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野狗
野狗
顧嘉裕仿佛吃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瓜。原來他那個經年淡漠如同性冷淡的裴哥,居然喜歡這一款。
他透過後視鏡,仔細看了看這小姑娘。
車窗微微敞開,海島雨後濕潤的海風輕輕吹拂進來,撲在小姑娘粉團子似的芙蓉面上。溫厘知的頭發已經慢慢幹了,溫柔地向後飄着,一雙大眼睛天真清澈,看上去像個仙女。
不得不承認,小姑娘長得确實可愛又粉嫩,是個人見人愛的模樣,難怪他裴哥也把持不住了,還整個金屋藏嬌的戲碼。
溫厘知坐在後座,完全沒有注意到顧嘉裕,自然也想不到才幾分鐘的事,這小子已經在心裏莫名其妙把她當成裴厭的女朋友了。
她一直在看車窗外的景色,絡繹鎮這些年變了不少,她都有點快要認不出來了。
奶奶家所在的濱西邨算是絡繹鎮上最繁華的地帶,它臨靠海岸,當地最為著名的就是水仙花。花季的時候,總有無數游客來這裏觀賞,所以這邊的旅游民宿業發展得很不錯。
這裏還算富庶,家家戶戶房子都是獨棟的。溫厘知還記得奶奶家的房子旁邊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桂花樹,八月份的時候,淡黃色的花穗嵌在枝頭,清香撲鼻。
溫厘知小時候來奶奶家,奶奶喜歡把她的長發梳成長長的辮子,然後在發梢別一枝新折的桂花,這樣,溫厘知一整天無論在哪,都能聞到一陣桂花的清香。
正這麽想着,溫厘知突然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桂花香氣。
顧嘉裕:“姐,到了。”
溫厘知有禮貌道:“謝謝。”
她聲音帶有南方獨有的軟糯清甜,顧嘉裕是個大直男,聽了此話倒有幾分不好意思:“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姐你下次還有什麽需要,喊我就行,我叫顧嘉裕,朋友一般叫我甲魚。”
可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再見面的機會了,雖是這麽想着,溫厘知下車的時候,還是很禮貌地笑了笑:“好啊。”
她笑起來嘴角有一個小小的梨渦,又甜又清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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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裕看着她穿着淡藍色裙擺溫柔的背影,不由得感嘆一聲裴哥好福氣。但轉念又一想,他裴哥長的也是一絕,不存在什麽好不好福氣,只能說兩人特別般配,他撓撓腦袋,半天想出一個成語,對,郎才女貌。
“那我走了啊姐,”顧嘉裕把車掉了個頭,臨走末了還想起什麽似的,探頭加了句,“姐,你管管裴哥,讓他節制一點,他第一次談戀愛沒什麽經驗,可能會比較過火。”雖然他知道裴哥行,但也不能總這樣欺負人小姑娘吧。
“啊?”溫厘知壓根就沒有聽懂顧嘉裕在說什麽,但他早就一腳油門下去沒了人影。
真是奇怪的人。溫厘知心裏慨嘆一句,不過好在他是個好人,也是搭上了順風車。她連續在路上奔波了一天,中飯也沒好好吃,現在還真有點饑腸辘辘,得趕快找到奶奶。
門口飄香的那棵桂花樹已經亭亭,大概長到二樓那麽高了,它生長在濱西邨81號和82號房子的夾道裏。而溫厘知現在就站在82號的鐵門前。
濱西邨的房子大同小異,從外觀上看倒是沒什麽區別,但是溫厘知記得奶奶愛養花,門前的小院子裏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景觀魚塘。
但82號顯然不是奶奶的家,因為它清冷的可怕,別說沒什麽花了,就連圍牆上都嵌滿了防盜的玻璃利刺。
溫厘知看了一眼門牌號,又看看隔壁,隔壁的景觀魚塘裏,噴泉緩緩上升,溫厘知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記錯了門牌號。隔壁的81號才是她奶奶家。
不過好在81號和82號隔得并不遠,就隔了兩人寬的一個夾道,夾道裏還開着那棵飄香的桂花樹。
溫厘知拍了拍81號的鐵門:“奶奶!”
