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
12 壁咚 ◇
◎眼尾有些發紅。◎
林溪的後背抵在門上, 霍斯冬高高大大地站在她面前,低頭看她。
霍斯冬的一只手抵在林溪肩側,眼尾有些發紅:“林溪, 我沒喝醉。”
霍斯冬帶着仿佛帶着巨大的威壓, 林溪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林溪看向肩側的那只手, 純黑的袖口挽到小臂中間,純黑顏色和冷白的手腕形成鮮明對比。
林溪不禁收回目光,她向左右張望,不見傭人李嫂趕來,以前李嫂會主動開門, 會第一時間出現,難道李嫂不在?
霍斯冬的肩膀和門形成了一個牢籠, 林溪只好擡手輕碰霍斯冬的手肘, 輕聲說:“我先扶你進去好不好?”
林溪知道, 和醉酒的人,是沒辦法講什麽道理的。她刻意把語調放低, 用最輕柔的聲音說。
這句話卻不知怎地惹惱了霍斯冬,霍斯冬更靠近一點,聲音冷且硬:“我說過了, 我沒喝醉。林溪,你不用像對酒鬼一樣對我。”
霍斯冬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駭人,林溪有點不敢看她。
不過林溪想的卻是,等霍斯冬清醒過來,如果還記得, 他也許會覺得十分尴尬。
林溪從前見到的霍斯冬, 永遠是冷漠且體面, 就算對林溪的态度反反複複, 也從來沒出現過如此失态的時候。
林溪不打算同霍斯冬再多說話,她不想讓霍斯冬清醒過來之後更加尴尬。
林溪雙手握住霍斯冬手肘,直接把他的胳膊擡起,落在她的肩膀上。
霍斯冬沒有想象中的不配合和抗拒,林溪很輕易地就扶住了霍斯冬,她攙着霍斯冬從玄關走向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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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能感覺到,霍斯冬的身體出奇的僵硬,但是他沒有再說話。
林溪憑借記憶,艱難地把霍斯冬攙扶到樓梯口。
霍斯冬看起來那麽高,攙扶起來卻并不重。
林溪想,可能是霍斯冬常年吃素的緣故。
林溪正想得出神,不料霍斯冬卻忽然掙脫她的攙扶,他那樣高大的一個人,直接坐到了樓梯扶手旁邊的地板上!
“快起來,你明天想起來要後悔死的。”
林溪哭笑不得,站在霍斯冬面前伸出雙手說。
霍斯冬看着林溪右手手腕的佛珠,眼尾的紅已經蔓延至眼底:“林溪,你快走!”
林溪忽然發現,霍斯冬今晚叫了自己好幾次名字。
以前霍斯冬在人前叫她太太,人後和她一樣,“你”、“我”地叫,是不叫她名字的。
林溪笑了,她不常笑,更多的時候,她把笑容當做武器對付媒體。但今天,她是真真正正的被霍斯冬逗笑了。
酒鬼有什麽好玩的呢?可酒鬼是平時冷漠無常的霍斯冬,似乎就變得可愛了起來。
“我真走了,你就要哭鼻子了!”林溪逗他。
霍斯冬的視線,猛然從佛珠,移到了林溪臉上,他見到了一個從未在成年林溪臉上見過的笑容。
鹿一樣的眼睛笑起來,眼角微微下垂,更顯得無辜單純。可她的嘴唇是那樣的紅,如同最甜美的果醬一樣,勾人于無形。
“李嫂不在,這房子裏空蕩蕩的,你是要自己在這睡覺嗎?”林溪問。
霍斯冬看着林溪的臉,緩緩搖頭。
“這就對了!抓住我的手,我帶你回房睡覺。”
林溪篤定霍斯冬醉酒已深,不然他那樣講究體面的人,不會讓自己狼狽地坐在客廳地板上。
