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黑心與壞心的兩人

第2章 黑心與壞心的兩人

秦阫凧看見魔王言笑淡淡,絲毫并沒有特別激動的樣子,看來想要讓魔王上鈎,還需将餌放得更大一點,更多一些。

“魔王,既然要賭,自然要賭得有趣一點。”秦阫凧邊說邊開始脫掉繁瑣的道袍,舉止輕浮,恍若無人,讓魔王越發看不懂。

“重生果然讓你變得有趣多了。”魔王不以為然,還伸出五根手指對着太陽細看,看似無聊實則算計着她的一舉一動。

“魔王,你會發現我不止有趣,我還……”秦阫凧突然中斷說話,再度賣起關子,傲慢且不可一世道:“我還特別可愛。”

魔王下意識怔住,從手背挪開視線看向秦阫凧,滿臉有些不可置信,這像是人說話的嗎?

她印象中的【公赉】弱智、蠢笨、禁欲,每天只會對她傻笑,別說調戲她,就連自己如何欺辱她,她也甘之如饴,看得自己都來氣。

“你瘋了嗎?”魔王不以為然惡嘲道。

“如果我說愛魔王,那一定是瘋了。但現在,我明明就很正常。而且,魔王陛下,您該不會怕了吧?”秦阫凧說到這裏,她的道袍幾乎脫了一大半,只剩下白色的內襯一套。

魔王聽完覺得荒唐令自己止不住哈哈大笑,這天底下就沒有什麽讓她害怕的東西,即便是神。

她現在可是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重點是,魔王有些看不透秦阫凧了。

她突然覺得新鮮。

“說吧,本尊一言九鼎。”魔王倒是有些欣賞這種自尋死路的傻子。

秦阫凧卻擺擺手,搖搖頭,故作惋惜道:“這賭局我是必輸無疑,可惜的是,我沒能讓魔王遵守約定。”

魔王不屑嗤笑一聲,大手一揮,百米之內所有的柳穿魚瞬間化為灰燼,只留秦阫凧腳下一隅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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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若違誓言,當如此下場!”魔王說得有些狂妄自傲,可下一秒她卻瞬間臉色猙獰道:“你若是再不肯說的話,本尊就讓你有這般下場。”

魔王本以為秦阫凧肯定會吓到跪地求饒,瑟瑟發抖,一如從前,除了對自己垂涎,大多數時候更像一個廢物。

她連殺一個廢物都不舍得動手,簡直浪費力氣。

重點是這死了八十一次還真沒哪次是她親自動手的。

只能說,廢物就是廢物。

可沒想到秦阫凧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緩緩撩開白襯,露出光滑的肋骨,緩緩走向魔王。

魔王沒來由突然身體燥熱,瞬間了然,瞳孔微縮,滿臉怒不可遏,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秦阫凧竟然會利用詛咒來控制她。

秦阫凧看到魔王果然起了反應,就知道狗作者是如何下咒了。

只要魔王看到【公赉】袒裼裸裎,詛咒就會生效。反之,詛咒就會被壓制。

藝高人膽大的秦阫凧以孤勇者的決心游走在作死邊緣,還極度猖狂挑撥煽動魔王的恨意,瘋狂挑釁道:“魔王既然要賭,那就把賭注加高一點,再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魔王氣喘籲籲,渾身燥熱,全身猶如千萬只螞蟻瘋狂啃噬,痛苦不堪,特別渴望被什麽東西狠狠貫穿身體,平息躁動。

她掙紮之間緩緩擡起手,無形中施法瞬間甩了秦阫凧一個耳光。

“你當真是好卑鄙!”魔王感覺越發渴望秦阫凧,卻死死握緊拳頭,原本通透的瞳孔早已變成血紅,宛如深夜的蟒蛇靜靜等候獵物。

即便現在被逼到絕境的魔王依舊隐忍道:“說!”

“魔王,既然我都追了你長達數萬年,你都不為所動,這次就賭凡人短短一百天,你會愛上我。”秦阫凧說完,還厚顏無恥雙手舉起至腦殼比了個心。

誰知道魔王聽完,撫掌大笑,簡直匪夷所思,這賭局不用賭就知道結果必輸無疑,【公赉】這是瘋了嗎?

秦阫凧依舊淡定,游刃有餘道:“看來魔王陛下是同意了,那還有一個條件,就是在這一百天內,你必須保護我,不能讓我死。”

魔王笑不到一秒就呆滞,保護她還不能讓她死?這秦阫凧到底葫蘆裏賣什麽藥?

果然有意思。

“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今後不會再利用詛咒來控制您。”秦阫凧果斷将衣服穿戴整齊,還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笑嘻嘻拱手行禮。

魔王發現詛咒真的消失了,還略有些意外。

要是在以前,她就像條狗一樣任由【公赉】予取予求,可最令她可恨的是【公赉】從未主動輕薄過自己,反倒是自己乖巧送上門。

她怎麽不氣瘋?

這個弱智連敦倫都不會!

而且竟然還執着要三媒六聘、八擡大轎迎娶自己進門才肯跟自己有肌膚之親!

可下詛咒的明明是她,為何卻只有她一人承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秦阫凧,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魔王宛如精神病院發作的病人,瞬間閃現掐住她的脖子,內心莫名的仇恨火氣剎那間差點吞沒她的理智。

沒有人可以威脅她!

神魔不行!

這個廢物更不行!

