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閑游

閑游

丹青和鐘離沒有去拜訪小吉祥草王，對方也沒有來打擾他們，在須彌愉快的玩耍了幾天後，兩人就搭上了前往楓丹的船。

他們也曾商量要不要去納塔，但自從前代火之神隕落後，納塔一直處于封閉狀态，國家之間幾乎沒有往來，而且現如今在其他國家也少有見從納塔來的人。

總得來說，以他們的身份，想要在納塔度過一段悠閑時光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五十，所以最終丹青把納塔從旅行計劃書上劃掉了，選擇去楓丹。

而且熒和派蒙這會正好也在楓丹。

“有明珠在前吸引視線，我們這些在蚌後歇息的魚兒就能避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事了。”

鐘離如此道，丹青點頭贊同。

以旅行者的搞事…啊不是，亮眼程度，他們這一個退休的岩神一個寫作岩王帝後讀作摸魚達人的就不會很惹當前在位的水神的注意了吧。

丹青是這麽認為的，而現實也如她所願。

只是她和摩拉克斯都沒想到，旅行者一頓操作後竟然讓芙卡洛斯站在了審判庭上，以被指控的身份。

“…旅行者這波出息了啊。”

坐在庭下圍觀的丹青震驚的看着臺上指控芙卡洛斯不是神明的金發少女，不自覺喃喃出聲。

來提瓦特這麽多年了，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哦不，是第二次，畢竟這位可是猛到敢跟着岩王帝君本尊給岩王帝君辦葬禮。

鐘離同樣沒想到來到楓丹後會見到這樣一幕，只不過他和丹青想的不一樣。

“也許旅行者說對了。”

丹青聽到身邊人的話，直接扭頭看了過去，臉上滿是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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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神座的存在，當有超規格的生靈進入到某個神明的領地時，對方應該會有感應才對，然而芙卡洛斯…”

鐘離一邊說着，一邊示意站在審判庭上表情已經有些繃不住了的白發少女。

要說她是像小吉祥草王一樣不欲打擾到他們的游玩也不是沒可能…但即使到了這種被子民審判的地步，也沒有将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哪怕一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摩拉克斯不認為會有哪個神明願意被他國神明看到這般狼狽姿态，即使對方說被傳言将法庭的一切當歌舞劇看待的芙卡洛斯，且到目前為止，除了對方身上那份讓他熟悉無比的，來自天空島的詛咒的氣息外，他沒有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任何的神力。

就好像這個自稱水之神芙卡洛斯的白發少女，就和其他楓丹人一樣，是個普普通通的受到詛咒的人類。

“算了，不想了，反正不管是真是假都是楓丹人的事。”

完全不知道怎麽分辨的丹青選擇了自暴自棄，繼續圍觀這場在她看來堪稱一場鬧劇的審判。

鐘離颔首贊同，也開始轉移注意力。

鎏金色眼眸掃過白發少女掃過旅行者和派蒙最終定格在面無表情站在高臺上的最高審判官身上。

鐘離知道他，是幾百年前誕生的二代水元素龍王，以龍王們和七執政之間的關系…對方願意在芙卡洛斯手下做事還是讓他有些意外的。

而且，對方看起來已經有了隐隐壓過水之神一頭的樣子。

最後，即使白發少女極力辯解，也仍無法挽回在場其他人的信任。

她是人類，谕示裁定樞機也給出了審判結果。

是死刑，楓丹千百年沒有出現過的刑法猶如玩笑般出現在了創造它的神明，也是這個國家的神明的身上。

當然，這并非最讓人震驚，更讓人震驚的還是楓丹人竟然都是前代水神利用原始胎海變來的，他們的前身是厄歌莉娅的眷屬純水精靈，這戲劇性的一幕讓丹青在和鐘離咬耳朵的時候忍不住用持明方言直呼好家夥。

這會他們也總算清楚了當年厄歌莉娅到底是如何觸犯生命禁忌的了。

之後的發展就是莫名其妙的自然而然…也好像沒那麽自然而然。

最起碼一般的審判最後是不會突然冒出一只沒有海水也能存活且還自帶空間技能的鯨魚。

嗯，對方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吞星之鯨。

至于開了魔王武裝和這條鯨魚打得有來有回的達達利亞…丹青和鐘離表示，我們趁着混亂先走了，什麽也沒看到。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雖然不清楚芙卡洛斯究竟在打些什麽算盤，但鐘離和丹青已經決定離開了，還是那種直接用仙術瞬移的，不是像以前那樣用人類的趕路手段。