所以她說起話來,不自覺地帶有對小朋友一樣的命令口吻。
可霍斯冬似乎就吃這一套,聞言,果然朝林溪伸出了雙手。
林溪握住霍斯冬雙手,觸感冰涼,林溪用力,把霍斯冬拉起。
林溪扶着霍斯冬的胳膊,兩人上樓。
林溪感覺到,霍斯冬好像和剛進門時不一樣了。也許他正在醒酒。
到了二樓,林溪在霍斯冬的指揮下,磕磕絆絆找到了霍斯冬卧室的房門。
林溪推門,聽到一陣空靈的聲響。
她好奇看去,只見霍斯冬卧室門口,挂着一個藍色風鈴。
林溪沒想太多,她把霍斯冬扶進房間的黑色大床上。
霍斯冬自動拖鞋躺好。
林溪給霍斯冬蓋完被子,站着看霍斯冬。
霍斯冬的臉枕在黑色枕頭上,越發顯得臉色冷白。
林溪忽然知道了為什麽霍斯冬平時,一直穿銀灰色的西裝,如果穿黑色,會顯得死寂,而且脆弱。
林溪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
霍斯冬這人冷漠神秘,和脆弱毫不沾邊。但是林溪自從窺探到了霍斯冬有那方面的疾病之後,就時常感覺到霍斯冬的另一面。
霍斯冬閉着眼,眼窩微陷,五官輪廓分明,卷發散在枕頭上。
林溪看着霍斯冬,對他說了一句:“晚安。希望你明天醒來,不記得今晚。”
林溪轉身要走,右手手腕忽然被一股強力拽住,林溪知道,那是霍斯冬的手。
她從未感受過如此冰冷的手。
“林溪,不要走。”霍斯冬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
林溪想,原來霍斯冬還是沒有醒酒。
她想,等明早霍斯冬醒過來,她還要給他還衣服,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歡那張CD,她也想和他談談,能不能把CD買回來。
林溪轉過身,用哄小朋友的語氣:“好,我不走,你睡吧。”
霍斯冬的灰瞳看向林溪,眼裏滿是要溢出的悲傷:“你騙我。”
林溪似乎也被霍斯冬的悲傷感染,他不知道霍斯冬望向自己的眼睛裏,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幽深洶湧的情緒。
也許霍斯冬曾經喜歡過一個女人,很深很深地愛着,但是那個女人離開了他。他又有那方面的疾病,沒辦法追回來。
“我不走。我在這陪你。”林溪堅定地說。
霍斯冬眼神中的傷痛有所緩解,但仍是死死盯着林溪。
林溪為了讓霍斯冬放心,說:“你先放手好不好?我去搬一把椅子,我就坐在你旁邊,哪都不去。”
霍斯冬帶有懷疑和警惕地望着林溪,漸漸松開手。
林溪終于可以行走,她去房間一側,搬來一把黑色椅子,放在霍斯冬床側。
林溪坐下去,對霍斯冬說:“睡吧,我不走。”
霍斯冬還是盯着林溪,不肯睡覺:“我不信。”
林溪覺得霍斯冬醉酒後,好像變回了小孩,她耐心問道:“那怎麽樣,你才肯信呢?”
霍斯冬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林溪下意識地也伸手過去,随即就被霍斯冬攥住手腕。
她聽到霍斯冬冷靜的聲音傳來:“這樣。”
霍斯冬說完這句,馬上閉上雙眼,緊緊閉着,好像怕大人反悔而裝睡的小孩。
林溪失笑:“好好睡吧。真希望你明天不記得這些。”
霍斯冬沒有回答林溪,只是緊閉的雙眼慢慢放松,是正常睡覺的模樣。
林溪坐在椅子上環顧四周,霍斯冬的房間和他這個人一樣冷,主題色調為黑白,十分簡潔。
在這樣的色調下,懸挂在門口正中的藍色風鈴,就十分顯眼了。
林溪端坐了一會兒,也困了,她趴在霍斯冬床邊,眼睛剛好看到風鈴。
她迷迷糊糊地發現,那風鈴下垂着的,正是一個個藍色的小千紙鶴!
