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昔九 婆娑教教主
第13章 昔九 婆娑教教主
前廳雖然熱熱鬧鬧,但吉時未到,唐廷作為沈家莊的半個主人,陸續安排了一些遠道而來的賓客們先去到別院休息,李鳳迤和木成舟這時被沈家莊的仆役帶到別院的一間客房裏,待仆役走後,木成舟忍不住對李鳳迤道:“當初我以為我這面具已是價值連城,原來你手上還有窮千碧玉,依我看,你一定是在玉礦裏出生的。”
“阿舟真聰明,我還真是有一座玉礦。”李鳳迤毫無隐瞞地道。
木成舟看着他,有時候盡管李鳳迤沒有易容,可他看上去也像是易了容一樣,尤其他說的話總是真真假假,雖說他們相處也有好長一段時日了,不過至今木成舟還是不太分得清楚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是說在那個‘無有’山莊裏?”木成舟明知故問。
“哎呀,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說穿了就沒意思了。”李鳳迤讪讪地摸着鼻子道。
兩人正說着,忽地窗外有一道人影漫步踱過,那人影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暗藏着鋒銳,卻又不是普通人能察覺得到的那種鋒銳。
李鳳迤忽地道:“阿舟,看來我們的老朋友來了,要不要請他進來喝杯茶?”
木成舟還沒來得及答話,外面便已有聲音傳來:“喝茶不必,多此一舉。”
對方話音一落,木成舟在房裏已經将門打開,他看着門口的人,溫和地道:“荊公子。”
來人正是荊天獄,他一襲深色衣袍,端正堅毅的臉龐中帶着一絲與世隔絕的孤高,他注視木成舟,也不說話,只是微一颔首,再看向房裏的李鳳迤。
“荊兄,你可真不夠意思,明明你也來京城,為何不肯與我們同行?”李鳳迤的話裏居然有一絲責怪的意思,荊天獄也不否認,只道:“你的腳程太慢。”
李鳳迤被他的話噎了噎,瞬間換了個話題道:“荊兄如此大大方方前來,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荊天獄只說了五個字:“沒人見過我。”
李鳳迤聽懂了:“傳聞婆娑教教主總是戴着一張金面具示人,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看來是真的。”
“不錯。”
Advertisement
“難道竟沒有一個人見過你的樣貌?”李鳳迤頗為不信地道。
“沒有。”
“不是說百密而一疏……”
李鳳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荊天獄打斷道:“有的話,也已經死了。”
李鳳迤總算閉上了嘴。
不過也只是針對面具的事,他很快又有了新的問題:“你認識沈盟?”
“不認識。”
“那認識唐廷?”
“不認識。”
“不會是認識蘇彩彩吧?”李鳳迤瞪大了雙眼。
對于他這個問題,荊天獄壓根懶得再回答。
李鳳迤自讨了個沒趣,想了想又忍不住問:“既然荊兄跟他們毫無交情,怎麽會來參加喜宴?總不會是來湊熱鬧的吧?”
“湊熱鬧,難道不可以?”荊天獄看着他反問。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只不過我們相識多年,我卻從沒看出來原來荊兄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
“現在知道也不算晚。”荊天獄淡淡道。
“那眼下荊兄又是什麽身份?”李鳳迤簡直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個不停,問完他像是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太多了一樣,兀自替自己辯解了一句道:“這可不是我好奇,而是怕……萬一一不小心把荊兄真實的身份給說漏了……”
“你莫忘了,你救了我的事除了他之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他尚且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又何足畏懼?”荊天獄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木成舟。
李鳳迤聞言頓時垮下臉來,這話千真萬确,看來荊天獄才真是百密而無一疏,他什麽都想到了,所以坦坦登門參加喜宴。
難得見李鳳迤說不出話來,荊天獄的唇角忽地彎了彎,但稍縱即逝,他轉身離開,卻在臨去之前頓了頓,留下一句話來:“字畫商人,荊天獄。”
“這人真是惜字如金……”李鳳迤故意趁人沒走遠之時,咕哝了一句。
木成舟失笑,他少見李鳳迤吃癟的模樣,原來對付李鳳迤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不說話。
“阿舟我們不妨猜一猜。”李鳳迤忽地道。
“猜什麽?”
