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鄰居
鄰居
雨點淅淅瀝瀝打在傘背,溫厘知疑惑地“啊”了一聲。
裴厭:“上來。”
他說話的時候,總是這樣不容置喙的強硬。
溫厘知小聲抗拒:“不用不用,很近的,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不麻煩……”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都簡直要小到聽不見了。
“我說,上來。”裴厭打斷了她。
看上去沒什麽耐心的樣子,好兇。
溫厘知還是小聲道:“可是我的裙子不方便。”
确實,她的那條白裙子只堪堪遮過大腿根部,稍有不慎就會有走光的風險。這聽起來倒像個正當理由。
麻煩。裴厭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她膝蓋上貼了一個創可貼,還是被他的狗害的。膝蓋上面十公分處,才是她的裙邊,嗯,裙子确實短,她沒騙人。
溫厘知眼看見他語塞,就知道自己的借口得逞了,于是悻悻地添油加醋道:“你看,還是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已經原諒你了。”
她猜測他肯定是因為自己狗的事過意不去,才萌生要送自己一段的想法的。不然,沒有哪個社會哥會閑的慌執意要送一個陌生女孩回家。
除非,他撩妹成性。難道,裴厭是這種人嗎?
溫厘知偷偷看他,他雖然長的不賴,但是吧,脾氣不太好,看看臉倒還行,但真要是談起戀愛來,應該沒有女生會喜歡這樣的吧?
反正她溫厘知是不喜歡的。
溫厘知帶着得逞的笑跟裴厭揮揮手:“再見,朋友。”
用的正是他的口頭禪“朋友”。
有意思。
“等一下。”裴厭叫住她。
溫厘知回過頭:“還有什麽事嗎?”
下一秒,裴厭從車上下來。
再下一秒,溫厘知看見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名場面,因為,他他他他特麽的,裴厭,當着她的面脫了衣服!
他很快地把他那件寬松的黑色短袖脫了,然後丢給溫厘知:“穿上。”
他那件黑色短袖随着他扔過來的動作恰好蓋在溫厘知頭上。失去了光的知覺,溫厘知瞬間覺得黑壓壓一片,獨屬于裴厭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席卷了她。清爽潔淨,像是春天原野上自由生長的青草味道。是溫厘知豔羨卻從不曾擁有過的自由味道。
甚至,她還感受到了他身上殘熱的餘溫。
溫厘知扯下他的衣服,剛想問他要幹什麽。
但她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此時此刻,借着路燈的映照,她切切實實、完完全全地将裴厭看了個遍。
溫厘知完全想不到,這樣一件寬松的短袖下,居然隐藏着這樣的一副身體。他膚色不算白,肌肉線條結實好看,散發着溫暖的色調,往下延伸到皮帶裏去。
他脖子上系了一條黑繩,尾端挂着塊玉。被溫厘知這樣看着,他莫名有些躁動,潮濕的雨點打在他的胸膛上,晶瑩剔透地往下滑。
溫厘知不敢再往下看了,立刻捂住眼睛。
裴厭:“穿上。”語氣更不耐煩了一點。
溫厘知實在是猜不出這個社會哥下一步要幹什麽,他的每一步都走的令人匪夷所思。先是打架時說自己困了,又是一言不合脫衣服,說不定下一步就是揍自己一頓。
畢竟,她剛剛看了他那麽久。
溫厘知近乎飛速地穿上了衣服。裴厭個子高,估摸着得有個185+,這件衣服本來穿在他身上就很寬松,更別談到了只有160的溫厘知身上了。除了領口有點大以外,其它都挺好,甚至直接遮過了她身上原本穿的那條白裙子。
溫厘知莫名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錯覺。
裴厭沒什麽情緒地看了她一眼,但心裏卻漾起一種異樣又奇特的感覺,但他什麽也沒說。
溫厘知尴尬地想把臉埋進地裏。
裴厭:“上來。”
溫厘知:“哦。”
她收了傘,按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後座,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裴厭的後背一覽無餘。溫厘知被他的皮膚晃得頭暈,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裴厭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壓低身子問了句:“幾號?”
溫厘知答:“81號。”
裴厭眉毛跳了一下。巧,實在是太巧了。順路,實在是太順路了。這不就是他鄰居嗎?
他在濱西邨沒住兩年,又加上性子冷淡,街坊鄰居并不認識。
裴厭發動機子:“坐好。”
溫厘知點點頭:“哦,好。”
她還特意把多出來的衣角翻折墊在屁股下,這樣就能避免走光。
發動機響了一會,裴厭卻沒有要開走的意思。
溫厘知疑惑着探出一個小腦袋:“你,不開嗎?”
裴厭:“你沒抱我。”
溫厘知又是“啊”了一句。
抱、抱他?
