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陸相有請
陸相有請
富察氏沒了?
賈母眉頭一皺,手裏的佛串盤地飛起。屋子裏半晌沒有雜音,薛寶釵和寶玉對視一眼,皆是鄭重。
好端端的人,怎麽說沒就沒?若是有疾患,必定是指不了皇子。莫非......皇上心中的儲君人選,有變?
不過也不竟然,這事兒還得多方打探,才為穩妥。
香爐燃起渺渺煙塵,珠簾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起風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賈母神色鄭重,目光落在林如海身上。雖是發問,其實卻早有了斷。
林如海一嘆,搖頭。
不等林如海相言,賈母生起考問孫輩的心思,指了指寶玉,道:“此事寶玉如何看待?”
賈寶玉被點了名面帶苦楚,斟酌一番道:“想必是聖意吧?”
官場上,考問的可就不只是學識,還有為人為事的機敏。
這等囫囵的答案,并不能使賈母心暢。索性,又問寶釵道:“那你呢?”
見長輩有心考問,事關日後的栽培。薛寶釵沒有私藏,直言道:“這事兒必定沒有明面上的簡單。若聖上有心換了儲君,何必從富察氏下手?既做的刺眼,又收效甚微。”
倒是這個理兒。
“你看看寶釵表兄,說的就很通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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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贊揚的話,但是薛寶釵卻清楚,賈母心中的失望恐是大過歡喜。畢竟她薛寶釵,全是個外人。
但是讨好是無意義的,只有有用之人,才能得以重視。
此事再談下去已是機密,林如海看了眼寶玉和寶釵。賈母卻是擺手,道:“如今正是風雨飄渺之際,小輩們,該承擔一些事兒了。”
見賈母有心歷練二位孫輩,林如海也不再藏掖。據宮裏傳來的消息,富察氏是被馬匪所擄,沒了清白,自戕的。
事關皇室名聲,對外稱,是染疾病急去的。
說罷一二,賈母面上幾分錯愕。依着林如海的話,此事當是皇室秘聞,哪裏是他們能打探到的?若非是,皇上如此的器重林如海?
不等賈母欣喜,林如海擺手:“是宮裏的黃公公透露的消息,還言道......”
林如海壓低聲音,幾分掙紮:“他說,此事全是陸相的恩情。”
陸謙?
“莫不是陸相有心參與皇子之争?那豈不是......”
賈母心中大駭脫口而出,林如海急急地打斷道:“母親,慎言啊!”
若真是如此,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陸謙一介宰相,位及人臣,所博弈的,早已不是賈府這等門第敢想敢做的。
不過此處的恩情,卻不是此意。
“黃公公的意思是,這等消息,是陸相有意相告的。”
這倒是滑稽。陸謙門黨衆多,多少人擠破腦袋,也不得其垂憐。這次卻白白的送來這個消息,又是所圖何事?
“就是此處讓小婿心中不安。黃公公言罷此事就離開,還道了句恭賀。也不知究竟是何意......”
男子的心思,少有情事。賈母滲進家宅,倒是幾分通透。她招來丫鬟,幾句囑咐,只見幾盞茶的工夫,黛玉來到此處。
“見過外祖母,見過父親。”
只見林黛玉身姿缈窕,真是好一個佳人在立。幾分俏颦,幾分清冷。
“我問你,前幾日出府,所見的何人?”
屋子裏安靜的厲害,黛玉也覺察出一些不同尋常。索性直言,不敢藏私:“是為着一些事,去求見了陸相嫡子,陸嘉骥。”
本以為會換來幾聲呵斥,賈母卻是欣喜,看她的眼神幾分贊許。如此詭谲的局面,讓黛玉下意識的看了眼寶釵。
這分小動作,被林如海收在眼裏。
只是當時密而不發。
事情已經有了幾分的明意,賈母揮退小輩們,與林如海私談一二。
“你也看見了,說不定陸府有意這門恩親。被陸相相中,也是我們府邸的運氣。”
不同于賈母的喜悅,林如海看得更深些。以陸相的門第,什麽漂亮又高貴的姑娘家尋不到?何必會要一個剛從金陵出來,地位不上不下的一個黛玉?