“猜荊兄到底送了一幅什麽樣的字畫作為賀禮?”李鳳迤摸着下巴,好奇心源源不絕。
“不用猜也知道,荊公子送出的想必是相當貴重的字畫,不然又怎麽能讓半點交情都沒有的沈盟将他奉為貴賓?”
人和人總是有等級之分,就拿這個小小的喜宴來說,貴賓所住的別院和沈家莊為普通客人準備的休息間大相徑庭,但其實這又是人之常情,親疏遠近,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有所區分的。
李鳳迤眨眨眼,忽地壓低了嗓音故作神秘地道:“偷偷告訴你,婆娑教的藏卷閣,我溜進去過。”
木成舟聞言卻面不改色:“你就算告訴我你溜進過王宮我也已經不會覺得吃驚。”
沒能達到預想中的效果,李鳳迤只能作罷,然後神色變得稍稍正經了些,問木成舟道:“說起來今天的賓客當中,除了年紀輕才嶄露頭角的以外,你應該都認識吧?”
木成舟有七八年的時間都被藥物迷失了心智,也難怪李鳳迤有這一問,他點點頭,将自己認識的人一一報了出來:“少林的一滅大師,武當的靈風道長,藏龍卧虎莊的龍子齋,飛雲連環莊總镖頭連霸鷹,峨眉方師太,麒麟派掌門鐘靈秀,紫山劍派掌門紫瓊華,奪劍山莊莊主秦玉,應該就這些了。”
“你有沒有發現,這些人大多都參與協助調查黃金之案?”
木成舟點頭,一進京城,沿路聽的都是與這件黃金案有關的傳聞和八卦,想要不知道也難。
“不過這些人如今彙聚一堂,而黃金卻獨留于六扇門之中,你覺得那批黃金今夜會不會有失?”木成舟忽地想到。
“黃金線索已現,我相信步捕頭應該早已有所防範,即使被盜,不過是引人上鈎罷了。”李鳳迤卻道。
“所以一旦有失,反而是好事?”木成舟問。
“也許吧。”李鳳迤這麽說着,忽地正色看向木成舟道:“不過阿舟,你可別忘了,我們只是被請來喝喜酒的,步捕頭派人去去黑蛇膽了,我剛好用來下酒。”
敢情那充滿劇毒的黑水之川裏黑蛇的膽只不過是他的下酒菜?估計這事若被那裘十一知道,恐怕又要吹胡子瞪眼了,換了木成舟,聽他這麽說也只能搖頭苦笑不已。
距離吉時還差半個時辰的樣子,便有仆役來請,當木成舟與李鳳迤來到大廳的時候,見裏面已有半數人皆在座,他們有的正在嗑瓜子閑聊,有的自斟自飲,有的四處張望,有的面露不耐之色,卻也只能等待。
自斟自飲的人之中,就有荊天獄。
李鳳迤一眼看見了他,于是拉了拉木成舟,便往荊天獄的方向走去。
“李公子、木公子,二位的位置在……”仆役見他們走向另一桌,不禁開口欲道。
“無妨。”身後的管家連忙伸手拉住了那名仆役,看着李鳳迤和木成舟在荊天獄邊上入了座。
“沒想到他們是認識的……”位于新郎房中的唐廷聽完管家的禀報,喃喃地道。
“姑爺……”
“多盯着一點。”唐廷吩咐。
“是。”管家說完就下去了,唐廷的神情卻變得凝重起來,只因那位自稱是字畫商人的荊天獄,他總覺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就算李鳳迤硬湊了過來,荊天獄仍是自顧自飲酒,好像沒看見他來一樣。
李鳳迤也不介意,他只是拉着木成舟道:“荊兄那麽愛湊熱鬧,居然在這裏一個人自斟自飲,阿舟你說怪不怪?”