沒人應。
溫厘知再拍拍,這次喊得更大聲了一點:“奶奶!小厘回來啦!”
還是沒人應,溫厘知突然想起奶奶上了年紀以後,耳朵不太好,再加上一個人在家,估計也不怎麽出門。想到這裏,她莫名有點難過。爺爺死後,奶奶好像一直都這麽孤獨。
“哎,你是來找齊奶奶的嗎?”這時候,剛好有一個路過的女孩子看見溫厘知站在齊淑雲家門口,好奇地問道。
溫厘知點點頭:“是的,我來找我奶奶。”
“哦你是齊奶奶的孫女吧,老聽她念叨你,不過老人家上了年紀,耳朵有點背,你站在門外她可能有點聽不見,不過我有齊奶奶電話,我替你打一個吧,上次我幫她電話鈴聲調到最響了。”女孩短短的頭發剛好過肩,說話的時候眼睛笑起來像月牙,她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沒一會對面接通,她甜甜道:“诶對,奶奶,是我呀,我是心虞,你家來客人啦,來開開門。”
溫厘知聽她說完這些話,道了聲謝謝:“麻煩你啦。”
鄭心虞擺擺手:“有什麽麻煩的呀,我家就住在後面,喏,看見了嗎,就是93號,我叫鄭心虞,都是鄰居,有什麽事情來找我就可以啦。”
溫厘知點點頭,這個女孩笑起來很和煦,遇見她是自己今天倒黴了一天遇到的第一件溫暖的事情。
鄭心虞:“你奶奶應該過會就來給你開門,我就先走了,我媽喊我倒垃圾呢。”說着她還晃了晃自己手裏的那個黑袋子。
溫厘知說了聲好,轉頭就看見鐵門裏奶奶齊淑雲向這邊蹒跚跑來的身影。
“知知呀!哎呀,你怎麽來啦!”奶奶齊淑雲似乎是有點驚訝到了,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孫女會突然造訪,踩了個拖鞋就拎着鑰匙串出來了。
她喜歡叫溫厘知“知知”,不像媽媽那樣叫小厘。
“奶奶!”溫厘知一出口以後,就忍不住要掉眼淚。奶奶穿了一件寬松的墨綠色雪紡短袖,頭發白了不少,一張臉上在堆砌幸福笑意的同時,皺紋也越發加深。
“你哭什麽,傻孩子!”t話雖這樣說,齊淑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剛好打開鐵門的鎖,溫厘知一把撲向她的懷裏,等到觸摸到寶貝孫女的時候,齊淑雲也忍不住揩了一把眼淚。
“奶奶,我想你。”溫厘知趴在奶奶的肩頭,小聲地哭。
一瞬間,來途的委屈和疲勞,還有不幸和幸運,都在此刻噴發,變作細碎的眼淚。
“哎呀,怎麽搞得,是不是淋雨啦?”奶奶第一件事就是關心溫厘知。
“就淋了一會會,沒什麽事的,奶奶。”溫厘知如是說。
“那怎麽行,趕快去洗個熱水澡,哎呀,不能感冒的呀小姑娘家家,快去洗澡,奶奶給你燒個姜湯,做一桌好吃的,快去乖乖洗澡。”齊淑雲道。
溫厘知聽了又想哭。奶奶不問為什麽來,其實大抵也猜到了什麽原因,但比起這些,她更關心的是溫厘知會不會感冒。奶奶的愛,黏膩在姜湯和飯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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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厘知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去洗澡。她來得急,沒帶什麽換洗的衣服,好在奶奶還有幾條壓箱底的裙子,那是奶奶空閑無聊的時候,一針一線在紡織機上給溫厘知做出來的裙子。
手藝和樣式都已經過時,但是奶奶想着,萬一哪天知知來沒衣服穿該怎麽辦,于是就做了好多裙子。
溫厘知現在就穿了一條奶奶做的白色棉質吊帶長裙,可惜的是,奶奶做的裙子都是按照幾年前的溫厘知體型來做的,雖然溫厘知不胖,裙子也勉強能穿,但是實在是有點過分修身了。
比如,眼下她穿着這條裙子站在鏡子前,看見了自己少女卻豐盈的胸脯,裙子還有點短,堪堪到大腿中部,不過眼下也沒別的穿了,總不能穿奶奶墨綠或者咖色的寬松短袖吧,沒事,吃完飯去街上買兩件便宜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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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溫厘知問奶奶要了點錢,打算去附近的街上買點洗漱用品和生活用品,哦對,還要買幾件衣服,她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穿着這條太過修身的裙子。