可林溪實在太困了,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霍斯冬倏然睜眼。
他凝視着趴在床邊露出棕色頭發的林溪,左手擡起,伸到林溪頭上,似乎很想摸摸她,但最終沒有落下。
第二天一早,林溪醒了,她動了動頭,讓記憶回籠。
霍斯冬看到林溪動了,馬上閉上眼睛。
林溪睡眼朦胧地擡起頭,用單手淺淺抻了個懶腰,她怕打擾到霍斯冬,沒敢大動作。
誰知霍斯冬突然放開她的右手手腕,身體轉向另一側繼續睡了。
林溪如遭大赦,她想,果然清醒了就是不一樣,哪有清醒的人攥着別人睡的!
林溪又好好抻了一個懶腰,起身,輕輕地走到門口,特意開了一個很小的門縫擠出去,怕門開大了風鈴響,打擾到霍斯冬。
林溪費了好大勁兒才下到一樓。不過走錯路讓林溪發現,霍斯冬住的卧室,和她上回住的客房,在二樓的兩端,霍斯冬要做什麽,才能在客房門口路過?
林溪來到廚房,她對廚房非常不熟悉,輾轉找到冰箱門,打開,裏面蔬菜品類齊全。
林溪拿出一把油菜,一份手擀面。
她知道自己不會做飯,所以只想着煮碗面兩個人吃點。
在下樓之前,林溪查過外賣,霍斯冬這處老宅太偏僻,從市裏送外賣過來要一個多小時。
林溪按亮電磁爐的開關,燒水,下面。
她看到操作臺上放有一個個小罐子,她放了白色的鹽和黑色的醬油。
林溪想,如果有方便面就好了,可是霍斯冬的冰箱裏健康到找不到一點非新鮮食材。
出鍋之後,賣相還行,白色的面上簇着汪綠油油的蔬菜。林溪自己用筷子嘗了一口,味道十分古怪,難以下咽。
林溪要把面倒掉,她想等一個半小時就等一個半小時吧,反正這面是不能吃了。
林溪剛要倒,就聽後面傳來霍斯冬的聲音:“住手。”
林溪一怔,她不知道霍斯冬什麽時候下來的,又在自己身後站了多久。
林溪放下面碗,問:“你什麽時候下來的,吓死我了。”
“剛到。”霍斯冬說着過來拿過林溪手中的碗,轉身走向餐廳。
“欸?你聽我說,這不能吃。”林溪追上去。
霍斯冬坐在主位上,已經用筷子吃了起來。
林溪頗覺心虛,坐在旁邊,問:“難吃是不是?我都說了,不能吃。”
霍斯冬搖搖頭。
林溪感到驚訝:“你是說不難吃?”
“不是。”霍斯冬非常平靜地說,“我沒有味覺。”
林溪看着霍斯冬面無表情地,一口一口吃面,她忽然感覺到哀傷。
林溪知道,她只是一個娛樂圈打工人,為一個資本家哀傷,說出去恐怕惹人嘲笑。
可林溪想,霍斯冬有那方面的疾病,一喝酒就醉,還沒有味覺,這世間大半的喜樂都和他無緣了。
況且從昨天霍斯冬醉酒後反常的行為來看,他似乎也是愛過人的。
“你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林溪想到昨晚,試探着問。
“記得。”霍斯冬依舊平靜。
林溪感覺到尴尬,他記得昨晚,記得拉着她的手腕睡了一夜。
林溪有點不敢看霍斯冬,她的視線落到黑色桌面上。
“我記得我把你抵在門邊,我們距離很近。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霍斯冬補充說。
“之後什麽事都沒有!”林溪趕忙說。
她驚訝于霍斯冬竟然把“抵在門邊”說得那麽自然順暢。
“真的嗎?”霍斯冬似乎并不相信,“我是怎麽回到房間的,我的床邊為什麽會有把椅子?”
“真的!我扶你回的房間,椅子是我怕你喝醉了出事,坐在那看了你一會兒,後來你沒事,我就走了。”
“哦。”霍斯冬的聲音不置可否。
“還有你沒把我抵在門邊,你只是,你只是胳膊按在了門上!”林溪覺得非常有必要解釋一下。
“那你在哪?”霍斯冬問。
“我恰巧在你胳膊裏面。”林溪覺得越解釋越黑。
“唔,壁咚——是叫這個嗎?”霍斯冬直視林溪,問。
林溪實在受不了霍斯冬的眼神,那會讓她想到昨晚那雙眼睛裏的哀凄。
她更不知道霍斯冬這種老宅都很少出的人,從什麽地方學來這些詞彙。
林溪想來想去,擠出一句:“你快吃吧!”