“明知道是必輸局,卻還要跟我賭,公赉,你好大的膽子!”魔王洩憤一般用力掐住,只要她願意,能頃刻間讓她斃命。

秦阫凧沒有掙紮,即便呼吸困難,滿臉青筋暴露,她也要笑着,不服輸,不認輸,只有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

果不其然,魔王厭惡松開掐住她脖子的手,就看見秦阫凧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喘氣。

魔王不知為何突然發瘋狂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順帶輕輕劃掉眼角的淚珠。

“公赉,你真的變了,變得很有意思。好,本尊就答應你!”魔王霎時間變臉陰沉恐怖道。

恰巧這一幕瞬間吓到秦阫凧腿軟,差點站都站不穩,沒想到魔王如此陰晴不定,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既來之,則安之,船到橋頭自然直。

“魔王,那賭局就從今天開始了。你不會反對吧?”秦阫凧又樂呵呵主動伸出手,笑得特別春心蕩漾道:“魔王,為了區別從前的我跟現在的我有何不同,從現在開始,請重新認識我,我叫秦阫凧。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魔王看着秦阫凧笑得如此虛情假意,委實惡心,頗為厭惡,直接閃現到巨石上方坐着。

“說吧,你要如何讓我愛上你,且保護你?”魔王又如平常一樣鄙夷不屑道。

“當然要查清楚當年令你我反目成仇的真相!魔王,如果說我是無辜的,你信我嗎?”秦阫凧大聲且真摯舉起手發誓道。

魔王忍不住呵呵,她是瘋了才會相信弱智能夠變得正常。

當年是公赉親口承認屠她滿門,害她痛失摯愛,如今卻說自己是無辜的?

這不是放屁脫褲子——多此一舉嗎?

秦阫凧發現魔王并不相信她,反而背靠巨石,懶洋洋曬太陽,但她手中的柳穿魚已經被她捏爛。

看來她不能再刺激魔王了。

秦阫凧心有餘悸想道。

現在她有點理解古代人的什麽叫伴君如伴虎。

可她必須要查清楚當年的真相,魔王是受害者,如果不能從魔王嘴裏得到第一手最真實的信息,她又怎麽能查明白當年魔王到底是如何中計,被人陷害?

秦阫凧心裏再忐忑不安,也忍不住繼續賭,反正剛才已經拿到魔王的特赦令,她不信魔王出爾反爾。

“魔王,我想知道你當年是如何被陷害的,我想從這裏開始查起。”秦阫凧話音剛落,一朵柳穿魚直接劃破她的手背,而魔王正冷冷坐起來,瞳孔滿是怨恨,咬牙切齒道:“你怎麽敢,你怎麽配?”

“魔王,我也是受害者,我為自己謀個清白,堂堂正正去愛你,我有錯嗎?”秦阫凧據理力争,頗有一種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的氣魄。

魔王忍不住冷哼不間斷笑了幾下,她越發感覺到有些不可理喻,難道重生會讓人性情大變嗎?

重點是從弱智變瘋子?

這可能嗎?

魔王第一次産生了懷疑,從未見過如此瘋癫不要命的秦阫凧,她倒是有點欽佩這瘋子的膽識。

“已經事隔數萬年,你還能查到什麽真相?莫不是癡人說夢話?”魔王毫不留情打擊嘲諷道。

“人定勝天,事在人為,只要有一絲蛛絲馬跡,我定然能叫黑夜變青天!”秦阫凧不但信誓旦旦說着,還用手指着蒼天,她絕對有這個信心。

瘋子!

妥妥的瘋子。魔王此刻對秦阫凧最多的認知就是瘋子!

但,比以前有趣多了。

既然賭了,那就賭到底。

就在魔王想要回答的一瞬間,不知道山谷為何突然封印裂開,一群行屍走肉的妖物忽然從山谷跑出。

它們像是久違被關押許久,初初見到太陽還有些膽怯。

可是看到秦阫凧站在它們面前,尤其見到一身熟悉的道袍,瞬間激發它們的暴戾恨意,個個張牙舞爪撲過來。

卧槽!

這麽恐怖的嗎?

秦阫凧第一次深深感受到了什麽叫釜山行古代版。

“魔王,救我!”秦阫凧說完,趕緊沖向魔王所在的岩石,那裏距離下山的出口只有幾百米。

誰知魔王聽完忍不住眉歡眼笑,作壁上觀,刻薄又傲慢奚落道:“剛才你可不怕死,不是嗎?不是要查案嗎?查啊~”

“魔王你想反悔嗎?”秦阫凧邊跑邊喊,該死的混球就這麽喜歡幸災樂禍嗎?

“沒啊,我是答應你不讓你死,可我又沒答應什麽時候救你。”魔王故作無辜,滿眼戲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秦阫凧這才明白為什麽弱智女能死八十一次,敢情都是被魔王氣死的!

看來她很有必要學習自保的法術才行,總不能每次都要依靠這不靠譜的魔王吧?

沒錯!

既然她當了女主,就必須得修煉仙術,再說了,她體內還有一絲神魂,她要修煉法術絕對輕而易舉。

重點是,她一定要馴服魔王,最好像孫悟空一樣給魔王帶上緊箍咒。

緊箍咒?

秦阫凧忽然心黑笑了出來,不但沒有逃跑,反而站在原地等待妖物攻擊。

此時背靠巨石上的魔王一臉懵。

都一萬年不見了,廢物果然真的一點變化都沒有。

她究竟想怎樣?

到底要不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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