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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之後的幾天——

因為發熱期到來的緣故，郁南暫時沒有去工作室。

而是和她一起去了公司，當沈漾去實驗室的時候，她就在辦公室處理自己的工作。

等沈漾下班後，兩人則一起回家。

說來也奇怪，自從結婚後，兩人還沒有這麽長時間密集的相處過。

沈漾總是在實驗室或者辦公室，常常加班，以至于錯過了郁南上一次的發熱期。

這讓她很遺憾。

沈漾把歐麗洛雅抛在腦後。

新挖來的幾個研究員正在适應實驗室的環境，還暫時接觸不到核心的研究方向。

這天，沈漾脫下實驗服，在無菌倉裏消毒，身後有人叫道：“沈老師。”

沈漾回頭看向她，眼熟的面孔，是最近進入實驗室的其中一個研究員。

她态度還算溫和，“有事？”

那研究員表情很平靜，但是手指卻不停攪動，透露着幾絲焦慮。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沈漾淡淡道：“着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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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現在是下班時間，如果不急的話，明天再說。”沈漾随手将脫下的實驗服挂在一旁，态度冷漠，轉身要走。

“沈老師……”研究員急忙攔住她，語無倫次，“我是……能不能就是……”

沈漾回身看她一眼，“很着急？”

研究員愣了一下，随即附和道：“啊……對對，很着急。”

沈漾擡手作勢要取下實驗服。

那研究員很緊張打斷她的動作，舔了舔嘴唇，道：“不用……我們去樓下咖啡館就行。”

很蹩腳的一個借口。

沈漾卻仿佛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兒，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就在研究員以為沈漾看出了什麽時，沈漾很随意道：“好，走吧。”

研究員肉眼可見松了一口氣。

演技挺差的。

沈漾忍不住在心裏評價。

兩人一起下樓，穿過一條僻靜的小道，又七繞八拐地穿過了幾棟建築，終于在一個店面很小的咖啡店面前停下腳步。

“就在這裏聊吧，這裏的咖啡很不錯。您可以嘗嘗。”這個研究員雖然表情強行鎮定，但是語氣還是洩露了情緒，她在緊張，她在害怕沈漾發現異樣。

好在沈漾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靜靜打量了一圈，而後冷聲道：“不是說着急嗎？不快點進去？”

“好的，您先進吧。”

沈漾輕松邁步進入。

如果不是這個研究員，沈漾還不知道公司附近有這樣一家小咖啡店。

一家接近十平米左右的店鋪，店裏氣氛安靜，沒有顧客，只有一個店員安靜坐在櫃臺後面，見到兩個顧客進來之後，也冷漠地坐在櫃臺後，一動不動。

店裏只有兩張桌子，兩人找了個其中一張位置坐下。

研究員又道：“這家咖啡館的這個口味的咖啡很不錯。”

沈漾擡眼看她，一雙眼睛冷淡中帶着無形的壓力，“确定？”

被她的眼睛看着，對面的研究員已經有點承受不住壓力，讪讪點頭，“是的，是的，您嘗嘗。”

沈漾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叩，每一聲都敲在了她的心髒上，“那就這個吧。”

但在她踏進去之後，那個研究員借口自己肚子疼去找廁所，咖啡館裏瞬間空了。

就連剛剛坐在櫃臺後面的店員也不見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詭異的寂靜。

沈漾不動聲色地擡起手裏的杯子聞了聞，咖啡的味道很濃，濃得有些不正常，而在咖啡苦味的隐藏下，有一股不易察覺的澀味。

幾乎只聞了一下，沈漾便不動聲色地皺起了眉頭。

這裏面被放了一種誘導發熱期的違禁藥物。

整個店裏不同尋常地安靜，只有空調安靜的運轉聲。

“沈漾，好久不見。”背後出現一個人，“沒想到我會在這裏吧？”

沈漾擡頭看向歐麗洛雅，面無表情地将杯裏的水潑在她臉上。

“你……！”

臉上的水滴滴答答向下流，歐麗洛雅的面色十分難看，但是很快，她調整好了表情。

歐麗洛雅得意地看向她，“沈漾，你以為我會那麽蠢嗎？早在你進門的那一刻，B型藥物已經進入了你的身體。”

沈漾愣了一下，“B型藥物？”

B型藥物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吸入式藥物，比其他藥物更歹毒的地方在于，這類藥物誘導omega發熱期，卻對alpha無影響。

目前在國內已經被禁止。

沈漾沒說話，她擡手碰了一下自己頸後沒有任何反應的腺體，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隐隐約約摸到了一點頭緒。

歐麗洛雅卻以為她已經受到了藥物影響，态度輕慢地踱步過來。

“沈漾，今天這樣也是你逼我的……”

她伸手要摸上沈漾的臉頰。

沈漾卻突然笑了一下，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瞬間擡手格擋，擡腳踢中她的腹部，幾個動作利落完成，沒有任何被藥物影響後的虛弱。

歐麗洛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沒事？！”