“你不吃嗎?”霍斯冬反問。
“我味覺沒失靈。”林溪說完就後悔了,她怎麽在霍斯冬面前變得幼稚了。
“嗯,我味覺失靈了,我吃。”霍斯冬挑起一筷子面,吃了起來。
門鈴響起,林溪看霍斯冬巋然不動,只好自己去開門。
她走到玄關打開門,來的是一個農民打扮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黃色工作服,非常幹淨。
“太太,辛苦您開門。這是先生要的牛奶和早餐,牛奶是新擠的,還熱着。”
林溪驚訝于他竟然認得自己,但轉而一想,也許他只是覺得開門的應該是霍斯冬的太太。
林溪道了謝,把東西拿進來。她走回餐廳,問霍斯冬那人是誰,霍斯冬說是附近農場的農民,經常來送菜。
林溪把牛奶遞給霍斯冬:“給,新鮮的牛奶。”
霍斯冬只是慢條斯理地吃面:“我不喝牛奶。”
林溪想起,霍斯冬只吃素,牛奶是肯定不喝的。
林溪收回手,坐在霍斯冬邊上,不解地問:“你不喝牛奶,你家冰箱裏怎麽會有那麽多牛奶?”
霍斯冬一頓,說:“李嫂買的,我不知道。”
提起李嫂,林溪就沒再深想牛奶的事,她問:“李嫂這兩天怎麽不在?”
“她兒子結婚,回去忙了。”
“哦。”林溪點點頭。
“你喝,還有早飯。”霍斯冬忽然說。
林溪這才知道,霍斯冬專門叫那中年男人,給她送早餐。
早餐有雞蛋和小籠包,雞蛋還好,小籠包純肉餡兒,霍斯冬是肯定不吃的。
林溪有點不好意思了:“謝謝。你真的不用讓他給你送點素菜嗎?”
“不用。”霍斯冬非常肯定地說。
林溪一邊吃早餐,一邊觀察霍斯冬,她發現霍斯冬眼下似有很深的青黑,好像沒休息好的樣子。
而且臉色似乎有點發紅。
可是昨晚霍斯冬明明拉着她的手,很快就睡着了。
林溪不免多看了幾眼霍斯冬。
“你看什麽?”霍斯冬的聲音比往日都要低沉,還有點鼻音。
林溪說:“你,是不是生病了?你摸摸額頭,熱不熱?”
在林溪眼中,霍斯冬是常年不出門的,這次去慈善晚宴,很可能受了。,更何況,那麽冷的拍賣廳,他潔癖把衣服給她,只穿了一件黑襯衫。
對了,霍斯冬潔癖!
林溪忽然想到,他昨晚扶着霍斯冬,可以說把霍斯冬胳膊摸了個遍。
不過昨晚霍斯冬還自己坐在地上,幸虧這些霍斯冬已經記不清了。
霍斯冬沒動,他吃完了面。
林溪總懷疑他生病了。
“那個CD……”霍斯冬開口。
林溪瞬間把別的事情全忘記了,只等着霍斯冬的話。
手機偏偏在這時響了起來,是節奏舒緩的輕音樂。
林溪接起,來電人是秦姐,說彩排時間提前,非常急,讓林溪直接去萬方體育館。
林溪挂斷之後,對霍斯冬說要馬上去公司。
霍斯冬點頭:“讓李叔送你。”
林溪這時候來不及想其他的了,只說:“你測測體溫,別是發燒了。CD的事,以後再說。”
“嗯,等你回來。”霍斯冬聲音很低。
林溪已經沖出餐廳,沒有聽到霍斯冬這句話。
林溪走後,霍斯冬想到林溪的話,打電話給李嫂。他在李嫂的指揮下,找出一根溫度計。
李嫂問霍斯冬她什麽時候回來工作。
霍斯冬說:“再說吧,你好好休假。”
霍斯冬側了側體溫,38度,超出了37度的紅線,确實有些發燒。
但霍斯冬毫不在意,他去衣帽間換衣服,在家等着李叔。
.