快出門的時候,奶奶囑咐溫厘知記得帶上傘,海島這個時節多雨,萬一淋濕弄感冒了可不好。溫厘知看着漸晚的天色,也乖乖帶上了傘。
想到自己生理期就在這幾天,溫厘知在超市裏又多買了幾包衛生巾。付錢的時候,她突然看見擺放在收銀臺邊的棒棒糖。
說來可笑,溫家那麽有錢,但溫厘知從小到大,沒怎麽吃過棒棒糖。因為媽媽說會蛀牙,不要亂吃不健康的垃圾食品。
溫厘知猶豫了一下,最後挑了三支,都是荔枝味的。
出超市的時候,果然下起了小雨。還好奶奶提醒帶了傘。溫厘知撐開傘,路燈下,雨點落在透明的傘面上,折射出淡而溫馨的色澤。
溫厘知走在返回的路上,少有地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自由。
走到小巷的時候,她突然看見巷子裏有幾團黑壓壓的身影。
她當下就冒起一個不良的預感:看上去,這像是不良少年聚衆打架。
不會吧,這倒黴的一天還沒有結束啊?
她默默觀察了一下局勢,決定等他們打完了再走。
這裏應該是兩幫人。
對面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矮矮胖胖的男生,他先開了腔:“裴厭,你特麽還要不要你這張臭臉,敢搶老子女朋友!”
這邊一個男生迅速反駁:“我呸,錢思齊你也敢叫?我裴哥清清白白,就你那個女朋友,也值得我裴哥來搶?你少往你臉上貼金了。”
聽起來像是一個搶女朋友的戲碼。诶不對,這個反駁的男生,聲音怎麽那麽熟悉?
溫厘知扒着牆,仔細往小巷裏看了看。
天!這人不是白天送他回來的顧嘉裕嗎?
他不是好人嗎?怎麽還約上架了?溫厘知暗暗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後還是要多點提防之心。
錢思齊被顧嘉裕這話嗆到了,惱羞成怒地問旁邊那個女生:“徐思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特麽自己說,你要裴厭還是我?”
那個女生哭的梨花帶雨,聲音又嗲又軟糯:“思齊你聽我說,我跟裴厭沒什麽,是我一廂情願喜歡他。”
顧嘉裕發出第一聲爆笑:“特麽的錢思齊你是小醜吧?下次搞搞清楚再來行不?別上趕着挨揍,我裴哥的拳頭你不配享用。”
人群裏緊接着發出熙熙攘攘的笑聲。
“笑完了麽?我要走了。”
人群裏突然響起一個淡而随意的音色,帶着極具侵略意味的壓制力。在這句話響起來的一瞬間,笑聲瞬間戛然而止,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看來這個人應該是社會哥頭子,有着不小的影響力。
溫厘知不由得好奇這個社會哥長的是有多兇神惡煞,居然有這麽強的壓迫感。于是壯着膽子往裏面再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人站在這邊人群裏,是一個個子很高的人,穿了一件寬松的黑色短袖,沒什麽情緒地抱臂站在那裏,半側着的臉低垂,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裴厭你別走!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錢思齊幾乎是惱羞成怒,他好面子,畢竟他錢家怎麽說在當地也是小有財力。
“行啊,那你說,這事兒,怎麽才算完?”社會哥頭子還是那副要死不死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
“啪——”錢思齊甩了徐思婷一個耳光,女孩的臉上立刻飛出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她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捂臉看着錢思齊:“錢思齊你敢打我?”