也不是看不起自家的女兒,就是以官場之人的利弊,想不通罷了!
“年輕的少年郎,難免幾分血氣。說不定就是那日來到府上,一眼相中的。”賈母押了口茶,神态愉悅:“到底是那日的籌謀,竟有了如此的良辰。”
說罷真是通身舒暢,幾分得意。
林如海卻擺手,斟酌道:“還是等小婿見了陸相,這才更穩妥些。”
說罷,起身施禮離去。賈母身邊的大丫鬟鴛鴦,面帶喜色道:“恭賀老祖宗,賀喜老祖宗。”
賈母笑得直擺手,有些不以為然道:“咱們家這位姑爺就是太慎重。依我的意思,林丫頭的品性和樣貌,放在京城裏亦是數一數二的。”
“老祖宗說的是。”鴛鴦替賈母松快些身骨,看似幾分随意道:“如此喜事,老祖宗可要慶賀?”
“哪裏能慶賀?”賈母眉頭一皺,半分責問道:“原說你是個知輕重的,這等日子,京城裏的哪家敢吹鑼打鼓的?”
“是鴛鴦妄言了,請老祖宗折罰。”
“日後還要更穩妥些才是。”囑咐了一句,賈母輕拿輕放,又言道:“不過到底是秘聞,也不用做得太過知情。雖說不能慶賀,出去撒耍也是可以的。”
“是,鴛鴦這就去安排。”
京城的谪仙樓裏,林如海焦急地等在廂房外。大約三刻鐘過後,才有人通禀道:“林大人,請進吧。”
林如海擦了擦額間虛汗,堆起笑臉快步進了廂房。只見一通身大紅官袍,頭戴烏黑官帽的中年男子正坐其中。也不怪其子陸嘉骥生的風流,做父親的,亦是過人的相貌。
林如海淺淺施了一禮,瞅見廂房裏還有別的大人。一時心裏的話,憋在了肚裏,假意與同僚推了幾盞。
眼見林如海還算穩妥,陸謙揮手屏了下屬們,獨流下林如海。他把玩着酒盞,半笑不笑道:“林大人,本官這場酒席,可是專程為你擺的。”
聲音不輕不重,卻讓林如海頭冒熱汗。只見林如海急忙拱了拱手,道:“還請陸相明言。”
只見從二樓廂房往下看,是一段繁華的鋪子街道。人來人往間,林如海一眼看到,衣着富貴的賈母,正領着小輩們挑選中意的物件。
陸謙遙手一指:“林大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獨女?”
此時的黛玉正試着珠釵,一副姣好動人的容貌。林如海心中暗道不好,斟酌了一句:“尚且安分聽話。”
“安分?”陸謙一笑,擺首道:“看來林大人,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女兒。”
這話讓林如海琢磨不出深意,忐忑間,又見陸謙道:“那林大人,如何看待此子?”
樓下的薛寶釵正無聊的四處觀看。不知是不是心有感應,只見谪仙樓的二樓窗門大開,一身量貴重的中年男子,那沉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不等她深思,賈母招呼她道:“此處是女孩家的地界,寶玉,你且帶着寶釵表兄去書局逛逛。”
但見寶玉悵然地放下口脂,不情不願地領着寶釵去往書局。京城的物價頗高與金陵,一本詩集貴了三倍。
薛寶釵暗自搖頭,卻被書局的老板看見。此人一副眼高于頂的姿态,抖了下衣袍,幾分故意道:“連本書都買不起,裝什麽貴公子?要知今日陸相,可在谪仙樓裏,擺了一千兩的席面!”
見老板幾分輕蔑,薛寶釵也算是見識到京城人的自傲。一旁的賈寶玉不忿道:“來往皆是客,老板何故瞧不起人?”
眼見一場口舌之争既起,薛寶釵無意久留,一針見血道:“若是旁人不知曉的,還以為陸相使得的是老板家的銀子呢!”
書局衆人一片哄笑,那老板臉色一青一白。
正尴尬之際,來了一高門大戶的小斯。他堆起笑意,對薛寶釵拱手道:“薛公子,陸相谪仙樓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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