木成舟夾在二人之間,倒也沉着冷靜,穩穩地道:“恐怕是這裏沒有人值得荊公子湊熱鬧。”
“倒也是,他連我都愛理不理,更何況那些沒救過他的人。”李鳳迤依舊不死心地繼續道。
荊天獄的手指将酒杯握緊了些,他忍了忍,然後慢慢開口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李公子那麽喜歡将恩情挂于嘴邊。”
引他開口,李鳳迤不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來,語調卻偏偏帶着一絲委屈的味道:“荊兄既然不肯理我,那我只好拿出殺手锏,阿舟整日陪我聊天,你看我連提都不敢提,生怕一提他就學荊兄的樣子再也不理我了。”
荊天獄聞言,不由瞥了李鳳迤身旁紋絲不動的木成舟一眼,似是好奇他到底是怎麽忍得了跟在這個李鳳迤身邊的,木成舟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微微一笑便道:“習慣了就好。”
荊天獄看着木成舟,他對暮江城從不熟悉,只是好奇他舉世無雙的劍法,此番因李鳳迤的關系算是略知一二,而且僅是寥寥數語,他就覺得暮江城的劍法能有那樣的造詣,跟他自身的涵養是分不開的,當下微一點頭,便道:“倘若當日荊某答應的三件事中有一件是陪他聊天,那也作罷,偏偏裏面沒有那一條,我想我也沒必要奉陪就是了。”
“這麽說起來,還是我的錯了。”李鳳迤的表情看起來頗有些後悔,然後重重嘆了一口氣道:“而且等黃金案一結束,也只剩下兩件了。”
荊天獄擡眉不語。
李鳳迤說得沒錯,他來到這裏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當初答應他的第一件事,荊天獄從不喜歡欠人情,眼下黃金案跟“六道輪回”之招牽扯甚密,他不關心也得關心。
就在這時,步如雲親自提着一個塞有軟木塞的小酒壇走向李鳳迤,對李鳳迤道:“李公子,我已讓人取來黑蛇膽,并按照李公子的方法置于藥酒裏,現在交于李公子,多謝李公子當日相助之情。”
“步捕頭果然守信,那李某便收下了。”李鳳迤笑眯眯接過酒壇,對步如雲道。
與荊天獄一桌的多是商人,他們雖然知曉黃金一案,不過畢竟不如隔壁幾桌的江湖人聊得起勁,這頭李鳳迤一拿到黑蛇膽浸泡的酒居然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酒味和藥味一下子彌漫開,惹得對面幾個商人頻頻看了過來,卻也因為這本就是喜宴不好多言,而荊天獄和木成舟大致是知道李鳳迤身體的情況的,早就見怪不怪,況且李鳳迤一喝酒,就沒那麽多功夫講話,荊天獄反而覺得輕松,他們這邊一停下,隔壁一桌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時說話的是一名身穿藏青色衣袍的年輕人:
“你們說,那個六道輪回之招到底有多厲害?”
“據說那連慕容的屍體根本看不清面目,那你說那招該有多厲害!”
“世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厲害的武功?如果有的話,那個人豈不是早就稱霸武林了?”
“據傳六道輪回是出自六相大法,而六相大法是魔道子所創,不過也有傳言魔道子将這門功夫傳給了婆娑教的教主金天玉,但婆娑教在四年前就被滅了,教主也死了,照理說,這門功夫應該早就已經失傳了才對。”
“婆娑教毀于四年前,但教主是不是真的死了,現在好像還沒有定論,說是說中毒掉下懸崖,但屍體不是還沒被發現過嗎?”
“掉下懸崖哪裏還找得到屍體,肯定粉身碎骨了。”
“人家武功高,萬一沒掉到底呢?”
“而且據說那婆娑教教主姓金,是因為他終年戴着一張金色的面具,就算真的有一具屍骸墜在懸崖下,你又怎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婆娑教教主呢?”
“等一下,你們這麽說,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名藏青色衣袍的年輕人又道。
“什麽假設?”
“如果那個婆娑教教主沒死呢?”年輕人道。
“你是說……”
“若是那名教主沒死,他身懷六相大法,用六道輪回之招殺了連慕容,說不定還有一批隐藏的教衆,他們聯合盜走那趟镖,這豈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