如果不是她剛才的那番話，沈漾還不知道，原來這類誘導性藥物是對自己不起作用的。

這代表着，她的信息素缺失症根本沒有任何好轉。

那麽……她聞到的郁南的信息素又是怎麽回事兒？

幾個念頭急閃而過。

她暫時壓下心裏的困惑，

歐麗洛雅還在不服輸地大聲叫吼，自己喘的那一腳根本沒收力道，估計傷得不輕。

随後又被破門而入的幾名警方迅速控制住。

黎錦也已經趕到，匆匆沖上來詢問她的情況。

沈漾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有事的應該是歐麗洛雅。

如今被警方按倒在地，她姿态狼狽，神色卻不可置信地叫嚣着，“放開我！你知道我的誰嗎！滾開！”

沈漾淡漠地掃了她一眼。

是誰都不管用，有關于她的犯罪證據已經十分确鑿，在聯邦法律裏，對于這類犯罪行為的判決十分嚴厲。

或許她未來十年都不會再出現了。

黎錦松了口氣，“那個研究員怎麽辦？”

沈漾：“就按照實驗室規定，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那個研究員這幾天進入實驗室後，一直表現地心不在焉。

沈漾還旁敲側擊問過她，問她是不是有什麽難以接近的問題，要不要幫忙，但她什麽都沒說。

沈漾已經給過她機會了。

她當時察覺到了一些違和感後，很快和黎錦私下交流過，兩人決定先按兵不動，但是還是準備了一些應急措施。

所以剛剛發現不對之後，沈漾第一時間就給黎錦發了消息。

兩人共同共事這麽久，也有了一些默契。

所以就有了現在這個場面。

黎錦說完正事，随口道：“剛才郁南還問我來着，你為什麽還沒結束工作，我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了。”

沈漾：“我先回去了。”

黎錦嗨了一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等一下，別告訴我這裏的善後工作要我一個人做？！”

沈漾停下腳步，沖她颔首，“麻煩你了。”但是一點要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黎錦：“……”有老婆就是了不起哈！

但黎錦也明白沈漾是急着回去找郁南，她無奈搖了搖頭，小聲嘟囔，“唉，我就是幹活的命！”

……

沈漾在回去公司的路上仍然在思考剛剛遺留下的幾個問題。

那個B型藥物為什麽沒有發揮作用？

以及……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明明對郁南的信息素越來越有感知了，為什麽剛才聞不到歐麗洛雅的信息素呢？

當她踏入公司範圍後，一股若隐若現的氣味吸引着她，不斷驅使着她往前走。

而在她回到自己辦公室時，這種感覺達到了頂峰。

沈漾盯着那扇門板，心裏推翻自己剛才的一個結論，她的信息素缺失症并不是完全沒有好轉。

而是産生了一種未知的轉變。

那個B型藥物也并非沒有發揮作用。

而是遲滞了很久，在聞到郁南信息素的這一刻，終于洶湧地爆發了！

沈漾沉默地推開門。

郁南正坐在沙發上，安靜地捧着自己的畫集翻看。

沈漾啓唇：“郁南。”

郁南起身，眼神亮晶晶地跑過來要抱她，卻發現她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紅，語氣擔憂道：“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沈漾沒說話，身體裏一股熾熱的欲望正在破土而出，束縛着她的四肢。

郁南扶着她在沙發上坐下，沈漾閉着眼仰靠在沙發上。這是一種無比陌生的感覺，仿佛身體不受控制。

她能感受到郁南的信息素近在咫尺，濃郁厚重地圍繞着她。而她現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求着郁南。

郁南擔憂地看着她，傾身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喃喃道：“是發燒了嗎？”

沈漾睜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原本黑色的眼珠在燈光下近乎泛藍，眼神裏透露着一種令人陌生的感覺。

“真的生病了嗎？”郁南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已經準備打醫院的緊急電話了。

沈漾渾身的血液沸騰，思緒倒是突然冷靜下來，她叫了一聲郁南，“過來。”

郁南想坐在她身邊，沈漾伸手扯過她的手腕，把她拉進自己懷裏。

郁南還有些摸不清頭腦，跨坐在她的腿上，慌亂之中穩住身體，兩只手撐在她的肩膀處。

沈漾的呼吸一輕一重，十分紊亂，落在她耳邊。

郁南心裏有點慌。

沈漾擡頭，定定看着她，黑色的瞳孔一抹幽光閃過，突兀地吻下來。

柔軟濕潤的唇，帶着一絲急促的狠，似乎要把她一口吞掉。

一個個吻沒有章法地烙在她頸間，像是一叢叢火焰。

那股微酸的梅子味緊密包裹着她，如同最好的引誘藥劑。

郁南有點臉紅，喘不過氣，“姐姐……你怎麽了？”

沈漾沒說話，只是很專注地吻她。

郁南被帶動着，動情地回吻，兩只手臂挂在她身上。

空氣中彌漫着暧昧因子，郁南不自覺地開始釋放自己的信息素——那是她對于自己omega的渴求。

柔軟的沙發承受着兩人的重量，不說一句話，只有急切的輕哼和水聲。

沈漾輕喘一聲，突然一把将頸間的抑制環扯下來，側頭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靠在沙發上，帶着幾分命令的意味，沙啞道：

“郁南，過來。”

“标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