深。

從未想過兄長竟與女子玩得這般出格,還有那女子雖沒有看清面容,但他卻認出是誰了。

他在找的那女子,此刻正将頭緊埋在兄長的懷中,似害怕,緊張的在細微顫抖。

不,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突然推門被刺激了。

室內腥甜的麝香混合着沉悶的幽昙香,帶出一股炙熱、昏黃的暧昧。

顧晨之的心跳突然地失律,古怪的酥麻從心口蔓延。

“看夠了嗎?”顧蘊光見他神色呆滞地盯着懷中人看,臉色往下沉下去,産生一種所有物被人觊觎的不悅感。

顧晨之聽見兄長冷涼如冰的嗓音,後知後覺地回神,滿臉的尴尬,腳步紊亂地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身後又傳來兄長越發涼的聲音。

“門,關上。”

顧晨之俊白的玉面已浮上潮紅,一腳踢了身旁的侍衛,恨他們方才閉口不言,害得他就這樣闖了進去。

若是看見了些什麽,恐怕兄長絕不會這樣輕言細語地讓他關門了!

轉身将門關上時,顧晨之還是忍不住擡起眸往裏看了一眼。

阖上瞬間,似窺見那埋在兄長身上的女人,将頭擡了起來,一口咬上兄長的下颚。

但她很快被鉗住雙腮,托着後頸壓在案上,粗狂地吻着,吞咽着,滾動的喉結都依稀可見。

“啪——”

門徹底阖上,顧晨之立在門口,如醉了。

他沒有想到兩人竟連,這一點關門的時間也忍不住。

在他的記憶中,還有晉中那些傳話中,兄長雖肆意張揚,但卻是做出來給世人看的,實則兄長冷靜寡情。

然而方才無意瞥見的一幕,讓他心中所想的那些都破碎了。

難道那女子當真這般勾人?

顧晨之在腦中不由得想起,剛才見那女子的模樣,低鬟蟬影動,眉黛羞頻聚,看着清冷卻将欲拒還迎表現得惟妙惟肖。

門口立着的人影離去,師知苧眼睫染珠,眼尾微紅,不知是因羞恥,還是因憤怒。

她都沒有想到門竟被人闖了進來,雖可能并未露出什麽,但那種被人窺看的羞恥感驅之不散。

“你這牙齒真的該拔了。”顧蘊光将人按在長案上,繼續方才被打斷的事。

修長冷瘦的指尖拂過過她的唇,鑽進她的唇瓣中輕撫着她的皓白牙齒。

本是已經驟雨臨歇息,他舍不得出去,所以正坐在太師椅上溫存,結果被人打攪。

她受驚那一縮,可謂險些沒有将他的魂兒攪走,當真比任何時候都痛快。

師知苧最後的力氣都用去咬他了,現在除了喘息,無空回答他的話。

見他如發.情的瘋狗,還能再來不放開,她心中對他的厭感更甚了。

傾斜的金烏落下山峰,赤紅霞暮鋪陳,煙霧困柳,透吹春遲暮。

師知苧坐在長案上,面無表情地扯過他的衣袍,将身上的水痕擦掉,然後擡着微顫的手将衣裳系上。

顧蘊光散漫地靠在太師椅上,修長的大腿大剌剌地抻着,一身頹靡敗壞的氣質,由着她将他的衣裳拿去擦拭,那些弄在外面的污穢。

“滿樹梨花白。”他品味一句。

師知苧的手一頓,掀開眼皮,清眸似無塵:“你下次可以将這些惡心的東西,弄你自己身上,我也能給你做首詩。”

他就像是圈地占領的野狗,全弄她身上。

顧蘊光眨了眨眼,睇眼觀她,擡了擡手:“這麽多,都泡皺了,下次的事下次說,今日你來一句?”

回應他的只有滿是腥髒味兒的外裳。

她撐着手從案上下來,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東西。”

顧蘊光将臉上的衣裳扯下,頗有幾分嫌棄意味地扔在一旁:“明日給你。”

師知苧一聽氣紅的眼,上前去掐他脖子:“你說話不算話?!”

他垂眸掠過她還泛紅的手指,輕微一攬,将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抱在懷中,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誰告訴你,我将東西放在府上的?”

若他真放在府上,早就被人摸了去。

“既說了要給你一樣,自然不會食言,畢竟……”他含笑地咬了一口她的唇,唇齒纏綿地呢喃:“下次才女三娘,可是要給我做詩吶。”

話音甫落便被推開了。

女子眸靈動,含着羞憤,用力地擦拭着唇,“做你的春秋大美夢去吧。”

既然現在拿不到東西,她也沒必要再在此逗留,看他那副春風得意的嘴臉。

歇息了一會兒,腿雖然還在顫抖,但比方才軟得手都擡不起要好上甚多。

師知苧冷瞥他一眼,朝着外面行去。

太師椅上的人并未阻止,目送着她姿勢別扭地離去,俄而嗤笑出聲。

他發現,她當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這樣還真的越發舍不得放開。

青年單手撐着下巴,恹恹地垂下眸,盯着案上幹枯的痕跡,燈火葳蕤,模糊照出他的眉眼的淡漠、冷靜,以及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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