林溪一出門,就看到門口地下放着霍斯冬的黑色西裝,還有她要還給霍斯冬的衣服袋子。
林溪撿起他們,本想進去還給霍斯冬,可是秦姐那邊催得很急,霍家老宅又遠離市區,到萬方體育館需要一段時間。秦姐已經起疑心了,她不想再露出破綻。
林溪抱着衣服和袋子上了車。
車子駛出老宅大門。
林溪問李叔能不能幫她把袋子還給霍斯冬,還說有一個戒指不小心弄丢了,等她查下價格,原價還給霍斯冬。
李叔:“對不起太太,您如果要還給先生,得您親自還,我們下人幫不了忙。”
林溪只好抱着西裝和袋子在萬方體育場後門下了車。
林溪在電話裏中已經讓秦姐在門口等她,她看到了秦姐。
秦姐第一句話就小聲地問:“你知道嗎?霍氏給我們演唱會投資了!”
林溪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SEVENGIRL的商業價值一直很高。
“是不是有你的原因?你和霍青桐說什麽了?”秦姐小聲問。
林溪說:“秦姐,我真的什麽都沒說。”
秦姐有些疑惑地看着林溪:“也是,霍青桐一個花花公子,從來不管霍氏的事。”
秦姐這才發現林溪衣服沒換,而且還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袋子,問道:“你昨晚去哪了?這東西怎麽還拿着?”
林溪還沒想出來怎麽解釋,她含含糊糊地說:“回家了,太累。”
兩人已經走到後臺走廊,秦姐已經開始和林溪抱怨:“許如栀和金茜這兩人在吵架,你到時候和其他人彩排就行,不用管他們兩個!”
林溪停下腳步,她的重點不是她們兩個人吵架,而是:“現場彩排,她們怎麽能缺席?”
秦姐頭痛:“管不了,許如栀經紀約早就不在我們這了,她要不是怕被團粉罵,連演唱會都不會參加。”
“她們在哪?”秦姐往左邊一指,一個大門上貼了A4紙,上面寫着:許如栀化妝間。
林溪說:“我去。”
林溪把手裏的東西交給秦姐,走到許如栀化妝室門口。
林溪敲門,隔着門,都能聽到裏面吵罵聲。
金茜:“平時和我賣閨蜜情,現在我要去你公司,讓你幫我說話你都不肯,怕我去了壓你一頭是吧?”
許如栀:“我都說了,宋老板不要你,和我有什麽關系!”
門打開,林溪看到許如栀愣愣地看向她。
林溪擋開許如栀,走到二人中間說:“關上門,想被外人聽到嗎?”
許如栀把門摔上。
林溪站在許如栀和金茜中間說:“我不管你們有什麽矛盾,都必須參加彩排。”
金茜不說話。
許如栀“切”了一聲:“你誰啊?”
林溪平靜地直視許如栀:“我是SEVENGIRL隊長。”
“拿雞毛當令箭,過了明天誰還認你是隊長?”許如栀說。
“明晚以後不是,明晚之前都是。我現在是你們隊長,我讓你們參加彩排。”
林溪私下裏,并不像舞臺那樣鋒芒畢露,但這句話說得,全是命令的口吻。
許如栀:“我心情不好,我就不去!”
“錄音,還在我手裏。”林溪對許如栀說完,轉頭對金茜說,“上回的臺本,我手裏也有,營銷號很樂意幫我發,不如讓粉絲看看,你到底是什麽人!”
許如栀和金茜都看着林溪,她們知道,如果她們不去彩排,這事林溪幹得出來。
林溪說完打開門,走出去的一瞬,回頭說:“我等着你們。許如栀,你腿好了嗎?”
許如栀順口答:“好了。”
“那就好,不影響到舞臺最好。”林溪說完,走了出去,還非常禮貌地給她們關上門。
金茜說:“她瘋了,SEVENGIRL要解散開始,她就瘋了!我們能拍戲,她什麽都做不了,她只能當愛豆,她心态失衡,她瘋了!”