裴厭冷淡的音色在細雨中擴散:“抱我。”
像是命令般,他說,抱我。
溫厘知呆愣着,心裏卻暗暗琢磨道:抱?怎麽抱?
她作為一個乖乖女,平時連家門都很少出,更別說坐別人的摩托車了。
裴厭催命般的聲音再度冷冷響起:“抱。”
遵命!溫厘知立刻環住他的腰。不同于他寬闊的肩膀,他的腰其實很細,溫厘知小心翼翼地到了一種近乎刻意的地步,她害怕碰到他,所以只是松散又虛浮地環住了他。
裴厭沉默了一下。
“抱緊。”
溫厘知在聽見他聲音的那一秒立刻收緊自己的臂彎,以一種親昵的姿态輕輕地圈住了他。
裴厭愣了一秒。
屬于她的體香從背後綿密地貼上來,有種輕淡的甜味。
溫厘知也僵硬了一秒。
他身上好熱。
裴厭:“走了。”
機車猛地開動,溫厘知猝不及防地磕在他肩胛骨處。疼。他怎麽渾身都是硬的。
海邊的夜晚,微風濕潤。
裴厭開的不快,但風呼呼向後吹,溫厘知的頭發全在向後飛舞。她緊閉着眼睛,悄悄把腦袋縮在裴厭的背後,好似這樣就能抵擋一部分吹過來的風。
-
沒多久就到了,溫厘知還驚魂未定。
裴厭:“到了。”
還是那麽兇,溫厘知立刻從車上彈蹦下來:“謝謝。”暈頭轉向地就要往家裏走。
……
裴厭:“東西忘拿了。”
哦對。東西忘拿了。
溫厘知把傘和袋子取下來,正要走的時候,想起來衣服還沒還給人家。
“你等等,我脫一下。”她順勢就要把那件黑短袖脫下來。
……
裴厭:“不要了。”
聽起來好像有幾分嫌棄的意思。溫厘知脫到一半的手停了:“我洗幹淨還給你,可以嗎?”
裴厭:“不用。走了。”
溫厘知也不想理他,不要就不要,搞那麽兇幹嘛。
她走進鐵門,轉身就把鐵門帶上:“拜拜,我就不送了。”
溫厘知沒走兩步,就聽見隔壁響起一陣狗叫聲。
濱西邨有好多人家都喜歡養狗,他不會也被狗追了吧?哈哈哈,活該。誰叫他自己也養那麽兇的狗的。
溫厘知把身上的黑短袖脫下來,放進袋子裏,然後推開家裏的門。
奶奶齊淑雲本來在房間裏看電視,但心思完全不在電視上,好像時刻留意她的動靜似的,一開門就迎上來:“哎呀,知知,你怎麽買個東西去了這麽久,沒出什麽事兒吧?”
溫厘知寬心道:“奶奶,沒事兒,我就是挑了會。”
齊淑雲松了口氣:“那就好,知知,你的房間我給你收拾好了,早點上床休息吧,今天都累壞了。”
溫厘知點點頭:“好,奶奶你也早點睡。”
溫厘知的房間在二樓。裏面的布置沒怎麽變過,還保持着她七八年前來的模樣,甚至連她小時候在這邊買的布娃娃,都被奶奶收拾的幹幹淨淨,擺在老位置。
溫厘知覺得喉嚨酸酸的,她想透透氣。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這時候她才發現,七八年前那棵桂花樹,現在早已經長的枝繁葉茂,悄悄爬到了二樓的窗口了。
細小的金色花穗鑲嵌在枝頭,送來一陣陣清甜的香。
她不由得深吸一口。
隔着蔥茏的花樹,過道對面房間裏的光也透了過來。
溫厘知簡直吓得要暈過去——
她她她看見了一個男的!似乎是剛剛洗完澡的樣子,只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他發梢的水還在往下淌。
什麽荒謬的際遇?她溫厘知竟然一天之內,看見了兩次男人的胴體?
而更荒謬的是,對面房間裏的男人正慢慢仰起臉。
他他他他居然是裴厭!
他怎麽會在自己家對面?怪不得,今天顧嘉裕一直在強調的“去他家”原來是這個意思。溫厘知尴尬地想原地去世。
她立馬想拉上窗簾冷靜冷靜,至少得避一避裴厭的風頭,被他看見的話她更是說不清了。但好死不死的是,緊要關頭處,這不争氣的窗簾像是要故意跟她作對似的,卡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次”的尖銳噪音。
對面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這個動靜,向她這邊看過來。
裴厭不懂得收斂情緒,直白又不加掩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被他看得發熱。
溫厘知決定先打破t這個僵局:“好巧啊。鄰居?”
裴厭低頭笑了聲,再仰起頭的時候,目光裏帶着幾分玩味挑弄:“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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