摩拉克斯怎麽說也是當了幾千年的塵世執政，自然有些不同于常人的預感，而丹青更別說了。

她的第六感超厲害的好嘛。

後來從楓丹傳過來的消息也證明了他們的預感很準确。

水神神座崩毀，重獲古龍之權的水龍王有足夠的能力在他的領地內感到其他被龍王們稱為僭越的存在。

甚至于太接近對方都會被察覺到異樣，以至于海燈節時，楓丹貴客來訪璃月的時候，來到璃月如今神位尚在的神明們皆在躲着對方。

其中也包括摩拉克斯，畢竟岩神雖然隕落了，但岩神位還在，至于何時将古龍之權歸還若陀龍王，他令有計劃。

但現在可不是讨論嚴肅話題的好時候。

“好不容易放假了，談點輕松的讓我們放松一下吧。”

歸終趴在桌上，樣子蔫得可以。

塵之魔神和爐竈之魔神早在五百年前的戰争後就慢慢隐入塵世，不過歸終雖然對人類的信心依舊很足，但天空之上的存在還是讓她有些擔心，所以不同于早撒手放出若陀龍王沉睡消息的若陀和化名鍋巴與香菱一同生活的馬科修斯，她以人類的身份在總務司工作，如今是除甘雨以外如今璃月最忙的那個仙家。

情報部每天要整理的東西真的多到她頭大，尤其是在新出現的降臨者開始闖蕩世界後，就又多出來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情報。

歸終：早知如此，當年我就該和其他人一起死遁。

丹青憐憫地拍了拍少女魔神的肩膀以示安撫，并貼心的将一杯鮮榨果汁放在了她的面前。

和喜好從烈酒變為茶的鐘離不一樣，歸終從很久以前開始直到現在都喜歡這種百分百純鮮果的鮮榨果汁，丹青倒沒什麽特別的喜好，平日也就白水喝的多一些。

不過今天，她的杯子裏也是鮮榨果汁。

來璃月參加海燈節的非人有不少，雖然明面上摩拉克斯退休了，但他作為東道主還是貼心的接待了每一個來璃月過節的朋友和同僚們，還給安排了場聚餐。

當然，裏面不包括某個水龍王。

因為人比較多，加上身份的關系，所以聚餐定了好幾桌，除了執政們要坐一起聊聊天談談事情外，其他人都随便坐。

于是丹青果斷選擇和歸終坐在了一處，歌塵浪市真君今日也難得恢複了自己原本的年輕模樣，和閑雲聊着徒弟們近來的情況。

就是聊着聊着就提到家裏孩子小時候的事情了。

丹青悄摸摸的瞅了眼坐在鄰桌拿着筷子正糾結要不要再多吃一口的甘雨，為兩桌較遠的距離和熱鬧的環境而慶幸。

說來，甘雨之前因為知曉摩拉克斯還活着只是選擇把權利交于人類以起人治，導致有段時間究竟要不要也放下自己肩頭的擔子，和其他仙人一起歸隐山林。

甚至糾結到來找丹青和留雲借風真君尋求建議，不過二者都表示：你自己選擇就好，重要的是無愧于心。

而之後，聽說因旅行者的介入，甘雨似乎決定要留下來與如今還留在璃月的仙家們一起見證璃月人治的時代了。

“阿青，摩、鐘離正找你呢，你過去了和他說一聲，等下有煙花表演，可別忘了提前找好地方。”

端着杯酒的若陀龍王不知道從哪裏走了出來，看見丹青後趕忙對她道，丹青聞言點了點頭，她站起身。

“知道了，那我先去找他，一會見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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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丹青扶着喝醉的鐘離回到了他們的小家。

至于她為什麽會認為從未在人面前醉酒過的鐘離喝醉了，其原因是在關上房門後，對方從懷裏掏出了一顆金燦燦的約莫有兩個拳頭那麽大的小金蛋，且還對着她道。

“阿青，這是我們的孩子。”

丹青：？

持明龍女有理由懷疑他喝醉了，但從那顆蛋身上感知到的屬于她和摩拉克斯的氣息後…她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她絕對沒有哪天睡着覺一個蛋就咕嚕嚕滾下來了，所以說這顆蛋…

“…是用我的血肉和你的鱗片創造的生命。”

鐘離解釋，他曾嘗試讓自己的血和丹青的血融合，用造物之法孕育擁有着二人血脈的子孫，但失敗了，最終只能另尋它法，讓這擁有着丹青的氣息，卻無持明血脈的生命誕生。

丹青覺得，這是她此生最大的驚喜。

小心翼翼的将那顆蛋捧在掌心，她能感覺到蛋殼中沉睡的生命，祂的心髒似乎已經形成了，此刻，丹青覺得自己的心跳和祂達成了一樣的頻率。

“摩拉克斯…”

“嗯？”

“這是我們的孩子。”

鐘離笑了，他上前将二者攏入懷中。

“是的，我們的孩子。”