許如栀絕對不能讓崩人設的錄音被發到網上,已經決定出去彩排了。
聽金茜這麽說,許如栀說:“你不知道嗎?秦姐已經幫她看劇本了,她一個愛豆,還想轉型,做夢!”
.
林溪簡單化完妝,跟着秦姐從後臺走向舞臺,果然看到許如栀和金茜從化妝間走出來,也往舞臺走去。
今天的彩排的第一個節目是她們的出道曲《SWEETS》,從名字就能看出來,她們組合的風格走青春少女風。
出道曲結束之後,是林溪和許如栀的雙人舞蹈《雙生花》。
這之後,則是每個成員的單獨表演。
林溪是第一個。
林溪平時都是私下在錄音室練習個人solo,還是第一次在舞臺上表演。
許如栀在後臺等她的單獨part,聽到熟悉的旋律,問:“這歌是不是林溪手機鈴聲?”
金茜白了她一眼:“那麽關心她,你暗戀她啊?”
“滾!”許如栀罵了一聲,“我說真的,這歌叫什麽?我感覺歌詞有點熟悉,什麽美夢噩夢的……”
“剛主持人說了,叫《好夢成真》。”金茜說。
林溪在舞臺上唱歌,臺下第一排坐了一些人,有些是公司工作人員,負責給林溪拍攝彩排劇照和花絮。
有一些則是花了大價錢進來的粉絲,她們也坐在前兩排拍攝,回去發到微博上。
坐在正中的,是一個穿着黑色休閑裝的男人,男人頭戴鴨舌帽,剛好遮住一雙深灰色的眼瞳。
他只在林溪出現的時候拿出相機,平時則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林溪她們彩排了兩遍,第一遍不帶妝,第二遍帶妝。結束之後,已經深夜。
林溪坐在化妝間,化妝師給她解編成小辮的頭發,林溪低頭看手機。
#SEVENGIRL解散演唱會彩排#已經登上熱搜。
林溪點進去看,首先看到的并不是關于彩排的讨論,而是關于贊助商的。
營銷號:#SEVENGIRL解散演唱會#聽說霍氏臨時加了贊助。
[等等,霍氏不是SEVENGIRL的死對頭優果家的嗎?]
[霍氏是優果的爸爸,當然也可以給SEVENGIRL當爸爸]
[準确的說,是爺爺]
[不管了,抱緊金主大腿]
林溪往下刷,又看到了“疊迷香”發的視頻。
林溪在卸妝之前,已經去轉播室看過回放,也和攝影師們溝通過,最終直播的機位問題。
但是林溪看過疊迷香的拍攝。疊迷香的拍攝是很穩的大全景,有利于林溪觀看每一個動作。
林溪還是想看看。
林溪點開第一個《SWEETS》,正看到一半,忽然看不了,顯示“暫無觀看權限”。
林溪往下刷評論:
[怎麽回事???看不了了]
[被勸删了,轉成粉絲可見,你換粉號試試]
林溪還有點懵,再往下拉:
[大大舞臺拍得很好[愛心][愛心][愛心],但是工作室還沒有發布彩排相關視頻圖片哦[害羞][害羞][害羞],大大可以先轉成粉絲可見嘛[感恩][感恩][感恩]謝謝大大]
[偷跑物料,什麽意思啊,第幾回了,為了自己的流量考慮過溪溪嗎?]
今天愛溪溪了嗎:[樓上脾氣太大了,這個博主從來不參與粉圈的事,而且都權限了,散了吧]
林溪這才看懂,原來疊迷香發布視頻的時候,她們組合工作室還沒發布彩排照片或視頻。
這個行為在粉圈叫做“偷跑物料”,會影響粉絲對舞臺的新鮮感,粉圈內部是不支持的。
林溪無奈,只好用另一個手機號注冊了微博號,沒有頭像,微博名就是最原始的“用戶123xxxxxx”。
林溪關注了疊迷香,這才有權限看視頻。
看完兩個視頻,林溪思考了幾個需要改進的點,然後想到,同樣是鏡頭中的她,疊迷香拍的她,好像比專業攝影師拍的更美。
林溪想,反正都注冊微博賬號了,疊迷香把她拍得這麽好看,理應點贊。
她把兩條視頻都點了贊。
剛點完,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他”,林溪支走化妝師,接起電話。
“待會兒叫老李接你。”霍斯冬沒有一絲多餘廢話,林溪都來不及回答,那邊就挂斷了。
林溪覺得奇怪,霍斯冬應該在老宅休息才對,怎麽聽起來背景有雜音,好像是在車上呢?
