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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過我家這麽多次,有我家的鑰匙和密碼,我卻從來沒去過你那邊。”
星期天的早晨,郁汀才睡醒,收到烏灼七點發來的消息,說過一會兒過來,大腦有片刻的短路,未加思考,直接撥通了烏灼的電話,發表了如上講話。
“這不公平。今天去你家。”
表達完意見後,郁汀直接挂斷電話,沒有給烏灼拒絕的機會。
幾秒鐘後,手機震了一下,是烏灼發來的消息。
[好。我來接你。]
雖然不在一個小區,但烏灼住的地方離郁汀不遠,步行也不過六七分鐘。
烏灼走在前面,打開了卧室的門。
房間裏太幹淨了,一切都是嶄新的,沒有生活的痕跡,反而很奇怪。
郁汀有點懷疑:“這裏真的住了人嗎?”
或許烏灼的習慣就是這樣,郁汀想。聯想到到烏灼給人的感覺,就是有種脫離世界的疏離,所以也沒奇怪太久。
房子不大,布局簡單,參觀下來只需要三分鐘,不像郁汀那樣房間裏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紀念品、模型,能看得出來郁汀各個年齡階段的愛好。
桌子邊只有一張椅子,烏灼坐了,郁汀只好脫了外套,坐在床上了。
他彎下腰,将書包裏的作業拿出來,放到了桌上。
木質椅子腿摩擦地面的聲音有點刺耳,郁汀再一擡頭,烏灼已經在自己身側了。
郁汀:“怎麽了?”
烏灼看着他,淡淡地說:“不想寫作業。”
郁汀:“那你休息一下,要睡嗎?”
烏灼伸手抱住了郁汀,下巴抵在郁汀的肩膀上,沒說話。
郁汀:“……”
看來這個人不僅自己不想寫作業,也不想讓他學習。
對于學習計劃,郁汀一貫執行得比較徹底。但考慮到烏灼才加班回來,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累,郁汀又沒辦法推開自己的男朋友。
他回抱住了烏灼,有點哄人的意思,說:“要我陪你一起睡嗎?”
從污染源回來後,烏灼先去開了會——主要是應對實驗室的詢問,探索此項能力在日後工作中如果進一步拓展開發新用途。然後去接郁汀晚自習,回去後繼續開會,配合監測數據,以及寫報告。
一轉眼就天亮了。
烏灼不怎麽需要休息,在污染源可能連續十天十夜不眠不休,但在地球,在郁汀身邊,就不太一樣了。
兩人抱了一會兒,烏灼偏過頭,手掌搭在郁汀的後頸,吻住了郁汀的嘴唇。
郁汀一怔,但很快,他就張開了唇。
烏灼吻得不重,很慢,很深,不知不覺間,郁汀松開了手臂,陷入了烏灼的懷中,又随着這個人的動作和體重,被壓倒在了床上。
郁汀模模糊糊地想,吻的時間也太長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窗簾是開着的,陽光傾瀉而下,房間內卻格外安靜。
然後,躁動的欲.望就有些失控了。
斷斷續續的吻,烏灼熱的體溫,被修長的手指抓緊的感覺,以及搖搖晃晃的影子。
郁汀在一起親身體會到了烏灼的力氣有多大,他攥着自己手腕時,自己完全無法動彈,只能接受被掌控的現實。
空氣中多了點奇怪的味道,郁汀軟綿綿地躺在床上,身上搭着展開的被子。
他的眼睛霧蒙蒙的,有一層水汽,仰着頭,失神地看着在日光下的烏灼。
純白的碎發垂在烏灼的臉側,很難得的,這個人的脖頸也有些微汗意。
郁汀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被太陽照的有點刺眼,理智才緩緩回籠,方才發生的事,那些記憶才慢半拍地湧入大腦。
白日宣……
沖擊很大,郁汀不想面對現實了。
他猛地偏過臉,不願意再看烏灼,欲蓋彌彰似的擡起手臂,擋住了眼睛。又慢吞吞地挪動身體,摸索着将一旁的枕頭拿了起來,蓋在臉上。
整張臉被擋得嚴嚴實實,就是有點悶。
青少年的自尊心,羞恥心,混合着數不清道不明的喜歡、依戀,全都化作了爆炸的體溫和尴尬。
郁汀只想裝死了,但房間裏剩下的活人不想放過他。
烏灼一次又一次把人從床上撈起來,不顧郁汀奄奄一息的掙紮。
郁汀的褲子脫了,衛衣被推到了胸前,磨磨蹭蹭間被子可能會滑落,皮膚露在外面,偶爾會被烏灼的手碰到。
他就像死了一樣不說話,如果不是胸口又劇烈的起伏,以及在烏灼觸碰時會有不自覺地顫抖,可能真的會被糊弄過去。
烏灼低下.身,悶聲笑着,從胸膛傳來的震動很明顯。
郁汀裝不下去了,閉着眼,自暴自棄地說:“你別管我。”
烏灼:“不行。”
郁汀睜開眼,看着抱着自己的烏灼,覺得這個人毫無羞恥之心,質問道:“你……你怎麽能……”
他的嘴唇很紅,像熟透了的櫻桃,應該被吃掉。
烏灼表現得較為坦然:“因為你有反應了。”
郁汀瞪圓了眼,一臉難以置信,終于崩潰了,知道這件事根本和烏灼掰扯不出結果。
“閉嘴。”
然後,又縮回了被子裏,且掙紮幅度較大。
隔着被子,烏灼問:“不能抱嗎?”
……能的。
沒說話,但乖了很多。
烏灼笑了一下,親了親郁汀泛着緋紅的膝蓋。
郁汀像是受了很大驚吓,小腿抽搐似的蜷縮了一下。
事已至此,時間不能倒流,郁汀實在不能再逃避,只好面對現實。
他從被子裏鑽出來,穿上褲子,整理了下衣服,靠在床上,眼眸還是濕的,不怎麽自在地朝烏灼看去。
和自己不同,從頭到尾烏灼的衣服都很整齊,只是喉結上多了一道明顯的咬痕。
郁汀陷入了沉默,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體溫再一次爆炸。
不能細想,那種時候做了什麽根本記不清,也控制不了力度。
郁汀爬了過去,停在烏灼身側,伸手碰了碰,發現咬的還挺深的,皺着眉問:“不疼嗎?”
烏灼擡着脖子,抓住郁汀的手,壓在喉結上:“不疼。”
他必須要非常用心地控制,比制服任何一個污染物都要費力,才能抵禦再生的本能,留下郁汀咬過的牙印。
那麽輕微,甚至沒有流血,消失不過在一瞬間。
而烏灼想要留下它。
郁汀的手一僵,差點縮了回去,但還是停了下來,一點一點撫摸那道痕跡。
第一次接吻,烏灼把自己的嘴親破了,結果第一次……自己把烏灼的脖子咬出了痕跡。
郁汀還在煩惱怎麽遮住這玩意的時候,聽到耳邊傳來烏灼的輕笑聲。
明明不是自己沒辦法見人,卻急的像無頭蒼蠅亂撞,這個人就不能上點心嗎?
郁汀擡起臉,卻在看到烏灼時怔住了。
烏灼凝視着自己,目光深沉而純粹,他又親了一下郁汀的眼睛。
房間變得混亂了,多了生活的氣息,屬于郁汀的氣息,是烏灼生活中最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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