錢思齊一臉橫肉:“就打你,我不光要打你,還要打你那個心肝裴厭!”
他擡起一只手要打向裴厭。
裴厭反應很快,迅速向下捏住他的胖手手腕,他不屑地輕笑一聲:“小冬瓜,我看你個子不太夠啊。”
如出一轍的輕蔑,帶着點欠欠的味道。
顧嘉裕第一個帶頭笑:“哈哈哈哈哈。”
這次連錢思齊帶來的人都憋不出了,也都在笑。
錢思齊臉漲的通紅:“笑屁!”然後又對着他身後帶來的人使眼色,暗示他們快上。
裴厭注意到這一點,順手将他的手腕向內一折,他立刻痛苦地叫出聲。
然後擡眼看向人群,意思是:不怕死可以來試試。
錢思齊身後的幾個小混混瞬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頭不做聲了。
其中有一個膽子大一點的忍不住勸道:“錢哥,要不你就認個錯吧,畢竟也是咱們有錯在先,裴哥不是這種人,咱們道歉就沒事了。”
錢思齊哪是這種識時務者,他好面子,特別還是在女人面前,他要找回自己的場子,他面色赤紅,邊叫邊罵:“裴厭你個雜種,有人生沒人養的野狗!活該你沒媽!”
這話一出,瞬間又是一片鴉雀無聲。連笑得停不下來的顧嘉裕都閉上了嘴。
誰都知道,在裴厭面前,最不能提的,就是他死去的媽,這是他的逆鱗。
“再說一遍。”裴厭冷冷道。
氣壓驟降,錢思齊腿已經發軟了,語氣也明顯弱了很多,他上下牙打顫,哆哆嗦嗦道:“裴厭,裴厭你沒……”
裴厭一腳踢在他的膝蓋骨,“咚”的一聲,他立刻跪在裴厭面前。
他悶哼一聲,開始道歉:“裴厭,我錯了……”
裴厭輕輕笑了一聲,又病态又瘋:“現在,有點太晚了。”
他看了一眼徐思婷:“打回去。”
怎麽打你的,你就打回去。
徐思婷不可置信,雖說錢思齊打了自己,但他家有權有勢,當初自己也是看上了這一點才選擇跟他在一起的,而若是自己還手,那麻煩可就大了,她可不敢保證錢思齊會不會來找自己麻煩。她不敢。
裴厭:“怎麽?不敢?”
徐思婷吓得哆嗦,比起錢思齊,眼下她更害怕裴厭。都說裴厭性格暴戾乖張,可她之前只注意到他那張漂亮的皮囊,和青春期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她偷偷愛慕裴厭,可沒想到這一切會被錢思齊知道,才有了今天的鬧劇。
裴厭以身作則,扇了錢思齊一耳光。錢思齊鼻血直流。
他又看了她一眼:“學會了?”
徐思婷點頭如搗蒜,積攢了所有力氣扇了錢思齊一耳光。然後又看了一眼裴厭,他意思是繼續。
徐思婷又哆哆嗦嗦地扇了錢思齊一耳光。
雨還在戚戚瀝瀝地下着。
溫厘知站在巷口被吓到了,她覺得這巷子裏的人簡直瘋到可怕。她惹不起但躲得起,她決定換條路走。
就在這時,巷口的路燈把她移動的影子投射的很長,剛好倒向巷子裏。
社會哥似乎是發現了這道影子,他音色淡淡,穿透過來——
“怎麽,很喜歡偷看嗎?”
溫厘知的腳步凍結在原地,她剛想撒腿逃跑。
社會哥又說了一句——
“過來。”
這次和白天不一樣,這裏沒有狗,眼下只有一種情況,溫厘知沒有聽錯,這個社會哥是真的叫自己過去。
過去幹嘛?
溫厘知心頭浮起一個不好的念頭:自己窺探了社會哥打架的秘密,他是不是也要揍自己一頓?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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