而且,霍斯冬怎麽知道她彩排結束時間?
林溪想着這些,已經忘記她本來是要回自己家,而不是去霍家老宅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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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姐和工作人員先離開,林溪借口和尼尼一起回家,沒有和他們一起走。
老李來接林溪,林溪上了車才想起來,她把霍斯冬的西裝和要還給霍斯冬的衣服袋子,都落在秦姐那裏了!
林溪想,她的記憶力真的是很糟糕,怪不得霍斯冬說她記性不好。
可是她和霍斯冬接觸是最近才多了起來的,霍斯冬怎麽會知道她記性不好?
車子駛進霍家老宅,林溪又聞到了花園中熟悉的香味。
林溪想,這才短短幾天,她第一次聞到花香的時候還覺得好奇,現在竟然已經有熟悉的感覺了。
林溪下車,走到別墅門口,按門鈴。
按了許久,沒人來開,林溪這才想起來,李嫂不在。
想起早上是她給送牛奶的開的門,林溪覺得霍斯冬不能幹伺候人的活兒。
林溪想走,可司機老李已經開車離開了。老宅位置極偏,軟件打車都要好久,更何況林溪的明星身份也不能打車。
林溪不知道該怎麽辦,看着霍斯冬昨天按指紋鎖的地方,她随手把把右手拇指放上去。
“嘀——”一聲,門竟然開了!
這太出乎林溪的預料,林溪站在門口愣了幾秒鐘,才想起來進去。
進入玄關,林溪關上門,忽然有點心虛,好像誤進了別人家。
霍斯冬家的鎖,不可能出現問題。林溪看着自己右手拇指,佛珠垂到小臂中間,她實在想不出是為什麽。
林溪走得蹑手蹑腳,待走上樓梯她才想起來,這個老宅裏只有霍斯冬一個人,她大可不必做賊一般。
林溪以為霍斯冬在書房,敲門之後,發現裏面沒人。
林溪這才想起來,她早上走的時候,霍斯冬好像有點發燒,他應該在卧室休息。
林溪找到卧室,敲門,沒有人回答。
她想,如果霍斯冬睡下了,會不會打擾到他。
正在林溪猶豫的時候,裏面傳來一聲:“進。”
是霍斯冬的聲音。
林溪推門,門裏藍色風鈴應聲而響,林溪本來想仔細看看風鈴,卻被霍斯冬吸引了目光。
霍斯冬并沒有卧床休息,他坐在林溪昨天坐過的黑色椅子上,面對床,背對林溪。
林溪驚訝于那把椅子竟然還在床邊,也驚訝于霍斯冬會坐在那裏。
“你在做什麽?”林溪問。她看不清霍斯冬正面,不敢冒然前去。
霍斯冬搖搖頭。
林溪一步一步走到霍斯冬身邊。
她看到霍斯冬坐在椅子上,低着頭,眼睛是睜開的,眼睛的視線看向床邊,那地方好像是林溪昨天趴着睡的地方。
林溪想,還好霍斯冬不記得昨晚後來的事。
如果知道,他肯定要把床單被罩都扔掉。
——都被她碰過。
林溪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霍斯冬自己碰過,畢竟她知道霍斯冬是潔癖,如果知而不告,似乎不太好。
可是林溪又想,如果她說了,她昨晚在這睡了一晚的事情,讓霍斯冬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更生氣。
林溪正在出神地想着。
霍斯冬擡頭,林溪看到霍斯冬那張冷白的臉上還有些發紅,她下意識地伸手在霍斯冬額頭貼了貼。
“你在發燒!”林溪說。
與此同時,一直不發一言的霍斯冬突然問:“林溪,你是不是要同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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